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④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穆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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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燈也沒開。

小希是睡覺了吧。顧惜辭這麼想。

拿着從菜市場買回來的新鮮蔬菜，顧惜辭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來到廚房。

「姐。」

身後，沙啞帶有磁性的男聲響起。

「小希？你沒睡覺？那燈為什麼不開起來？我以為你睡著了。」顧惜辭猛地轉身，看着顧希風，道。

「姐，我夠不著……」

這一句話，或許驚醒夢中人。也是哦，顧希風怎麼可能摸到電燈的開關呢？一起這麼生活一年多了，終究忘了這麼重要的一條。顧惜辭一直以為，躺在床上睡一覺，以前痛苦的回憶都會結束，可現在看來，不是。

「嗯，我知道。小希肚子餓了吧？我剛好買了排骨，做糖醋排骨給你吃要嗎？」顧惜辭放下要系好的圍裙，走到顧希風後面，把輪椅轉了一圈，讓顧希風到達客廳。

「好……小希想吃，姐快去做吧。」顧希風看着顧惜辭，露出一個笑容。

「嗯。」顧惜辭應了一聲，轉身。

顧希風看着顧惜辭的背影，背脊終究是那麼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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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辭把顧希風推到餐桌面前，盛了一碗白乾飯，夾了幾塊排骨，笑盈盈看着顧希風，「小希，吃吧。」

「嗯。」顧希風拿起筷子，咬下一個排骨。

顧惜辭沒有着急着吃，看着顧希風幾分鐘，才開始動筷子。

顧希風嚼了嚼排骨，「唔，很好吃呢。」

「你姐姐我做的飯一直很好吃好嗎！」顧惜辭毫不猶豫回了過去。

「嗯，一直是最棒的！」顧希風點點頭，重複了一句。

「嗯，快吃吧，別餓著了。」

……

「姐……我感覺……」

「？」

「我對不起你。」

「……傻蛋，對不起的話你就快點把排骨吃了，別浪費了我用這麼多時間做的糖醋排骨！」顧惜辭站起來狠狠打了一下顧希風的頭，故作生氣道。

「嘿嘿，我知道了啦……話說，姐你下手真重啊！」顧希風揉了揉頭上的「荷包蛋」，道。

「重嗎？」顧惜辭挑了挑眉毛，道。

顧希風咽了咽口水，看着顧惜辭，「呃……那裏重了，一點都不重，不重！我剛才說笑的，說笑的……姐你快去洗碗然後寫功課吧！明天還要上課！」

「嗯哼！」顧惜辭看着顧希風這樣兒，哼著小曲兒走進廚房。

顧希風血紅的眼睛看着顧惜辭。姐，你好像很辛苦……可是我能怎麼幫助你呢？是不是只能坐在輪椅上任由你推著，我卻沒有站起來的勇氣？

如果那些年自己不是這樣子，或許現在應該他站在廚房幫着自己的姐姐洗碗，而不是一年四季坐在輪椅上。

「汪汪！」

「哈士奇？過來！我摸摸……」顧希風轉頭，看着哈士奇，移動輪椅，朝着小狗哈士奇的方向移去。

感謝你，姐。

所有人拋棄了我，唯獨我最親的人沒有拋棄我。

——顧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