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1章 一切清零
「你先走吧姜先生——不好意思，我想讓我老婆安靜一會兒。」
程凡沉着臉，轉過頭沒再看姜尚言。
這與姜尚言設想之中的親人相聚場景也是差距很遠。他曾經無數次在夢中與親生兒子相擁，沒想到今天結果正式出來，兒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姜尚言卻看見的是一張冰冷的臉。
「兒子！你還怪爸爸是嗎？爸爸真的不知道你媽媽懷孕生下了你，那時候爸爸每天腦子裏面全都是生意、賺錢、跟你媽媽聚少離多——那年你媽媽說去國外拍戲，一年都未出現，我們只通電話，沒想到她是偷偷去生下了你！
為不影響她的演藝事業，她斷然而且自私的把你送人了！多少年我都不知道這個事實！還是從別人那裏得到的消息，才知道我有一個兒子！」
姜尚言情不自禁的，已經淚流滿面！
「我對不起你！兒子！我找你很多年，後來知道你在孤兒院，但又說你被燒死了！沒想到你！我一直覺得這是個夢！」
程凡轉過頭看看老淚縱橫的姜尚言。
「對不起——」程凡仍舊是很冰冷的，「我從來沒想過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親生父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叫出『爸爸』、『媽媽』——請你原諒。」
姜尚言走到程凡跟前，「兒子！求你要原諒我！一切都是爸爸的疏忽大意，如果我當年多關心一下你媽，死也不會把你送出去的！」
程凡看着床上的蘇小珍——
「不好意思——請你讓我安靜一會兒好嗎？」
「好。」姜尚言知道程凡為蘇小珍擔心焦慮，「我可以不打擾你跟兒媳婦，但求求你，不要不認我好嗎？」
「還有！」姜尚言還未走出房間，又跟程凡說，「你如果不想到公司工作也可以，但我會給你錢，你要多少。給我打電話！」
程凡沒吱聲。
為什麼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蘇小珍卻還沒醒過來？
姜尚言走了——程凡還能聽見走廊外面記者們瘋狂的提問聲音。
姜尚言找到親生兒子，爆炸性的新聞要持續幾天？程凡想歸於平淡。
程凡找到時梭局那位領導、也就是時空交易大廳老闆的電話號碼，想一問究竟。
「為什麼我把任務都已經完成，我老婆還沒醒過來？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領導說，「別着急，靈魂轉換和重置是需要系統的改編。是需要時間的！」
「時空交易大廳的使用權我也給你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我也不要什麼，只希望我老婆快點醒過來。」
「你放心吧程凡，時梭局的工作人員，不會騙人的。」
程凡剛掛斷，電話還沒收起來，程凡家的保姆就打電話過來，嗡嗡一陣震動。
程凡看號碼是保姆，就預料到是什麼事情。
「程先生，剛才家裏來了幾個人。說是收房子的。」
蘇小珍醒來的很慢，但回收房子倒是挺快的！
「哦，張阿姨，對不起，房子要歸還人家了。那個——我還欠你多少工錢？」
保姆吃了一驚！「你說什麼？這房子不是程先生你自己買的嗎？哎呦！到底怎麼了？怎麼還來人收房子了呢？」
程凡卻十分鎮定，「你別着急張阿姨——真是不好意思，我應該事先告訴你的！」
程凡捂住腦門。「這樣！張阿姨，我欠你的工資你算好，到我這裏來拿，麻煩你了。」
保姆與程凡家這麼多年的感情，這時候當然不在乎自己的工資，而是在乎程家到底發生了什麼——「程老闆！你這到底！他們要收房子！讓我們搬出去！家裏這麼多的傢具！電器！這！這往哪兒搬啊！？還有！小團圓放學回來。去哪兒住啊？」
保姆是陣陣哭腔！
是啊！
程凡才想起來，兒子晚上去哪兒住？
「那裏面的東西都是人家的，我們不需要搬，張阿姨，只是麻煩你，到幼兒園先把小團圓接回來，帶到我這裏來好嗎？」
保姆答應之後掛斷電話。
程凡一個人又開始發獃——我的生活一切清零了。
大房子。汽車，一切跟時空交易大廳有關的東西，全部都會消失，都會被帶走。
我程凡又是窮光蛋一個了！
呵呵！
咚咚咚。
史文龍在病房外面大喊，「大哥，你出來一下！」
程凡聽史文龍的聲音，回過神，趕緊開門出去。
程凡看見史文龍和趙學男二人合力抓住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小夥子的樣子是被他們打了。
「這是——？」程凡蒙住。
「這傢伙是個偷車賊！我們的車子差點兒被他偷走！我要帶他去警局，他非說要見你，跟你能說清楚！」趙學男氣哄哄的說，「你說啊，車子是我們老闆的。」
陌生小夥子看看程凡，一臉無辜，「程老闆——你趕緊跟你的手下解釋一下，我是時空交易大廳的，來取車的，不是偷車賊！」
程凡雙肩一松，「哎，放開他。」
史文龍和趙學男全都驚訝！「為什麼？」
「車子的確不是我們的了——讓人家開走。」程凡丟下這樣一句話，轉身往回走。
「大哥！」
史文龍和趙學男面面相覷！
史文龍和趙學男跟進病房裏面。
「大哥——這到底？」
「是啊大哥，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程凡掏出自己兜里的錢包，抽出裏面的銀行卡，舉在自己面前，「呵呵，這些，都是些廢物了。」
「啊——」史文龍一拍腦門，「忘了，大哥告訴過我們！沒關係！不就是房子車子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三個大小夥子還能被錢憋死啊？」
「對！」趙學男打足精神，「走吧，史文龍。我們出去找個活干，賺錢去！」
史文龍問程凡，「大哥，金店也——」
程凡點點頭，「金店你們就不必去了，直接更換老闆了。」
天！
這可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門外是護士的聲音，「程先生。醫藥費嚴重欠費，請您及時補交。」
原本已經交完的醫藥費也被抽走了！？
程凡愣住！
時空交易大廳的那個老闆、時梭局的那個領導——這樣做是不是太絕了！
「醫藥費？」史文龍一下子着急起來，「大哥，欠什麼不能欠嫂子的醫藥費啊！」
「就是啊大哥！」
程凡一行三人趕緊去前台，「小姐，蘇小珍女士的醫藥費欠了多少？」
程凡這邊剛問，史文龍和趙學男就紛紛掏出他們的銀行卡。
兩個人一起遞過去，「刷我的！刷我的！刷我的！」
收費口的工作人員嚇一跳！都不知道接哪張好了。
程凡沉着臉，「別搶了！你們的很可能也不能刷。」
「我們的也！」趙學男倒抽一口涼氣！
「你們的工資也都是我給你們發的。而那工資錢，也是通過黃金屋賺來的，而黃金屋是屬於時空交易大廳，一切與大廳有關的東西，都——」
程凡說到這裏，史文龍和趙學男就都明白！
收銀員對程凡說，「程先生。您的妻子蘇小珍女士的醫藥費欠費十八萬三千八百七十六元，請您快點補交。」
十八萬，這在從前，根本不算什麼大錢——
但想在——
趙學男還是把銀行卡遞過去，「刷一下。」
收銀員刷過之後把銀行卡遞迴來，「不好意思。您的餘額不足。」
「我卡里明明有二十萬！」
史文龍也想試試，「試試我的好嗎？」
「不好意思，您的也不行。」
不用多說，他們的卡全都不行了。
史文龍腦筋一轉，「我回去管我爸媽借點兒——他們老兩口在城裏這兩年沒閑着，倒騰山貨賣，應該有些存款。」
「我也是！」趙學男說。「我爸媽也能有幾萬，我這就去打電話！」
一溜煙的功夫，史文龍和趙學男兩個人就去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借錢。
程凡已經熱淚盈眶。
人生最重要的收穫不是金錢，而是至死不渝，不棄不離的兄弟！程凡心中笑道：我此生無憾。
這時候保姆帶着小團圓來到醫院，「爸爸！」
保姆走過來問程凡，「程老闆，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你的工資，怕是暫時不能給你。」
「沒關係！都現在這樣了！還說什麼工資啊？」保姆摸著小團圓的頭，「只是——孩子今後去哪兒住啊？」
程凡默默低下頭，看着可愛的兒子，「我會繼續努力的。」
「大哥——我媽一會兒給我打過來三萬。」史文龍走過來，「你先別擔心，咦，小團圓怎麼過來了？」
「大哥——我爸媽一會兒給我打過來五萬，剩下的我們再去想辦法。」趙學男也跑過來，抱起來小團圓，「大哥——團圓今天怎麼沒去幼兒園。」
程凡抑制不住眼睛漸漸濕潤，「謝謝你們！」
「張阿姨，你先回老家休息吧，等我緩過來，我再聯繫你，給你工資結賬。」程凡對保姆道，
保姆一臉的惆悵，「家裏這樣我怎麼能走啊！程老闆！我留下來照顧團圓，你也好細心照顧蘇小姐。只是現在問題，我們去哪兒住。」
去哪兒住？史文龍和趙學男同時瞪大眼睛！
一臉的吃驚，「大哥你的房子呢？！」
房子沒了、存款沒了、一切清零！
這真是人生的顛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