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完願

「所謂的神女衣冠，大約是臆想的，但是神女的記憶碎片確實存在的，神力與魔力最強的地方，有你的記憶碎片。」司墨指著不遠處的一片火焰說道。

綠色的火焰幽幽暗暗，葉琉音有些驚訝：「綠色的火……」

那火焰似乎帶着一種力量，隱隱約約有些草木神力的氣息，司墨看了一會，便轉頭看向葉琉音，見她一動不動的盯着綠色的火，微微皺眉。

「走吧。」司墨抿唇，「與二哥站在一起便好，其他的，不用理會。」

葉琉音聽話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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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上神與葉琉音已經到了那處遺址，不知上仙可滿意？」木槿半靠在欄桿上，紅唇妖嬈的輕啟。

離深一襲白衣優雅，很隨意的握著一把扇子，眉目間是說不出的愜意：「嗯，你做的很好。」

「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讓葉琉音拿到神女的記憶，多虧了上仙此計甚妙。」

「繼續盯着戰場遺址里的動靜。」離深抿了口茶，似乎突然想到一般的問道：「對了，妖王如何了？」

「妖王？」木槿輕笑一聲：「上仙神機妙算，妖王蒼顏殺了月璃后，果真如您所料，前去了崑崙冰洞，欲一探神女墓穴，只可惜被司墨設下的陣法困住。」

「嗯。」離深點頭，「必要的時候，可助妖王一臂之力。瑤光天妃可是到了？若是沒有她，那就太無聊了。」

「上仙何必將瑤光天妃『請』下界？」

離深眸子一垂，「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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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琉音的周身出現了淡藍色的網，司墨一皺眉，暗黑色的霧氣將那藍色的網層層化解。

「這是？」那網不斷的蔓延，勢如破竹，卻在接觸到司墨的神力之時一一褪去。

「瑤光天妃的天羅地網。」司墨收回手，「天妃追着我們下了界，確實難得。」

葉琉音見司墨一點都不驚訝，反而露出了奇怪的笑意，不禁問道：「二哥，怎麼了？」

「你可知道那時候在天界，我是如何得到你的記憶殘靈，使你暫時成為阮煙？」

葉琉音搖頭：「阿音不知道。」

「是帝君將散靈交給我。」司墨分析道：「可是帝君卻是從瑤光天妃的身上得來的。」

葉琉音一驚，瑤光天妃保存阮煙的散靈並不奇怪，但是從她身上？這麼說，是瑤光天妃的身上有些記憶碎片？

瑤光天妃那麼討厭阮煙，居然將她的記憶融進了自己的體內？

葉琉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咽了咽口水：「那麼……」

司墨眼神忽明忽滅。瑤光天妃是造成阮煙之死的罪魁禍首，那個人殺不了她，便將她引來此地，就是自己不殺她，瑤光天妃也會因為神力與魔力的衝擊死去，他也是在為了阮煙報仇。

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他一個都沒有放過，司墨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葉琉音看司墨的臉色有些怪異：「二哥……你說，瑤光天妃為什麼會來這裏呢？」

司墨轉頭，看着她發間的珠釵，眸子裏漫上溫柔：「天妃自然是有自己的事，不過她來了正好……你可知，你的記憶碎片被分為了四份，一份在阮雲清身上，瑤光天妃怕被人發現，又將另外兩份送進這出上古戰場遺址，而最後一份……」

司墨嘆息道：「雖然二哥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留着，但確確實實是在她身上。」

瑤光天妃那麼恨阮煙，居然暗自將她的記憶與自己相融合，但是害怕神力，所以只融入了四分之一。

木槿會高山之陽不奇怪，因為瑤光天妃記得。她是想要成為阮煙？……成為那個她討厭了一輩子的人？

葉琉音暗自搖搖頭，實在是不懂瑤光天妃的想法。

瑤光天妃站在不遠處，眸子裏漫上血紅色，看着司墨與葉琉音一步步走進，她妖嬈笑道：「多日不見上神，上神可安好？」

葉琉音覺得奇怪，四周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天妃是否覺得渾身乏力？」司墨抬眸看了看天邊，「天妃不過只是個所謂的半血之神後裔，孤身來此神魔之力相交之地，不怕喪命於此？」

葉琉音一愣，照司墨這麼說，瑤光天妃不是來殺她的，是來送死的？

頓時抽了抽嘴角，這個說法肯定說不通，要麼就是瑤光天妃不知道此地的危險，但是她選擇了將碎片投入這裏，而且她是天妃，那麼對於上古戰場遺址一定的有所了解的。

那麼……就只能是，她有幫手。

但是這裏卻只有瑤光天妃一人，葉琉音並沒有見到所謂的幫手，除非那人很強，可是難到真的有人能強到二哥都發現不了？

「喪命？怎麼會？」瑤光天妃微微一揮手，瞬間出現五個巨大的木輪：「她永遠都不會成為阮煙，本宮在此，永遠不會讓她成為阮煙！」

說道最後，她的聲音有些嘶吼，「司墨，你不是愛阮煙么？本宮有心有魂，能活上千萬年，若是我成了阮煙，與你長相廝守，豈不是更好？你也不必時時刻刻擔心着這個短命鬼的壽命，不必活的如此提心弔膽。」

葉琉音渾身一震，她說什麼？自己的命不長了？

司墨神色一凜：「你成為阮煙？瑤光天妃什麼時候也會口不擇言了？阿音的壽命我自然清楚的很，天妃怎麼會覺得你能活得長過她？」

瑤光天妃從腳底漫出一絲冷氣——葉琉音的壽命確實不長，而自己還有千萬年，怎麼會活不過她！

定是司墨害怕葉琉音知道這件事，瑤光天妃勾唇冷笑：「命格一事本宮自然清楚的很，葉琉音確確實實活不長了，上神何必瞞着她？」

葉琉音突然抓緊司墨的衣角。

司墨點點頭，對着她微微一笑：「天妃所說的天命，不過是待她恢復了記憶，她便成了阮煙，葉琉音，不過是她的大夢一場。」

接着對葉琉音低聲說道：「阿音不用害怕。」

葉琉音心裏一緊——大夢一場么？

瑤光天妃忽然仰頭大笑起來，聲聲泣血：「上神怕是還不知道吧？」

她的話語突然停住，葉琉音一愣，轉頭看向司墨，卻見司墨皺着眉頭，薄唇微抿，而後開啟：「天妃覺得本王不知道什麼？錯了，本王知道。」

「知道？」瑤光天妃微愣了一會兒，才笑道：「上神若是知道如此，為何卻還要執意找回記憶碎片？」

葉琉音一愣，眸子裏漸漸漫出不解的神色，這與他們尋找的記憶碎片有什麼關係？瑤光天妃說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二哥說他知道……又是知道什麼？

司墨神色淡淡：「天妃是想如何？」

「本宮雖然不知道上神為何如此迫切的尋回阮煙的記憶碎片，以上神之力，就算葉琉音無心無魂一輩子，上神也可保她安穩。」瑤光天妃的話語頓了頓：「而記憶碎片回到了葉琉音身上，她成了阮煙，豈不是會忘記你？」

司墨見她緩緩走進，拉住葉琉音不著痕迹的後退了一步：「那麼天妃是希望，本王放棄尋找記憶碎片？」

「放棄？自然是的，若是上神願意放棄，那是再好不過。」瑤光天妃覺得自己的法子兩全其美：「阮煙的記憶我能駕馭，不如就由本宮保存，而葉琉音還會是葉琉音。」

葉琉音嘴角一頓，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懂了一些，瑤光天妃想要獨佔阮煙的記憶？那些記憶包含了神力，瑤光天妃……是想成神？

司墨淡笑一聲：「天妃覺得，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瑤光天妃不明所以。

司墨繼續說道：「天妃以為神魔古戰場遺址的入口如此好找？天妃區區仙體，就能適應的了古戰場的神力魔力的衝擊？」

葉琉音也奇怪，為什麼瑤光天妃出現的如此及時，就好像是特地將記憶碎片送過來一樣。

「天妃可知道，此時四塊記憶碎片都在此地，一塊在本王手裏，兩塊在古戰場上，還有一塊……在天妃你的體內。天妃不覺得你來到這裏，有些奇怪？」

瑤光天妃沉默不言，半晌后突然笑出聲：「本宮來此，自然是將碎片找回！這三千年來，本宮日日修鍊，如今終於有了可以將神女神力與本宮之靈相互融合的方法，如今天遂人願，本宮來到此處，豈不就是為了完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