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現身
皓晗羽此刻正凝望著不遠處灰白色的皓晗帝國皇宮，隱匿在暗淡夜色中的龐大建築，彷彿隨著主人的離開變得頹敗起來。
父皇的……屍身在裡面……他吐了一口氣，收起手上的射線槍往回走。
推開一座破敗的滿是灰塵蛛網的宮殿大門，他熟門熟路的轉到了殿後的廂房裡。
古舊的木門后，掛滿了黑色棉布帘子的屋子裡，兩台碩大的智腦的屏幕正在閃爍。
「殿下，外面怎麼樣？」一個黑衣男青年迎了上來。
「沒有人。應該是夜鳥誤觸了警報。」羽走到空著的那台智腦前，戴上頭盔。
等他睜開眼，他已置身於一座巨大的迷宮中，變成了一隻毫不起眼的灰色蛾子。循著同伴留下的足跡一直往前飛，他看見了一條灰白色的蠕蟲在左右觀望。
灰蛾開口道：「術禹，找到沒？」
「沒。」小蠕蟲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我就不信了，有你這個內應，我還找不出他的缺口！」
皇宮的內域網確實留了的暗門，不過小時候在被我找到一次后又進行好幾次加固。羽頓時有些嫌棄那時的自己有點手欠了。
兩人不再說話，而是拚命地加快了探查的速度，因為時間所剩不多了。應召奔喪的皇族已經來了有六成。三日之後舉辦公開的國葬，羽不想缺席。
「等一下。」一個圖案在羽的眼前一閃而過。他倒騰著翅膀回到這個圖案前。
「這是什麼?」蠕蟲氣喘吁吁的爬了回來。
「我小時候留的暗號。」羽蒲扇著翅膀落在上面。
他想了想，拼了一串字元放在上面。
字元剛剛放上，兩人眼前一花，迷宮不見了，一蛾一蟲立在了一副璀璨的星圖中。
「這是，這是……」術禹感覺自己彷彿真的裸身站在宇宙中，渺小的似乎隨時會消失。
「凝神！我們浩瀚帝國的版圖。」羽環視四周，「看那個紅點，定位！發信號鏈接。」
接收到指令的紅點拚命的閃爍起來。滴的一聲，信號接通了。
「成了！」術禹興奮道。
「連上皇宮的監控系統，把視頻往回倒。我要看看皇上病故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羽冷靜道。
一幀幀圖片滑過，羽的眉頭越皺越緊：「關鍵地區的監控都被洗掉了。」
「他們這手腳做的也太明顯了吧！」術禹看著大段的空白，震驚道。
「有恃無恐，他們不怕被人發覺。政圈的人已經被老四掌握了一半了。」羽想了想，「調皇宮外的監控，總有蛛絲馬跡的。」
隨著天空慢慢變白，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白找了一夜，都是些模稜兩可的證據。」術禹睜開眼睛，摘掉了頭盔：「他們手腳真利索。」
「可以做佐證。但我們需要更多更有力的證據。」羽也摘下頭盔。思索片刻，他站起身來：「蘭多，準備一下，我們提前現身。」
「是。」黑衣男青年行禮道。
半小時后，一條新聞在《皓晗新聞》頭條滾動出來：失蹤逾一個多月的二皇子殿下皓晗羽現身帝都星外航道！隔空對話四皇子：我要回家看父皇！
皓晗司「嘖」了一聲，摘下腕腦扔到了桌上：「噁心！」
「但是很有用。」他的外祖父，帝國第二軍區司令然海明肅立一旁，「他這樣公開露面，悲情牌一出，我們反而不好下手了。」
「是啊，奔喪的乖兒子嘛。」皓晗司翹起椅子的前腿，晃晃悠悠的平衡著：「我那好大哥呢？還沒捉到？」
「我懷疑他有援手。」然海明忍不住皺眉：「內應明明說武器、能量都已經告盡，彈盡糧絕了還能從包圍圈溜了，沒有支援肯定做不到。」
「這叫比比大家誰的後手多。」司將長腿架在桌上：「我那個皇帝父親，不也是有後手嗎？」
「他已經死了。」然海明冷哼一聲。
「沒那麼簡單啊。」司晃晃手指：「我還沒動手呢，他自己就『嗝』的一聲死了！怎麼看都有假啊。」
「可是屍體在那……」然海明突然有點心慌。
「嗤，屍體算什麼？一坨爛肉罷了。」司站起身：「傳令，因國喪，即日起帝都星戒嚴，所有進出人口必須驗證基因。」
然海明看著高大健壯的皓晗司：「……是！」
司突然露齒一笑：「外公，你不會不管我吧。」
「……怎麼會！」一向野心勃勃的然海明突然有點後悔，這個外孫太危險了。
羽回到了自己的寢宮，環視著四周白色和黑色的裝飾。他已經太久沒有回過這裡了，覺得十分的陌生。
他換上一套黑色的禮服，正對著全身鏡整理掛飾，聽見外面的門「咚」的一聲響。
「誰？」他手往腰后搭。
「二哥，是我。」皓晗司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隨即，一個同款黑衣的人邁步進了他的更衣間。
「四弟。」羽客氣的招呼。
「我的好二哥，你終於回來了。」司眯著眼睛：「大哥逃了，我還以為你也不會回來了。」
「逃？」羽理著袖子，從鏡子中看他：「大哥這麼衝動，真是不像他一貫的風格。我還特意多看了幾遍新聞，生怕看錯字了。總覺得這麼毛糙的事情，倒像是你做的呢。」
「二哥好眼力啊！」司拖著聲音道：「可不就是嘛！哈哈哈！人不可貌相啊！」
這話歧義太多。羽不再與他鬥嘴：「我先去拜祭父皇，就不留你久坐了。」
「應該的，應該的。」司咧著嘴笑道：「你也該去和叔叔嬸嬸們打個招呼了。」
老皇帝的遺體被高高供在鮮花簇擁的祭禮堂，現在禮堂里都是人，羽無法近前細看。
「二殿下！」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上前來和他見禮。
羽含笑一一應答，半晌才從裡面脫身。直到走到一處鋪滿玫瑰藤的白色亭子中，他才停下腳步。
亭子里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候了。
「楊怡！」羽步入亭子。
「殿下！」楊怡站起身：「看來，我們的約定要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