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

就這樣,梨綠綺眾心所歸的成了拂春樓的頭牌。

就這樣,梨綠綺信了命,她覺得那白衣男子就是她命中的天子。

就這樣,故事才剛剛開始。

幾經打聽,梨綠綺得知那男子叫做蕭白塵,蕭雅,白凈,出塵。於是從那時起,梨綠綺滿心裏想的都是蕭白塵,吃飯時,撫琴時,作畫時,吟詩時,甚至連夢中都滿是蕭白塵的樣子。

梨綠綺是那種敢愛敢恨的女子。她心裏有蕭白塵就不會只是一人的單戀,於是眉目傳情,暗送秋波,平日裏演出,每每有蕭白塵在她在台上就會表演的更加用心。

蕭白塵是個聰明人,他自然明白梨綠綺的情意。同許多老套的愛情故事一樣,他們相愛了。

記得蕭白塵贖她的那天,梨綠綺笑着從老鴇的手中抽出蕭白塵給的贖金,道:「我十一歲賣身到此,為你賺了那麼多銀子,贖我自己總夠了吧?」然後在老鴇與眾人還未回過神時拉起蕭白塵的手,似碟一般出了拂春樓。

那老鴇看着他們的背影不知是否想起自己年輕時分,竟也沒去追,就這麼由着他們去了。

可是,世事無常,美人再美也有她的定數。自古紅顏多命薄像是一個亘古不變的定律牢牢禁錮著梨綠綺。

與蕭白塵在一起不過短短數月她便開始嘔血不止,蕭白塵自是着急的緊,一段時間下來人就瘦了一圈,再也沒了往日那出塵的樣子。大夫不是沒請過,可個個來了之後只是瞧了幾眼就搖搖頭走了。

梨綠綺躺在床上看着蕭白塵日夜為她擔憂,心裏也不好受。其實梨綠綺心裏清楚她這是自幼落下的病根,已是無藥可救,怕是只剩下幾月的生命了。卻不忍對滿懷希望為她不停找大夫的蕭白塵說。

梨綠綺就這樣一直病著,她把與蕭白塵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當做一年來過。

一日復一日。忽然有一天,梨綠綺要蕭白塵帶她去赤旭崖看落日。伴着夕陽的餘暉,梨綠綺為蕭白塵跳了此生最後一段舞。

生命在這最後的時刻綻放出異樣的光彩。就這樣梨綠綺舞著舞著就仰頭倒下懸崖,像是以此來了結此生的愛戀。

蕭白塵是個一旦愛了就執著一輩子的痴兒,就在梨綠綺掉下懸崖的一瞬間他拉住了梨綠綺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蕭白塵拉着梨綠綺的手,雙眸灼灼膠在她身上隨着她一同落入這赤旭崖底......

日慢慢落着,雲緩緩飄着,樹靜靜搖著,風嗚嗚唱着......

生死為何?只因此生彼此愛了。

第三世。......

天庭。

「什麼?你說蕭司神元神第三世入錯了輪迴!」天帝眯着眼看向大殿半空中的折影幻鏡。

「回陛下,的確如此。當時當值的輪迴司是今年剛提升上來的新人,所以並不清楚蕭司神身系三世情緣,乃是無心之過。」月老一襲紅袍,襯着他原本白皙的肌膚更加透白水潤,妖冶的眼看着折影幻鏡,眸中折射出不符外表的睿智與戲謔。「只是,原本設定好的結局似乎就要被這無心之過擾亂了。」

王母一臉擔憂的望着折影幻鏡中的影像,堪堪道:「這兩世可苦了這對痴兒了。相愛本就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何苦呢?月老,我命你下界助他們二人,莫讓他們就此錯過了。」

「臣遵命!」

***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最荒涼的句子。

可是娘卻為了這句承諾等了整整一輩子。看着歲月在她臉上刻畫出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細紋,橫亘過滿布瘡痍的心口,觸目驚心。

梨夕慕問娘:「值嗎?」

娘只是淡淡的呢喃:「慕兒,當你心中埋下那麼一個人後,你就不再這麼問了。」

於是,寂寞就在時間的蹉跎下緩慢碾過。

娘叫梨卿衣,來自吳儂軟語的江南水鄉錦州。是個戲子。

當年的梨卿衣風華絕代,如同那抹最艷麗的蔻丹,美的驚心。

這樣的女子自然是驕傲的。

可是再怎麼驕傲,畢竟也只是個二八少女,也祈望着可以遇到命中的真命天子。

三月的錦州是美麗的,燕語旎旖,春色盎然。春日游,杏花吹滿頭,誰家年少足風流。

梨卿衣也在這春意瀰漫的宛曲湖遇見了這樣一個倜儻的男子,於是少女的心就如同春筍一般破土而出。那樣的男子是梨卿衣從未見過的。清俊秀致,謙恭溫和,渾身縈繞着絲絲淡泊名利的儒雅氣息。少女的心就這樣系在了男子身上。

當時的梨卿衣是讓所有男人都為之瘋狂的。這並不只是因為她的容貌,還有她的唱功。

當時的她已是名角。戲台上的梨卿衣是動人的。咿呀呀呀唱着戲中女子的哀怨情愁,美的仿若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這樣的女子自然是高傲的。可是再怎麼高傲,畢竟也只是個芳華女子,也盼望着可以與人真心相愛。

男子當然心動了。

於是,相識,相知,相愛。春撲蝶,夏賞荷,秋望月,冬聽雪。琴瑟和鳴,情意纏綿。最終填滿了心與心之間的罅隙。

男子就這樣悄然埋在梨卿衣的心裏,生根發芽,肆意蔓延,緊緊纏繞住少女柔軟的心,成為心壁上美好的紋絡,隨着心跳一漾一漾。梨卿衣知道這種感覺叫幸福。

梨卿衣的眼睛很大很亮透著點點柔情,滌盪著人心中最堅韌的那絲弦。算命先生說這樣的女子命運是多舛的。

時光如梭。轉眼三年就過去了。

梨卿衣帶着年幼的她站在橋頭目送爹進京趕考。三年的幸福生活讓梨卿衣忘了,即便當年的男子真的淡泊名利,也沒有人可以一輩子如此,就連諸葛孔明也做不到何況爹?

娘就這樣佇立在橋頭看着爹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不見。她看着娘,神色哀怨,清明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不舍。風揚起她的衣衫,衣袂紛飛,顯得單薄蕭條。

這樣的女子自然是堅強的。可是再怎麼堅強,畢竟也只是個如水的女人,也希望可以守着丈夫孩子過着平淡的生活。了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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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鳳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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