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三錦發狂

115三錦發狂

想到此,雲程不由得緊緊拉住了五可的小手,折騰了一個下午,大半個晚上,兩人終於累得力竭,不知不覺間就這樣,兩人就這般親密地睡著了。夜半,五可睡夢正酣,忽然覺得呼吸極不順暢,有一股濃烈的煙霧沖入她的鼻息口腔,引得她一陣劇烈的急咳。彷彿做夢一樣,只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凄厲的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起來救人呢。凌霄閣走水了。」就有一隻強健的手臂穩穩地將他她帶入懷中,在噼噼啪啪的燃燒和斷裂聲中,穿窗而出。

待五可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站在凌霄閣的大門之外。遠遠地看著濃濃的煙霧籠罩了整個凌霄閣,不時地看見樓梯倒塌,院牆斷裂。

好險啊!她與雲程方才安歇的正廳,此際竟也處於遙遙欲墜,分崩離兮的狀態。如果不是雲程及時救下自己,那麼自己很有可能葬身於濃煙煙滾滾的火光之中。陳五可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命大,幸好今日累了,未有情緒與雲程糾結在哪裡安歇的問題。

雖然家僕們在四處奔走找水救火,但那迅猛的火勢依舊蔓延得迅速,頃刻間映紅了雲府的半邊天。火光中,有個身穿紅衣,披頭散髮的女子在瘋狂的大笑聲傳來,那笑聲歇斯底里,含著無限的痛和怨,苦楚和辛酸。五可擦亮眼睛,仔細瞧看,不是如假包換的陳三錦是誰?只見她目光狂亂地瞪著那片火海,咬牙切齒地道:「陳五可,雲程,終於讓我等到了這一天,既然你們對我無情無義,那般肆意踐踏我的自尊和情感,那麼我得不到的,你們也休想得到,我今日徹徹底底地毀掉你們。」

「該死的惡婦,你的爺我命大,沒能如你的願,我還沒死呢。」雲程面色鐵青地向火光中奔去。此時的火勢已蔓延到陳三錦的衣上臉上,那熊熊火舌化為刀箭,兇猛地吞噬,灼痛著她,她不由在火中五官扭曲,發出痛苦的嚎叫。

雲程已縱身躍入火舌之中:「雲二哥,你——」五可關切地道,但想到雲程可能是關注三錦腹中骨肉。便沉默無聲。忽然間,她聽見一個不同於人類的聲音,在嘰哩咕嚕地道:「陳五可,笨丫頭,陳五可,笨丫頭。」

五可回頭一望,只見一臉煙熏火燎的夢兒,肩上蹲著那隻調皮的青鳥兒。那青鳥兒可沒有她走運。被燒得灰頭土臉不說,渾身的毛被燒焦了,一塊有一塊沒有的,最令人驚嘆的是她的尾巴,素日她最引以為傲,時常用嘴唇梳理的那幾根翠羽徹徹底底的被燒光了。從此變成了一根禿尾巴的沒毛鳥兒了。看她還怎樣囂張。

鳥兒果然是鳥,就在這種情況下,她還不望嘲笑五可。五可給了她一記同情的白眼。然後關切詢問夢兒這火是如何起的。

原來,陳三錦近乎瘋狂的狀態嚇壞了給她上鎖的僕人,而地道中那個黑衣蒙面人,在哮喘得以進一步緩解之後,竟然出來手刃了那僕人,搶下鑰匙給三錦開了鎖,於是給了陳三錦想徹底毀滅自己與雲程的機會。

雲家的這場大火直至第二日的凌晨寅時方才徹底撲滅。雲家二少爺所居的凌霄閣從此不復存在了。雲二少心胸寬廣,奮不顧身,不念舊惡,不計前嫌地將那已毀容的惡婦自那場大火中解救出來。可是沒過兩日,他的小妾陳三錦便吞銀死了。至於她所言的,她腹中雲程的骨肉。雲二公子多了個心眼,特意找來個穩婆給她驗明正身,那兇惡的婦人竟然信口雌黃敗壞三錦的名聲,原來直至死去那一刻,她還是個貞潔的處子之身。

聽聞此事,五可頗為意外。但面對雲程那探詢,太過坦蕩的目光,她也只是顧左右而言它。同雲程的另兩個通房丫環開始討論,從此雲家二房應該住在雲府的哪間空閑院落。萬潔兒與依人姑娘,一直因為上次五可教誨她們的事件后而耿耿於懷,勾心鬥角,如今才真正見識到大家庭里的因妒成恨,才明白自己本也是要被那強烈的嫉妒之心要害死的人中的一個,不由得從此日夜擔驚受怕,再不敢當著二少***面在爺面前賣首弄姿,以求爭寵,自從心頭罩上了這場大火的陰影,二人一直情緒低靡,始終難於平復下來。

雲二少奶奶剛剛揚起理想的風帆,在雲家找地盤,企圖將來以在京城羊肉串連鎖店這樁生意以求在古代混得半邊天。卻沒想到才只給太子和九王爺解了解饞,就已就勾起了六,七,八王爺刺殺太子,欲趁機造反。只是烤烤肉串,在自家園中點了一小把火而已,卻成了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引來了差點連自家小命兒都交待的火災,試問我們的小可兒還如何會繼續這不不祥的事業。

於是儘管後來九王與太子謀求多次,陳五可也只是奉獻出家中那些燒烤羊肉串的家什,從此儘管發財夢天天做,卻再不打餐飲系列的主意。卻是因循了陳家祖業,綢緞莊子的發展歷程。由於她是穿越過來的現代人,她的智慧遠遠超過這個階段最聰明的古人,因此只要把現代的,在古代可行的新理念過用到古代的生意經中,總會取到頗有成效的結果。

一年之內,京城內多開了十多家的雲計分店就是明證。後來又滾雪球似地出現了濟南分店,商都分店等等。五可的生意越做越大,以致後來無意間,她的親姐姐陳四綉,都因了她的雲二少***聲名,嫁了個投心對意的好夫婿。

***

那一日,雲府來了位貴客。是新立的皇貴妃萬貴妃的姨母薄夫人,她聽聞雲尚書家的小姐雲紫月已到了及笄之年,尚未定親,所以紆尊降貴,特地毛遂自薦,上門給自己的兒子求親。這萬貴妃因為聰明伶俐頗得皇帝的喜愛。又因前些時日產下位相貌奇佳的小公主,所以,被皇上封為皇貴妃。她的姨母,原是河南某縣一中年落魄書生的妻子,卻因為這位萬貴妃倍受皇帝眷顧,所以,一個得道,雞犬升天。那落魄書生被提拔到距離京城很近的河北某縣做了縣令一職。家卻安在了京城,萬貴妃的娘家附近。

早聽聞薄夫人的兒子才華出眾,卻是苦於家庭貧困。一是怕紫月嫁過去受苦,再者早已有幾家門第相當的富家子弟前來求娶,各方面條件都要比薄家優先,再者,羅氏對薄夫人這毛遂自薦的行為頗為反感。有心拒絕,卻又怕薄夫人面子上掛不住。一旁的顧淺霜早看出婆婆的心思,便在一旁接道:「薄家姨母,我婆婆倒是有心答應,卻怕我那小姑紫月眼高於頂,曾言選婿定要出身與之門當戶對,才學都與之相配。要不寧可終身不嫁。」

薄夫人的眼光立刻暗淡下來,貴妃的姨母不高興了,事態很嚴重。

恰好柳氏當時正來串門,查言觀色一番,不由得微微一笑,上來湊趣打諢,也毛遂自薦道:「既然你們家紫月看不上人家,我倒聽薄夫人說的這孩子挺好的,不如說給我們家四綉吧。」

那薄夫人見羅氏顰眉低道,沉吟不語的樣子,知是此事不諧,剛想拿出點兒貴妃姨母的架式壓一壓這不識抬舉的雲尚書夫人。

卻聞聽一旁的柳氏搭話,馬上會意過來這個是羅氏的親家。財大氣粗的山東綢緞商人貴孀柳氏,據說她的女兒,雲家的二媳婦已在京城開了不下十家綢庄。偌大的雲家差不多都是靠了她來養活。想到此薄夫人不由得心花怒放,走到柳氏面前親熱地道:「我說我那兒子是個極有志氣的。這些年來,任有多少人家看他人才出眾,欲招他入贅,都被他一一回絕了。或許就是在等這份姻緣也說不定。」

柳氏聞言看著羅氏笑道:「要說我這老婆子,雖說當家的死的早。卻兒女成群的,這家門雖大,這女兒們卻今日一小聚,明日一大聚的,回來了便不肯走。你若是想入贅,我還真想不出讓她們小倆口住在哪裡。倒不如多給我閨女賠嫁出一個莊子,兩個鋪子,由著他們自己去折騰省心。樹挪死,人挪活,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沒準由著他們去闖,就能像我那五丫頭一樣闖出一片天地來。」

那薄夫人不由眼前一亮,羅氏在一邊冷眼旁觀,哪有不明白之理。便上來湊趣道:「看來這媒人我是當定了。何時選個黃道吉日,我去你們那裡討杯謝媒酒喝。」

薄夫人原是沖著雲家紫月來的,卻不想有心栽共花未放,無心插柳種得柳兩行。那先前對羅氏的怨懟也馬上煙消雲散。看來這位薄氏夫人真的沒白白姓了這個姓,淺薄貪財,柳氏卻也是看中她這個弱點,才一言拿下四繡的婚事,有何不樂。不覺與羅氏暗遞個得意之色。

三位夫人就這麼一語定乾坤。四綉與那薄夫人之子婚後,雖也曾顯露出一些暴烈的本性,惹了丈夫的嫌惡,但那薄公子是個孝子,聽母親的話。

因此,總是在這位薄氏夫人的勸解之下平安度過婚姻中的危險期,這一生卻也平穩和順。這也是她經過後來的學習明白了做人的道理,才有了意想不到的好結果。

至於三姨娘,四姨娘,見京城一直沒有回復她們想上京來的消息。便擅自做主賣了陳家的莊園田地,帶上家裡的餘下的財產布帛上京來,卻不想她們那驕矜的舉止行徑引來一堆慣於在水上做案的盜匪,那群水盜在某個月高同黑之夜,潛入她們所租賃的船隻搶劫,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活口,於是第二天早上,那江上飄出來十幾具無人認領的屍體。

山東那邊曾有家僕送來二位姨娘啟程後送出的消息,說是二人帶了賣田莊的錢來進京與家人完聚,而京城這邊柳氏左等右等了兩個多月也無有消息,最後五可和四綉這兩姐妹私下判斷,定是那三姨娘,四姨娘見錢眼開,兩人私分銀錢,然後不顧子女,各自去尋找自己的快樂生活。--by:daliineda|44385032947208114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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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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