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壞我好事

第九百零九章 壞我好事

夜涼如水,就在蕭旃因為疲累而正在休息時,韓健卻走出了千寧殿,沒有多留,直接出宮到金陵城南城的城樓之上,籌備著他最後對南一戰。<>

此時已是出兵杭州的第二天。司馬藉以為能瞞得住金陵城,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出兵江左,卻未料到,韓健同樣在攻下金陵城的當天,就暗中布置人馬準備偷襲杭州城。別人都把目光放在金陵城裡韓健的一舉一動,甚至連軍中一些中高層的將領都不知他的最後出兵計劃。

「……張將軍明早就會對杭州城展開炮擊,若事情順利,一天之內可攻下杭州北城。」大西柳立在冷風之中,她的身子在寒風中傲立,那是她一向的風采,在韓健身邊所有文官武將之中,大西柳可以說是行路最遠的,天南海北,無論哪裡需要她,她都會馬不停蹄而去,若韓健有召喚,她還要以最短的時間內回到韓健身邊來彙報。

韓健微微點頭,輕聲問道:「你乾娘,到涼州了?」

大西柳行禮道:「是。」

韓健再點頭:「那這一戰結束之後,你是準備回涼州,還是準備就此隱居避世,再不問朝事?」

大西柳一臉謹慎,對於帝王所問的這種問題,她不敢輕易回答,因為一旦回答的不好,可能連性命都要丟了。大西柳一直在為韓健所效命,但其實她自己也想早點脫離北朝情報系統的工作,因為這樣實在太疲累,韓健賜予她想要的平民身份,她已經很感激,但她是唯一一個不想留在北朝政治體系下的人,她想的是能早些與妹妹過安靜生活。

「臣並無回涼州之意。」大西柳道。

韓健笑了笑道:「但你也沒有留下來。繼續為朕效命之意。也罷,朕不會虧待為朝廷建立汗馬功勞之人,若此戰得勝,你要什麼,只管對朕提,朕肯定會放還你的自由。」

大西柳恭敬領命。在侍衛不解的目光中,退下城樓。

韓健沒有著急回宮,在金陵城城樓上,他想到遠在江都的女人,這是新春佳節來臨之日,但他身邊卻沒有新年的氛圍,連三軍的將士,都在為接下來的戰事而緊張籌備,更就談不上有閑暇去過節。但韓健與普通將士不同。他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而此時他還佔有了蕭旃,並且準備對司馬藉展開刺殺,儘管韓健想跟司馬藉在戰場上公平地較量,但若司馬藉身死的話,這場戰爭就能結束,他就算為了少犧牲一些將士的性命,也不能讓這個老朋友繼續幫蕭旃勤王。

一直到四更天。韓健有些冷了,他才回身走下城樓。而這時候一輛馬車在侍衛的護送下而來。等馬車停下,法亦一身厚重的冬裝從馬車上下來,她也是半夜知道韓健出宮,心裡擔心韓健有事,而她身為後妃未得韓健的准允本身是不宜出宮的,她只好以正式的禮節。乘坐后妃的馬車出來,並且一路都有宮廷侍衛守衛。

「倒讓亦兒你擔心了。」韓健走上前,臉上露出笑容,攬著法亦的腰緩緩走上馬車,到裡面。躺在暖枕上,讓法亦可以靠過來感受到她身上的溫暖,「真舒服。」

法亦為韓健捶著腿,雖然法亦一向不懂得疼人,可她畢竟肩負著家中女眷的囑託,在外,韓健無論做什麼,她都希望能跟在身邊,因為韓健所做的事情有很多都太危險,法亦只是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幫韓健,就算真的力有不逮,她也能安心。

馬車在緩慢往皇宮的方向挪動著,法亦輕聲問道:「陛下為何要出宮呢?」

韓健笑道:「要打杭州城了,心裡記掛著,就出來看看。這一戰,我要先斷了司馬藉的後路,讓他不得不去跟蘇廷夏拼個你死我活,三路兵馬,將會相繼出兵南下,將南朝最後的疆土平定。亦兒,有你在身邊真好。」

韓健閉著眼享受著,能感受到一個本身性情冷淡的女人,因為他而作出的一些改變,享受著女人因為眷戀而有的小女兒家心態,那是一種很自豪的事情。不但因為如此,更重要的是韓健還能從法亦身上感覺到濃濃的親情和愛情,這種感覺是讓他最為著迷的。

法亦想了想,最後問道:「那就是說,陛下還會繼續南征?」

「那是當然啊,不然這一戰怎能儘快結束呢?亦兒,你若覺得南下之路途太累,就留在金陵城中,安心養著身體。」韓健笑道。

法亦搖搖頭道:「你知道我不會的。」

是啊,無論自己走到哪裡,法亦都會一路相陪的,除非是他用命令把她拴在哪裡,但那隻會讓法亦跟家中的女眷一樣,每天都翹首以盼他早日歸來吧。可法亦是有能力陪伴在他左右,甚至能幫到他,保護他,盡一個貼身侍衛職責的,正是因為這樣,韓健無論北伐還是南征,都喜歡帶法亦在身邊,因為身邊有個人能說說話,同時打發一下旅途的辛勞,那都是很好的感覺。

馬車即將到皇宮,卻突然停下來。

韓健坐起來,跟侍衛問了一下,才知道城裡發生一點小的狀況,新年夜仍舊有百姓未安置好,有人故意在大年夜於城中放火,把住在草棚里過年的百姓趕到街路上來,反倒令街路有些小小的堵塞。

法亦心中警覺,她怕韓健有什麼危險,卻是一直警惕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動。不早不晚,偏偏在韓健回皇宮的路上有人堵路,可能是有人故意要對韓健不利。

但顯然是法亦多心了,如今金陵城內就算還潛藏著一些朱同敬的餘黨,但這些人自顧不暇,哪裡有能力刺殺韓健?等馬車安然通過之後,法亦才稍稍鬆口氣,繼續過來為韓健捏腰捶腿。韓健笑著把法亦攬到懷中來,溫存一番,剛才法亦為他緊張防備的模樣,讓韓健感覺到濃濃的暖意。想起來當初第一次見到法亦時,韓健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征服這個冰山美女,讓她死心塌地留在自己身邊。

回到皇宮裡,韓健沒有回千寧殿,而是直接在法亦的相扶下到了皇帝的寢宮,那裡也是韓健昨日第一次臨幸蕭旃的地方。進到宮殿中。法亦神色中帶著幾分緊張,無論何時,她都有些放不開手腳,她也曾說過,韓健是她修行之路上遇到的「孽障」,她沒有掃除孽障,反倒是一頭扎進去,徹底為孽障所降服。但這似乎並未影響到她的修行過程。

韓健總是報之以笑,法亦雖然是修道之人。但她所修的道,不是要追求所謂的孑然一身,法亦心中始終對人間之情有所眷戀,所以他才會有機會。剛到殿堂之中,韓健便將法亦抱起,法亦雖然想稍微反對,但此時她也阻礙不了心中的熱情,為韓健所融化。

「昨日里。讓師傅在外為徒兒守夜,今晚。便是徒兒好好報答師傅的時候了。」

韓健抱著法亦到裡面,法亦突然看著宮殿之上,而韓健同時也感覺到一股危機。隨即韓健將手鬆開,法亦身子恢復平穩的同時,用身子攔在韓健身前,遠處飛來的幾枚暗器。卻是沒什麼準頭,沒傷到韓健也沒傷到法亦,或者是因為宮殿內太黑暗,刺客只是試探性發出的幾枚暗器。又或者,刺客只是想讓韓健驚醒而已。

「前輩。何不下來說話?」

韓健已經感覺到,這股氣息來自於他的一個老熟人,這個老熟人就是柯瞿兒的師傅左谷上人。左谷上人自從在洛陽城后失蹤就一直下落不明,而今人卻出現在戒備重重的南朝皇宮之內,這不能不說這女人神通廣大。

外面傳來宮廷侍衛靴子踏地的聲音,在左谷上人發暗器暴露行藏之內,她的處境已經是非常危險的,想從金陵城的皇宮出去,除非左谷上人真的能插上翅膀。

等韓健走出宮殿時,就見左谷上人立在不遠處千寧殿的宮殿頂上,而她身邊所挾持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寶貝徒弟柯瞿兒,但她所面對的,卻是韓健帶進皇宮不下六百名侍衛。

劍拔弩張,只需要韓健一聲令下,弓箭射出,就會把左谷上人師徒射成刺蝟,但韓健可不會作出這麼暴殄天物的事情,雖然柯瞿兒經常與韓健置氣,但怎麼說也是把真心託付給他的女人,韓健不會那麼殘忍辣手摧花,其實本身……左谷上人也算是一個美女吧,性情可能比法亦還要冷淡,只是在性格上會顯得很陰損。這樣一個女人根本就是帶刺的,而且是滿身的刺。

「陛下……」柯瞿兒此時哭的心都有了。

她一直所惦記的師傅,突然間回到她面前,可惜來了反倒把她給挾持了,她晚上還在生韓健的氣,可現在她心裡只能寄希望韓健來救她。

韓健朗聲道:「前輩有話好好說。」

法亦手中拿著長劍,雖然有六百名侍衛,加上皇宮各處不下三千名的守衛,左谷上人基本是難逃,但卻有個問題,抓死的容易抓活的難,左谷上人所挾持的還是韓健所寵愛的皇妃,若再有什麼意外的話,韓健這邊就不好交代。侍衛也不敢輕易出手。

韓健卻覺得左谷上人的的目標,其實是身在千寧殿內的蕭旃,到此時,蕭旃似乎仍舊未警覺,仍舊沒見露面。不過這似乎也是好事,至少左谷上人挾持了一個,還想再進去抓另一個,面對這麼多侍衛那近乎是不可能的。

柯瞿兒急道:「師傅,您放開徒兒……」

左谷上人冷聲道:「不知檢點。」

這話顯然是在批評柯瞿兒,以前她總是想管教好柯瞿兒,因為這是她的愛徒,她身邊沒什麼親眷,能做到的就是培養好這個徒弟,把自己的衣缽傳下去,但柯瞿兒在她眼中「不爭氣」,就算有感情牽絆就算了,偏偏喜歡上像韓健這樣一個身邊女人成群的人,而韓健還是北朝的政治人物,到如今更是大權獨攬準備要一統天下。

韓健看了法亦一眼,問道:「亦兒,當如何?」

法亦搖搖頭,顯然她也沒什麼辦法。或者是左谷上人也察覺到自己的徒弟已經是有丈夫的人,心不會向著她自己一邊,所以直接扣住柯瞿兒的脈門,這樣就算柯瞿兒想暗中襲擊她也不可能。但她卻不知柯瞿兒自始至終都對她很恭敬,根本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韓健高聲道:「前輩有什麼條件,只管開出來,在下若能辦到的話,倒不介意為前輩幫忙。」

左谷上人環視在場劍拔弩張的侍衛一眼,冷聲道:「把他們撤去。」

韓健笑道:「這恐怕很困難,前輩遠道而來,相信是有目的,在下至少要保證自己和瞿兒的安全,前輩只管下來,我們商談妥當,若可以的話,前輩所開的條件,在下是會無條件接受的。」

韓健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左谷上人,不讓她有更為過激的舉動。

左谷上人就好像沒聽到一樣,她現在有人質在手,似乎是有恃無恐。而韓健曾經也有過如此跟左谷上人對峙的經歷,就是在豫州城時,當時左谷上人所挾持的是南王府世子楊曳,而當時左谷上人的處境更加危險,但最後左谷上人卻能從萬軍從中挾持人逃生,那也是南王府政治的一個轉折點,從那之後,在兒子下落不明情況下的楊洛川愈發收不住性情,最後還是丟了他的領地。

韓健感覺眼下就是當日豫州城情況的翻版。

左谷上人沒說話,也像是在等逃生時機的到來。

但左谷上人挾持走楊曳,那是有政治目的的,而左谷上人來南朝皇宮,不可能是為把她的徒弟挾持走,她的目的只可能有兩個,一個是為他韓健,另一個就是為蕭旃。

家或者是左谷上人想把蕭旃挾持走,以蕭旃作為政治的籌碼,號召發動一些兵馬來獲得政治權益,要麼就是來行刺他韓健。

隨著時間推移,韓健知道久拖生變,而此時聚攏到千寧殿下的侍衛,已經有千人上下。韓健心中警覺,莫非是「調虎離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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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小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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