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初到北極
當葉梓辛和唐殊兩人跟庄肅等人匯合時，他們正在烤海豹肉。這還要感謝葉梓辛在船艙里備下了許多食物和調料，否則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庄肅等人恐怕都要靠辟穀丹存活了。
當然如果不是老管家和唐家爺爺曾經在葉梓辛的空間當中備下了許多現成的食物，葉梓辛他們兩人可能會更慘一些。
除了顧君言對他們的出現表現出了一如既往的冷淡之外，其他人都表達了親切的問候。尤其是小白，它大概因為過於想（報）念（復），以足以勒死人的力道緊緊地纏上了葉梓辛的腰，直到葉梓辛在自己身上烤起了火，不想被燒熟的小白才默默放開了他。
「這兩日我們在附近探查了一番，不過沒能深入其中。」北極天寒，徐修成又沒有靈氣護體。庄肅說話時仍將徐修成攬在懷中，護著他身上的體溫。
在北極外圍生存已屬不易，這還是有藏心號和他自己留下的陣法做防禦才能安然地呆上這麼久，唐殊壓根就沒想過他們能深入其中。
「動物變異的情況如何？」大概因為荒無人煙的緣故，唐殊剛到附近冰川時就已經察覺這附近的靈氣要比其他地方充足並且純凈了很多。
「我們目前遇到的多就是企鵝跟海豹。」方任傑主動介面說道，他整個人縮在火堆旁。北極這地方常年氣溫都在零下，加上末日之後氣候變異，明明不應該是最冷的時候，這裡的溫度也在零下三十度以下了。「企鵝少有變異，只是體型相對變大了一些依舊溫順……呆萌。」
萌到他這個明明怕冷怕的要死的貨，跑去逗弄了許久，最終被企鵝咬著胳膊追了一路。狗急了會跳牆，企鵝急了也會咬人的。
從徐修成那裡了解了這段作死過程的葉梓辛更加堅定了某人的逗比屬性，簡直比他原身還會作死，能活著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在葉梓辛原來所在的世界當中，北極的企鵝早已經滅絕了，雖然是類似於平行世界，但到底還是有所差異的。
「海豹倒是多有變異，並且暴躁發狂，不過肉質也因此更加鮮嫩了。」
心情甚佳的楚慕涵主動遞了兩塊烤海豹肉給唐殊和葉梓辛，作為隊伍當中唯一的醫護人員，他從來都不需要親自上戰場就可以享用到勝利的果實，這麼想這一路其實還算美好，當然如果能忽略永無休止的煉丹工程的話……
即便被企鵝咬了仍對其懷有好感的方任傑很快說道：「我們抓到這隻海豹時，它正在捕殺可憐的企鵝。」
葉梓辛嘴角抽了一下，善意地提醒道：「即便沒有變異，海豹也一樣會捕殺企鵝，這是天性。」
方任傑停頓了一下默默地繼續咬著海豹肉，就像有深仇大恨一樣。
「你們沒回來之前，他曾經試圖過拐走一隻企鵝寶寶帶回來當寵物。」楚慕涵想起當初的情節，感覺心情好的不能更好了。「最終被那個小和尚給攔下來了。」
唯一不能食肉的凈慧穿著灰撲撲的僧衣盡職盡責地坐在顧君言身邊，啃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果子，聞言豎起沒有拿果子的手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用什麼辦法攔下來的？」葉梓辛嘗了一口海豹肉，外焦里嫩表皮還刷了一層蜂蜜，味道當真不錯。負責烤肉的自然是不必吃東西，也不會怕冷的彭祁，估計他主動擔下這個活的目的就是為了偷著把大多數的肉都餵給趴在他腳邊的禍斗。
用偷這個字不太恰當，分明是明目張胆地給……而一群吃貨不敢對此發表任何意見。反正海豹有的是，吃沒了再打就好了。
「被凈慧小師傅用金剛罩給罩住了，硬拖回來的。」徐修成含笑說道，這兩天不光是唐殊和葉梓辛過得不錯，他們這邊也一樣是野趣橫生。
被提到丟人的事情，方任傑臉上一紅，扭頭看向天空，實在對未能拐回一隻寵物的事情依舊耿耿於懷。
葉梓辛很快吃下了一大塊海豹肉，吮吸了下手指，這樣的動作讓旁邊的唐殊看得眼神變得幽暗起來，他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你們就遇到了這兩種動物？」
彭祁一直撥弄著火，直到此時才開口說道：「還有北極熊和北極狼。」
「遇到北極狼的那一次多虧了有琰在。」庄肅伸手摸了下禍斗的腦袋，這個名字是彭祁清醒之後起給禍斗的。它現在已經跟眾人混熟了，除了愛追著方任傑咬之外，跟其他人的關係都還算不錯。
這頭由狼變異的上古生物輕而易舉地用嘶吼聲震懾了那群變異的北極狼，否則他們很難安然無恙地走回來。
「北極熊是單隻出沒的。」方任傑已經把臉轉了回來，臉色還有些尷尬。擊殺保護級動物這種事情在末世前想都不會想，末世之後倒是習以為常了。「皮還在主控室里鋪著呢。」
「我看到過狐狸。」自唐殊和葉梓辛回來后就一直沒開過口的顧君言，忽然開口說道：「藍灰色的狐狸，很漂亮。」
「阿彌陀佛，施主若是喜歡可以飼養。」凈慧並不贊成將動物帶離它們賴以生存的環境，不過養寵物可以磨練心智，培養善心也算一件功德。
顧君言笑眯眯地看著自己身邊慈眉善目的小和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聆聽經文習慣了，說話的語速都變得很慢：「不，我只是覺得它的皮毛很漂亮，適合做成圍脖。」
凈慧收斂了眉目，也壓下了所有的無奈：「阿彌陀佛。」
葉梓辛默默湊到唐殊身邊：「我怎麼覺得顧君言的魔根還沒去掉，凈慧快被他逼入魔了？」
「別鬧。」唐殊嘴裡面說著別鬧，神色當中卻帶著幾分理所應當地縱容。
「老大，下面有什麼打算？」庄肅急著尋找赤雪晶，如果不是顧忌唐殊的命令他恐怕早就深入北極深處尋找赤雪晶的下落。
畢竟北極本就是一片冰封的海洋，如果想要尋找到其中孕育出的晶石，恐怕只能到冰川深處尋覓才行。
唐殊知道庄肅親自去尋找的心意已決，畢竟他跟徐修成現在雖然已經在一起，但當年心結猶在，他欠下的情總要親手償還。「休息一日，明天去冰川深處。」
庄肅鄭重其事地說道：「謝謝。」
「不用。」唐殊從未苛責和虧待過自己的手下，所求的也永遠都不是一句謝謝。不過是你為我辦事，我護你平安罷了。
雖說休息，但第一次踏上冰川的葉梓辛在夜裡實在難以入眠。他白日里才看到冰封千里的景象，比唐殊布下的冰陣要壯麗遼闊得多，那是大自然造下的奇迹，而北極的夜裡又該有怎樣的風景？
他本是打算輕手輕腳地偷偷出去看看，可惜他一動唐殊就已經醒了過來。
「要出去？」唐殊眼神清明，就像未曾入睡過一樣。
葉梓辛眨了兩下眼睛，頗為無辜地說道：「睡不著。」
唐殊起身隨手自空間當中取出了兩件還帶著牌子的羽絨服來，將其中一件披在葉梓辛身上：「走吧。」
葉梓辛頓了一下，將我已經不怕冷了這句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有麒麟之火在體內，自然是不懼熱也同樣不懼寒的，不過到底是唐殊的一番情誼，他只需要享受便足夠了。
夜裡的北極比白天的時候還要寒冷的多，索性兩人都不懼冷，走到甲板上時便已經可以看到一整片的天空。
「很久以前有傳說地球裡面是空的，在地球的南極和北極附近各有一扇大門，人類可以從那裡走到地球的內部。」葉梓辛眯眼望著極地的絢麗的星空，從這裡看去似乎所有的星海都已經觸手可及了一樣。
他講的這句話是十九世紀初美國人西姆斯所說的話，為了這句話不知道有多少人立志踏破萬年的風雪走到極地里來探一探究竟。
葉梓辛不知道這個世界當中是否有類似的傳說，不可否認的他也曾經因為這一句虛幻的故事想要來看一看這個冰雪的世界，卻最終在另一個平行的世界當中完成了當年的心愿：「唐老大，你看那邊是極光！」
唐殊順著葉梓辛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綠色與紫色兩道光芒，鋪滿了一片天地，整個世界都變得絢爛多姿起來。
葉梓辛閉上眼睛，合十了雙手許久以後才說道：「有很多人說對著極光許願也可以達成。」
唐殊有些好笑地問道：「你信這個？」他一直覺得對著星星許願是女孩子才會做的事情。
「不信啊。」葉梓辛將手負在身後，事實上他還做了三十年的無神論者，一直到他穿越到這個世界莫名其妙地開始了修仙之旅。「那又如何，我許下的願望自然會儘力達成，這也算是靈驗了吧。」
「你的願望是什麼？」唐殊默默地將後半句話留在了心裡，即便你自己達不成，我也一樣會幫你達成。
「一千年以後……」葉梓辛轉過頭看向唐殊，他像是將滿天的星子都裝進了自己的眼睛：「我們還能站在這裡，仰望同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