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冰川之下
「這裡就是北極中心點了。」北極的中心點是沒有方向的地方，站在中心點上沒有人能分得清東西南北，難為葉梓辛這個大路痴竟然能找到這個點的方位。
昨日的風雪太大，他們第二天再上路時，整個人都會被雪埋上一半，就剩下上半身還能露在外面。無奈之下只好用葉梓辛的麒麟之火先開出一條能夠通行路來，這一下他自然而然地走在了前面。
好在他們昨天紮營的地方離極點本就不遠，又有唐殊緊隨在葉梓辛身後，他才算是沒幹出帶著一干小弟在北極整個繞一圈的事兒來。
這個位面的北極中心點立在一片冰峰之上，下面是沉積了萬年的冰川，根據凈慧那裡得到的信息赤雪晶應該就在這冰川之中。
「好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下去？」葉梓辛說著目光卻下意識看向方任傑。
方任傑被看得一愣：「你看我幹嘛？我雖然會遁土之術……但這不是土是冰啊！你應該看唐唐才對！」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有土行孫的屬性嗎？」楚慕涵埋汰人的時候從來都不遺餘力。
方任傑想了想繼續出著餿主意：「要不美人你試著將冰川化開怎麼樣？」
「然後地動山搖嗎？」葉梓辛完全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逗比：「北極的冰川化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不清楚嗎？」
海嘯？再一次的末日？這一回方任傑識相的沒有開口。
「有靈物的地方，必然有靈獸守衛。」表層上的積雪已經被葉梓辛融化掉了，唐殊蹲下身摸了摸厚實的冰層。「先找到靈獸。」
「你們先在這附近尋找。」唐殊起身直接祭出長劍，轉頭向葉梓辛伸出了手：「我們去別處看看。」
唐殊說去附近轉轉，其實就是到冰川斷層之處探查冰川之下的情況。極地中心本就在冰峰之上，不過數裡外就有一處巨大的斷層，裂縫深入冰川之下。
「下去看看。」葉梓辛跟唐殊兩人本就御一劍而行，唐殊說完不等葉梓辛回答便徑自驅劍潛入冰川之下。
到底是萬年的寒冰，在這冰川的裂縫當中寒冷要遠勝於地表數倍，這種把血肉和骨頭都凍硬了的感覺，即便是葉梓辛和唐殊這種不怕冷的體質也有點難以忍受。
葉梓辛緊緊地靠在唐殊身上，嘴唇凍得發白，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他說話：「幸好下來的只有我們兩個，否則我們非得得背著幾個冰棍回去不可。」
「嗯。」唐殊嘴角邊也多了一點笑意，他異能覺醒之後身體就偏寒，葉梓辛之所以抱得這麼緊無非是用異能火給他取暖而已。
「這裡已經這麼冷了，要如何取得萬丈冰川下的赤雪晶。」他們已經下行了近千米，上面的天空變成了一線。葉梓辛抬頭看著上面，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你有沒有覺得體內靈氣似乎被滯澀住了？」
唐殊沒有開口回答，如今他們體內剩餘的靈氣即便維持著御劍時的平穩已經是件難事，如果靈氣依舊不能正常運轉，他們就只能先去空間當中躲避一陣子了。
而系統也像是死機了一樣，不管葉梓辛怎麼呼叫都沒得到回應，這種情況除了在當初的幻陣之外還是頭一次：「唐老大，那邊有一個冰洞。」
唐殊順著葉梓辛所指的方位飛了過去，兩人落地時都有些跌跌撞撞的，基本上等於是一頭扎進來的。
葉梓辛站穩之後先嘗試將靈氣在體內運轉一周天，可惜沒運行上四分之一便桎梏住難以繼續，體能能夠調用的靈氣與練氣一層時基本相同。
他還算好的，唐殊體內的靈氣徹底徹底耗盡了，只是從面色上不顯分毫而已。
「靈氣雖然被阻礙了，但異能似乎沒什麼影響。」葉梓辛揮手弄出一小團火來，剛好可以照亮前路：「我們下去看看？」
「嗯。」唐殊應了一聲，這地方四周都是萬年寒冰，他的異能倒是也沒有任何問題，但似乎派不上什麼用場。當下便牢牢地握住了葉梓辛的手，若有不對的地方就立刻帶人先進空間再說。
「你說異寶之處必有靈獸護衛，這裡會不會就是靈獸的巢穴？」整個冰洞並不算寬敞，需要他們微微低下頭才能夠順利通行。整個冰洞呈現蜿蜒向下的趨勢，不知道是不是葉梓辛的錯覺，他們好像正在往極地中心的方向走。
「一切小心。」守護獸之說是唐殊根據自然界的規律下的猜測，也無法完全肯定，不過這洞中目前來講還看不出野獸生存過的痕迹。
不過即便有守護獸，又是如何在這接近絕對零度的地方生存下來的？唐殊凝眉手上很快凝結出一塊冰刃，順手插進寒冬的冰壁上，全力之下冰刃層層碎盡。
萬年寒冰的堅韌，是他目前能力萬萬不及的。在沒有靈氣護體的情況下，他大概在這個地方挺不了三天。
葉梓辛看出唐殊的試探之意，將異能火換成了麒麟之火，麒麟之火一直在他丹田之內潤養，即便沒有靈氣也一樣可以催動。
被麒麟之火靠近的冰面有融化之意，卻並不像葉梓辛一開始想象當中的，會因為溫度過高導致冰洞坍塌。
葉梓辛打了個寒顫，直到感受到麒麟之火的溫度，他才發覺骨子當中的冷來，瞬間有一種將要融化掉的感覺。他往唐殊身邊靠了靠，將火焰的溫度分給唐殊一半：「不用擔心，即便靈氣被限制我們還有空間。」
反正有靈石在，空間當中的大陣已經可以啟動了，大不了到時候他們再爬一次地心而已，還可以故地重遊一番。
越往下行道路越難行走，冰洞上面到處都是墜下來的冰錐，長可落地，阻擋了去路。葉梓辛本打算用麒麟之火開路的，卻被唐殊攔了下來。
畢竟麒麟之火有限，若跟萬年寒冰硬拼的話難免會有所消耗。唐殊自身後拔出沉鋒劍，直接砍向寒冰，靈氣不在但劍意猶存，一樣可以前行。
葉梓辛愣了一下，將麒麟之火祭到空中，隨手取出長吟劍，兩人以劍開路，速度倒也不算慢。這是他們二人第一次在沒有靈氣的情況下，單純地磨練劍術，以最簡單直接的招式斬下寒冰，這樣走來反而似有所悟。
直到他們面前再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冰川斷層，斷層的另一邊也有一個相似的冰洞，這之間只有一根細長的冰橋相連。
鑒於目前兩個人都無法御劍前行，葉梓辛乾脆直接坐了下來，也拉著唐殊一同坐下來休息。冰川底下完全望不到天空，也不知道庄肅他們進展的如何了。
像是回應他的惦記，方任傑的聲音很快從聯絡器當中傳了過來：「唐唐、美人！你們一定不知道我們找到什麼了！」
葉梓辛挖了挖耳朵，總覺得偶爾聽到這過於活力四射的聲音也挺好的：「找到了什麼？」
「一大片的冰蓮花！」
楚慕涵很快接上了方任傑的話：「在我家祖上留下的丹方當中，冰蓮亦可入葯，只是很難求得，這裡卻有一大片。」
葉梓辛秉承著好東西多多益善的方針，鄭重其事地說道：「那就多采一點。」
「問題是冰蓮並不容易採摘。」楚慕涵的聲音裡帶出了一點惋惜：「弄不好就會化成一灘清水，只能在入夜的同一時間採摘。」
「沒關係，你們大概有很長時間可以采。」葉梓辛往唐殊身上一靠，即便有麒麟之火，這地方也冷的厲害，稍一休息都有直接入眠的**：「我們大概一時半會兒都回不去了。」
庄肅直接搶過了話語權問道：「老大你們現在在哪裡？」
「在萬年冰川之下。」葉梓辛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也許……正好是在你們的腳下。」
唐殊和葉梓辛總共坐了不過十來分鐘，但在這冰雪之地卻像是呆了很久一樣，連剛剛揮劍時攢下的熱量都快要消耗殆盡了。
不過在用餐之後兩人總算是恢復了一點體力，踏上了那段鏈接兩邊的冰橋之上。冰橋很窄，只能容一個通行。葉梓辛執意要走在前面，理由是他得在前面照明，而且現在只有他的體內還有剩餘的可以調動的靈氣，雖然微弱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冰橋並非很平坦，反而有一些凹凸不平，最主要的是冰面很滑難以站住腳。葉梓辛一踏上去就差點直接滑倒，還是唐殊飛快地將人抱在了懷中：「小心！」
葉梓辛吸了口氣，他們現在都沒有御劍飛行的能力，一旦掉下去就真的沒有選擇了，兩人乾脆手拉著手一點一點往前蹭了過去。
兩人小心戒備之下，倒沒再出什麼問題，直接走到了冰橋中間。而此時卻變故突生，一直在他們頭頂上的寒冰就像忽然活了一樣，掙脫冰壁化成了一隻巨大的冰鳥沖兩人啄了過來！
「這是什麼東西？」葉梓辛和唐殊聽到鳥鳴之音同時抬頭，可惜他們立在冰柱中間已然是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