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殺雞儆猴

司綠俏看著庄嬤嬤現在的模樣，並沒有覺得很開心，紫娟和紫晶還沒有醒過來，不過庄嬤嬤她向朱氏求救有用嗎？只要一出事，朱氏都是忙著撇開自己的，她從來不是一個體貼下人的主子，她對下人的好壞全在於對她是否有用。

「既然如此，就把庄嬤嬤關在柴房，每天好吃好喝供著，一天割她一片肉，直到她死為止，割肉的時候，讓大傢伙都看著，看看在府中不把主子放在眼裡，有什麼後果，這是為了殺雞儆猴，母親，對於綠俏這樣的安排，不知道你還滿意嗎？」

這話說得沒有意思溫度，在場的所有人都害怕了，沒想到司綠俏小小年紀竟然真的這麼狠，竟然真的要用殘忍的手段對付庄嬤嬤，難道她就不怕以後名聲太壞嫁不出去嗎？

徐靜知道司綠俏一直把紫晶和紫娟兩個丫頭當成親姐妹，還有紫雲和紫雨也是一樣的，這一次庄嬤嬤做事太沒有分寸了，狠狠折磨了那兩個丫頭，所以司綠俏是絕對不會放過庄嬤嬤的，她雖然覺得司綠俏的做法有些血腥了，可是還是沒有說什麼。

但司瀚卻不一樣，他根本不清楚司綠俏心中所想，也不了解紫晶和紫娟對於司綠俏來講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很艱難地開口，「綠俏，真的要這樣嗎？」

「是，必須這樣，父親，如果不這樣做，下次受傷的就是我和娘了，對想傷害自己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和親人的殘忍，父親，你懂的。」雖然這話有些誇張了，但是司瀚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一定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果然，司瀚點頭不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庄嬤嬤一下子癱軟再地上，只見她雙眼含淚，不可置信地看著朱氏，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她被自己一向尊敬的主子放棄了，承受了所有的罪過，為什麼自己的主子不幫自己說話？就算擔心把自己牽扯進來，求情還是可以的吧？為什麼這麼對自己？

忽然，庄嬤嬤覺得自己真的錯了，這樣費盡心思討好自己的主子，反倒還搭進自己的性命，紫晶和紫娟那兩個丫頭也沒有為司綠俏做過什麼，可是司綠俏裡面願意為了她們兩個直接來找夫人，為什麼她沒有遇到這麼好的主子？

現在好了，命都沒了，她敢保證，要是她敢說出什麼不利於夫人的事情，夫到時候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家人，所以她只能乖乖閉嘴，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可是如果爽快一點死去，她都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四小姐為什麼要讓她生不如死？四小姐竟然真的這麼恨她，只為了兩個丫鬟？

看來，跟對了主子，奴才才能過得好，她太悲哀了，說真的，她現在忽然羨慕那兩個丫頭，看司綠俏竟這麼恨她，她也知道自己下手太狠了，有些對不住那兩個丫頭，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絕對不會這樣做。

其實朱氏也不想庄嬤嬤出事，畢竟庄嬤嬤是她最信任的下人，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棄車保帥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司綠俏竟然那麼在乎那兩個死丫頭，這是她的失誤。

「拖下去！」司瀚朝外面吩咐，一瞬息的時間，外面走進兩個家丁，將沒有絲毫反抗的庄嬤嬤帶了下去，今日之事，算是塵埃落定。

司綠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小香雪的，她一個人呆在屋子裡面，緊閉房門，靜靜地流淚。

紫晶和紫娟還是沒有醒過來，她不知道醒過來以後，她應該用怎樣的心情來年度這兩個對她忠心耿耿的丫頭，都是她的錯啊！

忽然，蕭雨從房樑上跳下來，這一次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沒有嚇到司綠俏，她可能是習慣了，也可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對周遭的一切不想關心，躲在自己的龜殼裡面。

「小姐，紫晶和紫娟我去看了。」蕭雨最終還是打破了沉靜。

司綠俏忽地站起來，「她們兩個情況怎麼樣？」

蕭雨搖搖頭，「跟那個林大夫所說的情況差不多，確實是這樣的，我也沒辦法。」

今天蕭雨很討厭自己，如果自己醫術再高強一點，或許她們兩個也不是這樣的情況了，他和紫娟她們四個都相處得這麼好，今天紫娟和紫晶發生這樣的事，他也很遺憾，確實沒有想到庄嬤嬤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或者說朱氏竟然有這樣的打算，他太低估後院的女人了。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就知道…」司綠俏禿廢地坐到凳子上，內心充滿了內疚和悔恨，紫娟以後怎麼辦啊？「事情竟然會這樣。」

她有想過讓大家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們兩個人，可是她做不到，她不願意騙她們，她們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有權利知道，該怎樣選擇，這是她們的自由，她不能剝奪。

蕭雨想要安慰她，卻不知如何開口，或許他天生就不會安慰人吧，只能現在司綠俏身後，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給她無聲的安慰。

這時候，突然響起一陣敲門的聲音。

「什麼事？」司綠俏的嗓音有些沙啞。

門外傳來紫雨氣喘吁吁的聲音，「小姐，她們…醒了！」

司綠俏也不理會蕭雨，臉上一喜，站起身子直接衝到門口，拉開房門，「真的嗎？太好了！」

可是到了兩人的房門口，司綠俏卻有些退卻了，她不敢進去，她害怕萬一看到紫娟和紫晶憤恨的眼神，她會難過死的，可是她必須進去不是嗎？她應該給她們兩人一個交代。

最終，司綠俏還是鼓起勇氣，一步踏了進去。

紫娟和紫晶一看見司綠俏來了，趕緊張起身，可是深受重傷怎麼能說輕易就能起來呢？

「小姐請原諒紫晶和我身體不便，不能起來。」紫娟還是那樣溫柔，那樣善解人意，可她越是這樣，司綠俏心中更是難受。

「紫晶，紫娟，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司綠俏有些哽咽，眼睛一直都是紅紅的，大家都知道她在房間裡面躲著哭，可是她不願意當著大家的面哭，大家也不能強迫她。

「不怪小姐，都是我們的命。」紫娟無奈的嘆息。

沒有人知道她雲淡風輕地說出這些話，她的心有多痛，沒有人了解她心裡的悲傷。

紫晶和紫娟看著司綠俏，發覺她的臉竟然紅腫的，應該是被人打了，紫晶有些激動。

「小姐，你的臉怎麼了？怎麼兩邊都腫了？是不是被夫人打了？」

聽到這話，司綠俏覺得很心酸，紫晶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關心她的臉，她只是皮外傷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我沒事，朱氏已經受了懲罰，傷害你們的庄嬤嬤也是。」司綠俏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只能轉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這樣？」

紫晶看了一眼紫娟，見她沒有說話，只好自己開口，「小姐，是這樣的，當時我們被趕出來，庄嬤嬤便把我們帶到一間小屋子，離大小姐的房間比較遠，她一進房間就把我們綁起來，堵上嘴巴，然後叫了許多人拿著棍子進來打我們，紫娟擋在我的身前被打了，替我擋了很多棍，嗚嗚嗚，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沒有知覺了，醒了就在這裡了。」

紫娟含淚點點頭，「事情就是這樣的，庄嬤嬤還一直罵小姐和我們，好像就是因為大小姐落水的事，可是這件事本來就是大小姐不對的，為什麼要罵小姐？而且，小姐你還被打了。」

「夠了！別說了！」司綠俏大吼，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考慮她的感受？還要關心她的傷勢？

四個丫頭都楞了，從來沒有見過小姐這個樣子，小姐，這是怎麼了？

沒有給兩人說話的機會，司綠俏繼續開口，「為什麼不罵我？都是因為我，你們才會變成這樣的！紫晶你知道嗎？你的左手會留下殘疾，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使用左手！紫娟，難道你不知道，你以後可能都不能當母親了！你們兩個的情況，就是蕭雨也沒有辦法治好，你們知道嗎？都是因為我，都是我害的！」

紫娟淚流滿面，卻還是堅定的搖搖頭，「不，小姐，我和紫晶都沒有怪過你，如果不是你，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們，就算是小姐有需要，讓我們做什麼危險的事，我們都萬死不辭，不只是我和紫晶，就是紫雲和紫雨也會也會這樣的，小姐，你不用內疚，大不了我們以後不嫁人，跟著你就行了。」

司綠俏在心中默念，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我很清楚你們願意為我而死，上一世你們四個都沒有好結果，都是因我而死，所以我不想再一次發生這樣的事，你們不懂。

「嗯，我知道了，你們好好休息，紫雲紫雨你們留下照顧她們兩個，明天我再來看你們。」司綠俏不想繼續軟弱下去，她擦乾眼淚，聲音沙啞地開口。

「是，小姐。」紫雲紫雨回答。

「小姐你也是。」紫晶和紫娟兩人同時開口。

誰都忘記了，今天是司綠俏的生日。

沒想到重生以後司綠俏的第一個生日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這或許也是一種預示吧，她的重生，註定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