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賭聖李瀚

第九十一章 賭聖李瀚

「道士?」張方達驚疑道:「咱們到達時那裡就空無一人,經歷了昨夜的變亂還會有道士?」

「打賭!若是我勝了這支送親隊伍如何行事以我為主如何?」李瀚痞痞的說道。

張方達眼裡閃過一絲狡獪的光芒,他巴不得李瀚給他當智囊呢,怎麼不抓住機會,立刻跟李瀚三擊掌打了賭,然後又跟李瀚仔細商量了一下具體行動計劃。

兩人一起來到前廳,縣令正急的團團轉等消息,看到他們趕緊過來請示是否可以動手?

張方達說道:「大令,昨夜之事頗多無可解釋之處,你若貿然行動,鬧的動靜大了恐無法自圓其說。

老夫覺得不如悄然去子午道觀打探一下,若是有反賊餘孽,隨後派人圍剿,若僅僅是道士修行,就不如隱匿了昨夜之事,當成一件奇聞趣事在民間流傳就罷了。」

縣令大吃一驚,覺得送親使的看法簡直是匪夷所思,不過他仔細想想,還真是覺得不失為穩妥之計,就決定親自帶幾個皂隸偽裝成平民先去打探,看情況再做安排。

張方達好奇心十足,看縣令打扮成藍衫書生也心痒痒了,也想去看看,李瀚怕他出事,之好帶著李三當他的親隨,一行人再次上山到達子午道觀。

沒有走近,就聽到觀里傳來朗朗誦讀道德經的聲音:「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tuo)龠(yuè)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張方達面色微變,幾個人假作路過的行人走了進去,看到院子里一個道人不緊不慢在掃雪,廊下幾個道士在練劍術,殿內就是一排排誦經的道人。整個子午道觀一派安寧祥和,哪裡有半點反賊的影子?若是有人說這裡剛剛發生過叛亂,來的人肯定會說那人腦袋出毛病了。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迎接出來,稽首說道:「各位客官自何方來?貧道有禮了。」

縣令以前來過子午道觀。認識這個老道,知道他道號玄德,經常去高奴城給人做法事,一向也都是樂善好施的一個好道士,自己先拿不準了,開口問道:「玄德道長,這幾日天降大雪,你們廟裡道人們沒有離開過吧?」

李瀚聽的肚皮里暗笑,這牛鼻子真會起名字,取個道號還跟劉備一樣。看起來越是反賊越喜歡取「仁義道德」這種高大上的名字掩耳盜鈴,眼看這廟裡的人都是那隻螃蟹的嘍啰,這個糊塗縣令還以為是好人呢,活該他被人抓。

「哦呀呀,貧道眼拙了。竟沒有認出大令來,如此寒天,大令怎麼到子午道觀來了?快快快入內喝碗熱湯。」牛鼻子玄德故意驚訝的說道。

幾人一起走進後殿,就是上次劉瓶被劫走的房間,李瀚看到那張床就心頭暗恨,但為了那一屋子兵器,不得不伸伸脖子強咽下去。呆在張方達身後裝小廝。

道士鋪好墊子,準備了熱湯上來,才開口說道:「前幾日定陽子午道觀建成開觀,我師兄玄素在那裡主持,特邀我合寺道人去參加大禮,來回花費了十餘日。今日黎明方才趕回來,若大令昨日前來,可就是一座空觀呢。」

縣令是個厚道人,聽了喟嘆道:「怪不得,也多虧你們不在。否則絕對難逃歹人毒手呢。」

玄德大驚失色道:「大令何出此言吶?」

縣令粗略說了被人擄到此處的事情,玄德連連叫苦,一疊聲的告罪,說怪不得回來后看到寺內頗多被人動過的痕迹,卻原來被歹人佔用為難了大令云云。

張方達看李瀚料的絲毫不差,就示意縣令趕緊離開,縣令叮囑玄德這件事不要傳揚出去,告辭出門就下山了,他哪裡知道在他走後,玄德臉上就露出了陰冷的笑容,罵了一句:「蠢驢!」

回到縣衙,縣令垂頭喪氣的連連嘆息,一個勁絮叨說這個虧白吃了,也不能報仇,也不能上報,真是窩囊等等。

李瀚心知肚明,縣令難過的是挽救了全城百姓這麼大一件功勞,卻無法堂而皇之的上報朝廷領賞,但他才不去戳穿,只是用眼神跟張方達敲定了那個賭是他贏了,就溜溜達達走出縣衙想逛逛。

今天雖然城裡有了人氣,但是因為居民們驚魂未定,所以臨街的商鋪只寥寥開了數家,一家當鋪,一家客棧,還有一家估衣鋪,僅此而已。

石頭尾巴般跟在李瀚屁股後頭,反倒是李三看不到人影了,轉了一圈沒什麼好玩的,李瀚興緻缺缺的正準備回房間早點睡,張方達已經說了明天趕路,那就睡不好了。

誰知剛經過客棧門口,就看到一個蓄著連腮短髯,眼珠金黃,頭髮發紅,身材矮壯,雙腿羅圈的人來,一看就不是中土人,笑眯眯拱手,用流利的漢語說道:「小郎君留步,想請問一句話。」

昨晚救出縣令后,李瀚等人被漫天大火吸引,秘密潛到附近窺探,看到一群匈奴人在燒屍體,現在他一眼就認出這人就是他暗中窺探到的匈奴使者,看昨晚那些匈奴人對這個人畢恭畢敬的樣子,還是個級別不低的貴族,從這人的羅圈腿看來,是經常騎馬的厲害人物。

「客人是叫我么?有事請講。」李瀚笑眯眯說道。

「我是西域的客商,想到匈奴去販賣香料,怕路上不大平穩,我知道你是送親使的僕人,想托你求求送親使,讓我的商隊跟隨隊伍一起行走可好?」

李瀚鼻子眼裡直冒粗氣,你丫是把小爺當小孩騙了吧?西域的客商去匈奴直接從車師后國(今烏魯木齊附近)那邊向北就到達匈奴境內了,哪裡需要向東繞道千里,在大漢境內深入到高奴之後再折回去?

不過,李瀚還真是巴不得匈奴貴族跟隨車隊一起走,大單于想要和親,就不會派人對送親隊伍不利,一起走的話就是一隊不要錢的保鏢,從這裡往北走,越走民風越是彪悍,越走越是山高水惡,有這樣強悍的保鏢跟隨何樂而不為呢?

「好啊,人越多越熱鬧,我們主客一定會答應的。」李瀚做出有口無心的樣子爽快的說道。

「若是送親使能答應,我一定好好謝謝小郎君,你喜歡什麼我送一樣給你。」

李瀚一眼看中了這人腰間系著的彎刀,大約半尺長,刀鞘上還鑲著諾大的紅寶石,故意不知深淺的貪婪說道:「我是主客的親隨,我說了他一定會同意,你腰間的這把刀我就很喜歡,到時候可以送給我嗎?」

這匈奴人正是呼衍鐵吉,他是軍臣單于的表哥,這腰刀乃是老單于賜給他的,還真是不捨得送人,但匈奴人最重承諾,他已經誇下海口了,現在人家要也不能不給,就滿口答應了。

李瀚眉花眼笑的跟他約定說好後來告訴他迴音,就帶著石頭回縣衙了,跟張方達一番密議,達成共識,李瀚趾高氣揚的再次來到客棧,找到翹首以盼的呼衍鐵吉,說幸不辱命,送親使答應了,順利的得到了腰刀。

呼衍鐵吉讓李瀚帶路到縣衙拜會張方達,送了幾壇西域特產葡萄釀,張方達是謙謙君子不貪口腹之慾,看到這東西神色淡淡的倒也罷了。

李瀚瞬間雙眼發直,這可是葡萄酒啊,他前世最喜歡喝的東西,來了大漢朝沒有葡萄,就算他會釀造葡萄酒也沒原材料,現在看到了,怎麼不開心呢。

張方達跟呼衍鐵吉都看到李瀚饞涎欲滴的樣子了,張方達忍俊不禁的笑道:「李大,你以前喝過這東西嗎?怎麼沒開壇你就饞成這樣?」

李瀚咽著唾液說道:「這東西是波斯(今伊朗)來的吧?難道客人是波斯人?這路途可不近。」

呼衍鐵吉倒是一驚,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子竟然如此有見識,趕緊笑道:「我們是龜茲國的商人,這葡萄釀乃是我國商人從波斯帶到龜茲的,我們行商路上自己飲用,就剩下這麼幾壇,因為仰慕送親使都送來了。」

李瀚問道:「你們能不能弄到葡萄種子?我願意出高價購買。」

呼衍鐵吉笑道:「這個我還真有,不過不在我身上,留在我們商隊在匈奴王都開設的分部里了,等咱們到達后可以送給你。」

李瀚早看出這個貴族不捨得把腰刀送給自己,聽到這個話二話不說解下腰刀還了回去說道:「君子不奪人之愛,我起初不知這東西乃是你的心愛之物,我要來也沒什麼作用,既然你給我葡萄種子,這刀就物歸原主吧。」

呼衍鐵吉大喜過望的接過腰刀,對李瀚的好感瞬間爆棚,拍著他的肩膀大叫兄弟。

天降大雪之後,接踵而來的是凌厲的嚴寒,道路結冰,根本無法長途跋涉,加上前面最近的驛站也在一百五十公裡外,故而張方達覺得在高奴城等待天氣轉暖再走。

現在的李瀚安全係數高了許多,除了多了一個對地形十分熟悉的石頭,蒼龍也把他徹底當主人了,只要他遇到一點險情,哪怕是馬蹄子崴一下,蒼龍都會瞬間出現幫他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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