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怕死,說明還不夠絕望

第222章 :怕死,說明還不夠絕望

「原來你還是怕死啊,看來,是不夠傷心欲絕了!」

蘇芷蔓輕蔑的哼笑一聲,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因為用不上了。

她本想用這把匕首,「挾持」這女人上車的,沒想到,哼,這傻女人居然乖乖的上了車,真是不費吹灰啊!

溫蘇想起來了,眼前看起來似曾相識的女人,是在她和同事李璐逛街的那次,無意中撞到的「路人」,一個,看似優雅,卻恨不得將她抽筋剝皮的女人。

如今,從她口中的介紹,一切都再明朗不過悅!

溫蘇不知道的是,她以為一次意外的一面之緣,僅是她們的糾錯,全然不知,這位她的同父異母的「姐姐」,私底下,有多少次想將她置之死地,畢生的精力,又全都在她溫蘇的身上......

「哈哈哈,你不用擔心,不夠痛徹心扉的話,現在,就讓我為你加把勁......」讓你徹底的,對生活,對這個世界,心、灰、意、冷攙!

蘇芷蔓以為,溫蘇的沉默,是畏懼,是害怕了,也的確身體力行的,「驚醒」了做夢一樣的人。

溫蘇如蘇芷蔓的意,提了神,扭頭注視了這位,所謂的姐姐--

怕死?

哼!

倒不至於!

她只是,此時此刻,不想沾到一絲絲,關於她是私生女這個話題。

現在看來,是免不掉了。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如今的她,到哪裡不是一樣。

她倒想看看,還有什麼,會讓她萬念俱灰,與現在這般狼狽,有多少區別!

...

薛揚掛掉那頭的電話,有些緩步的上前:「BOSS,道路交通那邊給結果了,說根據您給出的計程車車牌,找到了那輛的士,可是,那車,是兩個多小時前剛剛失竊的車子,開車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車主,所以......」

「車子呢?」

薛揚明白莫宸熏此刻,那簡略的語境語速,代表什麼,半點也不敢馬虎,心裡要裝上360°鏡面,隨時明白著。

「車子被找到的時候,是停在一個街角暗角,那地方沒有探頭,接下去的方向,就......不得而知了......」

薛揚說完,替自己汗了幾把,連說話也不如平時利索。

--

「蔓蔓,你回來了,這麼半天你去了哪裡,你......」

羅茜眼看著蘇芷蔓身後的身影,生生止住了話,張著嘴,居然有絲「談虎色變」的反應。

「蔓蔓,你......你做什麼,你瘋了蔓蔓?」

見到羅茜的一刻,溫蘇不可謂不驚訝。發生了那件事之後,羅茜這個人,是她的一塊心病,只是被她掩蓋了起來,現在這樣突兀一見,況且,是把她和蘇芷蔓放在一個頻上,她怎麼能不做出聯想。

「知道你在售樓中心上班的時候,羅主管為什麼處處針對你,『關照』你了嗎?」

蘇芷蔓自動替溫蘇做出了解惑,其實,到了這一刻,又有什麼不明了的,只是現在想想,真是離奇,身邊早已被埋下了「雷」,她卻毫無一絲察覺!

毫無這意識,又怎麼會有知覺呢......

「勞你費心了,羅主管。」

「我......」羅茜怎會不知道,從溫蘇口中說出這句話,帶多少諷刺。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心高氣傲的羅主管了,沒有底氣,更沒有資本。

「蔓蔓,你......」

蘇芷蔓了解自己的閨蜜,知道她如今的收斂,或者說不得不的夾起尾巴做人,說來說去,一切都歸這個私生女所賜。

好在,她就要有機會釜底抽薪,好好算一算賬了。

「好了,我今天帶她過來,不是讓她和你敘舊,翻舊賬的。我是有正事......和她好好交流,交流的!」

蘇芷蔓又是露出那一副,蓄勢待發的尖銳肆笑。

溫蘇還是那個心態:既來之,則安之!

「林啟年,你還記得嗎?」蘇芷蔓說到做到,一點都浪費時間,單刀直入。

溫蘇果然神經一觸,轉過頭來,蘇芷蔓知道,這個餌,對於她,有多大吸引力!

「我今天,『請』你過來,就是替你說一說,那天在墓地,林啟年沒有說完的故事。」

「呵呵,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這麼多,這麼清楚動向的,是吧!不怕你笑話,我蘇芷蔓這一輩子的心血,全在你溫蘇身上了......」

溫蘇想笑,但嘴角卻僵硬的扯不開:「我是應該感到,榮幸嗎?」

「你不必說風涼話。只要能看到你受挫,不好過,就是我最好過的時候,所以,我何樂不為?吃點苦頭受點罪算得了什麼!」

溫蘇沉默不再語,蘇芷蔓自動接下敘述。

「當年,莫宸熏的爺爺莫老頭,的確是很有心,想要補償慕筱蓉的。只可惜啊,他生了一個好兒子,或者說,是不聽他話,太有主見太有自己想法的『好』兒子。所以,在當莫老頭要求,他的這位未婚還在大學時期的小兒子,莫林,接手娶下他的救命恩人慕筱蓉的時候,莫林,一口拒絕了。理由是,慕筱蓉是個跛子,是個一瘸一拐的殘疾女人。試問,他一個翩翩少爺,風華正茂的富家公子,怎麼會願意接受,一個瘸子。哼,他又不是廢品回收站,你說是不是......」

蘇芷蔓如願看著溫蘇難忍的表情,和漸漸攥住的拳頭,面露微笑,但也很快,蘇芷蔓臉上的笑,削了下去,換成了陰晴不定。

「就是因為莫林的拒絕,嫌棄,慕筱蓉她,心灰意冷,選擇了放逐自己,到了T市當時最為盛行的一家,夜、總、會!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媽媽,接下來是怎麼作踐放縱自己了!」

蘇芷蔓得意的望一眼溫蘇那張蒼白卻晦暗無光的臉色,下一刻,蘇芷蔓猛地收回表情,變得陰狠邪佞。

「她自己犯賤也就算了,可為什麼,這個賤婦,為什麼偏偏搭上了蘇燦坤,為什麼......夜總會裡那麼多男人,那麼多有錢的凱子,她偏偏怎麼就纏上了我爸爸,為什麼......她為什麼要來禍害我們家,為什麼......」

「她不知道勾搭一個有婦之夫是有多下賤,有多無恥嗎?」此時早已經陷入精神崩潰的蘇芷蔓抬頭望了一眼和死人一樣無動於衷的溫蘇,心裡的恨,如滾燙的開水,騰騰上躥:「更無恥的是,她居然哄得我爸爸,在外面金屋藏嬌,生下了你這個孽種......從此,我們一家,就活在水深火熱中......」

「這一切,都是你母親,都是慕筱蓉,都是她——」

蘇芷蔓的嘶吼,擊碎了溫蘇的沉浸,恍惚中,記起她前一刻,還在對著莫宸熏說這樣的話,這熟悉的一番話,轉眼,母親變成了「那個人」,被人恨之入骨......

「知道嗎,那時候,我媽媽也不過剛生下一個女嬰不久而已。我媽要照顧我,還要照料一個尚在襁褓里的我妹妹。而我們的父親,卻在外面,家外有家,和你們母女團團圓圓,逍遙快活的。呵,多諷刺啊!」

「不,我不信,她不是這樣的,我媽她不是這樣的......」她不會。

她是那樣自持,時刻將自尊自愛,安分守己奉為宗旨的人,她不會......

可是沒有的話,那她又是怎麼來的,怎麼出現在這個世上!

出租屋外響起了響動,溫蘇卻很快「清醒」過來,更像急於尋找著出口--

「姐,你急吼吼叫我過來做什麼,我等下還要......」

蘇菲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木門,望見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兩個相視的人,一個出現驚住,一個,則是漸漸步入瞭然。

溫蘇便是後者。

蘇菲的出現,她前一刻可能還持著一絲的希冀,這刻,幾乎幻滅。

「蘇菲,你應該不陌生吧!」蘇芷蔓彷彿看穿了溫蘇的那一點可憐的幻想:「你知道為什麼每年的11月13號,蘇菲都要到鎮上找慕筱蓉的茬嗎,為什麼她要把自己喝的爛醉如泥嗎,因為那天,是我爸我媽,同時的忌日,你知道嗎?」

蘇芷蔓狂吼的力度,幾乎將屋內的幾個人,都震了一震。那是一種從血液里的叫囂,悲憤!

蘇菲微垂的臉,一時亦是寫滿隱忍灰敗。

溫蘇則是瞪了瞪眼珠,眼底里不無驚愕。

對於「父親」,她從小把這個神聖的辭彙,深埋於心,輕易不去觸碰。

可她從來沒有想過,是這個結果。

他已經--

「怎麼會?」溫蘇喃喃著,不知道是難以接受,還是有心詢問,詢問那兩個姐妹。

在今天之前,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前,她不得不承認,在媽媽死後,她真的有過那麼一刻,想過,在這個世界,她還有一個親人,那就是給了她另一半生命的,父親。

哪怕不相認,他也就在那兒,抹也抹不掉。

她不是一個人的!

這刻,這一個飄渺的幻想,終是一聲清脆的破碎,四分五裂。

「問得好,怎麼會!」蘇芷蔓點著頭,冷笑著:「就是因為慕筱蓉這個狐狸精的介入,我們家,從此雞犬升天沒有一天安寧。終於,我媽和這個負心的男人,天天吵天天吵,終於有一天,他們倆人從家裡的卧室,吵到客廳,從客廳吵到了陽台,從8樓高的陽台......『吵』到了地面!」

溫蘇不會不明白,那句『吵到了地面』,蘇芷蔓似要咬斷舌頭的那聲『吵』,意味著什麼,她幾乎不敢直視,蘇芷蔓此刻充血的眼眸。

「我那時候7歲,眼睜睜看著滿地的血,看著躺在地上,變了形的我爸我媽,你知道是什麼樣的感受嗎?你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噩夢嗎?你知道嗎......」

溫蘇被蘇芷蔓的步步緊逼,逼到了牆腳,眼睛,卻忘了眨。耳朵里是蘇芷蔓的聲聲質問,怒吼。神智,再明朗不過!

她怎會不理解,怎會不明白,她簡直感同身受,不同的是,她眼睛里的畫面,不過是幾天前。

那血肉模糊,還歷歷在目,那麼清晰,那麼觸目驚心!

多年之後,那也會是一道烙印,印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

「哼,好在,老天終於開眼了,你瞧,慕筱蓉這不遭到報應了,我現在終於相信一句老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不承認嗎?你看看,我爸我媽墜樓死的,這慕筱蓉,哼......如果說這不是慕筱蓉的報應,我都不信!」

看著蘇芷蔓的刻薄,溫蘇卻一句話說不出口,因為她無從反駁,沉默,是她唯一的消受渠道。

蘇芷蔓彷彿唯有這樣,才使她自己開心,暢快一些。

她只想看到更多,更多這個女人的痛苦,這樣她才會得到短暫的內心的解脫,可悲的慰藉。

「喔對了,差點忘了今天的『主題』了。」

溫蘇抬眼,看蘇芷蔓,她沒有忘記,在上車的那一剎那,她說過,要讓她更痛徹心扉一些的,她真的好奇,還有什麼,在等著她呢,還會有什麼,比現在這樣更讓她無力回擊,無地自容......

「莫宸熏,我的親妹夫,他,只不過是為了報恩,才會對你百般包容,百般忍讓的,我猜,他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只有那位青春可人的邢、小、姐!我的小妹,你說你是多悲哀啊!」

溫蘇動了動眼角,看著蘇芷蔓,她那般悉心渴求的,看到她溫蘇傷心,絕望。

她也許,的確,應該應她的願望的,她真的應該傷痛欲絕,悲哀絕望的吧!

她曾無數次,在腦海里斟酌答案。

她到底何德何能,能讓他如此包容,包容到即使她懷有「別的男人」的孩子,他也委曲求全,百般忍痛接受,癥結,在這兒呢!

好一個報恩!

只可惜,如今這個答案在她這裡,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心掏空了,連感知,都變得遲鈍,麻木。

「雖然,你們母女倆罪孽深重,不過,一切的源頭,還是應該怪那個莫林,莫宸熏的爸爸。如果不是他嫌棄你那個跛子媽,如果不是他壓根瞧不上慕筱蓉,那麼後來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話又說回來,其實你還應該謝謝莫宸熏他爸爸的,如果不是他果斷捨棄慕筱蓉,哪還來的如今的你啊,是不是......」

「......」這給一刀,縫上再扯開,真的能讓人嘗盡血腥。

溫蘇居然還能扯動嘴角,只是那笑容,比殭屍還僵硬,就連不遠處的蘇菲,看著都微皺了她那雙秀美。

「姐,夠了。」

「夠?笑話,比起她們母女讓我所受的苦,這些,算是開胃小菜。蘇菲,你是跟在爺爺奶奶身邊太幸福太安逸了,忘了自己的仇人了?!我可不會忘記,從小到大,我是怎麼在舅舅家寄人籬下,吃盡苦頭嘗盡冷暖......」

蘇燦坤夫妻倆意外離世后,法院將兩個姐妹,分別判給了兩家。

蘇芷蔓跟了母親的娘家人,而蘇菲,一個一歲多的小女嬰,則留在了爺爺奶奶身邊。

蘇芷蔓的舅舅舅媽,還有一個姨媽,都是不省心的主。摳門自私,吝嗇刻薄,吃人不吐骨頭的秉性,著實讓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嘗盡心酸。

唯有外婆,真心可憐她。

可是外婆她,一個體弱多病的老太太,在那個家,根本毫無地位可言,即使有心維護她,也是無力......

一想到這些,蘇芷蔓就氣的渾身顫抖,恨不得,將害得她家破人亡,受那麼多冤枉凄苦的禍首,抽筋剝皮。

「姐,你幹什麼?」

「蔓蔓,不要--」

兩道驚聲幾乎同時響起,在蘇芷蔓亮出的那把尖刀后。

刀子白色的亮光,將溫蘇干涉的眼,刺的生疼。她想閉上,讓眼睛舒服一下。

不是不想躲,而是已經沒有了力氣,不論是身體,還是,心裡......

蘇芷蔓高高舉起匕首,對著蒼白到透明的肌膚:「以防莫宸熏對你真的沒有一星半點的愛意,毀了你這張楚楚可人的臉蛋,才更保障!」

這樣,莫宸熏即使再有心替爺報恩,替父贖罪,也不可能將一個毀了容的醜八怪,日夜拱在身邊了!

這樣一來,哼哼,你就慢慢等著,被凌遲而死吧......

「蔓蔓不要啊!」

羅茜握住順勢下落的尖刀,對失了理智的蘇芷蔓搖頭。

「茜茜,你難道忘了,是誰,害得你現在這樣找不到工作,過著暗無天日前途盡失,連基本生活都成問題的日子?是她,都是這個野雜種,她是你的大仇人,你還要攔著我,替你報這個大仇,啊?」

羅茜眼神黯淡,手上沒有鬆懈。

她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敢再,犯錯!

惹不起,她不想以後連躲,也躲不起!

「姐,如果你這一刀下去,莫宸熏他,真的會殺了你,你這條命,就別想要了!」

蘇菲沒有走近,而是站在原地,卻語重心長。

事實上,她壓根就不相信莫宸熏,對她,僅僅是報恩,這麼簡單!

萬一,是認真的呢!

那就誰也救不了她這個,命苦的姐姐了......

溫蘇被推出門口,這一個多小時,自己有種隔世的幻覺,連陽光,都很陌生!

「天又沒塌,你這樣要死要活的,幹什麼。」

蘇菲不算好的語氣,瞪著臉色煞白的人。

對於如今的溫蘇,她心情複雜。

也許姐妹幾個註定,都是不幸的人。

溫蘇咀嚼著蘇菲,這算不得安慰的安慰。

於她來說,天,到底是什麼,旁人又怎麼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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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下班啦!」

一名小區門衛,友好的同驅車進入大門的霍先生打招呼。

「嗯。」霍子淵淡淡點頭回應。

車子在進入地下車庫前剎那,霍子淵猛地剎住。

那是一個令他魂牽心蕩的身影,儘管,一個背影。

頃刻之間,原本徘徊婉轉的身影,眼睜睜在他跟前,倒向地面。

「溫蘇——」

1818#精裝套房裡,霍景圓從一盤水果盤裡抬頭,望向門口鑰匙開門的動靜,出口打招呼的動作,在望見哥哥懷裡的傑作時,驚到不能自語,但身體,還是做出了最快反應,沖向哥哥懷裡的,毫無知覺的溫蘇。

「哥,蘇蘇,蘇蘇怎麼了,你怎麼會......」溫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抱在哥哥懷裡?

「打電話給家庭醫生。」霍子淵抱著人,顧自越過霍景圓。

霍景圓聽到話,竟忘了哥哥將,溫蘇抱進他自己房裡的舉動。

「她,她怎麼了?」

「高燒,暈倒。」霍子淵一貫的惜言,一貫的寡淡,唯有不變的,是他對於......心愛女人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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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CEO,馭妻有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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