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剎那紅顏

夜晚慢慢來臨，狂風大作，雨，總算是快下來了，盼了好久，總算是盼到了今天。

雨水一來，整個丞相府都涼爽了許多，大家紛紛將屋子裡的窗戶打開，以便於涼風能夠吹進來，讓整個屋子都涼快起來。

雷聲滾滾，轟隆隆的，註定為這個不一樣的秋天增添幾分陰暗之色。

皇宮之中，東方昊天的生母惠妃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急促，臉上都是不正常的潮紅，她緊緊皺著眉頭，額頭上滿是汗水。

「母妃，你怎麼樣啊？」九公主東方離月很著急，青澀的小臉上滿是緊張，母妃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全身都很燙啊？跟自己生病的時候一模一樣，難道母妃也生了跟她以前一樣生過的病嗎？

東方離月是最小的公主，從小受盡寵愛，但是卻很懂事才九歲，卻已經懂得體貼自己的母親了，皇宮中的女子都比外面的女子懂事得早。

在她的床前，站著的是東方昊天，只見他凝視著惠妃，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麼事情不好跟惠妃說清楚，但是又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惠妃艱難地睜開眼睛，她的左手輕輕將東方離月的手拉在手裡，伸出右手嬤嬤東方離月的頭，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離兒，母妃沒事，你要記得，好好聽你哥哥的話，不準再調皮搗蛋，不然，母妃一定不要你了，知道嗎？」

雖然不明白惠妃為什麼這麼說，但是東方離月從小到大一向聽自己母妃的話，「母妃，離兒知道，離兒一定會乖乖聽哥哥的話，不會再調皮搗蛋的，所以母妃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離兒最乖了。」惠妃將目光移到另一邊，「昊天，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妹妹，知道嗎？我把離兒就託付給你了，我不知道我自己還能清醒多久。」

東方昊天面色更加難看，「我不會管，你自己來。」

真不愧是出名的黑面神，東方昊天在面對自己生母的時候竟然也是這麼的冷淡。

惠妃一聽東方昊天這話很著急，她趕緊在宮人的幫助下坐了起來，「昊天，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離兒是你親妹妹，你應該照顧她的，不是嗎？你明明知道母妃···」已經活不久了，就算能夠再多活一年，也記不住自己孩子，那有什麼意義？

有些話，是不該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來，說出來了，也只會增添悲傷。

「母妃，你只是風寒。」東方昊天冷靜地開口。

真的只是風寒嗎？不錯，只是風寒的癥狀，但惠妃其實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對外宣稱是風寒，也只是為了不讓人進來看她而已，害怕謊言被拆穿，她寧願自己保持最美好的樣子，消失在世上。

東方昊天的情緒總算是有點波動了，「我去找醫毒雙聖，離兒，照顧母妃。」說完，快步走到門口，朝著惠妃的心腹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去看娘娘，懂嗎？」

站著門口的宮人幾乎嚇尿，「是是是，五皇子。」

得到肯定，東方昊天揮一揮衣袖，離開了景仁宮。

沒有人知道，在東方昊天說出那麼冷漠的話之後，他的心有多痛，他不完全是冷漠，只是不習慣表達自己的情感，所以只好帶上一張冰冷的面具，對誰都不苟言笑。

之所以會對惠妃這樣說，只是為了讓惠妃有活下去的信念，其實惠妃這個病，並不是真的生病，而是中毒，一種名叫『剎那紅顏』的毒。

這種毒很厲害，會讓中毒的人在五年之內慢慢的，越來越美，沒有一點中毒的徵兆，太醫把脈都不行，只是在眉心會慢慢出現一個很小的水滴型紅色印記，剛開始很淡，慢慢地，越來越紅，直到有一天紅的滴血，那麼，便會開始衰老，一天一天衰老下去，直到生命就到了盡頭。

這種毒最開始沒有毒發的癥狀，而且這種毒·葯很稀有，中了毒也沒人注意，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中毒。

至於為什麼會叫剎那紅顏，還能拖得那麼久？至少是五年的時間才開始發作？因為這種毒最讓人憤怒的地方就是它會讓你越來越美，讓你開心自己的美貌，等一次發燒過後，藥性才會開始，但會讓你親眼一天一天見證自己的年華老去，頭髮慢慢變白，臉上皺紋越來越深，五臟六腑慢慢失去能力，中毒之人痛苦和絕望。

最終，死去，這種毒，只對女子有效果，對男子卻沒有一點用處，所以才成為剎那紅顏。

而且，剎那紅顏這種毒·葯，根本無葯可解。

身處在**的女子，為了留住皇帝的心，總是無所不用其極，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將皇帝留住，對於皇帝的喜好都很清楚，皇帝始終都愛漂亮的女人，等到芳華老去，皇帝也不願意再踏進你的宮門了。

對惠妃來講，她愛了東方君傲這麼多年，實在是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老了的樣子，只願意將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給他。

剛才東方昊天的話，其實惠妃心裡都很明白的，只是，她萬一哪天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

而東方昊天剛才說去找醫毒雙聖，那又如何？這種毒根本無葯可解，他上哪裡去找他？能找的他嗎？一切的一切，問題太多了，根本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冥冥之中存在著許多的變數，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對於東方昊天的一切，其實惠妃根本就不清楚。

景仁宮外，蘇飛揚時不時看著門口，早已經等待了多時，一見到東方昊天出來，他趕緊走到東方昊天的面前，「主子，娘娘怎麼樣了？是不是···」

然而，在看見東方昊天的臉色不好看的時候，他住了口，顯然，從東方昊天的臉色看出，情況並不是那麼樂觀。

「果園那邊情況如何了？」東方昊天沒有回答蘇飛揚，他選擇不回答的問題，一定不是好情況，蘇飛揚跟了他這麼多年，早已經清清楚楚了。

蘇飛揚差點沒有反應過來，「主子，逍遙說，蕭雨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了，只是確實受傷嚴重，加上他可能用了什麼不知道的武功，所以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四小姐派去照顧他的那個丫鬟和他相處得好像還不錯，要不要把她抓來，威脅他？」

東方昊天搖搖頭，蕭雨的性格捉摸不定，母妃的情況雖然開始慢慢變壞，但離死亡還是至少有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候等蕭雨慢慢打動他也行，但問題是，就算得到的蕭雨的幫忙，母妃真的能夠好的起來嗎？這毒，根本無葯可解的，這一點，東方昊天非常確定。

「讓逍遙繼續盯著。」沒有絲毫留戀皇宮的一切，東方昊天立馬起身離開，大步流星往外走，皇宮，真的，很臟！「剎那紅顏，查到沒有？」

沒有人知道惠妃的毒究竟是誰下的，也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中毒的，這一點，東方昊天很無力，就算自己的武功再高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連自己最珍貴的親人都救不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東方昊天更是一刻都不願意呆在宮裡，他對惠妃很內疚，即使這不關他什麼事，畢竟惠妃中毒的時候他還未滿十歲，他只是想要救她。

蘇飛揚其實知道一些東方昊天的心思，知道他的自責，但是他光知道沒用，是東方昊天自己鑽進了死胡同，「主子，蕭雨雖說現在武功還沒有恢復，但是他在江湖上打滾了這麼久，所以警覺性很高，逍遙不敢離他太近，怕被發現。」

眼見東方昊天點點頭沒有生氣，蘇飛揚才繼續開口，「至於，剎那紅顏這種毒·葯，還是沒有查到，我們所知道的，依舊和以前一樣，只知道這種毒是江湖上已經失傳了的，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皇宮。」

東方昊天停下腳步，語氣已經有些冷了，「繼續查！」

「是，主子。」

兩人慢慢離開了皇宮，另一邊，皇后寢宮之中，顯得不那麼平靜。

皇后的寢宮之中，她端坐在軟榻之上，他的下方跪著東方敬天，皇后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皇兒，你說你是怎麼回事？前陣子讓你到丞相府獻禮，是為了得到丞相的好感，沒想到你竟然跑去調·戲人家丞相府的嫡女大小姐，如果不是本宮偶然間聽說，竟然還被蒙在鼓裡！豈有此理，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讓母后丟盡臉面？還會讓丞相對你更有看法！」

東方敬天一臉無所謂，「母后啊，兒臣知道你是為了兒臣好，可是兒臣真的不想當什麼皇帝，那多麻煩，兒臣只想要安安樂樂做個閑散王爺，有數不盡的美女，真是太好了！」一說到女人，東方敬天簡直兩眼放光！

皇后一見他這樣子，肺都要氣炸了，她怎麼就生了這麼沒出息的兒子，憑他嫡皇子的身份，如果稍微有點真才實學，太子早就讓他當了，可是他這模樣，怎麼可能。

「滾，給本宮滾出去！」皇后怒不可遏。

東方敬天一聽樂了，「是，母后，兒臣告退。」

說完，也不給皇后說話的機會，趁機溜走了，皇后簡直都快要暈了，孽子！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