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同床共枕

第十三章 同床共枕

?天地誕生之初,飛禽以鳳凰為首,走獸以麒麟為尊,火麒麟乃是上古神獸,不喜世事,常年呆在雲炎窟,不會隨意攻擊百姓,但卻是實力強大的獸類,磷甲刀槍不入,能散發極高溫的火焰。

暮曉在卧榻前等著他,心裡緊張害怕,但是轉念一想,夜瞳乃是上古神遺,對付火麒麟應該是輕而易舉,也便慢慢放下心。

「尊主,您今日應該趕往無盡虛空,不易前去雲炎窟」暗夜半跪在地擔憂。

「無礙,區區神獸,本尊就算一層功力也能對付。」

「可是…」夜瞳抬手打斷,走向暮曉。

一襲收腰振袖的白紗長裙,柔順青絲用一根銀白絲帶束起,沒有任何裝飾,未施粉黛臉蛋嬌媚如月,清麗脫俗,大眼睛活潑靈動,渾身夠透著英氣,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嬌弱。

暮曉見他走來,笑著讓道,他踏上卧榻就直接斜躺著,一縷銀絲隨風拂過他的紅唇,攝魂的金瞳望向暮曉,「過來」揮手示意她過去。

她走進卧榻,卧榻可卧三人,用雪白的狐貂鋪就,紅色轎簾隨風翻滾,上面綉滿曼珠沙華,只覺此主人孤寂血腥暴戾,她坐上離榻一步之遙的地方。

「過來,莫讓我再說」聲音透著不滿。

她愣了愣,只見他伸出白皙的手,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還未近身,就被他拉上榻,整個人被按在懷裡,四周都是魔兵魔將,都識趣的低頭忙活自己的事,只有老夫子掩嘴賊笑,估摸著事後去宣傳,嚼嚼舌根。

卧轎飛起,是由兩隻通體黑毛的幻獸所駕馭,幻獸似獅似羊,眼發著綠光,形態壯大,暮曉背抵著夜瞳,看著慢慢退去的風景,心臟卻在微微跳動,要靠他殺火麒麟,還是乖巧些比較好,這般識時務恐怕也就只有她了,能屈能伸。

身後淡淡的清香,還有男子氣息,讓她有點無所適從,忽然想到之前兩唇相碰的觸感,臉慢慢紅暈,他尖尖的下巴抵著她頭頂,鼻尖都是她髮絲的清香,像第一縷陽光一般,微風吹拂著兩人的髮絲,青絲與銀絲交纏在一起,曖昧而溫情,幾縷髮絲還會拂過對方的唇瓣。只見男子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女子紅著臉不知所措。

行至魔宮崖瀑布處,瀑布垂直下泄,砸落在石壁突出的岩石上,瓊漿飛進,碧玉粉碎,濺出的水花形成大片噴霧,像一團乳白色的輕煙薄雲,她欣喜的看著轉頭道:「魔宮的崖瀑當真是絕美。」

他看著她盛滿笑意的臉,如碧波清澈的眼神,洋溢著濃濃的暖意,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他看得有些痴了,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吶喊,鬼使神差的吻上了眼前柔軟的唇瓣。

她身子一僵,腦袋一片空白,只感覺唇上涼涼又清香的觸覺,雙手立馬掙扎,卻被他死死壓在懷裡,他的手因她的掙扎更加摟緊纖細的腰肢,不停地在她唇上蠕動,似乎還不夠,用力地企圖撬開她的唇,她更加緊守防線,夜瞳用力一咬,她吃痛的嗯了一聲,他便趁此機會,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每一個角落,不停追逐著她的舌尖,只想與她的舌尖糾纏在一起,周圍的空氣慢慢變得燥熱,他的呼吸也急促起來,雙眼也帶著灼熱的迷離。

不知吻了多久,才放開暮曉,見她柔軟的唇瓣有些紅腫,眼中帶著淚霧,手不知不覺撫上,柔聲道:「疼么」被自己這輕柔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哽咽著,用手擊打夜瞳胸脯,怒氣道:「你這是做何,莫不是你把我當芙蕖了。」

夜瞳一聽,眼睛瞬間冷硬,「名副其實的菜鳥」說完便閉目養神,不再搭理她。

她見他這副毫無歉意的表情,心裡更加窩火,吼道:「你吃老娘的豆腐,你還罵老娘是菜鳥。」他睜開鳳目,朱唇輕啟,朱唇因先前的親密而更加紅顏,眉間的火焰印更加艷紅,聲音帶著邪魅:「再鬧,就當場辦了你。」聲音還有些冷硬,似乎有些火氣。

暮曉也有苦難言,又打不過,還得依靠他,癟著嘴,轉過身,眼帶淚珠看著前方,心裡招呼了他一百八十遍。

上千浮島在榻下退去,這次走的主道,不似黑海那般陰冷,從高空看魔界,全是怪石奇峰,千岩萬壑,浮島翠色慾流,過魔宮直接進入雲層,竟是黑色雲層,這是魔界與外界的彌沌幽空,雲層兩道都站立著穿戴盔甲的魔兵,手持兵刃,頭髮五顏六色,卧轎行於主道中間,兩邊魔兵紛紛敬畏跪拜。

彌沌幽空盡頭一層深紫色光層,正是夜瞳魔力所結成的結界,兩邊黑獅子守候,威武的身姿、王者般的姿態,卧轎不費吹灰之力就穿過,暮曉前來兩次魔界,這次算是真正知道路口,堪稱是雄偉,霸氣,跟妖孽的作風真是吻合。

穿過結界,一道刺眼的光芒,使得人眯起眼打量,一層結界就隔絕了兩個世界,四處鳥語花香,層峰疊疊,已出魔界,二人一路都未說話,夜瞳緊閉雙眸,眼角上翹的幅度堪稱是絕美,暗紅的長袍更突顯他的特質,魅惑艷麗,她也只能躺著修養,不知他為何這般冷淡,眉間淡淡的不悅。

行至大半天,天色漸晚,暮曉知他身子金貴,特在一個小鎮停下。

「不如到下面小鎮停下休息一晚吧。」

夜瞳看看卧轎下的小鎮,又看看暮曉略顯疲憊的臉色,點頭表示同意,在小鎮不遠處手一揮,卧轎跟幻獸都不見了,她好奇地瞪著大眼,本想問問他使得什麼法術,看他一臉冷峻的樣子,也便壓下好奇了,免得又變成無知的菜鳥。

「無知的菜鳥,還不走」

暮曉此時嘴張的賊大,眼若呆雞,暗忖,咱真真是他心中的蛔蟲,還好沒有自取其辱。

夜瞳搖身一變,變換成了一個長相普通的人,要是他那副顛倒眾生的模樣走在凡塵,只怕人間界都要癲瘋,暮曉倒是不用。

街道兩邊都掛著高高的燈籠,散發的亮光使得街道一片通明,屋宇鱗次櫛比,雖是晚上,卻也頗熱鬧,兩邊是茶樓,酒館,作坊,還有販賣飾品的人,扯著嗓子叫賣,行人不斷,

她本想逛一逛,好不容易來趟凡界,但見身邊一直冷著臉的人,也就作罷,行至一家檔次裝修比較好的客棧,二人進店,接客的小二眯著眼,爽朗道:「二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小二見二位一身不俗,渾身都是貴氣,特別是這位長相平常的男子,雖長相一般,但是渾身上下都自然而然的透著尊貴,每日見得人多了,貴氣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只是這男子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威嚴,一靠近便有股懾人的寒氣,便不敢走近,女子倒是清麗脫俗,簡潔大方。

她見小二一副不敢靠近又畏懼的樣子,笑笑道:「我們住店,你安排兩件上房。」

夜瞳冷硬道:「一間」。

她瞪著眼,咬牙道:「兩間」。小二一看這兩位身份不凡,也知道誰是主,諂媚笑著:「剛好,我們店只有一間上房了。」她一聽,正準備再開口,身子卻被一個強勁有力的手臂扛起落到肩上,「我不喜歡重複說過的話」。

他扛起暮曉,朝著小二扔了一錠金子,小二見此一臉賊笑,當真是金主,還是個這般強悍霸道的金主。

暮曉不停在他肩上亂動,咬著牙:「你不要以為我怕你,我也算是神界的混世魔王,當心我跟你拚命。」

夜瞳只是冷著眼點頭,周圍寒氣有些陰冷,她心裡一咯噔,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立馬識相的乖乖任他扛著。

來到房間,夜瞳直接將她扔到床上,傾身也躺下了,倒是把暮曉心臟嚇的砰砰跳,她哆嗦道:「你,你要幹嘛?」

絕美的臉龐,透著分明的冷俊,「你緊張做甚」頓了頓又道:「我沒當你是芙蕖」說完臉色看起來有些彆扭,跟平常嫵媚妖艷的樣子,完全不同,倒是有些孩子氣,她被眼前這個陌生模樣的夜瞳弄得有點獃滯,一臉不可置信,晃晃腦袋認為是自己看錯了。

原來一路上擺著冷臉是因為這件事,她此時當真是疑惑不解,不明白他解釋這些做什麼,也不明白他生氣的理由是什麼,夜瞳見她一臉迷惑的模樣,扯過她拉進懷裡,按住她不安份的腦袋,「休息吧,明日還得趕路,你一個半仙,能力低下,還是好好休養。」

這人還真是三句不脫離損她,再掙扎也於事無補,不如就這般,安靜的窩在他懷裡,吸收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一直想問這種淡淡香氣是何品種,為何聞著這般舒心,第一次與男性同床共枕,心裡有些彆扭,但白日都躺一個榻上,也稍微能接受一點點,就不當這是床,是卧轎就成,這麼安慰的想著也不如先前般彆扭,調整了最舒服的姿勢,慢慢進入夢鄉,夜瞳不知此時自己的嘴角帶著柔柔的笑意。

翌日清晨,屋外一縷縷陽光透過窗帘射進屋內,鳥兒的叫聲顯得異常愉悅,室內只有均勻的呼吸聲,還有淡淡的清香,她睜開眼睛,一張彷彿精雕細琢般的側臉映入眼前,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銀絲灑落在床榻上,有些落於地面,清晨的陽光毫無徵兆的灑落在他的面容上,減淡了他的戾氣跟陰冷,眉心的火焰印似乎變得有些淡,沒有平時那麼鮮艷,櫻花般的唇微微翹起,她心蹬一下,看來是早醒了,心裡有些彆扭,而她的頭也枕在他手臂上。

她立馬閉眼裝睡,心裡卻有些慌亂,不知道他醒了多久,他緩緩動身,小心的抽出自己的胳膊,離開床榻,暮曉慢慢睜眼也起身,打著哈欠,笑笑:「起了啊」。

他點點頭,一揮手,身上因一夜和衣入睡的褶皺也被撫平,眼中似笑非笑,唇角彎起的幅度是那麼完美,整個人因為清晨的陽光顯得慵懶至極。

「你昨晚打呼了,真是想不到你這般能耐」

她一囧,回想自己是否真的有打呼,看著他一臉邪惡的的壞笑,覺得不能總被他欺負,甩甩頭髮,揚起下巴:「總比有個大人物磨牙要來的好些。」

他臉上表情一愣,瞬間又邪魅的笑笑,走向暮曉,她害怕的往床里縮縮,已來不及後悔,人懸空,被他提起來了,鳳眸眯起:「菜鳥,你再說一遍,方才沒聽仔細。」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立馬露出諂媚笑容,「是我磨牙,方才說錯了,見諒。」他俊眉一挑,滿意的點點頭,放下暮曉,她覺得怎麼會覺得他有些孩子氣了,是哪裡有什麼變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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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情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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