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抓鬼
「那你知道鬼差的事嗎？」
莫問又問，這和他夢境有關，他很在意，當初就想問烏鴉，只是出院就沒遇上烏鴉過。
「鬼差？」烏鴉斜睨著莫問。
「嗯，我最近經常做夢，夢裡有人告訴我可以成為鬼差，就是抓鬼的嗎？」
「原來如此，鬼差本就是拘魂捕鬼的，配合這小子的噬靈體質，最合適不過。！」烏鴉低聲自語。
「你說什麼？」莫問疑惑地看著烏鴉。
「哦，沒什麼，鬼差是地府的編製，我也沒接觸過。鬼差要捉拿孤魂野鬼，實力都不弱，要成為鬼差，都要經過地府的考驗。」烏鴉回過神說。
烏鴉都說強，那一定很強，莫問對打敗劉波信心更足，興奮的問，「那怎麼才能成為鬼差？就是通過冰窟和火海的考驗？」
「冰窟、火海？那應該是地府鬼差的修行方式，一些老鬼跟我說過，鬼差的考驗，就是抓鬼，每個鬼差都有自己獨特的抓鬼方式，覺醒這種能力，就算是鬼差。」烏鴉微微眯起眼睛，自己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說出真相，要是鬼帝奪舍成功，那本鴉不就慘了？
算了，噬靈體質的霸道，連鬼帝殘魂都能壓制，這小子一旦覺醒鬼差術，說不定能反吞那鬼帝，本鴉就不多嘴了。
「你是說要抓鬼嗎？」
莫問有些驚詫，又有些恍然，鬼差，不抓鬼，還做什麼？
「抓鬼不是目的，而是為覺醒屬於你自己的能力，只有能覺醒屬於自己能力的陰差才算鬼差，否則你抓再多的鬼也沒用，鬼差的能力都不一樣，仔細去感受你的魂！」烏鴉說。
「我的魂？」
烏鴉點點頭，「鬼差的力量和鬼都是一樣的，來自魂。魂越強，鬼差和鬼就越強，而魂力的強弱，和意志、精神力強弱又有極大關係。感悟自己的魂，你應該能夠覺醒屬於你的鬼差術！」
「鬼差術？又是什麼東西？」
「所謂鬼差術，和你說的神通差不多，更多表現在術的方面，像鬼打牆就是幻術，相應的就是法，這應該好理解，火球、水球之類的自然之力，就是法，術源於己身，而法出於天地。」烏鴉簡單解釋。
「那國術也是一種術？」烏鴉不愧活了至少百年的老怪物，很博學，很多東西都清楚。
烏鴉沉吟，「應該也算是術，只是國術又自成體系，只能算是基礎的術，當然，也有一些高深的國術絕學，流傳千古，被某些世家掌握。」
「要成為鬼差，就要抓鬼，想要變強，就要學習國術。只有掌握力量，才能受人尊重！」莫問捏著拳頭。
數學競賽的事情帶給他的影響很大，是一種自信，更是一種改變，讓他看到新的人生！
「鬼有鬼道，人有人路，鬼差是不能被凡人看見的，陰兵借道，生靈避退，若凡人見到鬼差，就會在額頭出現陰氣，鬼差視其罪惡，或是消除他的記憶，或將其擒入地府。原則上鬼差的力量，不能對凡人施展，更不能干擾凡間秩序。」烏鴉警告莫問。
莫問訝然，還有這樣的規矩，他還想憑鬼差力量打敗劉波呢。
「那如果施展呢？」
「地府有執法隊，記載著鬼差功過，一旦鬼差擾亂凡間秩序，就會被執法隊拘拿，送入十八地獄，剝奪鬼差資格。」
莫問想起墓地見到的鬼差戰鬥，「那天的黑無常就是擾亂凡間秩序才被牛頭馬面捉拿的？」
「算是吧，本鴉對鬼差的了解，也僅僅是聽幾個老鬼說過，真實的地府，和你想象的差距很大，凡間也有許多流傳，有真有假，以後等你成鬼差，慢慢就會明白。」
從烏鴉那裡得知成為鬼差的考驗，莫問心思就活泛開來，抓鬼就能成鬼差，有烏鴉在，要抓鬼還不是輕而易舉？
夜幕下，舊城區星火點點，幽深的巷子，更是漆黑寂靜，而新·城區燈火闌珊，霓虹遍布，夜生活才開始。
烏鴉蹲在莫問肩膀上，抱著翅膀，套著件毛衣，頭戴帽子，
這是孤兒院的孩子給他縫的，算不上精美，卻避免裸奔的尷尬。
「昨晚那片廠區就有鬼，你要抓可以試試，提前說好，本鴉不會幫你。」
廢舊工廠，煙囪矗立，漆黑死寂。
莫問走進來，向著四周看去。
「鬼在哪裡？」
「用你的魂，慢慢感受陰氣，鬼都喜歡隱藏在陰氣濃郁的地方，你和地府鬼差不一樣，你還有身體，魂的力量受到身體的限制，想想生病時你看到的。」烏鴉說著。
莫問深吸口氣，閉上眼，慢慢感受。
漸漸的，萬籟俱寂，耳邊只有風和氣在流動。
「陰氣！」莫問睜開眼，雙眸有黑芒繚繞，透著兩點微弱血光，朝辦公區看去。
烏鴉眼中也有幽光閃爍，它沒有看莫問注視的位置，而是看向另一邊。
黑夜下，如火焰燃燒升騰的氣血朝著廢舊廠區而來，除此之外，還有幾朵拳頭大小的氣血，但相比那太陽般的火球，另外的火焰實在太過微弱。
莫問興奮之後，也有所感應，一種莫名的壓迫力傳來。
「是昨天那個國術高手。」烏鴉說。
莫問震撼，這就是烏鴉說的氣血？
「他不會是沖我們來的吧？」莫問咂舌，心虛道。
「沖我們來又怎樣？有本鴉在，分分鐘干趴下，你太拖油瓶，要不然讓你見識見識本鴉的厲害。」烏鴉說著，催促莫問，「先躲起來，看看他們來做什麼？」
「你不是說分分鐘干趴下嗎？還躲什麼？」
話是這麼說，莫問還是很快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
「他又不是神算，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兒，你沒看早上的新聞嗎？顯然是沖著那鬼來的。」烏鴉小聲嘀咕。
「小張，你確信有鬼？別唬我！」
「叔，我沒唬你，真有，昨晚我在這兒醉倒，被不知哪兒來的兔崽子扒光，眼瞅著天黑，我尋思著廠區應該有電話，就找過去，沒想到遇上那厲鬼，若非我跑得快，你們就見不到我了。」
張文武帶著三個男人過去，一會兒后，莫問和烏鴉才鑽出來。
「說話的那男人手上有件法器，看來他們也是去捉鬼的。」烏鴉樂呵著說。
莫問著急，「那怎麼辦？有那國術高手在，恐怕十拿九穩。」
「嘿，急什麼，你真以為鬼那麼好對付？國術高手又如何？只要心中有懼，就能被鬼所害，何況，能在鬧市存在，這隻鬼可不簡單。他們要去，正好給我們探路，打個兩敗俱傷最好！」烏鴉眼珠骨碌碌轉著。
天邊掛著彎月，灑下月光，莫問和烏鴉小心地跟在張文武四人後。
莫問看得清楚，那國術高手身邊有兩個年輕人，二十多歲，有股子虎氣，前面是個四十來歲，瘦高如竹竿的男人，手裡拿著只鈴鐺，進了辦公區。
「叔，就在樓上。」張文武小聲說。
「嗯，陰氣很盛，地勢也陰，有鬼不奇怪，你們小心點，跟我後面。」瘦高工頭拿著鈴鐺，沉著地說。
「工頭，不會有事吧？」一青年四處張望，小聲問。
「沒事，我祖上是陰陽師，專門抓鬼的，到我祖父那輩斷了傳承，只留些法器下來，我無意間在古籍里看到個養鬼法門，正好試試，成了，哥幾個一輩子富貴。」
瘦高工頭眼中流露出貪婪，因為祖上是陰陽師，他看過一些古籍，知道鬼怕陽氣，他早上聽說張文武遇見鬼，心裡便尋思起來，找上張文武。
張文武下午才被放出來，心裡憋著股氣，聽瘦高工頭要抓鬼，欣然應允帶路，又找兩個信得過的小伙，許以重金，四人才結伴過來。
張文武他們聲音雖小，可莫問和烏鴉卻聽得清楚。
「還有這種法術？」莫問疑惑。
烏鴉嘿嘿冷笑，「有是有，不過，那是邪術，人供養鬼，而鬼會給供養者搬運錢財，說白了就是讓鬼當小偷。
鬼吃的是陰氣，而凡人供養，哪來陰氣。那隻能以魂代替，是需要害人性命的，而供養時間越長，鬼越厲害，需要的不僅僅再是魂，還有血肉，甚至，會反噬供養者。
據傳明朝有隻聚寶盆，裡面就有隻鬼，被沈萬三得到，一夜搬來數萬家財，後來沈萬三醒悟，請來法師，花大代價，差點家破人亡，才擺脫聚寶盆的糾纏。」
莫問悚然，這種邪法，得到的只是錢財，失去的卻是靈魂，就如同和惡魔的交易。
可試問，面對這種**，一夜暴富的機會擺在面前，誰能把持得住？
人總會有僥倖心理，萬一那鬼善良呢？
「出現了！」烏鴉說。
莫問甩掉雜念，朝著辦公區看去，魂的力量十分神奇，能夠看穿牆壁，不是千里眼，也能看出幾百米。
黑暗中，漆黑走廊滿是碎玻璃，兩邊是空蕩蕩的屋子，只有走廊最後那間辦公室亮起燈光。
廢棄的廠區，誰會在這兒辦公？
張文武四人謹慎的走著，心跳加速，死寂得清晰聽到辦公室里傳出敲牆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