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晌午時分,陳季雲在書房盯著她新做的風之器,是各種沒有感情,怎麼看都沒有原來的好,可原來的找不見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陳季雲懊惱的嘆了口氣,目光隨即投向了畫箱旁邊的茱萸酒,拿回來有些時日了,竟然沒有給自己的泰山送去。陳季雲蹲在酒罈子旁邊尋思著,這女孩兒都是聽爹娘話的,當然她是個例外,可自己若是討好了泰山泰水,還怕她柳言兮對自己不好嗎?

陳季雲覺得自己太聰明了,笑眯眯的出了書房,一溜煙跑到了廚房。見眾人都在忙活,便貓著身子來到蒸棗糕的蒸爐前。剛要有所行動便見廚娘往自己這邊走來,當下掀開桌布躲了進去。顯然是偷糕的老手所為。

這棗糕別處是吃不到的,裡面不知加了什麼竟比外面賣的要好吃許多倍。陳季雲所謂的大娘一年四季雷打不動,晌午一過就要吃棗糕。當時陳季雲一度認為她大娘腦子有問題,冬天吃也就算了,你大夏天捧著熱乎乎的棗糕吃的那麼高興,簡直不忍直視。

「章大娘啊!夫人在催了,讓把棗糕快點端過去,不然就要涼了。」小丫鬟說完嘴角也抽個不停,涼的棗糕也很美味啊,怎麼夫人就喜歡吃熱乎乎的呢?

「也不怕燙死你!涼一下會死啊!」陳季雲蹲在桌子底下翻了個白眼,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大夏天的,也不怕中暑!典型的腦子有問題。

「哎,夫人這習性真是,咳咳,很特別!」章大娘將棗糕取了出來,放到案板上一小塊一小塊的切了起來。「先給夫人端過去吧!我給你們這些小蹄子還留了一鍋呢,記得放到陰涼地方涼一涼再吃。」

「章大娘每次都惦記著我們,等領了月銀,請你吃頓好的。」小丫鬟端著棗糕笑著走了出去。

一瞬間,廚房裡的人開始往各個院落里送飯,桌子底下的陳季雲一聽外面沒了聲音,連忙鑽了出來,熱死她了。轉頭一看,案板上放著切好的棗糕,陳季雲咧嘴一笑,每次都撿現成的。顧不得去擦臉上的汗水,將棗糕用蒸麵食的包袱裹好,抱著棗糕躲躲藏藏的回了書房。

「陳安!」陳季雲用新做的風之器解熱,將陳安喚了過來。

「少爺!」陳安進來有些哀怨,馬上就要開放了,這主又想做什麼啊。

「把那酒罈子抱上!」陳季雲說完便將包袱拿了起來,「咱們今個中午在岳父家吃,換換口味。」

陳安一聽臉上有了笑,忙問道:「少爺,有沒有上次去吃的那個驚蜇啊,涼颼颼的,太爽了。」

「這大夏天的應該有吧!」陳季雲邁了書房的門檻,「到那沒有再讓廚娘做就是了。」

陳安一聽,差點跌倒,自家少爺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那是少奶奶的娘家好嗎?

「真是可氣,都多少次了,要讓我抓住那偷糕賊我定要他好看!」三兩個丫鬟氣嘟嘟的往廚房那邊急走。

陳季雲一聽帶著陳安匆匆逃出府去,這些個丫鬟好生厲害啊,就偷了幾次而已,至於嗎?

西院主房內。

「夫人,小姐,書房沒人!陳安也不見蹤影了。」翠雲奉命去請自家姑爺吃飯,結果人去房空。

「這大晌午的又去哪了?好不容易來找你們一塊吃頓飯。」陳母有些氣,指望著成了親顧家一些,結果照樣出去瘋鬧,一個女兒家的也太不安分了。自己的基因她是一點兒都沒有遺傳啊。

「娘,先吃吧,餓了就回來了。」柳言兮尋思著陳季雲是去弄她的寶貝去了,也沒有想生氣的念頭。

「餓了她就在外面吃了,哪裡會回來。」陳母嘆了口氣,自家的女兒是一點都沒長進,昨天身份泄露了,今天就該死乞白賴的粘著人家嘛,怎麼能一大早就跑出去呢。

「兮兒,你快吃,把這些個好吃的都吃了,不給她留!」陳母說著就給自家的媳婦布菜。

柳府。

「爹,娘!」陳季雲還未進亭子便喊了起來。

正在亭子裡邊乘涼邊吃飯的二老聞聲一看,自家的女婿回來了,臉上頓時布滿了笑容。

「今個怎麼過來了,兮兒沒一起啊!」柳母往女婿身後看了看,空無一人,到底有些美中不足,可回來一個也是好的啊!

「啊,她忙!」陳季雲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一屁股坐到石凳上樂呵呵的道:「娘,這是給你帶的棗糕,比外面賣的好吃多了。」

「陳安抱的那酒是孝敬我的吧?」柳老爺眼尖,老遠的便發現了。

「嘿嘿,是啊,怕是咱揚河縣就剩這一罈子了。」陳季雲接過丫鬟的遞過來的筷子便吃上了。

「你小子該不會蒙我吧!快取來我嘗嘗,誒,我嘗嘗到底是不是茱萸酒。」柳老爺想要這酒很多年了,可人家宋老爺死活不賣,哼,要不是稀罕這酒,誰願意求那樣背信棄義的小人啊。

「恩,味道醇厚,不錯,不錯。」柳老爺美滋滋的,「陳安啊,隨他們去用餐吧,想吃什麼讓廚娘給你做啊!」

「行了,你一輩子也沒喝過這什麼酒吧?嘗也嘗不出來。」陳安一走,柳母便鄙視自家老爺起了,不懂偏要裝懂。

「夫人啊,我雖然以前沒喝過,可我會品啊,我一聞,就是好酒,放的年歲肯定很長了。哎呀,好東西啊!」柳老爺高興之餘拿著酒勺子給陳季雲和柳母舀了一杯,許是念陳安辛勞,特地命人給在廚房用餐的陳安也送去一杯。

「季雲啊,兮兒跟你爹娘相處的如何啊?」柳母雖說是滿意了女婿,可自家的女兒依舊是嫁入官宦人家了,到底有些不放心。

「娘,我爹娘待她比待我都親,你看,我的額頭,她許是嫌棄我破相了,已經好幾天不讓我親了。」陳季雲說完便覺得自己著實卑鄙,實在可以繼續發揚。

「噗,咳咳!」柳老爺將酒咳了出來,一面痛惜好酒,一面嘴角抽搐,自家這女婿說話就不知道含蓄一下。

「你教的好女兒,怎麼能嫌棄季雲呢!」柳老爺憋的滿臉通紅,這女婿血氣方剛的年紀被自家女兒這般冷著,確實太可憐了。

柳母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小夫妻間的房事跟女兒說說也就是了,對女婿能說什麼?

「季雲啊,自從你畫了那副畫后,為父便搜集了許多好畫,都在書房,你吃完去瞧瞧,稀罕的就帶回去吧!」柳老爺覺得應該彌補一下女婿,這孝順的娃就是稱他心。

「誒,謝謝爹!」陳季雲兩眼發光,她就是愛收藏名家的畫,已經好幾箱子了,隨便扒了幾口飯就奔書房去了。

「這孩子,看見畫跟什麼似的!」柳母笑著搖了搖頭。

「哪天兮兒回來你好好勸勸,季雲這娃多孝順啊,她再欺負人家可就是沒家教了。」柳老爺喝著酒便念著女婿的好。

柳母聞言點了點頭,想必女婿額頭上的傷也是自家女兒做的好事。

陳季雲跟著了魔似的,在書房一呆便是一下午,就這樣她也才細細的看過兩幅畫而已,這些個大家用筆都是不一樣的,光是那個折帶皴和雨點皴她就看了一個多時辰。

第二幅看完,眼睛也累了,打了哈欠出了書房門,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到半山腰了。陳季雲連忙回房將字畫全部打包,抱在懷裡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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