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騎虎難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 騎虎難下

不殺秋鳳她們,她們已經反咬自己一口,留下來,萬一被司徒暮雪送進官府,一招供,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殺她們,就顯得她心虛,無形之間已經承認,自己就是幕後指使者。

司徒暮雪見柳氏一直不出聲,又進了一步,把話挑明:「大娘,這四個奴婢當中,有兩個是靈兒的奴婢。本來,我身為長姐,處理她們也是可以的。不過,府里大娘才是長輩,雪兒是晚輩,怎能越俎代皰?」

司徒暮雪天真無邪的眼神里,帶着無法避開的壓力,柳氏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溺水者,在水裏無法張嘴,無法呼吸,瀕臨死亡的感覺,就像天邊的那塊烏雲,翻滾而來。

秋鳳和綠娥見司徒暮雪要把她們交給柳氏,剛開始還有一絲僥倖,當她們看到柳氏木訥的站在那裏,眼底泛起殺意時,她們才知道,她們這次是在劫難逃。

不等她們再次求饒,柳氏已經果斷的吩咐下人,將她們四個全部拉出去杖斃。

一時之間,哭癱了一地,秋鳳和綠娥都惡聲詛咒,說是化成鬼都不放過柳氏。

柳氏打了個寒顫,催促下人們快點把她們拉出去。

司徒暮雪懶懶的坐在那裏,握著芸雨荷的手。芸雨荷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儘管她知道,大戶人家可以隨意處置家奴,掌握他們的生死大權,但當她真實的看到四條鮮活的人命很快就要走向死亡,她才明白,為什麼司徒暮雪受盡委屈,也不肯輕易的傷人。

她們都是善良的,不願意做這種事。特別是司徒暮雪,因為懷着孩子,更加的忌諱這些。但如果不殺雞給猴看,這些畜生就會跳到她們的頭上來鬧事,不知好歹。

借刀殺人,是司徒暮雪最佳的選擇。

秋鳳她們都被拖走了,遠遠的,還能聽到她們被杖責時,發出的痛苦凄厲的哭聲和詛咒聲。一柱香時間過去了,聲音越來越弱,最後,風一吹,便沒了聲音。

剩下的四名奴婢,都跪在司徒暮雪的腳下,瑟瑟發抖。每個人,都面如土色,嘴唇泛白,就連柳氏,也已經驚駭的不能站立,癱坐在凳子,恨極了司徒暮雪。

「你們……」司徒暮雪掃了她們四個人一眼,她原本想把這四個人都趕出將軍府,可是轉念一想,她們都離開了將軍府之後,便無法制約她們,到時候這張嘴,還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麼事來。索性,留在府里,有人看着更安全些:「魯管家,同夥又該如何處理?」

「與主犯同罰,不過大小姐可以酌情處置。」

其它人一聽到說與主犯主罰時,立刻嚎啕大哭起來。但後面又聽到說可以酌情處置了,馬上又升起一絲希望,每個人都拚命的叩頭求饒,發誓再也不敢了。

司徒暮雪掃了春葵一眼,她也跟着其它人一起求饒。儘管她是知情者,但剛才司徒暮雪的決斷,還是把她威懾住。

春葵到現在才體會到,一直藏身在水月閣的大小姐是這樣的可怕。將軍府平安無事,柳氏安然無恙,並不是柳氏有多高明,純粹是因為司徒暮雪不想在懷着孩子的時候有血光之災。

春葵見司徒暮雪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突然覺得,司徒暮雪是在給她機會,便立刻跪爬出來,用力的叩頭,一邊叩頭一邊說:「求大小姐饒命,求夫人饒命!賤婢該死,但求今生都來贖罪,一心一意伺候夫人和大小姐。賤婢願意受罰,只求大小姐不要動怒,動了胎氣,會傷及胎兒的。」

司徒暮雪又笑了,她拉過芸雨荷,指著春葵說:「雨荷,你看看春葵,果然是大娘*出來的。這小嘴兒比別人甜多了,也懂事多了。」

芸雨荷明白了司徒暮雪的意思,見她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知道她也不想再殺人,想給孩子多積些福份,便順着她的話說下去:「雪姐姐,方才我們都聽得清楚,春葵她們只是附和並沒有詆毀主子。她們都是奴婢,有時候也身不由已的。雨荷聽說,春葵的針線活做的不錯,不如罰她給我小外甥縫衣納鞋,將功補過。」

其它奴婢聽到芸雨荷的話之後,知道有一線生機,紛紛爬了過來,表示她們也有好手藝,也可以幫忙給司徒暮雪肚子裏的小主子做衣裳,她們還會去供奉觀音,為小主子祈禱,希望他能健康聰明。

這些話,聽到了司徒暮雪的心坎里去。

外面謠言四起,竟然詆毀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傻子,這點令司徒暮雪頗為惱火。儘管知道她們這些奴婢說的不是真心話,但讚美這個孩子的吉利話,聽起來就是開心。

柳氏見司徒暮雪面露笑容,知道事情還有緩和的機會。為了不引火上身,讓自己倒霉,她不得不昧著良心的說:「是啊,大娘也很希望這個孩子快點降臨,過得平安幸福。」

司徒卿靈先是被打傻了眼,呆在那裏。柳氏哭的驚天動地,不敢指責司徒暮雪,只能一聲一個老天爺的哭喊著,好象司徒暮雪殺了她們全家,滅了她們的子孫似的。

司徒暮雪重新抬起手來,司徒卿靈下意識的躲到柳氏的懷裏,以為她還要再打她。

司徒暮雪輕蔑的笑了一下,招招手,芸雨荷忍着笑意,屁顛屁顛的跑來,扶着她往回走。玉圓早就乖乖的準備好了椅子,司徒暮雪剛一坐下,魯管家又奉上了茶水。

柳氏暗叫不好,這架勢,與處理秋鳳她們時一模一樣。

司徒卿靈沒少得罪司徒暮雪,柳氏只當司徒暮雪是個城府極深之人,所以沒有輕易的打擊報復。但看眼下這情形,司徒暮雪今天必定饒不了司徒卿靈。

「靈兒,別哭了……」柳氏立刻止住了哭,她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在將軍府,司徒明亮就是風向標。他傾向誰,誰就是將軍府的老大:「跟娘先回牡丹閣,有事回去再說。」

如今,個個都是牆頭草,狗眼看人低。從前趨炎附勢的人,紛紛棄暗投明,原本被柳氏她們欺壓的人,自然是支持司徒暮雪的。以魯管家為頭的這些忠心的老奴,就更不要說了。

柳氏現在是眾叛親離,不敢放肆。

司徒暮雪聽見柳氏的話,冷哼一聲。肚子裏的孩子,也跟着舉起了一個拳頭,好像在配合司徒暮雪的這一聲冷哼。

「一……二……三……」司徒暮雪一邊摸著肚子,一邊在心底默默的數數。當她數到三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也舉了三下拳頭。

司徒暮雪胸有成竹的對身邊的芸雨荷說:「好好看戲!」

就在這時,剛剛還哭的死去活來的司徒卿靈,突然止住了哭聲,站了起來,一臉魔怔。

「啊!鬼啊!」司徒卿靈跳了起來,突然指著柳氏,厲聲喝道:「你這個醜八怪!你這個不要臉的丑鬼!你纏着我做什麼!你快點滾!」

柳氏見司徒卿靈的瞳孔突然放大,整個人失去了理智的在院子裏四處亂跑,每遇到一個人,不是喊鬼就是喊妖怪,好像每個人在她的眼裏都是面目猙獰的魔鬼。

柳氏上前想拉住司徒卿靈,被她被一腳踹開。柳氏哎喲一聲,倒在地上,司徒卿靈突然撿起一塊石頭,要來砸柳氏的頭。

「醜八怪!你跟着我幹什麼?你長得這麼丑,你的腦子裏不是全都是茅坑的里蛆?哈哈哈,我要砸開來看看,把你扔到魚塘里去喊魚!」司徒卿靈跨騎在柳氏的身上,說來也奇怪,平時看她好象柔弱無力,發起瘋來,卻是這樣的強悍。

柳氏被她壓得嚴嚴實實,根本爬不起來。

眼看那塊石頭就要砸向自己的面門,柳氏凄厲的長叫一聲:「雪兒,求大娘啊!」

這幻葯,司徒暮雪有意將下藥的份量放到最低。她想看看司徒卿靈的耐藥性如何,更重要的,她想知道,用到最低藥量時會有什麼樣的效果,這樣才能推測出更高藥量的情況。

說起來,是幻葯,實際上,相由心生,幻葯也是如此。它只不過是放大了人性的黑暗,蒙蔽了雙眼,才會產生幻像。

司徒卿靈見誰都喊對方是醜八怪和妖怪,說明她的心裏,一直記恨著司徒暮雪,恨她可以由丑變美,由弱變強,由無能到強勢,從一無所有到擁有一切。

水月閣里一片靜默,所有人,都聽懂了司徒卿靈的,了解了她內心深處的黑暗思想。當事人就在眼前,冷若冰霜,一雙美眸,目光犀利冰冷,盯着司徒卿靈時,彷彿有兩把冰錐射出,狠狠的扎在司徒卿靈的身上。

就在柳氏高喊救命時,司徒暮雪突然抬手。

只見兩道紅光隱隱夾着藍瑩光芒,從司徒暮雪的手中飛射而出,其中一道直直的打在司徒卿靈的手上。

司徒卿靈只覺得手腕一痛,石頭飛落下來。就在石頭落到柳氏臉上之時,另一道紅光將石塊擊碎。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那石塊,在被紅光擊碎的霎那,變成了粉末。

這樣的功力,怕是只有九級強者的司徒明亮才能做到。誰也沒有想到,年僅十五的司徒暮雪,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司徒暮雪無意在眾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能力,但她心裏有了別的計較,所以,她不能讓司徒卿靈傷了柳氏。

魯管家見司徒卿靈終於被柳氏推了下來,派人上前將她們拉開。這時,魯管家才發現,地上是兩根紅絲線,是司徒暮雪平日給寶寶準備做鞋子裏用的普通繡花線。

魯管家心中大駭。司徒暮雪有這樣強的功力,還能容忍到今天才來發作,可見她的胸懷有多麼的寬廣。同時,也能看出,司徒卿靈和柳氏又做了些什麼骯髒事情,惹得她不得不出手懲罰。

柳氏驚魂未定,她見司徒卿靈已經瘋了,瘋的連她這個親娘都不認識了,悲從中來。她扭頭看司徒暮雪時,見她很平靜的望着癲狂的正要脫衣服跳到池塘里洗澡的司徒卿靈,一副事不關已的神情,不禁的又開始露出憎恨的目光。

司徒暮雪漫不經心的欣賞著司徒卿靈的醜態,已經有奴婢在她的默許之下,上前去拉司徒卿靈。但誰也攔不住,司徒卿靈已經脫去了外裳和襦裙,堂堂將軍府的二小姐,已經是穿着*褻褲,*外泄,還不自知的喊著要跟水裏的妖怪決鬥。

芸雨荷只知道司徒暮雪剛才準備了不少幻葯,但沒想到,這幻葯的效力如此之強。

她看見司徒卿靈發瘋的樣子,又解恨又好笑,到最後,竟有點同情起她:「雪姐姐,不知道她經歷了這次之後,會不會悔改。」

「是否悔改我不知道,恨我是必然的。」司徒暮雪抿了一口茶之後,猛然抬頭瞪了柳氏一眼。

柳氏正滿懷恨意的瞪着司徒暮雪,被她這麼一看,嚇得立刻縮回了目光,低着頭不出聲,也不忍再看司徒卿靈的瘋樣。

「大娘,你不去管管靈兒嗎?難道大娘想讓靈兒就這樣跑出將軍府,到外面丟人現眼?」司徒暮雪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善類,她的隱忍,一半是出於對這具身體主人的同情,另一半是為了能在孩子出生之前有個平安平靜的生活。

只是,別人總不遂她的心愿,她也不會遂別人的心愿。

柳氏聽見了司徒暮雪的話,其它人,也聽見了。那些奴婢,默契的紛紛放開了手,司徒卿靈忽然得以自由,便歡快的往水月閣外面跑去。

柳氏一見,大驚失色。她拔開眾人,想衝出去拉住司徒卿靈。

她這個模樣,如果當真暢通無阻的衝出了將軍府,整個京城都會看到司徒卿靈的醜態。以後別說是嫁人,就是這大門,也別指望邁出去。

就要柳氏與司徒卿靈糾纏時,司徒暮雪不動聲色的,將幻葯藏在指尖,驅動異能,藉著一根紅絲線,輕輕的彈到了柳氏的後頸上。

幻葯,藉著這力道,滲了進去,融入血中,隨着血流侵入柳氏的大腦。

「哈哈哈!雲慕裳,你不是死了嘛!」柳氏突然雙手用力的板住司徒卿靈的肩膀,拚命的搖著,恨不得把司徒卿靈的頸給搖斷才甘心。她一邊搖,一邊嘶聲力竭的喊著:「我是從山村裏出來的姑娘,你也是!你長的漂亮,我也不差!為什麼你就這麼好的命!可以嫁給司徒大哥!為什麼!」

水月閣現在不是寂靜,是死寂。

魯管家見柳氏也突然發瘋,看情形,她把司徒卿靈當成了雲慕裳,嘴裏說的都是將軍府的一些往事,便知趣的,將其它下人全部支開。

水月閣,除了他們幾個外,剩下的,全都是忠心的老家奴。他們圍在司徒暮雪的身邊,防止已經發瘋的柳氏和司徒卿靈會突然跑來傷害她。

司徒暮雪有些累,她靠着椅子背,好整以暇的,看好戲。

「醜八怪,你一臉腫胞,還好意思說自己漂亮!我拍死你!」司徒卿靈揪著柳氏的頭髮,用力的扇了她兩個耳光。

柳氏被打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她像秋風裏的落葉,晃晃悠悠的往後退了兩步,瞪大眼睛,望着司徒卿靈,厲聲喊道:「雲慕裳,你敢打我!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怎麼會來京城!如果不是因為跟着我來京城,你又怎麼可能遇見司徒大哥!你們兩個暗渡陳倉,互相私通,丟人現眼,卑鄙無恥!」

柳氏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衝上前去,,對準司徒卿靈的耳朵咬了一口。

只見司徒卿靈的耳朵幾乎活生生的被柳氏咬下了一塊皮肉,血淋淋的。柳氏的嘴上,糊滿了司徒卿靈的血,但她沒有任何感覺。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經,更加瘋狂的,撕掉著司徒卿靈的衣裳,開始罵着各種髒話。

芸雨荷幾乎把這世間能聽到不能聽到的所有髒話,都聽了一遍。原來柳氏竟然能如此的粗鄙,低賤的,已經無法挽回。

「雪姐姐,太噁心了。」芸雨荷望着互相撕咬的兩母女,很想嘔吐。她強忍着,跟司徒暮雪說:「雪姐姐,我們走吧……我不想看……」

「既然你不想看,何苦自己要走。水月閣是我娘住的地方,讓她們污穢了,她們要……血債血償……」司徒暮雪站起身來,涼涼一笑,轉身,抓了一把幻葯,走到柳氏和司徒卿靈面前,分別點了她們兩個的xue,然後,塞了一大把進去。

ps:此文情節很快會有大的轉機,讀者寶可千萬不能拋棄素素呀,為毛感覺看文評論的人都越來越少了呢?素素哭暈在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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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王妃,烈王不二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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