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回 勝算幾何
第二百五十六回勝算幾何
古雲又使勁搖了搖頭，說道：「起初還有人來在秋水山莊滋事，我還幫陸老頭唬住了好些人，可是漸漸的就都走了沒有人來起拱了，秋水山莊的人又都一個個固執呆板成疾，一點都不好玩，我實在呆不下去了，所以就來找你了。」
「我看你是惟恐天下不亂，看到秋水山莊漸漸平穩無架可打雙手便癢了起來，聽到客燃的娘親要我二人出來尋找客燃，你便借故急匆匆出來找人打架吧。」萬青不禁說道。
「我可是想念我的弟弟才出來的，你是不服氣是不是，來來來，我們先打上三百回合。」古雲作勢就要跟萬青打起來。
瀟客燃急忙勸阻，說道：「二哥想念兄弟，兄弟我心中自然明白，只是我離開秋水山莊多時，二位兄長出來之時不知極為莊主安好？我娘安好？」
「好得很，你大可放心啦，只是出來之時有人想念兒子，有人想念女兒啦！」萬青說後面一句的時候卻是看向陸靜柔。
陸靜柔見萬青望來，臉上微微一熱，輕輕低下頭來，心中也略安。
瀟客燃心中略寬，說道：「那二位兄長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裏的？」
古雲哈哈一笑，說道：「我二人出秋水山莊之後便猜測費斌在秋水山莊極力為難你，你一定會找他的晦氣，所以就去了費府，結果發現費府只有好些個下人在搶奪他的財物，而費斌居然瘋了，你是不知道他身上的屎尿沒有tūo褲子就啦，那說有多臭就有多臭。」說着還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不斷在臉旁扇著，似乎是想要把臭氣煽掉。
「後來我們便抓了一個下人追問，問出了你們的大致方向，便追了過來，你知道途中我們遇到了什麼嗎？」古雲興沖沖問瀟客燃，似乎遇到了天大的有趣事。
瀟客燃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個兄長年紀大到可以做別人的爺爺也不嫌小，可卻是一副孩童心性，便一副饒有興緻的神情要古雲繼續講下去。
古雲更加得意了，說道：「我們一路追下來還遇到了崆峒派的好些個人，看他們一群人都成了傷兵敗將，那個領頭的還叫胡什麼來着？我們上前跟他詢問你的去向，起先他還不肯說，我們也看到他不是什麼善類，便一番招呼之後他居然還說見過你，你說這事巧不巧，所以我們就找到這裏了。」
瀟客燃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明白了，這二位兄長看胡翎不是什麼好人，便收拾他一番，沒有想到卻是誤打誤撞問出了自己的下落，古雲輕描淡寫說是一番招呼，想必胡翎卻是吃了不少苦頭了。
不過這跟他似乎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便笑道：「真是辛苦二位兄長了。」
「還算你有點良心，知道我二人的辛苦。」古雲輕輕拍了拍瀟客燃的胸口，似乎瀟客燃諒解不了他們二人的苦處，就要跟瀟客燃過不去一般。
「你們絮叨夠了沒有？是不是先把眼下的事料理了再說。」萬青從開始的時候一直把目光放在洛武英兄弟身上，雖瀟客燃跟他們說此二人不會傷害他們，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向來謹慎，可不會輕易相信這兩人，所以眼中帶着不善，一直緊盯着他們，似乎他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會動手。
「啊，光顧跟你敘舊卻把他們給忘了。」古雲掄起袖口大跨步便向他們二人走去。
「等等，且勿動手。」瀟客燃急忙勸阻道：「二位兄長，請你們相信小弟，他二人確實是來跟我通風報信的，絕不會有其他心思，你們不要錯怪他們了。」
「真的？」古雲疑惑的問：「小子，你可要知道人心隔肚皮，況且他們追隨殷罡正那種野心勃勃之人多年，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你可不要被他們給騙了，不會欺瞞於你吧？」
瀟客燃點了點頭，說道：「當日在秋水山莊的時候他們就不想為難於我，甚至還想幫我，此時更是千里迢迢來尋我，告知一些我所不知道的內情，客燃雖不算什麼神機之人，但這點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我相信他們不會害我。」
古雲看着瀟客燃堅定的神情，心中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對洛武英二人悻悻然說道：「既然我兄弟如此相信你們，我也就勉為其難相信你們一回，你們報訊完了沒有，完了趕緊滾吧。」
洛武英對着瀟客燃拱了拱手，說道：「承蒙少爺如此相信我兄弟二人，也不枉我二人不辭勞苦跑了這一趟。」說着轉過身來對着古雲，臉色微微冷了下來，慍怒道：「我二人雖名不見經傳，武功也是稀鬆平常，但卻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你若是想要指教，我奉陪就是。」
聞言，古雲大怒，就想要朝洛武英奔去。
瀟客燃見劍拔弩張，急忙阻止，這四人均是江湖上打打殺殺慣了的人，一言不合便會大打出手，斗個你死我活也是說不定的，他一手拉住古雲，一手拉住萬青的手走到一旁勸說道：「二位兄長，還請給兄弟一個薄面，不要在這裏動手，當務之急還有要事要辦呢！」
萬青古雲雖覺得瀟客燃言之有理，只是臉上怒意不減，狠狠地盯着洛武英二人看。
瀟客燃向陸靜柔使了一個眼色，陸靜柔會意，身子稍稍擋在萬青古雲二人身前。
瀟客燃心中微微一松，急忙走到洛武英二人身前拱手說道：「二位叔叔，我兄長性情古怪，言語上有什麼衝撞的地方還望包涵，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少爺保重。」洛武英二人拱手回道。
瀟客燃回頭想萬青古雲行去，拉着二人的手便向遠處走去，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誰知道他們幾人會不會趁着他恍惚的時候出手。
洛武英看着幾人漸漸遠處，嘆了一口氣，說道：「咱們走吧。」轉身欲走。
「兄長。」洛武豪輕喚了一聲。
洛武英轉過身來，看着洛武豪還在看着瀟客燃幾人身影消失的方向，便輕聲問道：「怎麼了？」
「你說我們讓客燃少爺回秋水山莊，這樣會不會反而害了他？」
洛武英一陣沉默，不禁黯然神傷，似乎正在權衡洛武豪的發問。
「客燃少爺年紀輕輕武功便能有如此造詣，我也着實汗顏，只是在他身上還是看不出對上老宗主會有絲毫勝算。」洛武豪輕嘆道。
「人有可為不可為，若換成是我得知生母有難，一定會義無反顧趕往秋水山莊的，如若不然便枉為人子了。」洛武英說道。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惜如果能夠遲上十年那就好了？」洛武豪有些悲天憐人地喃喃說道。
「為什麼？」洛武英不禁好奇地問。
「若是遲上十年，到了那時老宗主更為年老體衰，客燃少爺到了壯年，功力更加渾厚，對上老宗主的話一定有勝算。」洛武豪感慨地說。
洛武英一聲輕笑：「可惜沒有如果，事已至此，我倒是覺得客燃少爺此時能去秋水山莊是最好的結局，他要是躲了起來，以嵐雲宗的勢力我們能找得到他，其他人找到他也是遲早的事，那是客燃少爺就真是有死無生了，若是此時便去秋水山莊的我倒是不覺得客燃少爺一定會輸，你不要忘了秋水山莊還有他。」
「他？」洛武豪思考着洛武英口中的『他』是誰，片刻之後，煥然醒悟，說道：「你是說......」
洛武英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若是此人真心想要相助客燃少爺的話，此戰還是兩說。」
洛武豪有思慮片刻，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覺得你是有些高估此人了。」
「陸思彤和瀟志揚也算是一代風雲人物，你再想一些以前我們得知的情報，便不難相像此人也算是他們暗插在客燃少爺身旁等有朝一日能勝老宗主的棋子了。」洛武英沉聲說道。
洛武豪恍然大悟，說道：「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道理，看來客燃少爺有個好奶奶和父親，還真的有勝算。」忽然洛武豪臉色大變，說道：「可是客燃少爺年輕氣盛，要是他不懂得去找此人，你說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洛武英笑道：「你太笑看客燃少爺了，他雖閱歷尚淺，可是心機有時卻在陸思彤和瀟志揚之上，我們已經點醒他讓他知道老宗主的武功在宗主之上，他一定會去請救兵的。好了，咱們走吧。」轉身就走。
洛武豪跟了上去，說道：「咱們去哪？」
洛武英忽然又停下腳步看了洛武豪一眼，問道：「你想去哪？」
洛武豪沉吟片刻又說道：「早年殷罡正和殷素琴對咱們有恩，所以咱們才會一直留在嵐雲宗，此時殷罡正死了，殷素琴在秋水山莊，我是不想再回嵐雲宗了。」
「其實我也不想再回嵐雲宗，打算隱居起來，這麼多年打打殺殺也已經厭倦了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日子。」洛武英無奈地說。
洛武豪感同身受，卻略有擔心地說：「只是我們知道嵐雲宗太多事情了，嵐雲宗要是知道咱們背叛他，他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
「所以我也希望客燃少爺能勝啊！」洛武英臉色不禁有些陰沉，緩步走了起來，雖說他並非貪生怕死之人，可是也絕不希望忽然有一天被人無緣無故殺了，所以此時內心還是有些擔心瀟客燃是否能勝。
「希望如此吧。」洛武豪心思沒有洛武英重，想了想之後便跟了上去，忽然又問道：「你說老宗主真的會殺了素琴小姐嗎？都說虎毒不食子，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