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陛下的決心

第181章 陛下的決心

48_48324懷着特別微妙的心情,平日裏非常知情識趣的狄亞閣下,在看了好幾眼雅羅爾以及將自家女兒叼走了的狼崽子,發現這兩個明明五感敏銳應該極為警覺的人,竟然無動於衷,還在那玩「深情相擁,含情對視」。

被無視了的閣下只好自救,非常威嚴地咳了幾聲,刷了一下存在感。

然後,然後她就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在她刷了存在感之後,雅羅爾原本只是帶着點粉紅的臉色,「刷」的一下紅色加深了,在掙扎了一下示意時放鬆開懷抱之後,退開一步,微微垂下頭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跟自家娘親的目光相碰。唔,這就是害羞了,在自家親媽面前如此忘情,被逮了個正著,不太抹得開臉。

再看時放,對不起,這貨完全沒有不好意思這個選項,被電燈泡打擾了,還有一點小不樂意呢!趕緊地向狄亞閣下行禮問好,但目光還是粘在雅羅爾身上,收都收不回來。作為一個苦逼的獨守空房許多年,異地戀了好久才有機會奔現的二貨,她大概選擇性的忘記了,這個電燈泡,無論哪一重的身份,都非常的不好惹。

雅羅爾都快被這二貨急死了!在人家親媽面前一副總惦記人家女兒的色︶狼樣,這,合適嗎?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趕緊討好一下未來泰水,刷好感度嗎?

狄亞閣下還是很疼女兒的,看見雅羅爾這副模樣,覺得再欺負下去也只能欺負到自家女兒,於是忍住了調侃兩句的慾望——等那個礙眼的二貨不在的時候再逗女兒玩才有樂趣嘛!

她大手一揮:「你們也很久沒見了,就先下去敘敘舊吧,晚上大家再一起吃飯。」

時放頓時大喜,馬上就要點頭應下。就在此時,雅羅爾掐了一下她,於是,點頭點到一半的她就「咔」地一下僵住了,艱難地轉回來看雅羅爾。

動作之明顯……

雅羅爾也無語了。只能自曝自棄地,自己上了。「從精靈森林過來,也累不到哪裏去,還是先議事吧。」

娘親大人啊,你還是先跟她講正事吧,明明都十萬火急火燒眉毛了,早點讓她進入狀況才好呢。

狄亞閣下饒有興緻地多溜了她們幾眼,看到時放有點驚訝,但還是乖乖地站着,也不出聲,一副我就聽你話的模樣。兩個人這樣的相處模式,讓狄亞閣下覺得自己不像是嫁了個女兒出去,反而像是多了個上門女婿,這麼一想,心裏倒是好受了許多:「去吧,也不差那麼一會,我心裏有數。」

雅羅爾的嘴角微微一翹,從善如流地將時放帶走了。

一路上,時放都帶着一絲飄飄然的亢奮,雅羅爾牽着她的手,她就一直側着臉看雅羅爾,怎麼看都看不夠。高興得都不知道要怎麼說話了,語無倫次地絮叨了一路,你想不想我啊,我可想你了,塔西婭可真聰明,安琪拉的勁兒可真不小,等等等等。

她那毫不遮掩炙熱得像是要將人融化的目光,看得雅羅爾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得快要燃燒起來了,恨不能伸手掩住。但是又有那麼一點兒捨不得呢——久別重逢,情人有這樣的反應,才更能體現自己的魅力嘛。要不是這樣的反應,她才應該生氣呢。

時放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內心小劇場如此之精彩,依然傻笑着,特別專註地看着。唔,她家雅羅爾就是這麼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呢!

完全意識不到那個心上人就快給她看得浮想聯翩就差點沒上限制級畫面了。說得通俗易懂一點,就是,人,都快要給她看得要化成一灘春水了!

兩人心情飛揚明明特別的急迫,卻又要裝上那麼一裝,顯得自己非常從容,一點兒都不急迫,姿態是擺得很好,但是你們的步伐不要那麼快就更好了。縱是如此,對這兩個恨不能一步到位的人來說,這短短一段路,也顯得特別漫長。好不容易,才走到雅羅爾在這裏的房間,時放向前跨了一步,迅速地將門打開,拉人,然後更迅速地將門給關了。

隨着這門一關,狄亞閣下居所里裏外外守衛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一個充滿深意的笑容來,偶爾有目光相觸的,都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照的眼神——可見這倆人的裝模作樣到底是裝得有多失敗了。

倆個失敗得很徹底的人卻絲毫不覺,人家正忙着親親我我自顧甜蜜呢。

一關上門,時放就再也按捺不住,將雅羅爾抱了個滿懷,恨不能再用力一點,就能夠將雅羅爾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從此就再不用分離了呢。

雅羅爾被這麼用力的擁抱,略微有點不適,稍稍動了動,時放就湊到她耳邊:「乖啊,聽話。」

「你輕一點。」雅羅爾果然很乖,聽話地不再掙扎,順從貼服得不可思議。蹭了蹭時放的臉,肌膚相觸的舒適溫暖,讓她從心底里喟嘆一聲。

「雅羅爾,我回來了。」時放喃喃道,「我回來了。」

短短的一句話,卻飽含辛酸。

「嗯,回來就好。」輕緩地撫著時放的背脊,削瘦,挺拔,猶如松柏,堅毅得讓人安心。

「我好想你。」時放這話說得就頗有些委屈的意味:「日日夜夜,日以繼夜,夜以繼日。」語氣低回,深情綣綣,帶着壓抑的慾望與溫柔。

這是在求安慰了?雅羅爾很是明白地親親她的嘴角,帶了一絲笑意,「嗯,我知道,我也想你。」

分別良久的大美人正擁在懷,這美人又微仰起臉,嘴唇若有似無地擦過,簡直就是在說:來吻我吧來吻我吧……

這麼明顯的誘惑,時放自然很有眼色,含糊地「嗯」了一聲,順勢便吻住了。

雅羅爾:……她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啊!她還不至於要若有若無地挑逗情人達成目的呢,她要是真有要親熱一下的意思,才不會……好吧,其實也會,這才叫情趣嘛。可是她剛才真的只是下意識地想親近一點而且,沒有求吻的意思好嗎?

不過女王陛下顯然很有容人的雅量,明知時放會錯意,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煞風景,還很有從善如流的品質,非常樂意配合心上人——即使她知道,時放這貨向來是得寸進尺,不會滿足於只是親吻。

但是在這樣的時刻,誰在乎呢。現在離晚飯時間,還有好幾個加薩時呢,也不會有沒眼色的人來打擾她們,大可以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女王陛下還是相當地了解自家二貨的,就是個蹬鼻子上臉得寸就想進尺的傢伙。原來只是蹭蹭臉親親嘴,總而言之,像是得了皮膚饑渴症一樣,只要能和心上人肌膚相親就感覺特別幸福,漸漸的,就覺得這樣不太夠了,於是……

「啪」的一聲,被二貨迷得七葷八素吻得渾身發軟的女王陛下,在某個得寸就想進尺的傢伙的毛手摸到不可說的部位時,果斷地給了一巴掌,呃,是打在某人的手上,而不是打在臉上。

就這樣,時放都一臉委屈地看着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久別勝新婚的時刻,會求歡被拒。

雅羅爾不怎麼有威懾力地「哼」了一聲,嗔道:「急色鬼!」雖然離晚飯還有好幾個加薩時,可以愛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是,總得有一個浪漫的過程才行,必須要先談談情說說愛,才能進展到動手動腳啊,那麼猴急多沒格調?

時放臉上的委屈瞬間就消散了,摟着美人兒,嬉皮笑臉地蹭來蹭去,理直氣壯地:「我只對你色!」

雅羅爾瞥了她一眼,時放立馬就乖了,眨眨眼,直接就一個公主抱,將女王陛下抱起來。雅羅爾「呀」地小小驚呼了一聲,便從善如流地將雙手環住時放脖子,微閉着眼,嘴角微翹,顯然是對這一服務還算滿意。

當時放抱着她選擇坐在小會客廳里的沙發上,而不是直接抱回房間的床上,又多滿意了幾分。一個體貼溫柔的情人,當然比只顧自己高興不顧對方意願的,要更讓人愉快。

即使是坐在沙發上,時放也堅決地要將雅羅爾鎖在懷裏,既然不讓急色,她也不介意慢慢來,虔誠地執起雅羅爾的左手,一根一根手指地吻了過去。

被時放吻得心裏像是羽毛滑過般微微發癢,雅羅爾曲起手指,用兩根手指托起時放的下巴,含笑問道:「聽說,你在法蘭尼斯那邊很受歡迎?」

嗯,至於聽誰說,就不需要特別說明了。

這個紈絝少爺調戲良家婦女的架勢……

時放應對得非常色/情,舌尖輕輕滑過雅羅爾的手指,剛剛才擺出紈絝姿勢的雅羅爾頓時被打敗了,猛地將手縮了回來。

反調戲成功的時放挑挑眉:「我只想受一個人的歡迎。」緊接着像是想起什麼,迅速地將雅羅爾壓在沙發上,惡狠狠地道:「可惜這個人總是狠心地將我一個人扔在其它地方,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狠狠地懲罰一下她?!」

雅羅爾咬了咬唇,眼波流轉,似是帶了無限情意,壓低了的聲音沙啞中略帶了一些誘惑:「那你想怎麼懲罰她呢?」

早就蠢蠢欲動的時放哪裏抗得住這麼高電壓的攻擊,自然是立即以實際行動來對這個問題進行了回答,以抵死纏綿的架勢吻了上去。

雅羅爾微閉着眼,感受着身上的人迫切卻仍然溫柔的攻城掠地,手指滑過的地方,指腹給予的力度,柔軟的唇舌吻過的地方,都能輕而易舉點燃了她體內的火焰,誠實地一一給予回應。

時放顯然不願意被貼上「急色」的標籤,勾起了她身體內的火熱,卻又遲遲不肯深入,直到她被輾磨得不堪忍受,主動發出邀請,才用力地貫穿了她的身體。激得她無法自抑地繃緊了身體,發出歡/愉呻/吟的聲音。

「時,時放……太,太快了,慢,慢一點,嗯!……」

時放急促地喘息,輕咬着雅羅爾的耳垂:「我只想天天都能跟你在一起。」

雅羅爾的回答是更加用力地抱緊她。似乎這樣緊緊的擁抱,就可以永不分離。

彼此都明白,這個,只能是「想」而已。

至少,在費倫與法蘭尼斯之間的戰爭結束之前,那只是個夢想。而想要達到,中間可能是幾年,幾十年,甚至可能會是糾纏上百年。

而這還是在費倫戰勝的情況下。如果戰敗,那就意味着永遠不會有實現的一天。當然,即使是戰勝,中間也會存在許許多多的變數,譬如說,費倫贏了,但她們兩個,或者是其中一個,敗了,死在了勝利前夕。

每一場戰爭,無論輸贏,其中都會葬送掉數以萬計的家庭,會有數以萬計的人失去她/他們的情人,或者親人。

明明是久別重逢后的親熱歡/愛,生生地多了些許將這當成是可能是訣別,抵死纏綿的悲壯意味。

這一場纏綿,直到房間里提醒兩人晚餐時間將到的鈴聲響起,才意猶未盡地結束。簡單洗漱整理下,兩人衣冠楚楚容光煥發手牽手地出現在餐廳。

狄亞閣下瞥過來一眼,就覺得特別傷眼睛,默默地將視線調轉開來。簡直閃瞎人了的秀恩愛啊,你們都粘乎了好幾個加薩時了,就不能正常一點么?在這裏,里裏外外的,別說人了,就連魔獸都知道你倆是情侶了好嘛,不需要再這麼時刻強調,標記地盤貼標籤了。

這一頓飯雖說是接風,但也只有三個人,勉強算是家常聚餐,除了菜色上稍微豐盛了些,多了些時放愛吃的,也沒什麼特別。大家的用餐禮儀都保持得極好,間或聊了幾句,也都是說些生活日常,並沒有提起任何與戰爭相關的話題。

等到用餐完畢,轉移到狄亞閣下的起居室時,才算是要開始談正事了。

狄亞閣下詳細問了時放在法蘭尼斯的事情——自從法蘭尼斯的空間法師們搞出來一個可以捕捉信號監聽的玩意兒,她們之間的聯繫就少了很多,每次匆匆忙忙的,當然是挑大事來說,更詳細的就沒有了。

等時放一一彙報完,狄亞閣下沉吟良久,才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有點不對勁,不過一時半會的,他們那邊出不了什麼問題,以後多注意一些就是。」

這個倒是實在話,現在法蘭尼斯三方僵持,分化實力,牽制一部分兵力的目的已經達到,甚至是遠超預計了,如今就算他們打什麼主意,三五年內都不可能動手,對方不動,想要搞清楚人家是在預謀什麼,太難了,更何況,也顧不上了。

狄亞閣下很快就下了指令,比起此前的打算來,略有些變動。時放仍然是要接管星界城和精靈一族組成的那部分軍隊,但原來是計劃讓她直接過去駐地,但如今狄亞閣下去改了主意。在伊思拉駐守的疆域和如今星界城和精靈一族駐守的地盤,中間加塞了一大片,費倫本土勢力與法蘭尼斯軍隊搶下來的地盤雙方勢力犬牙交錯的地帶。

此前費倫這邊的軍隊屢屢被破防,打得跟篩子一樣了,這一區域形勢非常混亂險惡,位於費倫大陸的中部偏北區域,位於中心位置的費倫城自然是守得跟鐵桶一樣,安全性最高,西邊有伊思拉守着,北邊,除了與馬茲特克帝國接壤的區域,以及有星界城為後勤基地提供源源不斷支持,還和精靈一族一起頂住法蘭尼斯軍隊進攻的區域,大部分都歸屬到了目前的混亂區域內。

雙方打得那叫一個火熱,要不是有銀月聯邦軍隊竭力助攻,法蘭尼斯早就將這一塊地盤啃下來了。

像時放從精靈森林跑過來,其實也路過了這樣一些地方,不過這貨是御劍飛行,飛得都特別高,又習慣性地隱匿氣息,倒是沒被人察覺到。現在呢,狄亞閣下覺得這貨在法蘭尼斯那邊攻城掠地做得如此嫻熟,那,不如就提前發光發熱吧,別等跑到星界城那地界再重新打回來了,直接從這邊打過去吧,好歹不用白跑一趟對吧?

時放還不覺得這有什麼呢,雅羅爾已經被驚得目瞪口呆。

娘親啊,你這到底是護著時放這貨呢,還是讓她充當敢死隊去送死呢?

各方勢力都在盯着時放呢,銀月聯邦也拔不出更多兵力分給她,這一路打過去,領的是各懷心思的原來各方勢力的人馬,將帥不同心,能贏嗎?

狄亞閣下明顯接收到了自家閨女的怨念,眨了眨眼:「給她一支我身邊的親軍,主要調用的是安姆帝國的兵力,喏,安姆帝國那邊領軍的是洛克,嗯,我想想啊,時放將城池打下來后,還得有人去處理政務,行了,威林也一起。」

看,我還是很愛護她的,有這兩尊大神壓陣,沒問題的。

雅羅爾嘴角抽了抽,捆上安姆帝國的皇儲和最新銳的將軍,最主要的是,這兩個人還欠著時放的人情呢,安全系數是稍微高了那麼一點,原本提得老高的心稍稍回復。

狄亞閣下和雅羅爾母女倆打完眉眼官司,轉過臉來,就非常的正經嚴肅:「我曾經說過,你得先學會用腦子,再來揮拳頭。」

時放那肅然行禮領訓。

在法蘭尼斯發生的戰爭,即使百戰百勝,對費倫上的人來說,也太過遙遠。她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贏得一場大勝,以此建立威信,對某些蠢蠢欲動的勢力形成威懾。

狄亞閣下正事交待完畢,想想過個幾天時放就要領軍走人,到安姆帝國與威林洛克他們匯合,想想這對小情侶聚少離多,也就不耽擱她們本來就少的相處時光,揮揮手就將人趕了出去。

時放和雅羅爾退了出來,兩個人對看一眼,欲言又止,沉默了一路,直到回到雅羅爾的房間,兩個人相擁著安靜地坐了片刻,時放才開口道:「你放心,我很強的。」

雅羅爾安靜地看着她,伸手慢慢劃過她的眉眼,細細描繪她的輪廓,像是要將她這個人,深深地刻印在腦海中。半晌,才閉了閉眼,又緩慢地睜開:「時放,我想做一件費倫從來沒有人成功過的事情。」

時放不假思索地表示支持:「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雅羅爾不由微笑。

在時放為了費倫在法蘭尼斯出生入死的時候,那些人在以她的身份來質疑她,總是想要用盡辦法試圖完全控制她;而當她立下赫赫功績,為費倫盡心竭力的時候,那些人一面表示對林間的激賞,但卻仍然質疑時放,從來不肯承認時放為他們所作的貢獻,從不放棄要將時放的生死完全控制於手中的企圖。

哪怕有自家娘親的震懾、保證、維護,時放仍然一步一步走得比任何人都要艱辛,而且可能永遠都不會得到承認,就只因為凱德莉亞的身份。

在時放回來之前,與那些人的周旋,已讓她足夠厭倦。那個念頭,從某個憤怒的瞬間模糊掠過,到漸漸的成型,到如今,發現目前為費倫立下最多可誇耀的功績的人,仍然需要再次用血的洗禮來贏得認可建立威信時,愈發的清晰起來。

我要將整個大陸都握在手中,任何人都不能再算計傷害到我想要守護的人。--21281+d50s2x+12783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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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起一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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