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在那無雪的日子

（考研前倆個星期）

竹園下了自習，回到宿舍，看著大家正玩的如火如荼的，不免的羨慕了起來。宿舍的帥帥李工作簽了ut斯達康，至於楊光，為了老婆遷回了雲南電力的一個軟體公司，只有小cq一個人還沒有著落，可他並不急，悠哉悠哉的依舊玩著遊戲。「啊，園園，我們期末考試都考完了，大家準備後天就散了，回家過年去咯，你一個人獨守空房了，好好熬呀，我們看好你喲！」小cq道，「9494！」帥帥李和楊光附和著。「走吧，走吧，都走吧，我一個人堅守的崗位。」

兩天後大家都回家了，宿舍只剩下竹園一個人了，竹園不免感覺有點冷清起來，還好朱振和king閑自己的宿舍太鬧了，都搬到了竹園宿舍。大家每天一起自習，一起吃飯，一同準時睡覺。過上了軍隊般的生活。離考研越來越近了，竹園想起了和自己一樣在沒日沒夜的複習著的劉柳。一個晚上，竹園剛下了自習回到宿舍，撥通了劉柳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劉柳甜美而又洒脫的笑聲，「有什麼事啊，都要考研了，還不好好複習的。」「就是因為馬上就要考研了，所以才打電話鼓勵鼓勵你啊。」竹園道。「那謝謝啦，你也好好考吧。」「嗯，好好考時，等考完了你到我學校玩吧。咱一起玩幾天再一起回家，你說好不好啊。」「嗯，還是先好好考試吧。我有點困了。」「哦，那你早點睡吧，我也要睡了。考研完咱一起回吧。」「好呀。呵呵。」電話斷。竹園笑笑，走進了洗漱室，朱振笑道：「喲，給哪位美女打電話呢。」「那還用說，自然給他放在心頭的那位打了……呵呵呵……」king笑著道。大家都跟著笑著。夜已深沉，大家洗洗睡下了。

（考研前夜……）

因為要準備考場，提前一天就把大家上自習的g樓給封了，竹園朱振king只好一整天都在住院宿舍窩著看書。晚上king翻著數學公式的陳文燈小冊子，說道：「好噁心啊，後天考數學了，咋辦呢？」「哎，你說我們看了這快半年的書了，就這麼兩天就決定了命運。萬一有個閃失的，咋辦呢？」竹園道。

「你倆就別『咋辦呢』的了，趕快先看看明天要考的政治英語吧。任汝芬啊，淑淑淑，芬芬芬，額愛你……」朱振大叫著。「你丫真噁心。嗯，好好看書……」宿舍陷入了沉寂。一個小時過去了，竹園起身去上廁所，看了一眼坐在帥帥李位置的king，忽的發現他桌上放著4瓶紅牛，竹園很好奇，拿起來看了看道：「你買這麼多紅牛幹嗎啊，難道是知道我渴了……」king趕忙一把強了過去，攬入懷中道：「想的美，這可是考研中的寶典神水呢。就猶如魚水之歡中的印度神油！」「你丫真夠噁心的。」朱振也起身走到king身邊道，「你啥時候買的啊？」「前天買的，和王小康一塊的。困了，累了，喝紅牛！據說喝了這個考試相當的興奮呢。n多人都買了它。」king道。

「你丫的脫離集體啊。買了也不告訴我和園園的。」朱振雙手叉腰，道。

「前天下自習我不是有事先走了么，碰到小康了，聽他說的，他買我也就買了。」king解釋著。「靠，人家都買了，咱來不能在硬體上落後啊。咱也得買上幾罐去。」朱振道。「嗯，不買不行啊。」「這個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說著拿出了一張20的給竹園。

「你丫的，行，剩下的就當我的跑腿費了。」竹園道。

「靠，還剩下呢，買4罐兒還不夠呢，紅牛買的火的跟個山寨機一樣，都奔6塊一罐了。」king道。

「賊你，快快快，補錢。」竹園沖朱振嚷嚷著。「回來再給你嘛，快去吧。」朱振把竹園推出了宿舍。誰知道等竹園跑到超市一問，紅牛早就斷貨了，無奈，竹園又跑了幾個宿舍樓上的小超市，在貨架上連半瓶紅牛的影子都沒見。竹園嚷嚷著：「瘋了，瘋了，大家都瘋了……」回到宿舍。朱振見竹園兩手空空，道：「你丫的是不是剛接了你那美女的電話，一個高興把正事兒給忘了啊！」「你丫的，我把學校所有大大小小的超市都跑了個遍，我容易么我！這個世界要瘋了，瘋了……」「不是吧，紅牛都被買完了？nnd！」朱振道。「售貨員說昨天就銷售一空了，她們這幾天進了好幾批活，都完了。瘋了……」竹園喃喃道。「哎，考研把大家都折磨瘋咯……」king也附和著。竹園拿起手機想給劉柳發簡訊告訴她買幾罐紅牛，明天考場上喝，可想了想，又將手機放下，怕擾亂了劉柳的複習。大家都接著看起了任汝芬序列起來，宿舍再次陷入寧靜之中……

等到了十一點的時候，大家便都準備洗洗睡下了，這是大學里少有的不開卧談會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七點，大家一同起來，洗漱完畢互相說笑著給大家打氣，向考場方向走去，路上三人買了兩個煎餅果子吃著，king一個人買了一個，朱振說是沒有胃口，商量著和竹園分吃一個，竹園便也笑著答應了。竹園抬頭看看天，陰陰的，冷冷的，但卻沒有風，也沒有那去年令人神往沉迷的紛紛揚揚的雪花了，雪啊，你究竟什麼時候才下呢？竹園默默道。快到g樓的考場了，king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牛，咕咚咕咚的幾口就喝下了，「啊，喝了紅牛，頓時神清氣爽的哇~」king笑道。「你丫的，好好考啊！」竹園道。「你們也是啊。」king道。「大家都好好考試！咱考研鏘鏘三人行是很nb的！」朱振道。朱振和king在一個教室，一同朝竹園笑笑，走了進去。竹園繼續往前，終於在走廊的盡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考場……

早上考的是政治，大家都沒什麼異樣，都埋頭奮力的答著題，後面的大題都寫的滿滿的。

下午的英語在午後的2點開始了，竹園忽的感覺周圍的氣氛緊湊了起來，好像整個空氣都要凝聚起來的似的，周圍不停的有翻卷子的嘩嘩聲，時而伴著一聲輕輕的嘆氣，抑或做完一篇閱讀後的輕鬆的噓氣聲。竹園顧不了這麼多，也只顧一味的答題了。

等交了卷子，竹園走出g樓門口，剛好看見一個記者拿著話筒，身旁站著的攝影師，估計是來準備採訪考完試的考生的感受的，竹園刻意的從別處繞過了。竹園來到海棠餐廳的二樓，要了份苜蓿肉絲的小炒，找了張沒人的桌子坐下，看著電視慢悠悠的吃了起來。沒多久看見king一臉鬱悶的端了盤蓋澆飯走了過來，竹園示意king坐過來。king坐下：「喲，看來考得不錯啊，閒情逸緻的吃小炒呢！」king夾著竹園盤裡的菜吃著道。「好不好今天也考過了，到頭在明天呢。咱都得加把勁而好好考啊。」竹園道。

「媽的，我都不想考了，我英語作文寫偏題了，上面畫了個蜘蛛網般的互聯網，等我寫完才看見下面的一行小字『網路是將人們的距離拉近還是拉遠了？』靠！整這麼小的字。完了，我英語要掛了！」king一臉的鬱悶。

「怎麼可能，只要你作文寫完了，也得不是太偏題肯定沒問題的，再退一步說，作文才多少分，即是是搞砸了，整個英語也沒什麼的，考研英語不是有句經典的話么——『成也閱讀，敗也閱讀！』只要你閱讀理解做的牛x就ko了。」竹園安慰著king道，「而且我感覺這次英語題出的也太變態了，大家考得都不好呢。放心，放心，安心的考下兩門吧，畢竟明天一天就得考300分，今天一天才200分的，媽的，這是誰安排的，太tnn得不合理了吧，這不是要人命么？」

「就是啊，哎，只有明天好好考了。」king道，繼續吃著竹園盤裡的苜蓿肉絲。

「靠，你丫的把我的肉都吃完了，精剩下白菜了！」竹園佯怒道。

「呵呵，你的肉不是好好的長在你的身上么？我吃的是豬肉好吧，老大！哈哈哈……」king笑著道。竹園看著原本一臉鬱悶的king笑了，便也放心了。「哎，你說豬腰子考得咋樣啊？」

「他丫的，出來一臉的喜悅神色。肯定考得不錯。」king道。吃完飯，竹園和king又趕快殺回了宿舍，之間朱振已經開始看高數了。「你丫的，這麼快的啊，今天考得很牛x吧。」king道。「題難啊，大家都一樣，再說了，明天才是大頭。兄弟們好好考了啊！」朱振道。「嗯，就是，大家好好看書吧。」竹園攤開陳文燈的考前小手冊看了起來。

「這噁心的公式，哎……」朱振嘆息道。

「靠，我最最擔心的還是明天下午的專業課，媽的，輪到我們了就全國統考了，我們從小大大都碰著改革的頭兒了，就是被棒子打著跑的一代人啊，活脫脫的教育的實驗品，哦對，外加犧牲品。」king道。

「我估計明天專業課肯定會考那個匯流排的系統結構圖那一塊兒……」竹園想了想道。

「那一塊我正不會啊。來，你給我講講吧。」king沖著竹園道。竹園笑笑走了過去，照本宣科起來，講了老半天，「哦，有點似懂非懂了，得，我把它丫的畫在橡皮上，興許明天用得著呢……」

「這樣也可以？」竹園有點吃驚了，「這麼盛大的考試，你也敢？強！」

「哪有什麼的，就是后別了，再說了，有沒有人還翻你的橡皮呢。」king拿出橡皮一筆一筆的將系統匯流排的結構圖往橡皮上描繪了起來，在燈光的映射下格外的認真……

晚上，由於朱振宿舍的最後一個堅守崗位的兄弟也在下午就走了，朱振的宿舍就只剩下朱振一人，朱振便搬回了自己的宿舍。竹園和king兩人早早的上床躺下了，可竹園就是怎麼也睡不著。

king說話了：「哎，竹園，我想不通的是你去年怎麼會看上那個要個子沒個子要長相沒長相，看著就是潑婦罵街的那個叫賈……什麼青的女人……」

「大哥，能不能不提我傷心事啊，再說了明天也要考試啊……」竹園道，但竹園被king這麼一問，反倒陷入了深思。

「反正大家都睡不著么，說說看，估計是當時一葉障目了吧？」king到。

「也不全是吧，感情這東西，我還真的不懂，就是憑著自己的感覺來的，可終究還是錯了，我是這麼想的……」竹園打開的封鎖了很久的心扉，開始滔滔不絕的和king說起了自己的經過和想法，king不是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和見解，也不知道究竟談到了幾點，竹園和king才睡下了……

第二天，七點，竹園和king起床來，竹園探頭看了看天，依舊是灰茫茫的一片，沒有一點起色的樣子。洗漱完，竹園串到斜對門朱振的宿舍，催促著朱振，之間朱振一臉的鬱悶之色：「我昨晚發高燒了，失眠一宿，5點才睡著的，現在頭還暈著呢……」

「靠，那咋整，吃藥了沒？」竹園道。

「剛吃了兩片退燒藥，感冒藥沒敢吃，怕考場上睡著了……」朱振收拾著東西，和竹園來到竹園宿舍，竹園匆忙中從桌上拿起一個朋友送給他的麝皮手套，鎖了門，可等朱振和king都翻出了陽台，竹園才發現手中的手套只有一隻，想了會，竹園猜想肯定是落在宿舍了，忙慌亂的打開小寢室的門，尋覓四周果真看見另一隻手套躺在椅子底下，竹園忙撿了起來，鎖了門翻出了宿舍，可心中有一種莫名的不祥之感。依舊老樣子，king買了一個山東雜糧煎餅果子，喝了罐紅牛，竹園和朱振喝吃了一個煎餅果子，各喝了杯奶茶，一同殺向g樓的考場……

等發了卷子，竹園瀏覽了一下卷面，有點小小的驚訝，題型完全和前幾年的不一樣，竹園有點迷惑了，媽的，怎麼什麼改革都輪到了我們啊！抱怨歸抱怨，但題還是得答得，怠慢不得，可就在這時，竹園發現自己的電子錶成了12：00了，竹園一下子緊張起來，竹園趕忙問了下旁邊的同學現在的時間，將手錶調了了回來，估計是很久沒有用著電子錶的緣故，調了老半天才調好，竹園小心翼翼的將手錶放在一旁，開始做題，可心中的不祥的感覺在擴大，選擇題做到了概率部分，竹園要崩潰了，4道選擇題，竹園只會做一道。竹園徘徊了很久還是沒找到問題的切入點。竹園一再的告誡自己要冷靜，趕忙做起了大題。等竹園做完了一面大題，心裡終於冷靜了下來，環顧了下四周，之間斜前方有一兄弟正煩著大片空白的卷子發著呆，原來大家的感覺和我是差不多的，竹園自我安慰著，繼續埋頭演算起來……

交卷的鈴聲響起了，竹園吁了口氣，坐在原地等老師收了卷子，便收拾東西走了出來。感覺心裡空蕩蕩的，碰到幾個同班同學，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媽的，下午我都不想來了~」竹園聽見有人說。「得堅持啊，都複習了大半年的，就下午這一搏了，血拚到底！」竹園再次繞過記者的視線，溜到竹園餐廳草草的吃了飯，回到了宿舍。king正大聲的叫著：「媽的，這麼難的題，廢了，廢了啊！」「大家都一樣，這麼難的題的，我感覺我也答的不好……咱想開點，下午還有一門呢，嗯，上床躺會兒吧。」「哎，考研苦，考研累，考研不如參加黑社會，有吃有喝，有房有車，還有美女陪著睡哇……」king感慨道。

下午的專業課考試依舊是大出意外，原本以為計算機網路的選擇題只會出概念性的，沒想到清一色全是要計算的，後面的答題一道比一道出的有創意。考場上再次哀聲一片。

晚上，king和竹園回到宿舍，相視一下，紛紛苦笑起來，朱振也哭喪著個臉走進了竹園宿舍，「咋辦呀，我發燒都發到39度了，剛從醫務室回來……哎……」「天作孽猶可為啊……」竹園也感慨著。king定的是第二天的火車票，朱振再過一天也就回了。竹園想起了劉柳來，「她現在會在幹什麼呢？」竹園想起說好了等考完試讓劉柳過來玩的，可現在感覺考得一塌糊塗的，也沒什麼心情了，打開飛信，點開劉柳的圖標，看著對話框發了老半天的呆，最後乾脆把飛信都關了。索性看起了電影《綠巨人》來……

兩天後，竹園獨自一人坐上了回家的汽車……可那場久違的雪依舊沒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