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殺青

（書也是會流浪的，如果哪天被你發現它在某個地方流浪，請你把它收入書架，給它一個安寧發展的場地。請給這本書一個安寧的書架，相信它會回報你一份精彩！）<！」

一聲令下，擋鏡板落下。

鏡頭從車禍前頭往後推，簡單兩個撐在車門上的警察，一路全是堵在道路上的汽車。

「天啊，希望沒人受傷。」凱特很快將自己代入角色中，無聊的捏著下巴從車窗上張望，「你很安靜柯爾，還在氣我沒趕上你的演出？我得做兩份工作，這對我們非常重要。我真的很想到場。」

柯爾的表情卻陡然變了，怯怯的看向母親不敢看車窗的另一邊，有些憂鬱卻依然下定決心，「我現在可以和你溝通了，媽媽。」

「溝通？」

「告訴你我的秘密。」

「……是什麼？」凱特在這個時候沒有開玩笑，她意識到兒子的表情有些嚴肅，這會是一次不同尋常的談話。

「你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嗎？」柯爾一臉緊張，眼神卻很堅定深刻。幾個月拍攝以來，這個小男孩已經用他特有的眼神表演，征服了所有人，「有人受傷了。」

「真的？」

「一個女士，她死了。」

「哦天啊，你能看到她？」凱特驚訝的從車窗往外看，卻什麼也看不到。

「是的。」柯爾眼神閃爍。

「她在哪？」

「她就站在你的車窗外面。」柯爾的聲音在顫抖。

凱特身體一僵，轉過身來，神情有些僵硬，「你嚇到我了，柯爾。」

陳天都這個時候朝攝影師盧貝茲基打了個手勢，他果斷把鏡頭一推，車窗另一邊，一個戴著自行車騎行帽，滿頭鮮血淋下來的女士正站在那裡往車裡看。「他們有時候也嚇壞我了。」柯爾的聲音在顫抖。

「……他們？」凱特渾身僵硬，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柯爾緊緊咬了一下嘴唇，終於吐出一個單詞，「鬼魂。」

「……你看得見鬼魂？」

柯爾點點頭，「他們要我幫忙。」

凱特：「……他們跟你說話，要你幫他們做事？」

「以前就是他們嚇壞了我。媽媽，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我是個怪胎。」

凱特嘆了口氣，正面對著兒子，認真道：「看著我柯爾，媽媽是絕對不會認為你是個怪胎，永遠不會。懂了嗎？」

柯爾點頭，凱特嘆了口氣往後勒了一下頭髮，「讓我想一下。」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教育孩子。

「外婆跟你問好。」

凱特一愣，陡然轉過頭來盯著他。

「她說她很抱歉拿走吊墜，她太喜歡它了。」

凱特瞪大了眼，「什麼？」

「外婆有時候會來看我。」

「柯爾……」凱特神情僵硬，欲言又止，「你這樣是不對的，你知道外婆已經去世很久了。」

「我知道，她想要我告訴你……」

「別說了。」凱特陡然大聲打斷了他，有些煩躁的手不知道該放在那裡。

「她要我告訴你，她去看你跳舞了。」柯爾依舊堅持說完了，眼中淚光閃爍更加明顯。

凱特終於震驚，不敢置信地再次轉過頭來。但是前後兩次轉頭，表情絕對不一樣。這是凱特的演技也在進步，跟不同的演員一起合作，所表現出的狀態也絕對不一樣。凱特以往的角色，絕對沒有這個角色心理活動複雜。她的演技在海利的優秀表演帶動下，終於取得突破。

「她說你小的時候跟她吵了一架，就在你舞蹈表演之前。你以為她不想看你跳舞。她去看了。她躲在後面，你沒看見她。她說你像個天使。她說，你曾經到她的墓地去，問了她一個問題，她說答案是……每一天！你問了她什麼？」

凱特已經泣不成聲，她完全相信了自己的孩子，「我……有沒有讓她感到驕傲？」

「媽媽。」柯爾眼眶裡一直滾著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撲進媽媽的懷抱里。母子二人緊緊相擁。

這一幕抓面部表情很到位，攝影那邊一直緊記陳天都的囑咐。這一幕要切換兩種鏡頭拍攝，他對電影的把握告訴他，幾個表情抓都抓住了，然後他一直都在等待年輕導演的命令。<！」

陳天都也在一直等待這一刻，這一組鏡頭最後就停留在相擁的母子身上。<」的感覺又湧上心頭，不過他卻清楚的知道，電影拍攝完成，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工作而已，後面還有剪切、音樂等電影後期處理，評級審核，電影宣傳和發行等，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各位，『第六感』今天正式殺青了！」

陳天都激動的揮舞著導話筒大聲吼道，他終於走出了電影夢想的第一步。陳天都的話立馬得到在場眾人的熱烈回應，無論是劇組工作人員，還是群眾演員，都在鼓掌歡呼。

「謝謝你格雷格，你的化妝技巧出神入化，希望以後還能再合作。」他找上了化妝師格雷格－卡農，跟他握手道別。格雷格的幾個恐怖化妝，簡直以假亂真。走在大街上，百分百會被警察抓起來。

格雷格卡農微笑地跟他握手，「謝謝。你是個優秀的導演，演員。我也要感謝你給我工作的機會，這是我第一次獨立負責一部電影的化妝，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還有攝影師盧貝茲基，他的攝影很有特色。卡森伯格有些感嘆，事實證明，陳天都的眼光很不錯。組建劇組的時候，他只挑選了兩個人，一個化妝師一個攝影師，卻是整個劇組幕後人員中表現最出色的兩個。

「麥爾康醫生，我的表演怎麼樣？「海利走過來邀功。

陳天都認真道：「棒極了，整個好萊塢會演戲的小孩中，我只能想到了娜塔莉－波特曼能跟你媲美。你的未來不可限量海利，跟你合作是我的榮幸。」

「謝謝，呵呵。也很高興跟你合作。」海利小大人一般向他伸手，陳天都笑著跟他握在一起。

陳天都又看了凱特一眼，輕輕擁抱她，親了親她的面容。「恭喜你，殺青了。」

「呵呵，同喜同喜。」兩人之間，並不需要多說什麼。

他接過一道話筒，大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謝謝大家，我們在三個月前或許彼此毫不相識，但一部電影讓我們大家認識並走到一起。人生中多少人都是擦肩而過，別說合作可能連對一個眼神，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能夠跟大家相識併合作，是我的榮幸。在這裡，我再一次向諸位表示感謝，謝謝你們，謝謝大家，謝謝『第六感』劇組所有演員和所有工作人員！」

地下一片掌聲，陳天都又將話筒遞給卡森伯格，他笑地露出一嘴紅色牙床肉，道：「每個人，今天晚上殺青派對，不見不散。」

「噢耶！」

1998年2月20日，陳天都終於完成了自己的首部自編自導自演的電影「第六感」，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派對上人來人往，夠籌交錯，陳天都和不少人碰杯，說著懷念的話。好半晌才應付完畢，卻發現身邊的凱特好久沒說話。回頭目光和她對上，望著那雙如湖水般湛藍的迷人雙眸，動了動嘴唇，要出口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他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注視這張臉，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縷縷清香。不知不覺的，兩顆腦袋慢慢靠近，呼出的炙熱氣體噴在對方的臉上，陳天都抱住她的腰，她的睫毛抖了抖，眼睛慢慢地閉上，兩片嘴唇吻在一起。

兩唇相交，舌尖互相觸碰，柔軟細膩。雙方呼吸有些急促，陳天都忽然拉起凱特就走，連續推開好幾個門，都有人在，他索性從樓梯直往酒店天台上奔。

凱特荒唐看著他，「這裡可是酒店。」

「我知道。」推開天台大門，耳邊驟然一清。四野無人，只有呼呼的風吹過。陳天都一把抱住凱特的腰肢，抵在牆壁上。凱特看到他熱切的眼神，也終於不說話了。主動抱著陳天都的脖子，迎合著他的動作，狂熱的擁吻陳天都。

幾分鐘后，兩人滿臉通紅的鬆開，凱特按著他起伏的胸膛說：「這是我第一次在天台。」

片刻后，天台響起肆無忌憚的叫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