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速生噴霧
秦?惦記著小雪，下課了就要走。周小美說想去她打工的店裡看看，買不起手工化妝品，看看頂級原料也好。
「這可不行。」秦?拒絕，「雖然老闆不在家，我也不能隨便帶朋友去玩啊，我還想保住這份工作呢！」
如果讓周小美看到小雪，不知道她會喜歡得一塌糊塗，還是嚇得一塌糊塗？
秦?回到百花街，先走去便利店門口，拉了拉門卻發現鎖上了。這麼早就關門了？秦?心想，趴在玻璃門上往裡看。店裡一個人也沒有，開放式廚房的料理台上放著一款相當高級的烤箱，還有一個果汁機。也許艾星林還是廚藝高手，秦?滿懷希望地想。
可惜看到烤箱並不等於吃到蛋糕。艾星林沒在，連艾暮雨也沒在，秦?有點小失落。
好在小雪正躺在紙窩裡睡大覺，看見秦?立刻跳進來。秦?伸出手，小雪爬進她掌心，蜷起四肢，打了一個毛茸茸的滾。
秦?逗小雪玩了一會，突然想起以前海倫做過一瓶速生噴霧，只要往頭髮上噴一下，頭髮就會立刻長長十公分。
「也許噴一下能讓你變大一點。」秦?對小雪說，拿出儲藏間的鑰匙。
儲藏間是一個狹長的小房間，海倫喜歡收集稀奇古怪的東西。瘋狂購物的後果就是儲藏間爆滿。秦?先把堵在門口的幾個紙箱挪出去，給自己騰出一塊地方，又找了半天，才找到速生噴霧。
秦?擰開瓶蓋看了看，噴霧呈一種奇怪的灰綠色，聞起來有點發酸。「不會是放過期了吧？」秦?嘀咕。
「你別亂動。」秦?舉著噴霧對小雪說。
小雪狐疑地看了看秦?手裡的瓶子，圓耳朵抖了抖，耷下來蓋住了耳孔，同時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這噴霧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看小雪這麼反應，秦?心想。
當初海倫做完速生噴霧后只試用了一次，好久沒用，噴嘴都不好使了。秦?用力按了好幾下，才看到一團水霧噴到小雪身上。
小雪打了個大噴嚏。
秦?盯著小雪，三秒種過去，它什麼變化也沒有。
「果然不管用。艾暮雨說封印靈獸需要強大的力量，那麼解開封印肯定也需要強大的力量才行。」秦?自言自語地說。「我就知道不可能這麼簡單。」
雖然心裡想的是隨便試一試，沒有抱什麼期望，但一點效果都沒有，秦?還是有點鬱悶。
小雪靠過來，體貼地蹭了蹭秦?的手背。
秦?手背上的汗毛暴長。「唉呀呀！」秦?大叫，眼睜睜地看汗毛長到了十公分長，密麻麻的十分怪異。
小雪望著秦?，天藍色的眼睛里滿是笑意。
「調皮！」秦?笑。
噴霧的效果只有八小時，明早回學校前手就會恢復正常，所以秦?並不擔心。
「以後再調皮就打你。」秦?笑嘻嘻地嚇唬小雪。
小雪偏偏頭，用眼神問秦?，真的？
「不給你吃小魚乾。」
小雪抖了抖小耳朵。秦?連忙向後閃，「真的，再調皮就不給你吃小魚乾。」
☆☆☆
秦?去廁所回來，路過海倫的卧室，想起艾暮雨的靈獸朋友說海倫家供奉並囚禁著巫師之王。秦?忘記了巫師之王的名字，但為什麼說既供奉又囚禁呢？聽上去好矛盾。而自己和海倫相處了半年，從來沒想到她是這個矛盾家族的繼承人。
她肯定還隱藏著別的秘密。
秦?越想越好奇，手按在門把手上，正在擰，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秦?看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海倫。秦?心虛地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才接通電話。
「小雪好嗎？」海倫問。
「能吃能睡，挺好的。」秦?回答，突然想起自己只給小雪吃飯，卻從來沒給過它水，忙舉著電話跑下樓，找了個碟子，倒了一碟開水。
「你有沒有試著解開它的封印？」
秦?手一抖，開水灑了出來，幸虧閃得快沒有燙到。「有。」秦?承認，「我剛用你的速生噴霧噴了它一下，什麼效果也沒有。」
電話裏海倫沉默了一下。
「你沒生氣吧？」秦?小心翼翼地問。
「我沒生氣。」電話那端海倫說，「我只是擔心你把它當成小白鼠，胡亂試驗很可能會傷到它。」
「我知道了。」秦?說，心裡閃過一絲疑惑。為什麼海倫會問我有沒有嘗試解開小雪的封印，她只教過我做化妝品，又沒教過我別的巫術？
「我查了一下，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封印靈獸的記載。」海倫接著說，「我很想現在就回去，親眼看看這隻小靈獸。可是外祖母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我可能還要多呆些日子。」
「嗯，你不用著急，有事我會和你聯繫的。」
掛了電話，開水已經變涼了，秦?端著碟子上樓。每個女人都有秘密。我不應該打探別人的秘密，秦?自責地想，走進卧室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
小雪歡樂地跳進碟子，開始洗澡。
「這是給你喝的水。」秦?說。
小靈獸洗得水花四濺。
「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開你的封印呢？」秦?擺弄著手背上十公分長的汗毛，問小雪。
小雪抬爪指了指窗外。
秦?撩起窗帘，艾星林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正從廂式小貨車上卸貨。便利店燈光通明，勾出他的輪廓，清瘦挺拔。「他好帥。」秦?說。
小雪爬出碟子，搖頭晃腦地抖了抖水。
「你是說開便利店的那隻靈獸能解開你的封印，所以你原本是想把自己快遞到對面，卻弄錯了門牌，被送到了這裡？」秦?猜測。這大概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小雪望著秦?，天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秦?被它看糊塗了，「我猜得不對？艾暮雨告訴我靈獸老闆不會解封印，他讓我自己嘗試。」
秦?突然想起有一次上樓去儲藏室拿東西，路過海倫的卧室，看到海倫在看一本又厚又舊的筆記。
艾暮雨說海倫來自古老的巫師家族，也許小雪不是想找便利店的靈獸幫忙，而是認為海倫有辦法解開它的封印。
可是我剛和海倫通過電話，她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秦?托起小雪，來到海倫的卧室前，擰動把手，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