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笑看仇人哭

第143章 笑看仇人哭

主卧裡布置的很貴氣,該有的擺設一樣不少,且都是精品,大多都是宮中御賜之物,價值連城。

香草先是檢查了床榻,綉著鴛鴦戲水的大紅錦被和枕頭上撒發著一股清香,是皂角的味道,可見被子是每日都換。

每一個角落,花瓶,柜子,抽屜,等等所有的地方都檢查了一片,卻一無所獲!

香草不禁有些懷疑,難道楚斌把藥物藏到書房,這連房樑上都找了啊!

林公公帶著同樣一無所獲的宮女和太監們到東院里集合,看著香草站在主卧門口,冥思不動,似乎有些愁眉不展,林公公面色也有些異樣。

「香草姑娘,這主卧里······?」

香草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站在主卧門口,靜靜的嗅著,林公公見香草專註的模樣,也不敢上前打擾,便一揮浮塵,準備回到院中。

浮塵帶起一縷清風,突然間,香草鼻尖微動,似乎聞到一些不同的味道。

主卧中的香爐里燃的是安眠定神的百合香,香味正常,並沒有什麼異樣,可是剛才?!

香草在主卧里漫步走動,腳步放的很輕,十月的天氣已經有些涼,故主卧的窗戶緊閉,並不透風,只有主卧的大門敞開。

外間和裡間只隔著一層白玉串珠的掛帘,觸手微涼,撞擊到一起后,會發出清脆悅耳的撞擊聲。

門外一陣秋風吹來,珠簾輕輕交纏,動聽悅耳,香草鼻尖一動,那股奇怪的香氣再一次出現。

「風?!」

香草想到之前林公公離開時揮了一下浮塵,這會兒又是門外吹進來的風,看來這香味定是從主卧中某件東西上散發出來的!

在外間尋尋覓覓了好一會兒,香草準備進裡間,林公公本想進來喚香草,突見香草似乎有所發現,緊張的站在門口,熄了將要出口的話語。

風停香散,香草有些懊惱,「林公公,麻煩您過來一下!」

「香草姑娘有何吩咐?!」林公公快速的走過,看著香草一臉的期盼和等待。

「麻煩公公在門口多揮幾下你手上的浮塵,我不抬手,你就先不要停!」香草很認真,眉宇間儘是嚴肅,林公公自然照辦,立刻退回到門口,準備就緒。

香草眼神一示意,林公公就開始揮起來,院里的宮女和太監都不明所以,但也都很受規矩的閉口不言,只是看著林公公揮浮塵的樣子,覺得有些滑稽和搞笑。

浮塵帶動陣陣清風,吹佛著主卧里物件,隨著林公公揮舞的次數多起來,飄進香草鼻尖的香味越來越濃郁,香草不斷地靠近香氣的來源之處,最終慢慢的停了下來。

林公公見香草眼睛一亮,就知道東西找到了,果不其然,香草抬起手,示意林公公停下,林公公立刻快步走到香草身邊,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

天陽國,皇宮,御書房。

天洪恩看著站在殿下的楚斌,眼中的陰霾和幽光不斷地閃爍,一想到適才太后讓月汐姑姑給自己傳來的話,心裡就如同暴雨天的電閃雷鳴,狂風交加。

章公公給天洪恩換上第三杯茶的時候,一直在低頭批奏摺的天洪恩抬起了頭,「給駙馬賜坐上茶!」

「謝皇兄!」楚斌站了近兩個多時辰,絲毫沒有惱怒的神色,聽到天洪恩的話,立刻彎腰行禮。

「平身吧!最近和安心之間過的可好?」天洪恩眼睛注視著書桌上的奏摺,手裡還拿著御筆批閱,裝似無意的問道,眼角的餘光,卻不動聲色的注意著楚斌的臉色。

楚斌恭敬謙卑,「回皇兄的話,甚好!」只有兩個字,卻是回答的滴水不漏。

天洪恩手中的御筆一頓,片刻后又恢復了原樣,繼續低頭批著奏摺,章公公端著新沏的茶水走到楚斌的旁邊,將茶水遞到楚斌手中。

「安心公主身子不舍,你們成婚五年來,都未能為駙馬誕下子嗣,不知駙馬有什麼想法沒有?!」章公公退下后,天洪恩看了一眼端起茶杯喝茶的楚斌,又出口試探道。

「皇兄······」楚斌端著茶杯的手輕輕一顫,幾滴滾燙的茶水濺到了手上,微微有些灼熱。

「嗯?!駙馬有話不妨直言!」天洪恩在奏摺上添了幾筆,然後合上奏摺,放到一邊。

楚斌放下茶杯,用衣袖掩住被茶水濺燙的有些發紅的手背,起身跪倒御書房大殿中央。

「皇兄,臣的姨母家中有一及笄的表妹,姨母想要將她嫁給臣做妾室。」

「哦?!」天洪恩放下御筆,端起擱在一邊的茶杯,抿了一口。

「皇兄,臣還沒有答應,臣準備和公主商量一下,公主同意,臣才會同意!」楚斌堅定的語氣,讓天洪恩面上浮上一抹複雜神色。

章公公再一次進了御書房,走到天洪恩耳邊,悄悄不知說了一句什麼,天洪恩看著楚斌的眼神中剎那間迸發出濃濃的殺意。

「砰!」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被砸到楚斌的面前,摔碎的瓷片蹦到楚斌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液飛濺出來,將凈亮的大理石地面描上朵朵小花,血腥而嬌艷。

「把東西拿進來!去慈寧宮請太後娘娘過來!」天洪恩面色陰沉,閃著幽光的雙眸似要把楚斌抽筋扒皮。

楚斌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心思不斷的翻轉,直到香草帶著數串白玉珠簾走了進來。

「回聖上,林公公已經去請太後娘娘了!」章公公和香草一同而入,彎腰回話。

「民女香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香草手捧白玉掛帘,在楚斌身側跪了下來。

「神醫免禮,快快給神醫賜坐!」天洪恩大手一揮,章公公立刻親自搬來椅子,給香草坐下。

香草看到跪著的楚斌,眼中的恨意猶如波濤洶湧,手指掐進手心,一個個深深的月牙痕顯現出來,只是一瞬后,便恢復了心神。

小姐說過,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是很愚蠢的行為,娘親已經不再,自己該做的就是好好活著,笑看著仇人哭!

楚斌看到香草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難以置信,香草勾著唇角,面上帶著諷刺的笑意。

「怎麼,哥哥見到我很驚訝?!不過也是,哥哥打小就沒見過我,只不過我與我娘親太過相像,哥哥是被嚇到了吧!」

「你···你是···?!」楚斌的確是被驚到了,看著香草一副淡然的樣子,好似一塊骨頭卡住了嗓門。

「呵呵,看來哥哥是猜到了我的身份,只不過今日我只是給皇上送東西過來罷了,這件東西,想必哥哥也認識!」香草把自己手中的托盤遞到楚斌的面前,楚斌大驚失色。

「太後娘娘駕到!」月汐和林公公一左一右扶著太後走了進來。

「兒臣見過母后!」天洪恩起身,走到太後面前行禮。

「香草見過太後娘娘!」

「臣參見母后,母后萬福!」

太后一把拉住天洪恩的手,「皇上不必多禮,香草丫頭也起身吧!你們都退下!」

天洪恩和香草都相繼起身,太后沒搭理楚斌,直接揮手,讓林公公等人退到御書房門外。

而楚斌在給太後行過禮后,雙眼就一直盯著自己面前托盤裡的那幾串白玉珠簾,腦海里一片空白。

「母后,您先坐下!」天洪恩扶著太后,到一邊的紫藤木雕花靠椅上坐下。

「香草丫頭,可確定了?!」

「嗯,的確就是這珠簾上散發出的香氣,導致安心公主多年不孕,適才在來的時候,也交由太醫院的幾位太醫看過了!」

「嗯,你做的很好!」太后將目光掃向跪在地上的楚斌,瞄見楚斌臉上的那抹血痕,太后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殺意。

「駙馬,哀家問你,這白玉珠簾是從何處而來,又是何時掛到公主府東院的主卧的?!」

太后嚴聲厲色,見楚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身上的威懾氣息一瞬間揮發出來,讓與書房裡的氣氛逐漸變得有些暗沉和壓抑。

楚斌不回話,似乎已經傻了,呆愣愣的,一動不動,神遊天外。

「怎麼?!哀家如今問你話,你都不敢答了?!」

「楚斌,還不快快給太后回話!」天洪恩上前,怒斥道,楚斌回過神來,卻是抬起頭,面上揚起一抹笑意。

「太後娘娘何必再多問,事實擺在眼前,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楚斌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讓御書房裡的三人很是驚詫。

「你就不想說說理由?!安心公主和你成婚五年,難道你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哥哥,其實我很清楚,你的母親不過是個小蝦而已,而你才是那個在背後操縱的大魚,當年我母親去世,你好像也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啊······」

楚斌瞳孔一縮,心中微顫,「感情?!呵呵,要說那些猶如施捨般的關心也叫感情的話,那或許我也就不會如此了!」

「當年在百花遊園時,我早就有了意中人,可卻被人嫉妒,而陷害,結果陰差陽錯,和安心公主結實,沒想到卻一朝成了駙馬,真是可笑,只嘆我權勢不夠,只能乖乖的迎娶安心公主!」

「既然安心公主這麼愛我,這麼渴望嫁給我,我又沒辦法拒絕,只好勉為其難的騎上高頭大馬,進宮迎娶,可你們又怎麼會知道,在背後有多少人,諷刺我這個出身不高,卻攀龍附鳳的駙馬!」

「安心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府中,一切都要唯命是從,這樣的女子,我怎會讓她誕下我的孩子,就算誕下了孩子,那孩子也不是我的!」

「你······你······」太后被楚斌的話氣的渾身哆嗦,面色鐵青,香草忙走過來給太后順氣,免得太后氣出病來,安心公主自己已經倒下,要是太後娘娘再出事,安心公主醒來后,恐怕也無法快速的恢復身體。

天洪恩黑著臉,準備下令叫人進來,把楚斌關進天牢,「來······」

「皇上,且慢,待哀家再問他一句!」太后深呼吸了幾口氣,看著一臉無懼的楚斌,咬牙問道:「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對待過曦兒!」

曦兒,天洪曦,安心公主的名字。

「真心?!一個早就沒了心的人,又怎會用真心對待她人,更何況還是自己厭惡的人!」

楚斌語氣凌厲,毫無情意,把太后氣的差點暈倒。

御書房外,安心公主癱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彷彿沒了魂魄,腦海中反反覆復的重複著意中人三個字,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么?!

自己才是那個最令人厭惡的插足者么?!

仗著皇家的威儀和權勢,一心堅持,以為選到了此生的良人,可卻沒想到,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安心公主大笑出聲,不僅驚動了御書房裡面的人,也讓御書房外面的人心驚不已,千雅雪招呼著月汐和安心公主身邊的麽麽上前攙扶安心公主起身。

「公主,奴婢扶你起來,地上涼!」月汐語氣擔憂,很是心疼。

曾幾何時,安心公主可是京城眾多貴族世家想要求娶的對象,不為安心公主的身份,只因安心公主賢惠孝順,負有慧名。

沒想到時隔幾年,安心公主竟然會落到如此境地,真叫人痛心!

千雅雪摸著眼淚,一把將安心公主抱到懷裡,「曦兒,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嫂嫂······」安心公主瞬間崩潰,決堤的淚水猶如噴泉一般,片刻后就打濕了千雅雪肩膀上的衣裳。

御書房的大門從裡面拉開,太后和天洪恩相繼走了出來,看到安心公主如此狀況,心裡焦急。

香草走到楚斌面前,幽幽道:「哥哥當真是狠心,只不過有些時候,有些感情,或許早已侵入骨髓,卻還不自知罷了!」

楚斌身形一僵,方才聽到門外的聲音,心跳失常的感覺的似乎讓自己驚慌失措,難道······一抹苦笑在帶著血跡的臉上蔓延開來。

後悔嗎?!

或許吧,只是後悔又能怎麼樣?!這都是報應!

「把楚斌拉下去,關進天牢,楚建民和裘氏也一同抓起來!」天洪恩猶如暮鼓晨鐘般的語音在御書房前響起,彷彿一道扎地驚雷。

裴雲飛帶著兩個禁衛軍進了御書房,將楚斌架了出來。

「對不起······」虛無縹緲的幾個字,飄進安心公主的耳中,熟悉的語調,讓安心公主的眼淚再一次肆意的宣洩。

有些事情,有些時候,若是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這個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傷心的事和傷心的人了!

香草看著楚斌被帶走,心頭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本來自小就沒和他們生活在一起,感情本就沒有,一聲哥哥,不過是諷刺的稱呼罷了。

夜色暗沉,給巍峨的宮牆鍍上一層神秘而愛上的夜幕幽光,今夜,註定是個憂傷的夜晚。

······

與此同時,胡國皇宮。

死臣重傷稍稍有所好轉,邊立刻來到胡柯的身邊,日日夜夜的守護,甚至要親嘗湯藥,院判害怕死臣發現自己在葯里動的手腳,故連著好幾天都沒有下藥。

只是讓胡柯昏睡著,死臣知道胡柯昏睡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也沒有多做懷疑,畢竟他不是專職的太醫,並不精通醫術,只是身為死士,之前訓練的時候,服用過很多藥物罷了。

所以,對於一些異樣的藥物,會比較敏感一些。

三日過後,死臣明顯的感覺到胡柯的臉色好轉了很多,只是胡國已經大亂,甚至有好幾撥人開始在胡國的京都燒殺搶掠。

皇宮裡的太監和公主也都逃跑的差不多了,如今死臣和胡柯都躲在密室中,不敢出去,就連太醫院,差不多都被搬了來。

「院判,王上大約還有幾日才能清醒過來?」死臣面上帶著擔憂,看著院判的神色中帶著警告和謹慎。

「最少還需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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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小農女逍遙山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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