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來,小黑,給我叫一個汪

195來,小黑,給我叫一個汪

徐飛和車裡的其他人,都快被這噝噝的響聲給弄瘋了。

這輛車的主要任務是承載兩台模擬儀器,並沒有儲備什麼火力。車上的人除開悅菱、徐飛、司機,也就只還有三個人了。

雖然幾個人身上都有槍,但在這種情況下,火力完全不對等的狀況下,想要靠著幾把小手槍和瑜顏墨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

車頂蓋眼看著就要被割開了,徐飛突然發瘋了一樣,對著車頂蓋就是一陣胡亂地射擊。

「給我打!打死他!」他瘋子一樣高喊著。

旁邊的三個人一聽到這個號令,也立刻跟著舉起了槍。

呯!呯!……槍聲嚇得悅菱捂住了耳朵。

車頂蓋被打得像一塊馬蜂窩,最後一聲槍響之後,嘭的一下,沿著方才瑜顏墨割裂的線整個掀開了。

一輛好好的商務車,瞬間變成了半個敞篷車。

徐飛和手下還是對著外面不停的射擊,只打到了彈殼空響,一顆子彈都不剩了。

風從頂上呼呼地灌了進來,悅菱捂著耳,急忙抬頭去看——只見車頂外,只有空蕩蕩的藍天白雲,哪裡有瑜顏墨的影子。

徐飛不敢相信地看著頭頂。

是他們打中了瑜顏墨,所以他從車頂上落下去了。

悅菱有些驚慌地站起來,急劇地往四周看著。顏墨,顏墨到哪兒去,他是不是被徐飛他們打傷了,所以落下了?

突然間,她重新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

悅菱剛剛一抬頭,還沒能看到直升機,就只聽到疾利的風聲呼嘯而來,在那一剎那,她的英雄乘風而來,好像每一個女人夢想中的那般,帶著救贖與濃烈的愛飛了過來。

那一刻很快,就在瑜顏墨抓著直升機上垂下的軟梯時……他快如閃電,讓車裡的每個人都沒能看清他的身影。

然而那一刻卻又很慢,在悅菱的眼裡,從瑜顏墨的身影出現開始,她的雙眼,捕捉到了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單手抓著繩索,一隻腳踩著軟梯的一階,另一隻手拿著一隻精緻的銀色手槍,鷹一樣翱翔而來。

軟梯盪到車頂上方的時候,瑜顏墨流星一般地落了下來,從他出現到落下,沒有超過兩秒鐘的時間,徐飛想要重新去給手槍裝子彈,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瑜顏墨落下的瞬間已經順勢一個手刀,已經幹掉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

然後他幾乎不需要前進,靠著慣性的衝力向前,一頂膝蓋,已經擊中了徐飛的胃部。只這一下,徐飛就覺得自己翻腸倒肚,胃痛得快從口中跳了出來。他立馬失去了任何的攻擊力,跪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栽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剩下的兩個人完全已經被瑜顏墨突如其來降臨給嚇到了。

瑜顏墨只稍稍一轉頭,一個眼神,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舉手,齊齊扔掉了手裡不剩一顆子彈的槍,乖乖地往車尾畏縮地移動著。

可惜兩人還沒移過去。就覺得後腦勺挨了重重地一擊,耳朵里亂鬨哄地響著,翻著白眼倒了下去。

只見在兩個人的背後,悅菱很淡定地站在那裡,一手舉著一個鍋蓋一樣的東西,那無辜的眼神,好像剛才根本就不是她那麼狠心地打暈了兩個人。

「我,我只是湊巧而已……」看到瑜顏墨直視的眼神,她結結巴巴地解釋著,急忙哐當一聲,扔掉了手裡的「鍋蓋」。

瑜顏墨倨傲地點了點頭:「很好。」

夠狠,不愧是他的未婚妻。

夫唱婦隨,甚合他心。

悅菱卻覺得瑜顏墨是在諷刺她,她急忙辯解著:「我這是為你除憂解難。」

這才不怪她呢。那兩個人傻不啦嘰地,一直往後退,再退,都要踩到她的腳了。

所以,悅菱才會從那兩台儀器上,順手取了兩個鍋蓋一樣的東西,給他們的後腦勺打了過去。

她哪裡知道,這兩個鍋蓋是模擬器上最重要的零件之一,看起來不起眼,用來打人的後腦勺,卻能立刻在人的耳內產生共鳴和回聲,擾亂人的耳中樞,輕則嘔吐重則昏迷。

瑜顏墨眼角一挑:「非常好。」

「我是真的……我這是自衛!」菱小姐把心口一挺,瑜大公子突然表揚人。天有異象,天有異象!

瑜顏墨嘴角似有笑,不過在悅菱看來,這笑異常詭異清冷,他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沒有走過來的意思:「我知道。」

「我、我……」菱小姐支支吾吾半天,突然鼻子一酸,「你……你不準欺負我。」

瑜顏墨眉頭一皺,不耐煩地看著她:「誰欺負你了?」

這死丫頭,莫名其妙,突然一臉受了委屈的模樣是為哪般?難道他真心表揚她也是有錯嗎?她到底還能不能聽懂漢語?

「馮利欽怎麼教你語文的?」他忍不住質問她。

悅菱嘴一癟,眼淚馬上有決堤的趨勢:「你又欺負我!」

「你腦子出毛病了嗎?」瑜顏墨忍無可忍地立起了眉。

瑜大公子昨夜裡一晚上都沒睡,在公路上和水木華堂發生了一場亡命追逐戰,腦子還沒從撞擊中清醒過來,又遇到了水木罡刀鋒一樣的目光洗禮,這之後撿了那個水木姍姍,各種事情都沒理出來……悅菱偏偏還給水木家的人騙走了。

這轟炸機似的事件,簡直是對他意志和身體最大的挑戰。

好不容易現在救了悅菱,這小丫頭還要給自己鬧脾氣。

瑜大公子當即黑了臉,聲音里也帶了股戾氣:「過來!」

「我不!」菱小姐很倔強地在原地生了根,還臭臭地把臉別了過去。

「我說到三……」

「三!」還沒等瑜大公子開始說,菱小姐很果斷地幫他說了。

瑜顏墨牙一咬,兩步就上前,臭丫頭,不給她點顏色瞧瞧,真以為他治不了她了?

菱小姐見瑜顏墨來勢洶洶,嚇得急忙想去撿地上那兩個鍋蓋自衛,剛剛拿起了,身子還沒站直,瑜顏墨已經扳住了她的頭,一個強勢的吻已經壓了下去。

菱小姐的鍋蓋在離瑜顏墨頭部兩邊一寸的地方停下了。

她想敲下去,又怕把自己也給敲著了,更何況,他痴纏的舌尖挑著她的唇舌,擾得她心如小鹿撞懷,亂成一團。

他的手掌捧著她的頭,十指長長地插入她的發尖,指腹的溫度灼燒著她的每一寸神經,似要將她融化。

良久,他放開了她,眼裡藏著半似滿足半似渴望地神色。

「你敲啊?」瑜顏墨輕佻地勾了一下菱小姐的下頜,雙目斜了斜兩旁一直立著的兩隻鍋蓋。

菱小姐臉色桃紅,唇色嬌艷欲滴,被瑜大公子如此絕代風華的逗弄眼神看得又羞又怕。她畏畏縮縮地把手縮了回來,突然拿著兩個鍋蓋,當成銅鑼似的對敲了一下。

咚~菱小姐狗腿地笑著:「大公子好厲害哦!」

瑜顏墨鄙視的眼神都要把悅菱看穿了。

「虛偽。」他不屑地轉過頭去,少跟他來這套,哼,別以為他聽到她這麼口是心非的讚美,就會饒過她了。

「喂,你說什麼吶?」菱小姐忿忿地用鍋蓋指了指瑜顏墨,「你再說一次瞧瞧?」

瑜顏墨偏不理她了,眼裡像沒她這個人似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錶。

菱小姐也是個急性子,最受不得別人冷處理對待,她當即急起來,用鍋蓋推了瑜顏墨一下:「問你話呢?瑜顏墨你啞巴啦?」

瑜顏墨滿是殺氣的眼刀飛過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瞪什麼瞪?」菱小姐現在是專挑難聽的字眼說,就為了激怒瑜顏墨,「老實交代,昨晚上去哪兒了?是不是去找什麼小麗小咪去了?」

又是小麗小咪,這種無根無據的話,菱小姐你是不是要拿出來念一輩子?這……這簡直就是莫須有的罪名!

「神經病。」瑜大公子不想理她的無理取鬧,但又是在找不到什麼辦法反擊她,一時沒忍住,嘴賤道。

你說打她吧,她哪兒挨得住一巴掌?你說和她爭吧,和女人胡扯,實在是太掉分了。

可是悅菱一聽到神經病這三個字,已經勢必不會罷休了。

她把鍋蓋一扔,立刻抓住了瑜顏墨的手臂,像是逮住了別人把柄似的,語氣誇張地:「啊!你果然是嫌棄我了對不對?」

哪裡有!瑜大公子都震驚了。

這是哪兒跟哪兒的話?

悅菱又拿出了看家本領,小手絹一咬,小淚眼:「一定是嫌棄了嫌棄了,男人嫌棄的前兆就是半夜接到神秘電話出門,一夜不歸。女人如果問到一定會罵女人神經病,會不耐煩,會不理睬……這一定是有了小麗然後嫌棄我了。」

「你……」瑜大公子覺得菱小姐簡直是自己這輩子的剋星。她說的一句話,除了半夜接到電話出去未歸之外,哪有一個字不是無理取鬧?但是最可悲的是,他竟然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她。

要是敢罵她的話,更會被她抓住把柄了,惡性循環下去,肯定不是跪個鍵盤這麼簡單能夠解決的了。

這個人生,確確實實是因為遇到了菱小姐,完全發生了意料不到的急轉彎啊。

要換成從前,什麼女人要和他說句話也得嚇得發抖,瑜大公子壓根就沒想到過,有朝一日,被一個女人逼得黔驢技窮,毫無還手之力。

菱小姐還在碎碎念:「嫌棄了之後肯定就是拋棄了,我還是先自己帶著寶寶離開好了,免得到時候惹人討厭。我還是很想給瑜顏墨留個賢惠的好印象的,不能幹任何無理取鬧的事……」

瑜大公子只覺得心口默默的中了一槍,鮮血直流。

菱小姐……你這還不叫無理取鬧,你那叫什麼?

「你夠了!」瑜顏墨終於忍無可忍地喝她道。

悅菱停了有一秒,用略帶驚恐的眼神看了瑜顏墨一眼,立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現在就開始凶我了……看樣子都等不到我自己先離開了,寶寶,你爸比凶你媽咪了……媽咪真的好可憐,以後只有和你相依為命了。」

瑜顏墨:「……」

如果跪下可以讓菱小姐停止這種惡趣味的行為,他已經跪下了。

關鍵問題在於,菱小姐很明顯就是故意胡攪蠻纏的,要是真跪了,男性尊嚴喪失一地撿也撿不起都算了,她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蹬鼻子上臉,越鬧越起勁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到了最後,瑜大公子只有求饒了。

悅菱得到了這麼一句話,立刻停止了抽抽嗒嗒。她轉過身去,從地上隨便抓了一根儀器的耳機線起來,拿住一頭,唰唰給栓到了瑜顏墨的手腕上。

瑜大公子愕然:「你幹什麼?」

悅菱得意地哼哼著:「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寵物了,不能離開我半徑超過五米。出門的話,喏,」她提了提手中的耳機線,「必須用鏈子拴住。」

「你滾!」瑜顏墨幾乎想也不想就給她罵了回去。

悅菱怔了一下,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她立刻把耳機線一扔,默默地蹲牆角去了。

「寶寶,瑜顏墨果然好嫌棄媽咪啊……媽咪還是不適合呆在他身邊的啊,嗚嗚,總是會被嫌棄,媽咪會得抑鬱症的……媽咪還是帶著你……」

「停!」瑜顏墨及時地喝住了她。

悅菱抬起眼,那裡面是賊呼呼地小眼神兒,一碰到瑜顏墨殺人的眼神,立刻受傷地畏縮了一下。

瑜顏墨,挫敗地抬了抬栓在手腕上的耳機線:「來,你栓。」

「真的啊?」悅菱立刻恢復了神采,從悲痛萬分到興高采烈,一秒鐘都不到,毫無違和感。她牽住耳機線,自顧自地思索著,「寵物的話,要取個名字才好,小瑜?小言?小墨?墨……黑……對了!」

菱小姐開心地舉著一根手指頭:「叫小黑好了!」

她摸了摸瑜顏墨的頭,然後用手在瑜顏墨的下巴處逗著:「小黑,來,叫一個!」

瑜顏墨……差點真的汪一口,給她咬下去了!

小黑……如果拿臉色取名字的話,那還真的配得上了。

「哇,小黑還要咬人嗎?」菱小姐縮著手,嚴肅地威脅著,「小黑要乖,否則的話,晚上主人只喂大貓和黃油,不喂你吃飯!」

瑜大公子心中的海帶淚在長流。

他拼了命地來救她,結果最後得到了地位從瑜家主人降到看門寵物的大獎勵。

菱小姐,這樣玩你未來的老公,真的好么?

正在此時,一直在前排駕駛室,開著車往前行駛的司機,顫顫巍巍地回頭:「請問……打擾一下,我可以停車了嗎?」

「閉嘴!」

瑜大公子和菱小姐異口同聲地對司機吼道。

司機淚兩行,嗚嗚,我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後面的人,包括徐飛都被瑜顏墨幹掉了。他不過是水木家一個地位最卑微的司機,平時壓根都沒資格住在主宅,連水木家任何一個主人的面也從沒見過。

這次徐飛出任務,不過是隨即叫到他來開車。

誰知道這次出車,簡直就是在地獄走一趟的感覺。

那啥啥死神一樣的瑜顏墨,司機先生表示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而且,自從瑜顏墨落下來之後,從兩邊的輔道就變出了無數輛軍用級別的越野車,把他的商務車裹了起來,逼著他偏離原先的道路,往另外的地方行駛而去。

司機知道自己已經回不來夔龍湖了。

他只期待自己不要死在這份工作上才好。

後面那兩個人,從一見面就開始打情罵俏,你來我往,但是司機先生的小心肝很顫抖好不好。

菱小姐還在玩著自己的新寵物。

「小黑,坐下!快坐下……嗯,乖。來,小黑,握手!很好……換一隻!」

瑜大公子想說自己不是狗,這寵物當得,太沒有尊嚴了。

他忍無可忍,喝著司機:「停車!」

吱的一聲,商務車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停到了路邊。

「下車。」瑜顏墨簡短地吩咐悅菱。

菱小姐意猶未盡……人家都還沒玩夠呢,不要那麼快齣戲好不好?

瑜顏墨先於悅菱下車,然後等她走到車門前,伸臂一把抱住她,直接將她抱了下去。

「哎呀小黑,我自己有腳。你這麼獻殷勤晚飯也不會多一根骨頭的。」菱小姐完全停不下來。

瑜顏墨在她耳邊暗聲輕語:「晚上,我倒有根骨頭要給你吃……」

菱小姐現在已經聽得懂瑜顏墨話里的隱晦了,她當即臉一紅,打了他一下:「滾遠點……小黑一點也不乖。」

並掙扎著從他的懷抱下地,瑜顏墨放她下來,手卻不安分地摸著她的腰。

「討厭,放開了……」

瑜大公子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兩人正在耳鬢廝磨著,身後,商務車上,徐飛突然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看到瑜顏墨已經挽著悅菱的腰,攬著她離開。

那時刻,徐飛突然再度發瘋。

不、不行,不能讓悅菱再回到瑜顏墨的身邊去了。她是水木家的小姐,她根本不能和瑜家的任何人在一起。

徐飛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憑藉著這次的機會在水木家飛黃騰達,沒想到這麼快,肥皂泡就破滅了。

此刻,他的心已經被濃濃地挫敗感佔據了。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一事無成的回去。

從此以後,憑著老爺子的性格,一定不會再給他任何的機會了。再加上水木華堂會恢復健康,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一定會加倍的壓制他的。

其實,徐飛實在是多慮了。

水木罡眼中原本就沒有他,也沒想過以後要怎麼栽培他。老爺子看人又准又狠,早知道徐飛是一個和徐管家類似的人,只適合掌管內務。

在外界為家族拼殺,少了水木華堂的狡猾、算計和殘忍,怎麼行?

徐飛這種人,最大的可悲不是缺少能力,而是不能清醒的認識自己。

老爺子這次派他出來,只是因為他是相對非常值得信任的人,並且,他如果失敗,也不會給水木家帶來過多的損失。

因為……從頭到尾,老爺子也沒想過水木家要靠著一個徐飛,怎麼樣。

可是,徐飛因為發現了悅菱就是水木家的千金,已經給自己構築了美好的幻境,此刻突然從天下跌到地下,強烈的反差讓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從小在徐管家的呵護下長大,從沒有經歷過太大的風波和失敗。

他連如何調整失敗之後的心情都沒學會。

此時此刻,徐飛的腦子,已經被一個瘋狂的執念控制住了。

那就是,他要讓悅菱知道真相,他要鼓動她,自己離開瑜顏墨,跟著他一起回去!

所以,他當即爬下了車,對著瑜顏墨和悅菱一步一拐地奔過去。

瑜顏墨已經在扶著悅菱上車了,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到徐飛在後面狼狽地跟著。

「站住。」他當即冷冷地警告著。

可是徐飛不聽勸,他邁著步子,只看著瑜顏墨身旁的悅菱:「悅菱小姐,遠離瑜顏墨……」

「住口!」瑜顏墨已經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出了手槍,殺氣騰騰地警告著,「再走半步,我要你的命。」

悅菱半帶著驚訝,半帶著緊張地,扶住了瑜顏墨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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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總蜜愛,千金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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