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夏洛倫的復興
夜帝，是帝王。
不管以前做過什麼，死後都應該風光大葬的吧？
恩，應該有不少陪葬品。
裏面要有一把劍，生前用過的劍不是嗎？
……
我飛在空中，無目的地漂浮着，現在，陪葬品小姐要去什麼地方呢？笑。
卡諾……
忽然地想到了這個地方。
被砸出好幾個洞的石壁，新修補的城門……
發生過好多事呢，該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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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城卡諾。
這裏是？
魔族的人當時佔領了這裏，城牆上還留有守軍。
卡諾是南之都，只要是軍人，都不會輕易放棄。
一個個的蜥蜴武士們拉滿了弓，執勤的邪惡之眼也在揮動着自己的眼睛，空中飛舞的是鷹身人面的哈比。
他們為什麼這麼緊張？
向著他們眼睛注目的地方望去，那邊是？
水浪？
暈，這裏怎麼會有海浪的？
這裏是山城啊。
幻影不用揉眼睛，眼前的，確實是海浪。
那一片藍色的水域好像是從海藍之河聚集上來的，海浪發狂地搖動着，沿着路直向這邊奔涌而來。
海浪的頂尖上有人。
那漂浮在浪尖上的人沖在最前方，手裏一柄黃金色的三叉戟閃閃發光。
那是？
卡諾的王子，傑斯特-夏洛倫！
他又回來了……
「放箭！」蜥蜴武士的首領大喊著。
一片片的箭雨射下，被吞沒在呼嘯的海浪中。
前方的海浪好像是保護傘一樣張開，保護著後面的大軍。
在傑的兩邊，分別是一個持弓的那加，兩道藍色的水箭上去，城樓上就有兩個蜥蜴武士掉了下來。
海浪還沒有涌到城邊，兩個武士掉在了石地上，摔成兩片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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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老守衛約瑟老伯騎在一頭海龍身上，大聲的呼喊著。
這種被稱為海龍的東西，其實很象是海豚，藍色的身體，略微大的龍頭。
其他青壯年也都各騎一頭海獸，在人魚大軍的掩護下，奮勇地衝鋒著。
而麗兒，小帕特，還有其他小孩站在一個巨大的海鱗獸身上，一人手上一個大海螺，吹着衝鋒的號角。
當時的卡諾人，又回來了。
而且是，全民皆兵！
在海浪中奮勇地衝殺着。
輕盈的歌聲響起，溫柔而醉人，那是？
塞壬的歌聲，引人迷醉的歌聲。
城樓上的魔獸們好像一個個地呆住，忘記了戰鬥。
只有邪眼們還往下射出一道道的白光。他們是樹，全稱邪眼之樹，樹上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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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上，力量決定一切。
在洶湧的海族大軍之前，曾經不可一世的魔獸們顯得那麼地脆弱，那麼地無可奈何。
更何況，魔族的主力已經北上，這裏的只是留守。
「夏洛倫萬歲！」卡諾人高呼著。
傳說中的水漫金山，大約也就是這副景象了吧。
海族沒有攻打城門，當水漫到和幾乎城牆一樣高的地方，城門形同虛設。
那加是海族的首領，人身蛇尾，有點象梅都莎，粗大的藍色的尾巴在水裏劃出一道道的水紋。
她們跟在傑的身邊，沖在最前方。
塞壬們的武器是大鐮，揮舞著斬開巨浪。
人魚的武器是明晃晃的魚叉，不過感覺怪怪的，那好像是人們用來叉魚的。
海魔希特拉鎮守在最後，她眼裏發出的白光如柱一樣地射過，讓邪眼們的光看起來那麼地單薄。
藍晶人手裏的長弩是透明的，好像藍色的溫蒂妮。
終於見到傳說中的藍翎弩，弩上發出的一道道的水光在空中劃過，漾起一道道的水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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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壓倒性的戰役結束了。
結局不難猜測，我浮在半空默默地看着。
卡諾是山城，水面逐漸降低，顯露出整個城市的輪廓。
水慢慢地自山坡流下，滲入大地，石地上還是一片的濕。
新漆的城門因為浸濕，發着明亮的光。
塞壬已經停止了歌唱，用窪地的水擦拭著自己的大鐮刀。
藍晶人很象人類，只是是透明的，他們現在的弩就在背上，在幫卡諾的人們整理著最後的戰場。
這裏是他們的家。
希特拉帶着海獸們已經離去。
那加和人魚也已經整裝，準備回去。
「卡諾的王子，不要忘了與我們王的約定。」一個那加開口說着。
傑還在低頭想着什麼，老守衛代為回答。
「我們會儘快準備好我們的王與海族聖女的婚事。」
婚事？
忽然想到斯爾拉，那麼，傑也是一樣的嗎？
不快樂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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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忽然抬頭，看着空中浮着的我，其他的人也一起望着，默默地不說話。
「藍。」傑出聲。
「傑，要報仇嗎？」我輕輕地笑。
他搖頭。
……
「夜帝死了。」他只是輕輕地說出了這句話。
而我，說不出話。
「我們有了海的力量，已經足夠的強，強到……」他沒有說下去。
「強到可以打敗我？」我笑。
記得當時他說，他會變的足夠的強，最後打敗我。
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經過了海皇的試煉，得到海族的力量了。
「不是，強到不需要你保護。」
「你說什麼……」我愣在空中。
「當時你和紫色精靈被魔族殘殺的時候，我就在邊上。」他猛地抬頭。
「……」
「可是，我沒有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們倒下，看着那把燒着白炎的劍插進你的身體，無能為力。」
「傑，不要再說了……」
我受不起，我受不起。
我急急地飛起，離開，在空中飛行着，茫無目的。
當時的我，只是在贖罪吧。
如果一個人能記住別人對他的好，那麼他總是快樂的。
那麼，卡諾人會快樂的吧。
曾經戰爭的創傷，最後總會快樂地吧。
祝，他們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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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
一個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尼德！」聽到他的聲音，我大喊出來。
尼德，左將軍尼德爾森。
那麼我是在？
空之峽谷的古戰場。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望着他。
他現在已經沒有馬，而是一個幽靈的形態浮在空中，手上也沒有武器，他現在這是？聖槍提迪亞魯斯呢？
「聖槍已經還給了夜帝。」他回答。
「那你……」
「我已經離開了亡靈的軍隊，現在是一個遊魂。」他微微地笑着。
死去的亡靈不能再去亡靈界，而是直接加入軍隊，或者……
遊盪在天地間，無依無*。
我也笑了，笑得有點勉強。
「艾克森也在這裏，他不好意思來見你。」尼德浮在空中是一個淡淡的影子，比我的幻影還要淡，發着幽綠的熒光。
艾克森也回來了啊……
舊日的戰場，呼嘯的吶喊已經不在，戰士們的亡靈遊盪其間，默默地回想着當年的英勇。
諾頓戰歌的曲調彷彿還在耳邊，那飛舞在空中燃燒着的菲尼克斯彷彿還遨翔在天際，帶着人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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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你能原諒他。」
「人都死了，還說什麼原諒。」我苦笑。
「如果我告訴你，當時就是他釋放的狂暴術捲軸呢？你還能原諒他嗎？」尼德盯着我的眼。
「我不知道，你呢？」
「或許，是他救了我們的夜帝。」
如果當時沒有那個狂暴術，死在這裏的就不是魔王斯諾了吧……
「對了，夜帝呢？」我的心好像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他，他不會也回到這裏了吧？
「他不在這裏。」
「哦。那他……」
「他已經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吧。」
自己的……
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