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 165 章

聞采看完,頓時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能力被凍結是什麼意思？

她拿過茶几上的一本菜譜大全,迅速地翻了幾頁,然後驚恐地發現：過目不忘能力確實消失了！

她又嘗試了其他幾個能力,懸浮術、治癒術、聽力強化等等……果然，其他能力也都消失了。

顧叔叔進了客廳，正好看到聞采失魂落魄的模樣,就笑道：「采采怎麼了？」

聞采搖搖頭，站起來轉身進了卧室,同時在心裏試着跟協調者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協調者才回答道：「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為剛才發現，你這個位面已經被系統孤立了，和其他位面的連接全部被中斷,能力自然就被凍結了。」

聞采趕緊問了最關鍵的問題：「那能力還能恢復嗎？」

協調者道：「如果能恢復連接的話，就能。我剛剛嘗試了一下恢復連接,但是被拒絕了。」

雖然一知半解，但是聞采還是聽出了協調者話中的關鍵之處。

「被誰拒絕了？」她問道。

協調者回答道：「還能有誰？當然是你們這個位面的協調者。」

聞采頓時想起，之前她還嘗試過接觸這個位面的協調者呢。她現在還記得那個137開頭的電話號碼,當時打通了之後，對方說她的許可權不足，無法和協調者接觸。她還記得，當時那個協調者的編號是AE6669。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腦袋裏的那個協調者，問他有沒有辦法和那個協調者取得聯繫。

「AE6669？」協調者的語氣很驚奇，「你確定是這個編號？」

聞采道：「我確定，我怕忘了，還特意把編號和電話號都寫在一張紙條上了。我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肯定不會記錯的。」

「那就奇怪了。」協調者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這個編號AE6669的協調者信息已經被系統註銷刪除了。也就是說，他不應該存在於任何位面才對。」

「也就是說，這次系統異常波動很可能和他有關係？」聞采蹙眉問道。

「很可能。但是我現在無法連接系統信息庫，不然我就能查出來原因了。」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可以命令他重新打開連接，因為我的級別比他高。」

他說完，就陷入了沉默，估計是在嘗試和AE6669取得聯繫。

幾分鐘后，協調者突然不高興地說道：「AE6669竟然拒絕和我通話！按理說，他的級別比我低，是無法拒絕我的請求的，果然是個被系統刪除的殘次品么！」

雖然他的語氣還算淡定，但是聞采還是能隱約感覺到其中的怒意。估計對方故意不理睬他，他就惱羞成怒了，聞采忍不住腦補了總裁喵炸毛的模樣。

「看樣子我只能用傳統的方法和他取得聯繫了。」協調者平靜地說道。

傳統的方法，其實就是打電話了。協調者指揮聞采撥通了那個137開頭的電話號，電話里傳來的卻是一陣忙音。

「我就知道。」協調者生氣道，「我一定要找出這傢伙的藏身地點！不就是個被系統刪除資料的低級協調者么，竟然還敢擅自修改系統程式，真是膽大包天。」

他說着說着，就再次陷入了沉默。

之後整整兩天協調者都沒怎麼說話。

沒了能力，聞采各種不習慣，她發現一旦享受了超能力帶來的便利，再想恢復到沒能力時候的狀態就很難了。不過好在高中的知識點她都記住了，答起題來倒是沒什麼鴨梨，就是看書的速度比從前慢了許多。

還有就是，自我清潔能力也消失了，聞采不得不每天洗一次澡，才能感覺和從前一樣渾身清爽。

最要命的是，次元空間也進不去了。

聞采不知道能力被凍結之後，次元空間會不會跟着完全消失。如果次元空間消失了，那麼她之前辛苦培育的花卉水果也都會一併消失。

兩天後，聞采正在上自習呢，協調者突然說道

「這傢伙隱匿信息蹤跡的能力挺強的，可惜還是逃不過我的法眼。」協調者得意洋洋地說道，「他藏在你們這個位面的一個系統使用者那裏！」

聽見協調者這麼說，聞采頓時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協調者道：「我打算跟他面對面地接觸一次。其實他離得也不遠，地址在美國XX州XX市，坐你們位面的飛行器只需要幾個小時罷了。」

「可是我去不了那裏。」之後聞采不得不花費幾分鐘跟他解釋了一下出國需要辦的簽證手續。

「你們這裏真麻煩。」協調者抱怨道，「好吧，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幾天後，協調者表示他已經和那個系統使用者聯繫上了。他半夜起來，在網上查到了那個人的家庭住址和電話號碼，然後給他家裏打了個長途電話。

「然後你猜我發現了什麼？」協調者興奮道。他竟然還會賣關子了。

聞采懶得跟他貧嘴，直接說道：「不知道。」

「我發現那個系統擁有者已經死了！」協調者道。

「死了？」聞采驚訝道。

「是啊，我之前說過，你們這個位面系統擁有者很少，本來就只有九個。之前還能和系統保持連接的時候，我就已經掌握了這九人的基本信息，以防不測。」協調者說，「發現那個人死了之後，我就稍微調查了一下，發現其中四個已經死亡了。」

聞采頓時覺得背後直冒涼風：「你的意思是……可能是超能系統害死他們的？」

協調者道：「可能性很低，超能系統是開發改造人腦潛能的工具，安全性已經被認證過的了，一般一萬個人里才有一個會出現明顯的副作用。」

「那你的意思是？」

協調者道：「我詢問過了，那個人是突發腦中風死亡的，其他三個人也是。我懷疑這和AE6669有關。他既然能中斷位面和系統的連接，還能拒絕上級命令，說明他的信息量和複雜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低級協調者的水平了。我猜，他很可能通過強行寄生在系統擁有者的腦中，通過大量地吸收周圍的信息使自己成長。」

聞采大概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那這件事跟那些人腦中風有什麼關係？」

「解釋起來很麻煩，」協調者懶洋洋道，「按照你能理解的方式來說的話，就是他們的大腦承受不了這麼大的信息量，最後像老舊的電腦核心一樣崩潰了。」

聞采頓時想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那我不會有危險吧？」

協調者不屑道：「廢話。有我在呢，怕什麼？」

聞采一愣，竟然有那麼一點小感動。

「好吧……謝謝。不過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協調者道：「我正在想辦法定位他現在的位置。他最後一次是在美國出現，但是之後就突然消失了，很可能是用了某種方法。我需要確認一下。」

之後連續十幾天，協調者都沒再說話。聞采有點懷疑他很可能已經從她的腦袋裏離開了。

聞採的學習生活也十分平靜。她漸漸地竟然也適應了沒有超能力的生活，畢竟之前二十多年她都是這麼活過來的。

很快，最後一次模擬考試開始了。考試前，劉老師開了一場動員大會，讓大家珍惜最後一次模擬考試的機會。

「最後一次演習的機會了，再然後就是正式上戰場了。」劉老師說，「最後一次模擬考試的成績很容易影響高考時的情緒，大家一定要好好考。這次題不會很難，和高考基本上一致，基本上就能看出你們高考能考多少分了。」

他說完，大概覺得教室里的氣氛略緊張，就補充道：「大家放鬆心態，正常發揮，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這還是聞采第一次不使用能力參加考試，她不由得有些忐忑。臨到考試前，她一緊張，發現之前背過的東西似乎都開始從腦袋裏迅速溜走了。她頓時有點慌亂，趕緊喝了一小杯清心茶，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她跑去上了趟廁所，才回到考場準備考試。

考試進行得比她想像得順利。考英語的時候，有幾個單詞一時間沒想起來，但是也不耽誤她答題。其他科目的考試就更沒什麼問題了，基本上做過的題她都能依稀記得，就是答題速度慢了不少。

她以往都會提前半個小時答完卷子。這一次她答完了理綜卷，發現竟然沒多少時間檢查了，她只能先把分值高題目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才快速地從頭到尾檢查了一下。

三模考試總算結束了，可能是這次考試壓力比較大的緣故，考完之後，聞采覺得比以前累多了。回家之後她就只想蒙頭大睡，一點都不想再碰書本了。

很快，三模考試的成績就出來了。聞采驚喜地發現她這次考得還不錯，除了理綜之外，其他科目都是全班前三名；理綜稍微差了一點，只考了全班第九，不過她的總分還是全班第一。至於年級排名，她在年級里排到第三位，前兩個都是四班的。

四班這回逆天了，班上竟然有十個人都考進了年級前三十。

但是他們班的總平均分卻不如聞采他們班，也就是說，他們班只是多了幾個學習好的尖子生罷了，其他人的成績進步得並沒那麼快。

不過對於高考來說，一個班的平均分是次要的，尖子生人數才是最重要的，尖子生多，能考上重點大學的人數就會多起來。

可是現在距離高考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班主任劉老師大概也清楚，光靠這一個月的努力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他每天也不再給大家壓力，而是鼓勵大家多多向前看。

「考完試之後，你們就可以放鬆了。勝負就在此一搏。」劉老師說，「上了大學你們就能解放了，上大學之後，你們想談戀愛就談戀愛，想幹嘛幹嘛，基本上沒人管。寫作業什麼的也全靠自覺，沒人逼你們了。」

劉老師把大學描述得像天堂似的，班上的學生也開始對大學生活充滿了憧憬。沒人逼着學習，還能隨便談戀愛，可不就是天堂么！

劉老師還特意找幾個尖子生去辦公室談話，問他們以後想報什麼學校——當然了，保送生除外。聞采班上有兩個人被保送了，一個是葉哲，一個是荊辰，兩人分別去了兩所不同的重點大學。

聞采自然也在被叫之列，她早就打算跟其他同學一起參加高考，而不是保送。

她跟劉老師說了自己想考的學校和專業。

劉老師頓時點頭道：「以你的成績，考那個大學確實沒問題，專業什麼的再考慮考慮吧。回去跟你爸媽好好商量一下。」

聞采道：「嗯，其實我也在猶豫中。」她跟老師道了謝，就離開了辦公室。

剛出了辦公室，她忽然看見一個女生被同伴攙扶著，匆匆地往醫務室的方向趕。被攙扶的女生捂著臉，指縫裏流了好多血，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