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什麼是道義?

第八百一十五章 什麼是道義?

我呲著牙昂天長嘯,從牙縫李擠出:「道義,什麼道義?難道道義就是骨肉分離,為了所謂的道義,放棄自己的孩子。

萬爺表情陰冷的望著我說:「你此時體會到了骨肉分離,那心伊呢?

當初如果不是你小子一意孤行,和心伊結婚當天,把她扔在大街,你們會落到這個地步。

萬心伊抱著小寶打斷,萬爺說:「爸,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萬心伊說完,急沖沖的走向那輛黑色商務。

隨後萬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了孩子,後會有期。

萬爺說完,頭也不會了上了車。

商務車剛啟動,一陣哇哇的哭聲傳來,那聲音尤其刺耳。

我一把按住自己的車門,因為我感覺我的腿已經軟了,望著商務車以極快的速度消失,我整個人彷彿被掏空了。

如我所料,失去孩子的邢睿,像一頭髮了瘋的母獅子又哭又鬧,拽著我的衣領拚命的廝打我。

我像一個幹了壞事的犯人似的,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任由她撕扯。邢睿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視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抓起沙發上包,跑出家門。

我害怕此時的邢睿想不開,便追了出去。

邢睿甩開我指著我吼:「韓冰,你給我記住,孩子不是一個人的。

你真是禽獸不如,他可是你親身骨肉啊!為了小寶,我本不想和萬心伊撕破臉皮,但是我今天我告訴你,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不會放過她,我要找回我的兒子。

邢睿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我清楚。邢睿此時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畢竟小寶和她生活了兩年多,這兩年她們母子心連心。

邢睿早已習慣了下班后,去接小寶帶小寶逛街。

給小寶洗澡時,小寶把泡沫,摸在她臉上。她們在浴缸里嬉鬧,邢睿習慣了哄小寶睡覺的時候給他講故事,小寶在她懷裡入睡。

同樣邢睿作為一個有缺陷的女人,她清楚一個女人不能生育意味著什麼?

這幾年來她把所以的感情寄托在小寶身上,小寶的突然消失,如同壓在她身上的最後一跟稻草。

所以邢睿徹底的崩潰了。

我原以為只要邢睿鬧一段時間,這事很快就會風平浪靜。

但是我錯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電視上,為什麼一個樸實的女人會在孩子走丟后。幾十年如一日,找了大半個中國去尋找自己的孩子,人性的偉大之處就在於母愛的堅韌。

邢睿沉寂了六個月後終於徹底和我攤牌。

那是一個晴朗的早上,萬里無雲,暖和的陽光撒在客廳那光滑的地板上,自從小寶離開后,我們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溫馨,冰冷的像殯儀館的停屍間。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邢睿洗漱后,面無表情的從茶几上我的煙盒了拿出一根眼。點燃,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說:

「韓冰,離婚吧。

那是我第一次見邢睿吸煙,她臉色沉重,語氣僵硬簡短。

平時都是我總拿離婚去威脅邢睿,邢睿總是非常的慌張甚至暴怒。

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無所謂,那是一種壓抑許久的突然爆發,表情恬靜和冷漠。

我揉了揉臉,俯下身雙手搭在茶几的沙發的空隙見說:

「真的非要這樣嗎?我說這話是有含義的?我可以理解你邢睿的心情,如果你還在氣頭上。不管怎麼罵我,打我,我認了。

畢竟錯在我,我一定不會和你離婚。

邢睿不經意的捋動著腦門上的秀髮。

「韓冰,你終於可以不在委屈了,我放了你,你自由了。

邢睿說完,她還是沒有忍住流淚。

此時的我心痛已經到了極點,但是我是個男人,我不能像女人那樣可以隨意的表露自己的情緒。

我在裝,確切的說硬撐。

我不是阿貓阿狗,失去了孩子隱忍半年後,就又能活蹦亂跳。

整整90多天,只要我一閉眼,滿腦子都是小寶和邢睿在房間的情景。如果說,不後悔,純屬扯淡,但是我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

既然把小寶還給了萬心伊,就算我心在疼,我也做不到沒有骨氣的去求她,索要孩子。

人這輩子,欠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欠感情債,在監獄的那兩年,如果不是萬爺,我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要不是萬爺,我也不可能出獄那麼快。

雖然看似是曹局長的努力,其實如果不是萬爺利用郭胖子翻供,這個黑鍋我註定背負一生。

也許就像萬爺所說的那樣,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欠別人的情,始終要還。

邢睿見我沉默了,把戶口本摔在茶几的玻璃上說:

「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我抬頭望著邢睿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艱難的支撐僵硬的身體,站起來說:「非要這樣嗎?

邢睿揚手對著自己臉上一巴掌,那聲音尤其的尖銳,她雖然打的是自己的臉,但是蹂躪的是那脆弱而敏感的心。

她用一種近似嚎叫的語氣吼:「我就是賤,死皮賴臉貼著你,到最後!你連自己的兒子都忍心拋棄,你不虧是個人渣。

趁我沒有反悔之前,趕緊把事辦了,免得我折磨你一輩子。

我昂著頭緊咬牙齦說:「錯的是我!是我傷害了你們,我是罪人啊!罪人。

邢睿冷笑,笑的不能自持,那種笑帶著眼眶裡含著淚花,是一種嘲笑。

正在這時,邢睿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邢睿昂著頭,摸了一把眼角,整了整情緒,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接通電話說:「喂!廣義哥?

啊!什麼?找到了。在哪?您確定,恩!好,我馬上就到。

邢睿掛上電話,掃了我一眼,臉色一變精神抖擻的盯著我說:

「我去市局開會,中午不回來了。午飯你想辦法自己弄點吃。

我和邢睿生活了幾年,如果不是有了小寶的下落,她絕對不會這麼反常。

隨後她轉身慌慌張張的出了家門。

吳廣義給邢睿打電話?

此時的吳廣義,已經升職為陽北市刑警支隊長?邢睿已經在小寶離開后,從視偵科調到了宣傳科。

如果是一般的工作聯繫,市區刑警支隊破案宣傳,作為支隊長的吳廣義,不可能親自給邢睿打電話參加會議,應該由宣傳科的馬科長傳達。

對於這個常識性道理。畢竟邢睿的級別不夠。

我意識到失態的嚴重,便跟了出去。

在樓下邢睿見我表情複雜的跟著她,目光不屑的問:

「你跟我幹什麼?

此時的我清楚的知道,如果一味的裝大爺,就邢睿那脾氣,她必定一點消息都不會透露給我。

此時對於我來說,萬心伊比小寶更重要。

畢竟小寶的生母是萬心伊,萬爺就算一無所有。憑他的本事,萬心伊和小寶一輩子衣食無憂不成問題。

但是如果一旦萬心伊落網。必死無疑。

我把戶口本揚了起來說:「還能幹什麼?離婚啊!其實我這樣解釋,無非在給自己找一個假臉,找一個台階下。

邢睿哼了一聲說:「這事回頭再說,我有急事!

我清楚,邢睿現在非常的著急趕過去。

我一副無賴的表示說:「那跟你一起?

邢睿一愣盯著我問:

「你送我,我去開會。你去了算什麼?

邢睿說完要走,我一把拽住她說:「你今天不說實話,我今天就不讓你走。

邢睿:「韓冰,你沒搞錯吧!咱們兩個結婚的時候,可以是有言在先。我是幹警察的,不該說的,絕不問?你不會忘記曾經的保證了吧?

此時我的哪有心思和邢睿裝什麼紳士,我臉一擰,歪著頭說:

「你甭說那些沒有用的,廣義打電話到底什麼意思?

邢睿一聽我說這,嘴角一撇說:

「呦,我記得我問某人兒子去哪了?某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一個屁不放。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都這個時候了,你心裡不會還想著那個賤人吧!韓冰,我告訴你,自古邪不壓正,乾的缺德事早晚要還!

我哼了一聲說:

「那咱們就繼續耗唄!反正你是我妻子,我今天就賴上你了,就算你把你們吳局長喊過來,我就不信了,他還能管兩口子生氣這屁事!

如果你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你要是能從我眼皮底下走了,我隨你姓邢?

邢睿眉骨隆起,臉色漲紅的盯著我說:「韓冰,你還要不要臉皮?

對於此刻邢睿的氣急敗壞,我清楚的知道,她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我不是受到過什麼,良好教育,有素質的紳士?

我t,m就一街頭無賴,我不管你罵我什麼。

我只想知道萬心伊現在在哪?

然而就在我和邢睿的僵持之時,邢睿的手機鈴聲不停的響?

邢睿見我一副潑皮無賴的嘴臉,視乎和她死磕上了,臉一橫說:

「去市局。

上車后我明知故問的說:

「你今天不是請假離婚嗎?是不是小寶和萬心伊有了下落?

我此話一出,望著邢睿那張恨不得一口生吞了我的表情,我突然意思到,自己問錯話了。

邢睿不動聲色的整了整頭髮說:

「你別跟我繞,小寶在你心裡算什麼啊!你擔心的是萬心伊吧!哼,

韓冰,我和你生活了那麼多年,我今天才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邢睿聽我這麼說,我也沒有再說話。

把邢睿送到市局后,我在門口等她。

雖然作為邢睿的家屬,但是我清楚,我沒有資格參加人家的內部會議,但是我清楚,邢睿到市局參加的這個會議絕對和萬心伊有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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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的臨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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