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早死早超生

第219章 早死早超生

話不投機半句多,溫晴和楚修月都懶得再搭理流山真人,目光一轉又向徐寞然屋裡看去。

流山在一旁卻有點忍不住,不知有意無意閃身就擋在了兩人面前。流山掌門當年還有點英俊的底子,只可惜一副大鼻翼生生將整個臉龐的感覺給毀了,怪不得溫晴總覺得流山真人哪裡長得不對,原來就出在這個鼻子上。鼻子太大,鼻頭肉太多,面部一蒼老,騰龍紋就特別深,自然而然就顯得比較老邁。

「重柔師妹也是來為徐公子捉鬼的?」流山問道。

「捉鬼?捉什麼鬼?」據沈琅琅所說,鬼道離仙門甚遠,普通的修士也就只是對付一下孤魂野鬼而已,只有像弱月陳家那樣能憑鬼道打通陰陽界的人才能真正捉鬼辟邪,兼之,徐寞然不是自號魔君么?怎麼流山會看不出來?道士給魔族捉鬼,這什麼事啊?

「既然師妹不是來捉鬼就走開些,別擋著大師兄開壇作法。」流山身邊一名弟子斥道。

「開壇作法?我們定天派還有這種絕學,我真是聞所未聞。」溫晴啞然失笑,開壇作法,捉鬼畫符,這不是她以前和青印真人常做的事么?原來青印真人也不是第一個出來行騙的嘛。

「師妹沒聽過的事情多著了,不敢惹禍就閃一邊去,大師兄施法的時候可不喜歡別人看熱鬧。」那狗腿子弟子也是著親傳弟子的服飾,但後來定天派七真人當中卻沒有這麼一號人。顯然是在哪一役里歿了。看流山這什麼也不懂的樣子,楚修月大概可以推算出徐寞然「請人驅鬼」的時間——這個夢境應該是仙魔大戰以前的。

「看一下會少一根毛?」溫晴顯然不是那麼好相予的,流山這老不死在劫雷來臨之時落井下石那筆賬她還沒來得及清算呢,現在在夢裡發泄一下總沒錯。溫晴捋起袖子一副二流子樣。

「既然你大師兄作法不能被打擾,我們也識相點,先去那邊逛逛。」楚修月看出溫晴想揍人了,趕緊將她一把拖住。流山極不配合地冷笑了一聲,溫晴看著生氣,差點一腳踹過去。

「這種人也可以當掌門。定天派上下是不是都有眼疾啊?下回別讓我看見,我見一回打一回,什麼鬼東西,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為就敢帶著人四處招搖,你看他那樣子,連走路的姿勢都那麼找打。要不是我有要事在身,今天非打得他叫奶奶。」溫晴掙扎了兩下,理智總算是回歸了一點點,她故意說得很大聲,還把「築基中期」四個字咬得極重,流山真人一行人聽得分明。各各回過頭來狠瞪了她幾眼,她眼睛大。趕緊雄赳赳氣昂昂地回敬過去。

楚修月架著她一路拖行,搖頭道:「你啊,非要節外生枝么?這屋子有前有后,不會去後門處看看情況再說?正事要緊。」

溫晴道:「好好的正門不能走,非要去後門,真當我怕他?我不管,待會兒一定要捉出住打一頓出氣。我溫小喵不是那麼好惹的。」

楚修月懶洋洋地道:「知道知道,就算你不想打。我也會替你打的……」

兩人磕磕絆絆地走遠了,說話也沒刻意用傳音術,流山等人聽得清清楚楚,卻又不好當面發作,等到兩人走得影子都不見了,流山地重重地哼了一聲:「築基中期怎麼了,就你那樣子,不也和我差不多。」他雖然看不出溫晴的修為,卻也不願意多作猜疑,充其量,他也承認溫晴是比自己高一絲絲的修為,絕對不會到金丹期那麼高,因為整個定天派的弟子,只有青印是修到了金丹期的,可青印是個苦修,有此修為一點也不值得嫉妒。

「居然敢挑釁同門,激怒師兄,哼,將來我要是做了掌門,一定要在門規里加上這麼一條『凡是同門相爭相鬥者,逐出師門』!」流山說著,「唰啦」一下抽出了佩劍。

這時候,溫晴與楚修月已經順利地來到了徐寞然的後門,那門閂沒上,門葉未鎖,站在門口只感到陰風陣陣,也不知道那風是從哪裡吹來的。裡邊陰涼如秋,實在對不起這空中高懸的太陽。門內有琴聲悠悠傳來,卻不像之前在那片綠草地上聽到的那樣平靜淡然,這琴聲里有悲傷,也有克制,有矛盾,有也後悔……簡直如凄如訴。

以前的徐寞然,竟然是個這樣感情豐富的人?一點也不像魔啊……

楚修月拉了溫晴一把,兩人同時邁出一步,跨進了門檻,迎面映入眼帘的卻是兩隻寫著「奠」字的白紙燈籠,後院里沒有風,但是檐下的燈籠卻轉得起勁,不時發出扎扎扎的輕響。

難道徐寞然已然知道那位歐陽姑娘死了?不對啊,那姑娘的屍首是今天在護城河裡發現的,沒道理消息傳得這麼快,那邊還沒入殮,這邊就連冥紙歲錢都準備好了?

難道說,那歐陽姑娘根本就是被徐寞然害死的?可是魔族害人有幾萬萬種方法,最簡單直接的就是讓她飛灰湮滅,哪用得著這麼麻煩?難不成……徐寞然與那長腿大胸的蛇蠍美人一樣,其實是個變態?

那請人捉鬼又是怎麼回事?對付定天派?

事實證明,溫晴和楚修月都想多了,這院子里真的是有鬼的,兩人剛走到花圃就被一陣莫明而來的冷風颳得一機靈,那冷意雖不是刻骨冰寒,卻含著濃重的怨氣,似乎直抵人心,溫晴原本已經平靜的心緒,又一次掀起了波瀾。

她閉上眼用神識一探,果然在水池邊「看見」了一名黑衣女子,那女子一身濕漉漉的,口鼻都流著血,可是臉上卻未顯浮腫,依稀還能辨得出五官輪廓。

可不就是那個投河自殺的歐陽姑娘?

難道徐寞然一早就知道歐陽姑娘死了。原來是這姑娘做鬼也不願放過他,三魂七魄剛離了身,就怨氣衝天地趕到徐寞然屋裡來了,都不曉得該說她痴情,還是蛇精病。男未娶,女未嫁,要纏著個男人可以有無數的法門,這姑娘卻選了件最離奇的。

「你們是來捉鬼的?」溫晴「看」著那姑娘,那姑娘也正在「看」她。溫晴這一身弟子服很好辨認,有點見識的都能一眼認出。那姑娘這時候還能如此淡定,顯然不是普通鬼。

「不,我們不會捉鬼,我們只是來探望朋友的。」楚修月一本正經地扯謊。

「朋友?我可從來沒聽過那沒用的男人有什麼朋友。我叫歐陽瑞雪,是徐寞然的妻子。」那女鬼鄙夷地掃了兩人一眼。轉身向內間飄去,屋內撫琴之人這時才聽到門外的動靜,一時停了下來,滿院子里就只有亂七八糟的陰風吹來吹去。歐陽瑞雪滿腔怨氣,消也消不去。

「妻子?」歐陽瑞雪不是那米鋪曲老闆的女人,怎麼又成了徐寞然的妻子?這怎麼回事?

歐陽瑞雪飄飄蕩蕩地走在前面。彷彿料到二人會如此驚訝,臉上的嘲諷之意更甚:「我就知道你們不相信。我和他可是喝了交杯酒,拜過天地的兩口子,只是他太沒用,為了一把好琴居然在新婚之夜把我轉手給賣了,一百兩銀子,就賣給了四個臭男人,哈哈。若不是老曲路過,我這條小命就被人玩殘了。」她一點也介意自己是鬼。該說的不該說的一個勁地往來冒。

世上沒哪個女子會把自己的名節來開玩笑,包括現在的溫晴也覺得兩情相悅很重要,如果,就說如果楚修月對她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她保管把鑄心之劍抽出來,一截截咬成渣渣。沒想到啊,徐寞然這樣清高的人也玩女人,還玩得這樣窩囊。

「你們要真是來捉鬼,就動手吧,反正我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歐陽瑞雪冷冷地看向頭頂的燈籠,表情里掠過一絲悵然,說不留戀,那都是假的。

溫晴從來沒見過這樣能說的鬼,除了怨氣橫生,便沒有再有別的異樣,只是叨叨叨地說個不停,也太煩人了。溫晴的額頭上掛起一串黑線,楚修月已經想撒手不管,奪門而逃了。

「瑞雪,你又來了?」屋內傳來一聲輕嘆,跟著布簾一掀,一人閃身出來,站在台階上。那是個文弱書生,五官細淡,彷彿一揉就能把眉毛和嘴巴都能揩沒了,秀氣,且淡雅之極。與之前見到的魔君徐寞然,分明是兩個人。

「你就是徐寞然?」溫晴失聲問道。

「在下正是,未知這位姑娘和公子是?」那文弱書生一揖到底。

「你真的是徐寞然?怎麼和我見到的不一樣啊?」溫晴繞著他匆匆地走了一圈,沒感覺到任何魔氣。這……難道說,在幾百年前,那位名叫徐寞然的魔君其實並不存在?可這是那位魔君大人的夢境啊,這倆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又怎麼會錯?聽說邪修之中也有引天魔入體的,但由人成魔的,簡直奇葩。

「那這位姑娘以為在下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徐寞然笑了笑,溫婉的笑容與印象中一點也不契合,不過笑得還挺好看的,至少不陰霾。

歐陽瑞雪瞧著溫晴目不轉睛地盯著徐寞然看,頓時不幹了,「呼」地扯起一道陰風隔在徐寞然與溫晴之間嚷開了:「你又看別的女人?你說了只看我一個人,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徐寞然,信不信我再死一次給你看!」

「鬼再死一次可就煙消雲散了……」三道劍光落地,流山帶領著兩名狗腿子師弟閃亮登場,但看見那位「重柔師妹」也在院中,不由地一愣。

「姓徐的,你又請了道士還收我?我對你這樣好,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令我傷心,你、你還是不是人?」歐陽瑞雪明白了流山等人的來意,頓時哭起來,可是哭了半天也沒有眼淚。

徐寞然嘆了口氣道:「瑞雪,別再胡鬧了,早死早投胎,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乖乖地跟道長們走,由他們為你超渡,我會安心許多。」

一邊的溫晴和楚修月已經聽傻了。這位徐寞然也不是歐陽瑞雪說得那樣不堪啊,早死早投胎,這話雖然不好聽,可也在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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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壞上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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