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轉牛角尖

不過，對於蕭雨的傲嬌，司綠俏也不介意，畢竟蕭雨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按常理出牌也正常。

「好了好了，別說了，你快看看紫雨是不是生病了，紫雨這是怎麼了？身體壯得跟牛一樣，明明很少生病的。」司綠俏覺得有些奇怪，也有些擔心。

蕭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很無語。

自從紫娟和紫晶出事以後，司綠俏更加緊張幾個丫頭的身體，時不時地讓蕭雨給她們把脈，可是她卻沒有讓蕭雨給她檢查，其實她身體不是很好，不過還好，蕭雨也在給她慢慢調理。

對於司綠俏護犢子似的寶貝幾個丫頭，讓蕭雨給她們檢查的這種有點強迫的行為，這讓蕭雨差點崩潰，怎麼說他都醫毒雙聖啊！怎麼淪落到給人家定期檢查身體了？

可是蕭雨在抱怨的同時，心中卻有一種期待，期待有那麼一天，司綠俏也能這樣寶貝他，可是她隨即很快就被把這樣的想法給否決了，內心十分矛盾，因為一方面他覺得自己很搞笑，竟然會想要一個小姑娘來寶貝他，可是另一方面又告訴自己，他從來沒把司綠俏真正的當小孩子，他知道她到底有多優秀，內心到底有多成熟。

紫雨一聽，趕緊搖頭，小姐怎麼這麼著急？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不過紫雨心裡還是很溫暖的，小姐對她和紫雲都很好，月錢跟紫晶和紫娟都一樣，身為二等丫鬟居然拿一等丫鬟的月錢，誰都會很開心的。

「不，小姐，我沒有生病，是…」

聽了紫雨的話，司綠俏轉過頭看向蕭雨，「你確定她沒事？」

蕭雨果斷點頭，「不錯，她是沒有生病，臉色蒼白，應該是受了刺激或者是驚嚇，我經常不是給她們把脈嗎？你放心，真的沒問題。」

「就是，小姐，我真的沒事，我只是因為…」

「因為什麼你說啊！」司綠俏簡直是服了紫雨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真是讓人干著急。

紫雨閉上眼睛，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慢慢說出來，「小姐，大小姐的丫鬟紅秀她…死了，我今天出去的時候碰到她娘，是她娘告訴我的，說是手腳不幹凈被打死了，她娘身子不好，爹又常年卧病在床，還有弟弟妹妹，一家人的擔子都壓在她身上，她這一死，她的家應該怎麼辦啊？可是，當初不是下令只是關到柴房嗎？還說只是找人伢子賣了，只是她怎麼會死呢？」

說到這裡，紫雨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不敢想象，這件事情是因為她。

司綠俏總算是明白了，原來紫雨不開心，甚至是害怕的原因竟然是這個，當初司綠倩用一個翡翠手鐲設計陷害她，她有了上一世的經驗所以知道，然後她選擇將計就計，是她讓紫雨拿著手鐲到瑤池宴隨便找一個丫鬟放在她屋子裡面，嫁禍她，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卻沒有想到朱氏和司綠倩還是坐不住，最終還是把紅秀滅口了。

而紫雨心地善良，她覺得是她的原因，才會害死了紅秀，而且紅秀的家庭實在是很困難，所以她很內疚，如果不是她把那個翡翠手鐲放到紅秀的屋子裡面，那紅秀就不會給司綠倩頂罪，也不會被滅口，所以紫雨覺得自己是間接害死紅秀的殺人兇手，她過不了良心那一關。

司綠俏輕輕走到紫雨面前，「紫雨，你想多了，難道你還不清楚嗎？當時，如果不是你把翡翠手鐲拿去放在司綠倩的院子裡面，那麼，這件事的後果就是，我會被父親責怪，會懷疑我的品行，從此他也不再信任我，你覺得你呢？身為我的丫鬟，你會怎麼樣？有沒有想過？紅秀將會是你們幾個的下場，雖然不至於會死，可是一定會被賣出去，到時候你再遇到的主子是什麼樣的，你能夠保證么？」

紫雨臉色更加蒼白，「小姐，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覺得，其實紅秀可以不用死的，她的家人怎麼辦啊？小姐，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做了壞事。」

「紫雨，你不能這樣想。」蕭雨聽她這麼說，便知道她這是鑽牛角尖了，也知道她這樣想會讓司綠俏很失望，果然，司綠俏的眼神黯淡下來。

司綠俏從來不覺得自己復仇有什麼，瑤池宴的丫鬟沒幾個是善茬，所以就算紅秀因為那件事而死，她也不會覺得內疚，紅秀在上一世也幫了司綠倩很多，對她更是毫不客氣，根本沒有把她當成是司綠倩的妹妹，她憑什麼要為她考慮？這完全也是她自找的。

可是紫雨不知道上一世的事情，她還是很善良，早知道就不要讓她去做這件事了，在紫雨心中，一定會覺得她有些狠毒，可是當初她不是問過她們了嗎？是她們自己選擇要繼續跟著她的。

「紫雨，其實，你不僅僅覺得自己很壞，還覺得我心狠手辣，對不對？」司綠俏心平氣和地詢問，可是她的心中卻是一點都不平靜的。

「我…小姐，紫雨不敢。」話雖如此，司綠俏卻輕易看出了紫雨的矛盾，她不會說假話，心中就是這麼想的，所以說話吞吞吐吐的。

蕭雨急了，「紫雨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明擺著是司綠倩和朱氏殺人滅口，你為什麼要把罪名安在小姐的身上！你明明知道紅秀的死也是她自找的，你是小姐的人，不是應該為小姐著想嗎？」

「算了，蕭雨，你別說了，紫雨，我問你，你還記得當時我已經問過你們了嗎？說我會改變自己，變得心狠手辣的，我會復仇，司綠倩當初對我的所作所為，我都會跟她一件一件算清楚，可是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改變，卻還是要跟她們一起就在我身邊，可是現在才看到一個這樣的事情，你就受不了了，你覺得你還能呆在我身邊嗎？你應該懂得一個道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司綠俏事其實心裏面也知道紅秀應該不會有好下場，可是她卻沒有阻止，因為這是她的計策，所以就算沒人理解她也無所謂。

紫雨滿臉愧色，「對不起，小姐，是紫雨的錯。」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紫雨，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就一個晚上吧，如果沒有想通，以後都不想呆在我身邊，我給你銀子，除掉你的奴籍，給你自由，讓你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你想通了，明天早上做自己的事。」

紫雨一聽，鬆了口氣，還好，小姐沒有逼她，「多謝小姐的體恤，紫雨這就下去了。」

「嗯，你下去吧。」

蕭雨看司綠俏的臉色也不好看，知道她現在心情肯定不好，所以雙腳輕輕一點，飛身離開了房間，留下司綠俏一個人，給她空間思考。

回到房間，紫雨躺在床上暗暗思考:其實小姐和蕭雨都說得很對，紅秀這件事情小姐處理得對，如果不是小姐聰明的話，那大家一定會被大小姐的計劃整得很慘，小姐也是不得已的，其實她覺得小姐是最好的，也答應跟在小姐身邊，不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放棄，可是為什麼看到小姐真的變得冷血，她會接受不的。

或許，是不習慣小姐那樣漂亮，善良的一個人變成那個冷血的人。

但是，如果就這樣放棄，離開了這個生活得這麼久，又這麼有感情的丞相府，她會怎樣？先不說她沒有想要離開的想要想法，就算是打算離開，離開這裡以後呢？不會有紫娟她們那樣的好姐妹吧，其實她又有什麼需要考慮的，她都可以做到為小姐死，還有什麼過不了的？一切接受不了都是她自己轉不過彎，她們改變不了整個東方王朝，就只能改變自己，所以繼續跟著小姐，不論發生什麼，大家都可以共進退，這樣不是更好嗎？

想通了這些，紫雨沉沉睡去，明天早上一定要早一點去告訴小姐，她從來沒有過想要離開的想法，在她的心中，小姐就是神。

房間內，司綠俏輾轉難眠，她以為自己可以毫不在乎紅秀的死，可是一聽紫雨這麼說，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遷怒了，其實罪魁禍首明明是司綠倩，可是她明知道在可能連累紅秀的情況下還是這樣做了，事後也沒有採取相應的措施，她沒有現在這個丫鬟的角度上想問題，這樣的她，和當初的司綠倩又有什麼區別呢？

紫雨之所以反應這麼大，這是因為她是個丫鬟，她知道了紅秀家人的處境，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所以，她還是需要好好反省一下，她報仇的對象，最好還是真正的仇人，盡量不要牽連無辜，這樣她的雙手也不至於會沾滿鮮血。

最後，司綠俏也慢慢睡過去，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她心中已經知道了紫雨的答案，她太了解紫雨了，所以已經沒有什麼好考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