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當年被牽連的九嬰

墨君弒一驚，但是還好一直在小心著九嬰的行動，所以用上全部的力量……躲開了！墨君弒不由得苦笑，在海底噴出火焰，而且速度還絲毫不慢，自己躲開的速度也就是平時和在陸地上行動時的速度一樣了，卻還是擦著邊過去的，而且墨君弒感覺得出，九嬰根本就是在戲耍自己，他完全有力量將自己在一瞬間轟殺至渣。

墨君弒黑色的雙眸深沉了些，看著九嬰，但是九嬰在噴出一道火焰之後就不再行動了，只是還是鎖定著墨君弒，不同的是，現在的九嬰在動，墨君弒隨著那雙通紅的燈籠轉動著身體，隨時準備迎接九嬰接下來的一擊，但是，胳膊上的傷口似乎無法癒合，而且在水壓的作用下血止不住的從傷口流出來。

九嬰嗅了嗅海水中瀰漫的血腥味兒，連墨君弒都察覺出了九嬰動作中的貪婪。用了在陸地上十倍的時間，才癒合了傷口，不只是海壓的問題，九嬰的火炎殺傷力也是極大的。墨君弒一瞬間就判斷出來，不能再被擊中了，否則不用九嬰，單單是流血就能消耗死自己。看到墨君弒的血不再流了，九嬰彷彿是還想再要一些一般，巨大的腦袋靠近了墨君弒的手臂，墨君弒緊張得很，他沒有把握一擊必殺，甚至連重傷他都做不到，但是就這樣讓九嬰喝血嗎？九嬰的腦袋湊近墨君弒，墨君弒一邊關注了九嬰這隻腦袋的行為，一邊查找著有沒有什麼破綻或是九嬰不能達到的界限。只是這一看不要緊，又兩隻巨大的燈籠升了起來，藍色的眼睛，墨君弒看他好像是打個呵欠似的口中發出了一刀水刃。

只是這道水刃大得很，轉眼間就劈上了一旁海溝的石壁，可能是被淬鍊的結實了，這片石壁竟然沒有任何損傷，墨君弒出了一頭冷汗，又一隻頭顱蘇醒了，還是擅長水系。這還是在海底。本來就是擅長的領域，墨君弒開始覺得，他極有可能走不了了。

自己的另一隻頭醒了，火屬性的頭顱並沒有任何意外。他們九個頭。雖然都有自己的意識。但是說白了都用一個身體，所以不管是誰有動靜其他的頭都會知道，只是別的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休眠狀態罷了。水系的頭顱好像在和火系的頭顱交流。因為火系的頭看著水系發出低低的嘶吼，墨君弒腳步一動，兩隻頭顱都看向墨君弒，又被鎖定了，墨君弒挺住腳步，火系頭顱又在和水系頭顱交流著什麼。

墨君弒索性站著恢復體力，慢慢的，墨君弒覺得自己開始漸漸適應這樣的水壓，抬手投足之間沒有笨重的要死的束縛感了，雖然在恢復自己，但是墨君弒沒有忘記觀察對面，九嬰能夠活下來，應該是這個水系的頭顱居功至偉吧，包括前期的食物，水底的呼吸等，只是，墨君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九嬰好像沒有要殺了自己的樣子。

墨君弒試著開口：「你們……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兩個巨大的頭顱看向墨君弒，顯然是聽不懂墨君弒在說什麼。沒辦法，墨君弒在雙手開了一道口子，見火系的頭顱又要湊過來，連忙說道：「等等！」即使知道九嬰聽不懂自己的話，但是只要聽到自己的聲音就會停下來，還好，九嬰真的停下來了。

墨君弒雙手翻了一個結印，海水的著力點不夠，所以墨君弒拍向了地面，但是，墨君弒在拍向地面的下一剎那，九嬰彷彿受到什麼刺激似的，兩隻清醒的頭同時向墨君弒發動了攻擊，這麼坑？墨君弒剛剛結好印，根本來不及躲閃！

不知道是墨君弒的幸運還是不幸，其他的頭顱紛紛在這個時候醒過來，幸運的是，一個頭顱在抬起來的時候擋在了墨君弒的身前，將兩道攻擊彈開了，是白色的眼睛，墨君弒看著兩隻白色的巨大燈籠，是光系嗎？無形之中久了自己一命，墨君弒在這個時候還有功夫想到是不是需要在救自己？只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解釋自己的行為，墨君弒站在印中心說話：「現在，你們是不是能夠聽懂我的話了？」

這個印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就是翻譯而已，在語言不通的時候直接將語言轉化成對方的語言傳到對方的腦海中，對方的聲音也會傳到自己腦海中來。聽到墨君弒的話，九嬰很詫異，甚至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轉動著九個巨大的頭顱尋找聲音的來源，光系的頭顱甚至製造出耀眼的光線照亮了整個海底。

好久沒有接觸到光線了，墨君弒不由得瞳孔驟縮，他看清了海底，也看輕了九嬰真正的樣子，原來自己正處在九嬰蛇尾的中心，九顆頭顱正好將自己團團圍住，身體的鱗片是青黑色的，因為九嬰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一片鱗片就頂的上墨君弒整個人大，而且，墨君弒看著腳下，海底因為九嬰的行為掀起了很多細沙，露出了埋藏在海底的……封印？

封印居然就在自己腳下？自己還想要去找？是自己降落的地點太過於巧合嗎？九嬰的九個頭顱目光投向中央的墨君弒，光系的雙眼還像是探照燈似的照的墨君弒無所遁形，墨君弒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突然疑惑了，為什麼九嬰蹲在封印上，是能量充足還是……離不開？

墨君弒想著，也就這麼問了：「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九嬰終於確定了，響徹在自己腦海的聲音真的來自於眼前這個弱小的傢伙！九顆頭雖然經常對話，但是見識都一樣，想法都一樣，抱怨都一樣，所以也沒什麼可說的，對於外來者倒是顯示出了不同尋常的熱情，至於表現，就是九顆頭顱爭先恐後的說話，墨君弒只感覺自己腦袋裡亂糟糟的，雖然只有一個聲音，但是說不同的話，一個字——亂！

「等一下，」墨君弒不得已先將九顆頭制止了：「我聽不清楚，可以一個說或者是說一樣的話嗎？」九顆頭顱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開口：「亂世封印！」原來封印滅世的是亂世封印？墨君弒點點頭，同時對九顆頭顱的一致性略無語，該說不愧是一起生活了數億年的頭嗎，思維都一樣了。

「你們為什麼生活在這裡，不能離開嗎？」墨君弒一提出這個問題，九顆頭顱炸開了，嘰嘰喳喳說著一些過往甚至辛酸經歷，墨君弒無奈的皺了皺眉，一抬眼，看到火系的頭顱和水系的頭顱有些歉意的眼神，墨君弒只是一想就明白了，這算是心裡陰影吧，可能他們因為這個動作被固定在封印上，所以看到這個動作就會以為是攻擊，本能的自衛。

墨君弒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畢竟剛開始見面，他的動作還這麼有誤會性，九嬰攻擊也是有理由的，而且在九嬰明白他在做什麼以後就沒有再攻擊了，他還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嗎，給了九嬰兩個頭顱一個「不用在意，我不怪你們」的眼神，墨君弒努力從一群嘰嘰喳喳聲里尋找自己有用的信息。

最後，終於被墨君弒給捋出來了，當年創世之初，九嬰還是一條小九頭蛇，唯一不同的就是吸收了一點混沌之力，所以九系魔法全部精通而已，正好九顆頭顱，也算是一顆頭學習一個魔法了，而且當時的九嬰還比較弱，在自己還在成長的時候遇上了創世神和滅世的戰鬥，九嬰這個炮灰自然遭受了池魚之殃。

只是託了身體比較小的福吧，九嬰一直在創世神和滅世的夾縫中生存著，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九嬰只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而這時創世神和滅世的戰鬥也到了尾聲，就是墨君弒結印的那個動作，讓九嬰虛弱的卡在了封印上，而且這麼多年，他長大了這麼多，都沒有從封印上掙脫出來，隨著世事變遷，沉入了海底。

九嬰被牽連的時候還小，而且他是第一代九嬰，不存在什麼傳承記憶之說，所以很多年就這麼一個人孤孤單單過來了，現在看到身體上比較像是創世神和滅世的狀態的人類還比較新奇，他們已經記不清楚是什麼時候看到最後一個人了，反正沉入海底以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一個人的影子。

墨君弒無意間知道了這段歷史，有些哭笑不得，強者的戰鬥弱者被牽連進去能夠保住性命已經很不錯了，九嬰能夠生長到這麼大，變得這麼強，還是很有造化的，只是可能是因為沒有接觸過別人，或者是別的修鍊方式，所以沒有化成人的覺悟。

只是……墨君弒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呼：「你是九系魔法俱全？」九嬰九個巨大的頭顱點了點，墨君弒一個個看過去：藍色的水系，紅色的火系，紫色的雷系，黃色的土系，青色的風系，黑色的黑暗系，白色的光系，還有幾乎要失傳的銀色的空間系和已經失傳的綠色的生命系。這就是九嬰活下來的原因，那樣的戰鬥，他能夠存活的依仗。

墨君弒問道：「你們……想不想擺脫這個封印？」九嬰九顆大頭互相看了看，驚喜的問：「你有辦法？」墨君弒一勾唇：「本來沒有，不過加上你們的力量，或許值得一試！」或許是臉上的自信打動了九嬰，九顆頭顱歡快起來，尾巴也微微擺動著，墨君弒這才發現，九嬰的身體有巨大的一截被留在了亂世封印裡面，兩邊在外面，這麼糾結的姿勢，也虧得九嬰能長成這樣大的體型……墨君弒內心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