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蘇醒!

第一章 蘇醒!

十多年來,三國民間流傳著一個不可思議的傳聞。

自古,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然,這話中描述的卻並不是一名女子,而是邀帝與他一生摯愛的女子所生的六皇子--妖雪冶(yè)。

可惜的是,上天似乎並不太眷顧他,本該享受世間無上寵愛的他,卻足足沉睡了十一年。從出生到現在始終像是一個陷入夢中的睡美人,無盡的沉睡着。

他,不生不滅,身體會隨着年齡的增長不斷成長,可是所有人始終沒有等來他醒來的日子。即使如此,還是有人抱着幻想一日一日的盼望着。

有人說,他是惡魔轉世,被創世之神封住了靈魂。

也有人說,他是不願醒來,不願面對這紛亂不堪的世界。

還有人說,他,是在等!在等他一生最重要的那個人!

......

碧雪宮,長紗縵縵,雪白的綢帶隨風飄動,劃下優美的弧度。一道碧綠的欣長身影在紗稠間若隱若現,絲絲柔和的陽光調皮的從窗戶傾瀉而下,映射在他白皙如玉的肌膚上,為他鍍上一層奪目的金輝。

雕花木床上,一名宛若水晶般的白袍俊美少年安安靜靜的仰躺着,白皙光潔的肌膚晶瑩剔透,隱隱透着絲絲虛無的仙氣,飄渺的仙姿給人一種不真實的錯覺,彷彿隨時欲乘風飛去。

「六弟,你都睡了那麼久了,為什麼還不醒呢?貪睡是不好的習慣哦!」良久,綠衣少年看着面前的絕美容顏無奈的嘆了口氣,眸色暗了暗,情不自禁的伸出如玉的纖長細指,一下一下輕柔的撫摸着他的兩頰,手下細膩溫熱的觸感讓他感覺到他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像容貌那樣虛無而飄渺。

不知過了多久,綠衣少年戀戀不捨的收回手掌,筆直的站起,轉身走向一邊的洗漱台。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床上水晶一樣的少年蒲扇般濃密卷翹的雙睫竟微微煽動了幾下。

同時,窗外的天空突然照射出一道七彩的光芒,耀眼醒目,直射大地,讓所有的角落印上一片七彩的宏光,凝眸看去,一朵七彩祥雲在西邊緩緩升起,直至東方降落。

這瞬閃而逝的奇景引起了綠衣少年的注意,也引起了大陸所有百姓的注意。駐足觀看這難得一見的千古奇迹,綠衣少年忘記了呼吸,手中端著的水盆不知不覺從掌中脫落。

心,在這一刻竟突突的跳動不已。似欣喜,似歡騰,似濃濃的思念,似無法言語的愛戀。靈魂深處,一股來自遠古的莫名悸動與呼喚不斷傳來。宛若找到了彼岸,那樣的安心。宛若,等待幾萬年之久的戀人就要重新出現在自己眼前,那般的歡欣、愉悅。

直到七彩祥雲消失無蹤,綠衣少年才從方才古怪的心緒中回神。看了看空無一物的手掌,少年無奈搖頭。看來還得再打一盆水了!

抬眸看了眼床上水晶般的人兒,綠衣少年美眸中浮現絲絲歉意,明明知道得不到他的回答,卻還是固執的柔聲說道「六弟,你等一會,皇兄這就去換盆熱水再幫你擦擦身子!」俯身撿起地上的水盆,綠衣少年推門走出寢殿。

而在七彩祥雲出現的那一刻,遙遠西方的一處宮殿內,一名絕美的少女驟然瞪大雙眸,紫色的眼眸有着深深的不可思議和滔天的恨意。紫眸少女雙手不斷的攥緊,手中嬌艷欲滴的玫瑰不消片刻便被少女那可怕的力道摧毀乾淨。

「雪尊!你竟然還活着?」紫眸少女咬牙切齒的聲音透著陰狠毒辣。滔天的恨意將她絕美的容顏扭曲變形。

同時,東方的一處華美宮殿中,一名正卧在軟榻上的俊美少年驚喜的睜開黑眸,整個人從榻上蹦跳而起。

「雪、雪兒?雪兒!!是雪兒的氣息!!!」少年顫抖的聲音中有着無法言語的喜悅,可是沒過多久漆黑的雙眸便暗了下來,嘴裏嘟囔道「可是那氣息在哪?該死的!!!為什麼不能找到準確的方位??」

黑眸少年不停的在宮殿內來回鍍步,半晌一拍腦袋頗有些恍然大悟的嘀咕道「雪兒是西方神殿的雪尊,那麼要轉世的話一定在西方大陸!!哎呀!!本尊真是太聰明了!!!」

與此同時,在正南方的一處陰暗詭譎的宮殿內,一名陰柔少年『刷』的睜開血眸,嗜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詭異的血眸在這一刻竟然湧現出無限的柔情。

「雪?是你嗎?這次,你休想再從我身邊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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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一層白色的濃霧覆蓋着整座皇宮,漸漸的化成了一片薄薄的面紗。

碧雪宮內,妖若裕依舊一如往常早早的出現在這裏,體貼的為床上似乎永遠都睡不夠的水晶少年梳妝打理。這似乎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即使別人都說他的六弟不會有醒來的一天,可,他仍堅信着某一天,他的六皇弟一定會醒來。

不知不覺,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已慢慢從窗枱直射在少年認真的妖媚容顏,少年仿如沒有察覺到時間的飛逝,動作認真而輕柔的細細擦拭着眼前那張透明似雪的絕美容顏的每一寸肌膚。

感受着眼前人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着,妖若裕只覺心被裝得滿滿的。

「五殿下?五殿下?」或許是妖若裕太過於專註,以至於沒有發現到一名小太監已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

「恩?哦,小玄是你啊!什麼事?」妖若裕回頭看去,看清來人後,又移回了視線。

「回五殿下,奴才已經把養參丹拿來了!」小太監手拿着托盤,恭敬的回道。

「給本殿下吧!」

「是!」小太監見怪不怪的遞過托盤。被分配來照顧六皇子十多年他早就了解,只要一切有關六皇子的事,五殿下就從不願假手於人,必定親力親為。說起來,他真的懷疑五殿下是真的把六殿下當成兄弟來看待而不是**嗎?不要問他為何會有這種離譜的想法!因為,他感覺妖若裕每次看妖雪冶的眼神是那樣的柔和,有時甚至還可以看到他眼底來不及掩飾的深情。

你說有誰會用這種明顯看**的眼神來看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嗎?說是他想歪,他自己都不相信!

「還不下去?還愣著幹嘛?」喂完妖雪冶養參丹,妖若裕眼角無意間卻瞥見小玄還站在一邊發獃,頓時眉頭微蹙,有些不悅的微呵道。

「奴才告退!」小玄身子一顫,匆忙行了一禮,退出寢殿。

隨着殿門的閉合,殿內又恢復了之前的靜溢。一坐一躺的兩人保持着長久的姿勢,一股**的氣息無聲的縈繞在兩人的周身。

「唉、」隨着一聲低沉的輕嘆,妖若裕失落的走到窗邊,看着旭日東升的長空垂下腦袋。又過了一天!六弟,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醒?

無奈的笑了笑,妖若裕重新走回床邊,輕輕的抬手撫着眼前那雙緊閉的狹長鳳眸,迷離之色在眸中閃動「六弟,你真的很貪睡啊!」

得來的回應依舊是長久的靜寂。

慢慢的,迷離之色漸漸從墨瞳中散去,妖若裕無奈的看了眼窗外,柔聲說道「六弟,雖然皇兄很想這樣時時刻刻的陪着你,可是時辰快到了,皇兄要去學院上課,不然欽老頭又該啰嗦一堆了!你自己好好待着哦!皇兄很快就回來!」

殿門再次合上,空氣中只餘一聲近乎呢喃的話語回蕩在這空空蕩蕩的寢殿。

「雪冶,皇兄等着你!等着你.....醒來的一天!」

聽着這一句包含了太多期待、太多耐人尋味的深情,木雕床上原本緊閉的鳳眸在這一刻毫無聲息的睜開。如墨的黑瞳就像夜空中的明月璀璨耀目將四周照亮,然,細細看去卻又像一灘死湖不起絲毫波瀾,彷彿失去了靈魂。

黑眸看了眼關閉的殿門,慢慢重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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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的意識海里,一個纖長的身形漂浮在半空,身子無助的蜷曲成一團,無神的美瞳緊緊合著,薄唇微抿。

如瀑的黑髮無風自動在空中飄散開來,揚起優美的弧度。

我,是誰?

這是哪裏?

為什麼會在這裏?

一個個問題似魔障一樣不斷的纏着妖雪冶,久久不散。無助的身子由於這些一直想也想不通的問題越加的蜷緊,腦袋一片空空如也。昨天毫無預兆的擁有了意識,卻遲遲不想醒來,這是為何?是因為沒有記憶,所以潛意識的想就這樣永遠呆在意識海里沉睡下去嗎?

或許這樣的沉睡下去也是好的吧!?

只是,腦海中驟然浮現的那道孤獨失落的背影,卻讓他對這個念頭多了幾分不確定。

雪冶?他是在叫他吧!?這真的是他的名字嗎?可是,為什麼腦海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並不是他的名字呢?

為什麼心底總有一種似乎他不止是遺失了記憶,還遺失了一樣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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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飛快的流逝,妖若裕依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複著以往千篇一律的生活。妖雪冶也始終沉睡在意識海里沒有醒來。不過他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周圍發生的一切。包括一個特別的男人!

夜漸深,妖若裕早已回自己的寢殿休息,只是還有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陪着沉睡中的妖雪冶。

男子大約三十七、八的年紀,俊美無雙的容顏與妖雪冶和妖若裕兩人有幾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擁有他們二人所沒有的成熟內斂。

被男子溫熱的懷抱擁著,妖雪冶全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鼻尖縈繞着從男子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龍涎香。絲絲孺慕之情環繞在二人的周身,溫馨的氣氛緩解了這些日子以來妖雪冶迷茫又無助的心。

「冶兒,你到底要睡到何時啊?你是父皇唯一的精神支柱了!萍兒已經離開了那麼久,父皇真的不想在失去她以後再失去你!就當是父皇求求你了,好不好?快點醒來吧!」男子哽咽著喃喃說道,佈滿血絲的美瞳隱隱泛紅,頭無助的深深埋進妖雪冶的脖頸,一滴滾燙的淚珠順着妖雪冶的背緩緩流下。

感受到身後人的哭泣,身在意識海里的妖雪冶身子一顫,似是不忍的抿抿唇。掙扎一番,終是沒有睜開自己緊閉的雙眸。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殿內的氣氛安靜得詭異。

突然,男子將頭微微抬起,擰眉看向緊閉的殿門,空氣中飄蕩著的淡淡血腥氣息讓男子不得不放下懷裏的少年。

「有刺客!來人護駕!」下一刻,太監尖細的大叫聲劃破長空,傳進殿內。

男子聞言看了看床上的妖雪冶,轉身走出殿外,將殿門緊緊關上。

「來者何人?」看着對面黑衣蒙面明顯來意不善的一群黑衣人,男子寸步不離的守在殿門口,略略掃過那群人喉嚨緊了緊。方才粗略看了眼他們的實力,竟然全在宗級以內,且,還有幾名極為稀少的魔法師,到底是誰竟出動如此實力強悍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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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希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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