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置之於死地

第一百三十八章 置之於死地

景越皺眉道:「你何必如此?難道你真要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

「你不是也即將娶一個你不喜歡的人?」文綉冷笑,「何況,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上官?他認識我的時間可比你早,他是模樣比不上你,還是才華比不上你?論家世……他可以一生只要我一人,你做得到嗎?」

景越聽了沉默下來。

「你當真忍心如此對我?」景越的眼神里有深沉的痛楚。

「我說過,卿若不負我,我必不負卿。」文綉眼神有些茫然,「事已至此,什麼都不必說了。你要天下,便不要在乎區區一個女子。」

「你去哪裏?」景越想要伸手抓住她,卻撲了個空。

「我有來的來處,自然也有我的去處。」文綉安靜的笑起來,「你還記得那天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哪一句?」

「罷了……」文綉想要說什麼,終究只是嘆了口氣,她真希望一覺醒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

午時一刻,訂婚宴準時開始。

文綉原本可以坐在前面大廳里,不過她不想看見大廳里那些官員,想必那些官員也是一萬分的不想看見她。因此她和雲蕾待在後院的小花廳里,這裏照例招待的是各家貴女和夫人們。

上官文由於從小和雲蕾他們都是一起玩到大的,況且他未娶親。因此也不必避諱,跟着文綉坐在一起。只是難免招來那些貴女們的火熱眼神。

眾人都知道上次平西侯夫人為世子準備在冠禮上宣佈世子夫人人選時,那位小姐出了大丑。此事也就擱置了下來。後來他又跑去邊疆,這次算是他從戰場回來后第一次在京都眾閨閣女兒面前亮相。

上官文從小到大被人盯着也習慣了,泰然自若的喝着茶,根本不受那些女人的影響。在他眼裏,只有身邊這一個人的存在。

「表哥!」一生柔柔弱弱的聲音傳來,小花廳里頓時一整騷動。

不用回頭,文綉也知道這聲音屬於那個表面柔弱實則狠毒的薛寶珠。

「表哥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竟不知道呢。」薛寶珠扶著丫鬟。慢慢走過來,待看到坐在他旁邊的文綉時。臉色一變。

薛寶珠做婦人裝扮,一聲寶石藍錦衣,往日裏嬌嬌怯怯的少女味淡了許多,多了幾分深閨怨婦的感覺。

「表妹來了。」上官文不願看到她。只是淡淡的應了句。

「表哥還和這個女人坐在一起做什麼?到這邊來坐。」薛寶珠伸手便要拉上官文的袖子。

上官文拂開她的手,不悅道:「表妹注意自己的身份。」

薛寶珠已經嫁做人婦,居然還像做女兒的時候不知避嫌,引得那些看熱鬧的夫人小姐也竊竊私語。

「真虧她怎麼有臉過來參加這宴席呢。」

「我要是她躲都來不及……」

「就是,她公公已經被錦繡縣主弄得罷了官,現在居然還敢跑到人家面前給臉色,當真是蠢到沒救了……」

女人們的竊竊私語傳到薛寶珠耳里,她臉上頓時發紫,看着文繡的眼神越發怨毒。恨不能把她食肉寢皮。

文綉對當初薛寶珠算計她的事早就不在意了,她知道以竇威的性格不可能不介意薛寶珠的事情,即使她沒有和李貴苟合。只要有了這傳言,便是她一輩子也洗不掉的污點。

以竇威的紈絝小心眼,他會讓薛寶珠有好日子過才出鬼呢!

文綉猜測,竇威對薛寶珠三天一大打,兩天一小打都是輕的。她臉上厚厚脂粉遮住的烏眼青,以文繡的目力。看得一清二楚。

可文綉越是不把薛寶珠放在眼裏,她越是覺得心頭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燒的她幾乎要站立不穩。

「少奶奶,咱們走吧?」薛寶珠的丫鬟提醒她。連小丫鬟都已經聽不下去那些議論聲了。還站在這裏不是丟人現眼嗎?乾脆找個角落等宴席結束就悄悄走掉好了。真不知她為什麼一定要過來,如今府里老爺罷了官,也不寬裕,出來馬車不得花錢?

小丫鬟心裏的嘀咕自然影響不到薛寶珠,她喘了口氣,命令小丫鬟:「我渴了,去倒杯茶給我。」

小丫鬟應聲去了,不多時端來一杯熱茶。

薛寶珠確實是渴了,她端起茶喝了口,突然瞧見上官文竟然握住了那個女人的手。她的理智瞬間又被狂暴的嫉火沖塌了。

為什麼我要嫁給竇威那個沒用窩囊廢受罪?

為什麼這個賤人居然被封了縣主,過的逍遙自在,還能和表哥這樣的人在一起……

被妒火充塞大腦的薛寶珠抬手便把手中熱茶朝文綉頭上潑去。

注意到這一幕的人都驚呼出聲。上次文綉被燙傷手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沒想到這一幕又發生在面前,不過這一次那滾燙的茶水可是朝着錦繡縣主那張嬌嫩小臉招呼去的。

文綉背對着薛寶珠,她左右分別坐着上官文和雲蕾,雲蕾旁邊坐着楊敏,她們這一桌几人都立刻發現薛寶珠的動作,卻已經攔之不及!

「綉兒!」上官文怒吼,來不及拉開文綉,只得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潑來的茶水。

在更大聲的驚呼聲中,上官文後背被茶水澆了個遍,他顧不得自己,急聲問道:「綉兒你有沒有燙到?有沒有哪裏疼?」

此時文綉才反應過來,她又驚又怒,抬起腳一腳踢向薛寶珠,把她踢得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把禍害踢開了,文綉伸手摸了摸上官文的後背,好在冬天他穿的是厚厚的裘皮,若是夏日的單薄衣衫,這一下子必定把後背燙一片疤痕出來。

「我都被你擋住了能有什麼事,倒是你,衣服浸透沒有?」文綉心中感動,若是上官文這張近乎完美的臉蛋被薛寶珠毀了,她一定當場弄死薛寶珠!

文綉這裏被雲蕾楊敏幾人圍着,被她踢倒的薛寶珠卻開始慘叫起來。

「你居然敢踢我們少奶奶,我們少奶奶已經有身孕了!」薛寶珠的小丫鬟嚇的臉色煞白,拚命的叫着,「少奶奶,你怎麼樣?」

薛寶珠躺在地上,捂住肚子不停呼喊:「好疼,我的肚子好疼啊啊……」

花廳里的眾人都驚呆了,之前她們看熱鬧看的歡實,沒想到錦繡縣主那一腳卻是踢到了已有身孕的薛寶珠。

這可如何是好?眾貴女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花廳里頓時一陣慌亂。

好在這裏還有幾個夫人和老媽媽,見此連忙叫人把她扶到軟榻上躺下,又叫人去請太醫過來。

「綉兒,薛寶珠似乎不是裝的……」雲蕾是個心軟的孩子,心裏雖然也氣薛寶珠又要傷害文綉,但此時聽了薛寶珠的慘叫,頓時便有些不忍。

文綉卻是毫不在意,就算薛寶珠當場被她踢死,她也不在乎。

景越對文繡的評價有一點說的很對,她確實是個絕情冷血的人,對她好的人,她可以為其去死。但對她不懷好意的人,她不介意用任何冷血殘酷的法子讓她痛不欲生。

因此對於文綉這樣的人,除非你有把握讓她一招致使,否則便不要和她為敵。

太醫很快來了,不過不是尹聞道,如今尹聞道只留在宮裏專門伺候景帝,別的人一概不管。

他診斷了一會,平靜道:「雖然有些動了胎氣,不過無妨,只要吃些安胎藥注意休息就好了。」

眾人聽了頓時鬆一口氣,若是在她們眼前出現這些血腥的事,她們畢竟心裏也過不去。

雲蕾更是開心,笑道:「沒事就好。」

「哼!」一直沒出聲的楊敏冷哼,「你倒是心善,這樣惡毒的女人死了也活該。沒事還叫得像殺豬一般!」

楊敏轉頭又對文綉道:「這麼久不見,你怎麼武功退步了?居然沒有一腳踢死她,真是沒用!」

眾人:「……」

楊敏對眾人的眼神毫不在意,接着說道:「待會出去我們比一場,我現在的武功一定可以超過你!」

雖然薛寶珠和她腹中胎兒都沒事,不過文綉卻不打算這麼輕輕放過她。她已經不想再計較以前的事,可薛寶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起害人之心,她豈能繞她?

「你叫什麼名字?」文綉走到軟榻旁,對薛寶珠的小丫鬟問道。

「奴婢叫雲兒。」小丫鬟不知這個殘暴的女人又想幹嘛,回答一句悄悄挪了挪身體,要擋住薛寶珠。她雖然不喜歡這位少奶奶,可這次出來是她跟着伺候,若是少爺的骨肉沒了,她也逃不過去。

「你也叫雲兒?」文綉有些好笑的看向薛寶珠。「沒想到你也有些念舊情啊,如此看來,你和你的奶兄弟應該還有聯繫吧?」

薛寶珠的奶兄弟就是那個李貴。

「你這麼惡毒的女人,你離我遠點!」薛寶珠見文綉靠近,臉上出現懼怕的神色,待她聽到「李貴」二字時,神色更是大變。

「你放心,我不對你動手,咱們安安靜靜說說話嘛。」文綉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根本不是竇威那窩囊廢的,而是你的奶兄弟李貴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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