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誰截了胡

152 誰截了胡

柳寧眼神一正,閑閑道:「後院兒的事,都是夫郞在管,有什麼誤會跟夫郞解釋。」眉頭對着程青逸挑挑,看他還能扔挑子!

廚娘朝着程青逸又是一拜。「求夫郞開恩!」

程青逸一對眼睛左右看了兩人一眼,見那秋桐長得貌嬌惹人,一副不大情願的神態,軟著聲音道:「你們家主向來為人親善,喜親力親為,怕你們受累。只院兒里奴僕等級明確,三等的奴奴,怎可不經掌事,直接到內院來?」停了停,瞥見那奴兒垂了頭,又道:「你們兩個鬧鬧是小,壞了家主大事,今兒就不是請罪這般簡單了!」

「夫郞教訓的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廚娘拜了拜,見身邊的小郎沒有動靜,用手肘捅了捅。這小子怎就這般不知事,若不是念在村裏老鄉情分,她還不樂意出手搭救呢。

瞥了眼秋桐,程青逸勾唇:「家主當日立下規矩的第一條,管家你來說說。」

「除了教父和管家,一等以下奴僕都不得踏入內院,否則,杖罰三十另行發賣。」管家一字一句說得極為緩慢。

低垂的腦袋突然抬起來,直愣愣的看着柳寧夫妻。

程青逸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不知者不罪,此事是管家疏忽,但家規不可廢,就罰你抄寫家書一百遍,日後不許再犯。」

廚娘一喜,連着磕頭。

秋桐看了柳寧幾眼,嘴唇蠕動了一下,雙眼微動,朝着程青逸拜了下去。

「謝夫郞開恩!」

眼睛微酸,他只是喜歡她,卻沒想到剛開始就觸及了她的防線。真是讓他恨不起來,除了有點小失落。

柳寧揉了揉程青逸的腦袋,他的小逸逸似乎又多了一項技能。攻心。

不知為何,心裏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要是青逸變得不再需要她庇護,她會怎麼辦?

天兒慢慢轉熱,兩方勢力的對峙也進入了正式交鋒狀態,金岳城不偏不倚正處兩軍對立正中。人口數量的龐大,致使四道城門擁擠非常,南北兩方重兵把守,唯有東西向暫時可以出入。

撤不撤離,成了柳寧頭疼的事情。

局勢混亂。利於她隱蔽,但如今家人在身邊,不能由着她隨意亂來,完全之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很難成形。

「主子,不好了,外頭得了信兒,二爺生子難產,孩子不知被誰抱走了!」

柳寧變了臉色,「什麼時候的事?」

杜巧心喘了一口氣。「方才下面的探子到軍營里打探的消息,如今都過去一個月了。」如不是那幾個軍娘子都是本地的熟人。多吃了幾杯酒給說漏了,誰會知道呢,竟出了這般大的事情!

揉了揉眉頭。來不及細想,管家進來報兩軍對戰了,柳寧讓杜巧心趕緊回去,著人將大門關牢,自己來回在屋中踱步。

二哥怎麼會難產?揉搓着手,心裏埋怨起洪蓮來。都去探親那般久了,要回軍營的事她明明有跟她提起過,怎的還磨磨蹭蹭,如今半點消息也沒傳出來。

「主子。今兒聽了一樁怪事,一個女人不買東西。還跟我嚷嚷他們二爺要吃橘子,還說要吃錦州清平街的橘子。」萍姑進來。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我們作坊是製作坊又不是水果坊,我好說歹說,那人混不聽,叫得滿大街的人都往裏面瞅,若不是外頭起戰了,她還賴著不肯走呢!」

橘子,清平街?柳寧一手抵著下顎,一手環胸,蹙額思索。橘子生南方,味甘酸,清平街位於錦州城南偏北,地臨華府……等等,二爺?

柳寧雙目放光。「是你柳二爺傳訊。」扭回頭看着萍姑吩咐:「你先回去,此事容我想想。作坊先關兩天門,讓工人們都回去好生歇息,躲避兵禍。」

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看來她得親自出去一趟了,正好勁氣又提升了,可以出去試試身手,免得四肢生癢。

陸陸續續的來了兩撥人,程青逸聽到動靜走過來,看柳寧埋頭寫字,往前湊了一湊。

「卡頸瓶了?」頭也未抬,手裏依舊忙活着。

程青逸站了一站,找了靠柳寧最近的凳子坐了。「方聽管家說起兵,又聽你屋裏動靜不小,便有些擔心。過來看看。」

柳寧抬頭,迎上他猶豫探測的視線,心中發緊。

她果然是要出去!眸子暗淡了幾分,站起來拉住柳寧的手。「不要離開,可好?」

夫妻相處久了,有些話不用說,他也清楚她內心的想法,有時他為自己的妻主是大能者而高興,有時又怨她太出色,什麼活兒都往身上攬,但誰都可以說柳寧不是不對,唯獨他不能,只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

「乖,這次我是去做壞事!」邪氣的挑挑眉,「下次帶你一起。」點了點他的鼻頭,雙手圈住他的脖頸。

她也期待夫妻二人能共同迎敵的時刻,可事實不允許。這裏還有一大家子人,她不能拿他們的生命開玩笑,顯然程青逸也是知道她這一點,並沒有強求。

「何時出發?」

看他氣息低沉,雙目無色,忍不住將他摟緊了幾分。

「不急,我捨不得你!」她有把握不陷入兩方政局裏,卻沒把握能迎對意料之外,心中多少懷有幾分不太肯定,只是這種未可知的不安卻不能傳遞給程青逸,所以她一臉調笑的看着他。

錦州城,戎沁一拳敲在茶几上。

「怎麼搞的,誰把孩子劫走了?」好不容易策劃成功,半路被人截了胡,氣得她差點沒把桌子掀了。

「末將不知,那人行動快速,蒙面遮臉,追了幾條街就不見了。」地上的女人更為郁猝,明明孩子都快到懷裏了,眼看着事情將成,卻殺出個程咬金。

事情已然發生,無論是什麼人,能想到去搶孩子的,定然跟局勢脫不了關係,如今好生提防才是,免得再生變數。「行了,著人暗查!切莫打草驚蛇。」

五皇女那裏更是雷霆之怒,「沒搶到?」一對陰騖的眸子盯得堂下人冷汗涔涔。

「回稟殿下,那人使用了江湖隱匿散。」從懷裏拿出一包東西呈上去,正是當日那人使用的煙霧粉末,在她眼皮子底下連人帶孩子消失了。

接到手裏,拿到鼻端嗅了嗅,五皇女臉色發臭。近五十年未有出現的東西了,連江湖中人都出動了?這天下是黎姓的天下,何時為外人揶揄分割了?此事來的太過湊巧,她得從長計議。

「召集幾位大人,晚上來老地方一聚。」

錦州城外野地。

「公子,如今起了戰事,城裏回不去我兩當去哪裏?」小廝將柴火聚攏了些,又怕火光太亮引人察覺。

「就近找一處地方落腳吧!」男人靠在樹榦上,臉上寫滿疲累。「甘霖,你如今年歲不小了,可有相好的人選?」

聽到這話,小廝嚇得一臉煞白,連着往地上磕頭。

「公子饒了甘霖,甘霖不願與公子分開!」說着淚流滿面,「甘霖自小就被夫侍養在公子一處,吃穿用度與公子無二,甘霖早立下誓言,誓死追隨公子,公子不要遣甘霖離開。」

公孫玄伊皺着眉頭,他為逃難顧不得其他,若甘霖還同他一起,勢必被連累,看到那張臉的只有她一人,要死的也當只有他一人。

「好,我不攆你就是。」

嘴中這般說着,想好了乘着他睡着悄悄離去。臉上揚起苦笑,上天待他當真是不公,為何縷縷將他玩弄於鼓掌,他想要的不過是平平安安的過一生,怎就這般不容易。

柳寧跟程青逸一夜歡好,待他入睡,這才輕手輕腳的換好衣物,拿起許久不曾用過的尖刀別在腰上,吹滅燭火,潛著夜色溜進暗道。

「主子?」杜巧心睡得迷糊,聽窗戶響,就見柳寧一身整齊的站在她床前。

「給我一間上房,一會兒我再過來。」一根黑巾遮面,打開門跳了出去,快速在夜色中奔走。此處離兩軍駐紮地相聚不遠,白天的戰火蔓延到城內,百姓無辜遭受牽連,本不欲混入此事,奈何歹人作祟,那就由不得她不使壞了。

找到一處隱蔽的灌木林,爬到樹上往地下營帳里猛瞧。黎烈燕看來閑太久了,不如給她點兒事做做。箭上綁了紙條,直射入營帳內,靜待一會兒,聽得裏面騷動,含笑奔向另一方。

禁軍里收到的禮物就不太好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滾進蘇若帳房內,這是今日對戰的首將。

不管蘇若玩兒什麼把戲,但威脅到柳寧家人,就別怪她生事出招,一顆人頭只是警告,給蘇若的也是給五皇女的。

夜裏,兩軍同時出動。

柳寧暗笑,朝着偏僻的深山行去,一擊刺探,得到兩種一樣的答案,黎姓一族在這一點上還真是同仇敵愾呢!

收了尖刀飛快在林中跑動,帶起一陣旋風刮過,若是沒記錯,老山林的盡頭有一處戈壁,而戈壁附近有一處溶洞,可暫時在溶洞裏休整,換好裝,明日回到城裏晚間再繼續作惡。

眼裏狡黠劃過。讓我日防夜防睡不舒坦,我也叫你們兩軍陪我折騰!這便是惹怒刁民的下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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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妻主有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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