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就是個姨娘養的

時光如白駒過隙，世事如白雲蒼狗。

人生如夢，是非對錯，恩怨糾纏，終不過是日月無聲，水過無痕，千帆過盡，難以丟棄的，竟然只是一點點痴念，只是，現在的司綠俏不懂得，她此刻只想復仇。

一路上，司綠俏走得有些緩慢，她此刻很是責怪自己，覺得自己太不小心了，看來以後的路一定要步步為營才是。

想好了以後，司綠俏打算去看看司青墨和司綠瑤，今天的壽宴這兩個孩子沒能準備什麼禮物給父親，此刻一定很不開心，想到那兩個小鬼，司綠俏的陰霾一掃而光。

剛走到花園，迎面走來了兩個人，司綠俏瞬間臉色變得難看，因為走過來的人不是別人，走在前面的正是東方臨天！在他身後是他的貼身侍衛，高傑。

再次看到東方臨天，司綠俏沒有將自己的恨意釋放出來，但是臉色依然不好看。

跟在她身後的紫晶和紫娟感覺到了自家小姐的不同，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為什麼小姐看到這個身穿華服的男子竟然這麼大反應？

有了剛才面對東方昊天時漏出的馬腳，司綠俏此刻非常冷靜，她知道如何能讓別人對她的戒心降到最低，懦弱是她現在最好的武器。

東方臨天也看到了司綠俏，他因母妃的意思本來就開始關注司綠俏，當然，心中還是有些不樂意的，畢竟司綠俏庶女的身份擺在這裡，可是剛才拜壽的時候，司綠俏的精彩表現已經讓他徹底被她折服了，雖說娶個庶女為妃可能會被取笑，但她似乎值得，畢竟，不是所有女子都有她美，不是所有女子都能比她更出色。

不過，其實身份都好說，到時候嫁給他之前將她母親的身份抬為平妻就好了，東方臨天越想越得意，似乎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兩個人心中都盤算著小九九，越走越近，終於，相遇了。

「四小姐這是要去哪兒啊？」

東方臨天右手拿著摺扇啪地一聲打開，左手背在後背，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不錯，他是故意做出這幅樣子博取司綠俏的好感的，在他的認知里，憑藉他英俊的外表，像司綠俏這種年紀比較小的女子最容易被他吸引了。

司綠俏臉上一片平靜，只有她知道自己此刻將對這個人的恨壓抑得多辛苦。

「公子有禮了，小女子去看看弟弟妹妹，不知公子是……」

高傑大聲一吼，「大膽！我家主子是當今三皇子殿下，爾等竟敢對我家主子不敬！」

「原來是三皇子殿下，臣女司綠俏見過三皇子殿下。」

司綠俏行了個禮，她身後的紫晶和紫娟也朝著東方臨天行禮。

不就是個貼身侍衛，有什麼好了不起的？上一世，這個高傑一直對司綠俏有很大的意見，也不尊敬她，只因為他是東方臨天的左膀右臂，司綠俏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東方臨天也沒有什麼反應。

如今，司綠俏大概是明白一些了，這個高傑，骨子裡很是高傲，自己的身份不怎麼樣，但是一遇到庶女，他便會看不起人家，真不懂他是怎麼想的，如果他是個大臣，還有這麼自傲的本錢，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還這樣覺得自己了不起，曾經也給了司綠俏不少的白眼。

還有一種原因就是他忠心為主，在上一世，他差點為了東方臨天而死，正是這個原因，她才會一直忍讓，不理會他的尖酸刻薄，可能在他眼中，東方臨天是個皇子，是他最尊敬的主子，身份尊貴，她是個庶女，配不上他。

哼！笑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高傑看不起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她也不見得會怕他！

「高傑，不得對四小姐無理，四小姐啊，不用多禮。」說著，他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不償命的笑容，對司綠俏討好道，「剛才宴會上看四小姐的表現真實令本宮大開眼界，想不到四小姐小小年紀，竟然懂得這麼多，四小姐國色天香，不知道以後有誰能有這個福氣娶到四小姐，那真是他運氣太好了。」

話雖如此，但東方臨天已經將司綠俏視為囊中之物了，憑他的身份，難道還能讓這塊肉飛走么？想到這裡，東方臨天的心情就很好。

司綠俏像是聽不懂東方臨天的話一樣，「三皇子說笑了，臣女還差三年才及笄，應該不會這麼快談論這些事情的，再說了，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怎敢胡亂猜測？」

真沒想到東方臨天會有這樣的一面，簡直跟地痞無賴一樣，以前自己是什麼樣的眼光？一個人竟然有這麼多面，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這一次重生，她對東方臨天又有了新的認識，而且，相對於上一世，她將會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只有這樣，才能復仇，復仇，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力量。

東方臨天啊東方臨天，你可知你對我的所作所為，讓我恨不得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將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是黑的嗎？

怎麼可以對一個那麼愛你的人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我那虛偽的姐姐殺掉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了皇位你竟然能這麼狠，很好，這一世，你上一世的優勢全部都會不見，你將註定得不到皇位，不信走著瞧！

綿軟的聲音傳進東方臨天的耳朵，東方臨天只覺得骨頭都酥了。

「四小姐的話有理，丞相大人就是不一樣，他的女兒竟然這麼知書達理，將來一定會有一個好的人娶到你，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你的。」

司綠俏實在是不想和他再多糾纏，再世為人，她的心境發生了變化，只是，面對這個仇人，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完全平靜地對待，要是再不離開，等會兒如果剋制不住自己的恨意，就前功盡棄了。

「三皇子，臣女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恕臣女告退。」說完彎著身子，等著東方臨天的話離開。

雖然東方臨天不想放司綠俏離開，但也沒有辦法，要是唐突了佳人，便得不償失了，所以一切還要從長計議，回去問問母妃應該怎麼辦，司綠俏的年齡是有點小，只能先定親，只是她的大姐都還沒有定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她。

甩了甩頭，「四小姐不必多禮，既然有事，你就先走吧。」

「多謝三皇子。」

司綠俏也不矯情，趕緊轉身離開。

望著司綠俏離開，毫無留戀的背影，東方臨天收斂了笑容，變得很正經，但他的心中忽然一陣緊縮，說不清是為什麼，好像有一種曾經很重要的東西已經悄然流逝，什麼都沒留下，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小姑娘，他竟然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但還沒有心痛到不能呼吸的地步。

還沒有離開東方臨天的視線，司綠俏知道他還在看她，如芒在背。

這一切，被剛剛走進的司綠倩看到了，她沒有想到，東方臨天會在這裡跟司綠俏說話，而且滿是笑意，很開心的模樣，此刻，她的緊握雙手，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可是她卻毫無所覺，心中越發對司綠俏不滿了。

再看了一眼東方臨天，司綠倩掉頭就走，很生氣，東方臨天的眼睛里只看到了司綠俏，完全沒有注意到司綠倩的身影。

「高傑，你說這個四小姐怎麼樣？」

一聽這個，高傑立刻不爽，「主子，這個四小姐真是不識好歹，主子的話，她應該明白才是，卻故意顧左右言其他，她是個什麼身份，稍有姿色，就以為自己的身價有多高，還不就是個庶女，姨娘養的，竟然敢這樣跟主子說話，若不是主子攔著，屬下非要好好教訓她不可！」

東方臨天搖搖頭，「高傑，你錯了，這個司綠俏一點都不簡單，試想一下，一個能夠琢磨出雙面繡的女子，能是傻頭傻腦任人欺負的？她肯定會有一定的才智，高傑，你太大意了，也太魯莽，記得好好反省。」

「是，主子。」話雖如此，但是高傑心中已經將司綠俏恨上了，自家主子從來沒有這樣跟他說過重話，偏偏今天就是因為那個女人，該死的，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總算是離開了東方臨天的視線，司綠俏鬆了一口氣。

東方臨天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剛才的樣子，就是他的偽裝，曾經跟他同床共枕那麼久，卻始終不了解他，或許他也有過一點在意自己，只是，比起皇位來，他都可以捨棄。

「小姐，到了。」紫鵑輕聲提醒，雖然不想打擾小姐思考，可是已經到了幽蘭苑，總不能一直徘徊在外面吧？

「嗯？」司綠俏抬頭一看，果然到了，「走吧。」說完不慌不忙地走了進去。

另一邊，司綠倩氣沖沖地往回走，沒想到她特意支開丫鬟只為了和東方臨天見上一面，卻沒有想到被司綠俏捷足先登了，真是可惡。

東方敬天一進後院便四處打量，身後跟著他的手下，一行幾個人走得大搖大擺的，絲毫沒有走在人家後院應該低調的覺悟。

忽然，他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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