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有舍有得
「素素嬸子,瞧他那樣就不是會真的關心韋柏赫的人！」唐素素心裡不痛快，鄒茜也諸多不滿意。什麼意思？火急火燎的非要韋柏赫去醫院看韋奶奶，結果呢？連頓午飯都不給吃？
「茜茜說的對！他就根本不配當柏赫的爸爸！」唐素素正懷疑著韋奶奶病重的事情有假,聽鄒茜這麼一說,立刻就點頭認定了。
「為著這麼個人,咱們大老遠從縣城搬來市裡,真是不值得！」鄒茜雖然不是十分確定韋柏赫來A市的目的。但她知道,韋柏赫之所以答應來市裡,並不是為了安撫病重的韋奶奶。
鄒茜始終記得，就在他們來市裡的前一天夜裡，韋柏赫突然問她「會不會生氣」時的苦惱樣子。生氣？她為何要生韋柏赫的氣？待到問清楚韋柏赫的顧慮,鄒茜才終於明白,韋柏赫指的是沒有徵詢她意見就擅自決定了帶她一塊轉學的事……
當時的鄒茜是覺得好笑又暖心的。如若她真的不情願跟著韋柏赫來市裡，韋柏赫以為單憑他一句話，她就會乖乖就範的跟著走了？也只有韋柏赫才會在東西都已經打包好之後，才跑來問她會不會生氣，而不是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一塊走……
鄒茜承認，從一開始擔憂韋柏赫會被帶離她身邊，她一直不曾想過一直跟著韋柏赫的可能。畢竟韋柏赫是被韋書誠帶走，她又以何種身份跟著？是以，那時的她總是擔心，卻也只是想著之後有能力了，一定會來市裡尋到韋柏赫！
不過，在韋柏赫輕易的說出那句他們兩人一起轉學到市裡的話之後，鄒茜忽然就鎮定了。沒有絲毫的反感，也沒有半點的勉強，就那麼淡定從容的接受了韋柏赫的提議。就好像，就好像她一直等的就是韋柏赫的這句話！又好像她和韋柏赫本來就該一塊轉學，不應該被分開……
在確定來市裡，直到被韋柏赫問及會不會生氣之時，鄒茜從未生出過疑慮。不過韋柏赫在她搖頭之後的那一句話，著實震住了鄒茜。那一刻的韋柏赫說：「其實我不想去市裡，但為了媽媽，我必須去！所以茜茜，我想要你陪在我身邊！」
什麼叫為了唐素素？不應該是為了快要病死的韋奶奶嗎？鄒茜疑惑不解，便也問了出來。誰料想韋柏赫之後就回答道：「如果我不去，媽媽會內疚一輩子。」
所以韋柏赫的意思是，韋奶奶死不死，他並不在意？他只是害怕唐素素內疚？過度的驚愕之後，鄒茜瞭然的點點頭。是啊，她忘了，唐爺爺、唐奶奶，還有唐素素，都是極為善良的人！不管他們表面上裝作如何的不在意，其實心裡早就動搖了吧？擔負一條生命的罪惡感，會讓唐素素愧疚不安，甚至寢食不安……
在一開始的時候，鄒茜確實並未想那麼多。然而韋柏赫說過之後，鄒茜只覺得她好像不經意間發覺了韋柏赫的另一面。始終被韋柏赫隱藏的很好的、甚至連她這個玩伴都不曾發現的、些許無情卻又令她忍不住心疼的一面……
「確實不值得！」是啊，不值得啊……被鄒茜的話語主導，唐素素不自覺的再次陷入沉思。
「韋柏赫，多吃點。」見唐素素不再多說，鄒茜亦不再跟其探討此事。就坐在韋柏赫的身邊，盯著韋柏赫吃飯。當然，一邊看也一邊說起了今天發生的事，「奇奇哥中午放學就過來了，吃了午飯才回的學校。他說今天星期五，下午放學就要放兩天假，然後他會直接過來這邊，晚上就跟你住。對了，思詩已經幫我們辦好手續了，讓咱倆下周一跟他們一塊去學校報道。」
「嗯。」來A市最值得高興的事，恐怕就是跟江奇還有董思詩的重聚了。韋柏赫沒有反駁，靜靜點了點頭。
「奇奇哥說，明天帶咱們去市裡轉轉，隨便走走看看。我跟他說過了，先去看看風景名勝區，然後咱們就去鬧市瞅瞅。一呢，說不定會發現新的商機。二，就是幫我爸還有孫阿姨看分店的地址。三，我想著等我媽過來，還是跟素素嬸子一塊開小吃店得了。聽說大城市都管得嚴，學校門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擺攤子，還是有固定的店鋪更靠譜點，碰上颳風下雨也能遮著點不是？」反正鄒茜想的很清楚，既然來了，就踏踏實實在A市紮根吧！
縣城畢竟地方小，施展不開。比如鄒平和孫君的傢具店，一個小縣城開一家就綽綽有餘了。但若是換了A市，光是市區和市郊，不同的地理位置就能開好幾家分店。反正不怕沒有生意上門，擱哪都是賺錢。等到在A市發展的足夠好，屆時他們的傢具城甚至可以沖向全國！
想著確定在市裡落腳，那麼彭桂香和唐素素的小吃店也是需要重新來過的。縣城的那個小吃店，彭桂香和唐素素已經打算轉給其他人了。雖說辛苦了這麼久突然放棄，委實有點可惜。但為了鄒茜和韋柏赫，彭桂香和唐素素都義無反顧的決定了遷來市裡！
對彭桂香和唐素素的這個決定，鄒茜和韋柏赫嘴裡沒說，心下都是大受觸動的。規勸的話不是沒有說，但卻無濟於事。不管怎樣，鄒茜還是打算再還給兩位媽媽一個新的店鋪。這一次，她想要直接買下鋪面，而不再是租別人的房子。此般一來，便是徹徹底底的安頓下來了！
最後就得說到她和韋柏赫的發財之道了。繼續擺地攤？對步入高中的他們來說，肯定是不實際的。而且市裡不比縣城，很多規矩都不再是輕而易舉就能打破的。鄒茜曾經嚮往過大城市，也從董思詩和江奇的嘴裡知曉了很多大城市的生存之道。如今的她，想事情越發的周全謹慎了……
「行。」鄒茜的話，韋柏赫自然贊同。他不是走回頭路的性子，來了就是來了，好壞都不會再改！他和鄒茜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繼續努力賺錢，過好他們自己的日子就好！
有了韋柏赫的認同，鄒茜頓時底氣更足。待到江奇和董思詩放學過來，鄒茜立刻就拉著兩人打探起了學校附近的各種狀況。
「其實咱們從這裡走去學校，不需要十分鐘。所以咱們待會吃完晚飯，可以散著步走過去看看。市一中是A市最好的高中，而且建校很久。所以學校周邊的吃穿住行，基本都具備了。如果想要繼續挖掘商機，恐怕很難。」聽著鄒茜的問話，董思詩認真的說道。
「兩位嬸子的小吃店是可行的。學校里最不缺的就是學生，加上咱們學校食堂的飯菜難吃到一個程度，簡直要人命的事。聽說頭幾年還好點，尚且可以入口。但是這兩年換了私人承包，就各種不堪入口了。老鼠屎啊、小石子啊、甚至留蚯蚓……聽說都層出不窮的出現在同學們的飯碗里……」早在入學之初，江奇就仔細的打探完了學校的情況。對於學校食堂，是聞之色變，深惡痛絕。
「等等！」鄒茜猛然出聲，打斷江奇越來越激憤的討伐，「奇奇哥剛剛說，學校食堂是私人承包的？那麼如果我們想要承包，有沒有可能？」
「啊？這個？我不知道耶！估計是可以的吧！反正現在學校的大部分學生都不在學校食堂吃飯了，估計那個承包商也虧損的厲害。不如咱們去問問？」江奇的腦子轉的飛快，立刻就認可了鄒茜的想法，「不過要是換了咱們自己承包，可得把飯菜的質量都提升上來。不然誰還肯在食堂吃啊？」
「食堂比較是所有家長和學生的第一選擇。如果食堂夠安全夠衛生，是不會有那麼多學生寧願出來吃的。首先，外面的小店多的讓學生們眼花繚亂，選擇失調，而且位置又實在有限，排隊搶座都是麻煩事。第二，他們也不能保證外面的小店就一定吃的放心，說不定花錢還不討好。最後，食堂到底怎麼樣，其實得學校給出保證！如果學校規定學生只能在食堂吃飯，你們覺得食堂的承包商賺不賺錢？如果賺錢了，承包商願意自砸招牌，放著學生們口袋裡的錢不賺？雖說吃飯本身是雙向原則，掏不掏錢是學生們自己的選擇，做的干不幹凈是廚房的選擇。但我媽有幾句話說的很對，做餐飲生意，靠的就是良心！沒了良心，生意肯定做不長久！賺不賺錢，從來不是看誰的心不夠黑，而是看誰最有良心！」鄒茜這一長串不間斷的話砸下來，屋裡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好半天後，韋柏赫張張嘴，「嗯」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的江奇連連點頭，拍手叫好。
「學校那邊，我可以跟校長溝通溝通。至於承包商那邊，我估計還是得咱們自己去跟那人談。畢竟到底賺沒賺到錢，那人自己心裡有數。真要是虧本生意，他肯定比誰都樂意轉給咱們來做。學校食堂其實是塊大肥肉，只看承包的人到底啃不啃得下去。歸根到底，還是看誰的心不那麼黑罷了！聽茜茜這麼一說，我倒覺得，咱們能行！」董思詩跟校長談，倒不是跟校長有私人交情，而是她媽媽是家長會的領頭人，而她小舅舅又恰好是校方的董事。同時兼備兩邊的身份，董思詩完全可以做主跟校長進行一場友好互惠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