196.196感情的天平往哪傾斜

196.196感情的天平往哪傾斜

西院。

顧大奶奶的高血壓病還沒有好,躺在床上打吊瓶,滿眼的傷心,滿心的凄涼。她心有不甘呀,明明受害的是她的兒子和女兒,到最後她倒成兇手了。

李茜和家庭醫生在二樓守護在顧大奶奶身邊,顧明陽一個人在客廳氣哼哼地砸東西。

陸宇豪來到西院客廳,看到的就是一地被顧明陽摔碎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陸宇豪讓傭人把滿地的玻璃杯和瓷片打掃乾淨,燃著一支煙,坐到沙發上。他本不喜歡吸煙,這些天,遇到這麼多煩心事,不自覺地吸上了癮窠。

也許,尼古丁能安撫煩躁的情緒吧。

顧明陽看著一臉疲憊的陸宇豪吼道:「這個家還有什麼秘密,一次性地公開不好嗎?這樣吊人胃口,難受不難受?你說,你媽和你姥姥到底有沒有人心?還有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們沒有做出來?燔」

「我媽我姥姥不是你姑姑你奶奶?」陸宇豪冷清地問。

「我為有這樣的姑姑奶奶而羞恥!」顧明陽大吼。

「顧明陽,你要知道,齊忠申害我媽媽在先,他死有餘辜。阿福的傻也不是她們故意造成的,她們也為此付出代價,不管姥姥對阿福的態度如何,至少,姥姥把他從十五歲養到了現在。」

「這麼說,她們還有功勞了?如果阿福爺爺不傻,說不定他現在會像我爸爸和我二叔一樣,是d市的風雲人物,可是,這些年,他過得是什麼日子?」

「好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吼有什麼用?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奶奶你姑姑去坐牢吧?大舅呢?我找大舅商量點事。」

「我爸在書房,把自己關一天了,這個家,真是讓人沒法活了,我馬上都喘不動氣了。」

「明陽,你二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家裡的事該分擔一點了,你這樣胡鬧,這樣幼稚,什麼時候才能讓大舅放心啊。」

書房裡,顧凡森手裡拿著一個藍色條紋方形手帕和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像老生入定一樣,靠在輪椅上發獃,腦海里閃現著凌雪豹冷酷的俊顏,耳邊回蕩著顧大奶奶凄厲的叫聲。

他不相信有鬼,顧園也從沒有鬧過鬼,昨晚一定是有人假扮齊忠申來嚇唬母親的。即便不是他凌雪豹假扮的,也可能是凌雪豹讓人假扮的。

齊忠申啊齊忠申,二十多年前,你害得我們家還不夠慘嗎?今天,你的兒子又來尋仇,難道不弄個魚死網破,你就不罷休嗎?

凌曉雪!凌雪豹!原來你讓你兒子隨你姓了!哈哈...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茬呢?

凌曉雪啊凌曉雪,你口口聲聲說愛的人是我,可是,在我癱瘓的時候,你卻和齊忠申結婚了,還和他生了個兒子,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嗎?

齊忠申死了,你特么帶著孩子改嫁了,就算弄出個凌雪晴來,也不願見我,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對我『對我情有獨鍾』嗎?

現在,你兒子來尋仇了,替你丈夫報仇了,你為什麼不站出來說個公道話?是不是我死在你兒子手裡,你就開心了?

凌曉雪,這幾十年你在哪裡,為什麼不回d市?

你說過你是拂曉出生的,正趕上多年來難得一場小雪,所以,你媽媽給你取名曉雪。

可是,雪雪,你可知道,d市每年都下雪,每年下雪的時候,我都會在雪地里呆上一天,來祭奠那如曇花一現似的愛情盛宴?

聽到外邊重重的敲門聲,顧凡森抹了一把淌出的淚水,把手帕和照片放到書桌里鎖好,才轉動輪椅,去打開書房的門。

「大舅!」

顧凡森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陸宇豪,低低的說了一聲:「進來吧。」

陸宇豪推著顧凡森走到裡邊,然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痛苦地問:「大舅,現在事情糟糕到什麼樣?我媽媽和姥姥會不會坐牢?」

「我也說不清,律師團也在努力,可是事實擺在我們面前,我也無能為力。」

「齊忠申的死不是說已經過了追訴期了嗎,即便是誤傷三姥爺變傻,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法律應該不會追究我媽媽和我姥姥的刑事責任吧。」

「按道理說不會。可阿福後期受到的傷害,你姥姥你媽媽也逃脫不了刑事責任。況且,你姥姥和你媽媽還有新的犯罪證據。」

「什麼新的犯罪證據?」陸宇豪猛地抬頭。

「你二舅酒店投毒事件和他工地失火事件也可能是你姥姥和你媽媽讓人做的。」

「什麼?」陸宇豪吃驚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真的。我昨天和你二舅在警局呆了一天,就是弄阿福的事,還有你媽媽後來犯的事。」

「我二舅怎麼說?」

「你二舅說,這些事都是阿國讓周傑調查的,他沒有插手。如果阿國起訴你媽媽和你姥姥的話,她們最少要判個三五年。」

「大舅,您想想辦法,我不想他們坐牢,因為小琳姑姑的

事,爸爸已經不要我和媽媽了,如果媽媽再坐牢,我怎麼辦,我豈不成個孤兒了。」

「回頭找阿國商量商量吧。」

顧明陽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跟著插了一句:「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既然敢做,就要敢當。」

顧凡森對著顧明陽眼睛一瞪,吼道:「混賬東西,給我滾!家裡人坐牢,你走出去臉上很光榮是不是?」

光榮,光榮個屁!臉叫你們給丟完了知不知道,沒看我這兩天都沒有去上學嗎?為什麼,不就是覺得太丟人嗎?

顧明陽也不敢頂撞顧凡森,生著悶氣,碰的一聲甩上門跑了出去。

顧明陽騎著摩托車,一陣狂飆,來到一附院。

顧明陽咚的一聲踢開院子辦公室的門,闖進去揪起陸箏就是兩拳頭。

陸箏正在研究阿福的檢查資料,莫名地被顧明陽揪起來,腹部莫名地挨了兩拳頭,忍著疼吼道:「明陽,你瘋了?我是你姑父!」

「你特么還知道是我姑父?你配做我姑父嗎?你特么連男人都不配做!當年你腳踏兩隻船,左右搖擺不定,害得我二姑(顧玉琳)客死他鄉,現在你是不是還想害我大姑(顧玉婷)家破人亡?

你既然愛我二姑,為什麼不為她守身?你既然不愛我大姑,為什麼又要和她結婚?既然和她結婚了,為什麼不盡丈夫的責任?現在我大姑出事了,你在這兒做縮頭烏龜,你說,你特么到底是不是男人?」

顧明陽瞪著猩紅的眼睛,說著,又給陸箏兩拳。

「明陽,你聽我說,當年我有苦衷....」

「你特么再有苦衷,也過去幾十年了。你現在是我大姑的丈夫,阿豪的父親。可是,你為他們做了什麼?

我大姑出事,我爸爸身體不好,所有的事都落到阿豪哥頭上,他既要顧著家裡又要顧著公司,你說,你這個做丈夫做父親的做了什麼?

陸箏,我看不起你,你不但配不上我二姑,也配不上我大姑,你根本不配做我顧家人的女婿!」

顧明陽發了一通牢***,碰的一聲帶上門跑了出去,留下陸箏傻愣愣地站在那兒,半天回不過神來。

是啊,他不配做顧家人的女婿,連男人都不配做。這些年來,岳母和大舅哥一直對自己很客氣,但客氣中帶著疏離。只有明陽這個妻侄兒對他親熱,沒想到,斥罵他的竟是他疼愛的妻侄兒顧明陽。

當年他做錯了,難道現在他又做錯了?小琳死了,他的生命空了,餘生只想為小琳的家人做點補償,可是,有誰理解他的苦衷?陸箏一臉灰敗地坐在椅子上,顯然無限的痛苦之中....

顧明陽衝出一附院,興沖沖地來到銀海公寓二十八樓小美的門口。

這個地方,他曾經和婉秋一起來過,當時是為小美的安全揪心,可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向小美和阿福訴說心裡的苦悶嗎?他有什麼資格把自己的苦惱向他們傾訴?

從他記事的時候,阿福就住在他的家裡,他卻不知道阿福他的爺爺,他和其他人一樣,喊他傻子喊他阿福,從沒有把阿福當爺爺尊敬過。

阿福雖傻,卻對他很好,把從口中省下來的糖果給他吃。雖然奶奶嫌棄阿福臟不讓他吃阿福手裡的東西,可他知道阿福很少有機會吃到糖果。

阿福在他們家從來沒有過過一天主人的生活,逢年過節,總是主人先吃飯,主人吃完飯,才輪到傭人吃飯,即便是和傭人一起吃飯,那些傭人也不讓阿福坐到桌子邊上,阿福只能坐在一邊端著個飯盆傻呵呵地望著別人大吃二喝。

顧明陽不能想,越想越覺得心口堵得慌。他終究沒有勇氣去敲開小美的門,而是含著淚回到樓下。

他到附近小店裡買了一包煙,躲在公寓的一角,望著小美亮著燈的窗口,吧嗒吧嗒地吸著煙....

性格暴戾的奶奶、沉默寡言的爸爸、樸實善良的媽媽,造就了顧明陽善良暴躁易衝動的性格,才有他見了小美一面之後,抱著鮮花到小美班裡表白的事;才有他聽了阿豪哥說不想成為孤兒之後,到一附院以下犯上怒打陸箏的事。

他自喻為他是個講義氣的人,為朋友為哥們為很多不平的事兩肋插刀,萬萬沒想到,正真害人的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奶奶他的姑姑,讓二姑客死他鄉、讓三爺淪落為傻子...

一邊是正義,一邊是親情,他不知道,他的天平該向那一邊傾斜。

夜已深,寒風吹到臉上,颳得臉皮生疼。他關注的那個窗口的燈已經滅了,想必,裡面的人已經睡下了吧,不知道裡面的人以什麼樣的心境入眠呢?

但願,他們都有個好夢吧!

顧明陽扔了最後一隻煙蒂,無奈地嘆口氣,騎著摩托車消失在夜幕里....

夜,一如既往地黑,不管是醜陋不堪的、或是美玉無瑕的,都掩藏在黑魆魆的夜幕里了。

.........

晨曦衝破黑暗,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阿福在顧園的時候,天不亮就要起來把院子打掃一邊,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早起的習慣。今天,他又起了個大早,本想下樓活動活動,又怕打擾到小美和張雲,就坐在電腦桌前,按照小美教的方法,開機,點開桌面上練習打字的快捷鍵,開始練習打字。

小美起床,已經七點多了,張雲早已起來到樓下買好了早餐。

聽到噼噼啪啪毫無節奏的打字聲,小美問張云:「是阿福爺爺在打字嗎?」

「是,六點多點就開始了,非常勤奮。」張雲毫無表情地回答。

「是嗎?阿福爺爺這麼用功,一定是個好學生哦。」

小美梳洗完畢,推開阿福卧室的門,把頭伸進去讚歎:「阿福爺爺,你好勤快喲!」

正在打字的阿福站起來,嘿嘿地笑笑說:「嘿嘿嘿,我在顧園每天早上要起來打掃衛生,然後在院子里跑著玩,都習慣了,到這個點就睡不著了。」

小美腦海里馬上呈現出一個嘿嘿傻笑著跑步的瘋子,尼瑪,怎麼和紅岩渣滓洞里的瘋老頭聯繫起來了?這聯想能力也忒強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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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寬.錯惹妖孽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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