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陰霾的五月天

日子過的飛快，已經快要步入五一了。五月的日子總是令大家期盼，畢竟五一可以放三天假，過了五一又有午休了。竹園的小寢大家從大一起就將五一看成美妙的日子，當時五一還是放七天假的，用帥帥李的話就是「額們最愛五月天！」

接下來的幾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小cq和他在魔獸世界中認識的女朋友「子女子女」分手了，接下來，對門小寢的龍川也回了家，等龍川快返校的時候聽帥帥李說才知道龍川回家是因為接到了他父親的病危通知，後來他父親還是因為肺癌晚期離開了。竹園宿舍整個陷入了陰霾的氣氛之中。

5月12日，大家午休起來，竹園慵懶的拿著多媒體書，走向信遠樓下午只有一節多媒體技術課。竹園和楊光來到一樓的教室，坐在了第四排的位置上，一支玫瑰坐在靠牆的第三排。竹園攤開書本隨意的翻著書。坐在竹園旁邊的陽光則是和後面的海哥聊著天，海哥是竹園班有名的肌肉男，也是唯一一個能用單手做20個俯卧撐的男人。教室里的人越來越多。眼看就要上課了。大家停止了聊天。老師走了進來打開多媒體機櫃，連上了電腦。

就在這時竹園感覺自己坐著的椅子開始搖晃了起來，竹園以為是後面的海哥又在施展自己的力量，便也沒有在意。楊光倒是受不了了，轉身對海哥說道：「海哥，你亂搖我們的椅子幹啥？」海哥一臉莫名的看著楊光道：「我沒有啊？」竹園疑惑的轉過身，看見海哥真的並沒有搖晃桌椅。可是桌椅搖晃的愈發的厲害了，這時第三排靠牆坐著的一支玫瑰站起來，走到過道旁轉身對大家喊著：「大家快出去，地震了。」一支玫瑰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看著竹園。竹園感覺就像做夢了一般「地震？」竹園和大家一起湧出了教室，因為是一樓，大家很快就從教室出去了，竹園很迷茫的從信遠樓走了出來，下了矮矮個三個台階，聽到後面乓的一聲，竹園心想肯定是大家擁擠的時候摔了什麼東西，頭也沒回的走到信遠樓的草地上，坐了下來，草坪開始搖晃的更加厲害了，竹園感覺自己就像坐在三輪摩的上一般。眼前的信遠樓也跟著搖晃了幾下。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搖晃的感覺漸漸的淡去，等大家確信沒有再搖晃了，紛紛走進教室，老師說這堂課延遲到下周，大家便拿了自己的東西散去了，竹園和朱振一起走到香農廣場的草坪上躺下，並不敢回宿舍。竹園這時忽的莫名想起了矮個女孩，拿出手機編輯簡訊，可總是發不出去。朱振給他朋友發簡訊也發不出去，大家相視一笑道：「估計移動的基站現在是要爆了。」二人愜意的曬起了太陽。

下午三點多，竹園才回到了宿舍，逃課的帥帥李和小cq正上著網，見竹園回來了道：「媽呀，你知道不，剛汶川發生大地震了，震級都8級呢，不過有的網站說是7。8級。估計是死了不少人的。」

「就是啊，網上還說這次餘震都波及了好多地方，西安也在其內，你說晚上咱誰還敢睡宿舍啊。」小cq道。

「沒事，咱在一樓，只要有點感覺，10秒就能衝出宿舍，倒是樓上的人就尷尬咯。」帥帥李道。

果真，天還沒黑，就看見許多人卷著鋪蓋朝塑膠運動場走去，竹園去看了一下，簡直就成了露天野營俱樂部了，滿滿的鋪著的都是被褥席子。等天剛一黑，操場上各式燈光都顯現了出來，有人玩著手機，有人拿著應急燈，有人乾脆把筆記本都抱了出來玩著遊戲。簡直就像集市一般。竹園忽的想起矮個女孩是住在5樓的，晚上肯定也不敢留在宿舍，便發簡訊問道：「你晚上不會要睡操場吧，我們宿舍兄弟一致準備晚上通宵遊戲，所以就空出了床位，你可以過來睡的。」過了好久竹園收到了條矮個女孩發來的簡訊「不用了，我們宿舍的人和小馬哥說好了，晚上借住他們宿舍，打地鋪也行的。」竹園便不再多說什麼了。等竹園回到宿舍，只見和自己同班且和矮個女孩同宿舍的兩個女士正在自己宿舍的客廳，旁邊放著席子和被褥。原來是和楊光說好了的，想在竹園宿舍的客廳借住一宿。竹園笑著剛才矮個女孩發來的簡訊，不覺的笑了。等竹園再次出去操場溜達，恰巧碰見了矮個女孩和一支玫瑰和她們宿舍的其他人，竹園的目光和矮個女孩對視，矮個女孩轉身走向路邊的小馬哥宿舍的騰格爾說起了什麼，竹園上去和一支玫瑰打了個招呼，便折回了宿舍。晚上竹園宿舍聯機起了dota，一局接著一局。過了會，竹園的電話想了起來，令竹園萬萬沒有想到的竟是賈真俊打來的：「喂，你們那沒事吧，我下午正上班呢，樓就晃了起來。」「哦，沒事，謝謝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最近開心些了么？」「好多了，謝謝啊。」電話斷。竹園真的沒有想到一個素未蒙面的人竟會關心起自己來了，竹園深深的被感動了，心裡暗道：賈真俊，估計這個名字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不一會竹園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楊光道：「竹園趕快，肯定是你家裡打來的。」竹園道：「不可能，我下午等信號一通就給我爸媽報平安了。」竹園拿起電話一看，竟是遠在江西上學的姐姐的舍友，羅文，竹園從大一起就和羅文互相寫著信件，後來改成簡訊qq聊天了，算得上竹園的一個好朋友。而且不用竹園的姐姐說，竹園就能感覺出來，羅文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這不，羅文的電話打了過來。電話那頭的羅文操著濃重江西口音的普通話說著：「喂，竹園，聽說西安也受到地震的波及了，你們那兒沒事吧。我和你姐姐聽到消息都聽擔心你的。」「哦，沒事，沒事，就是晃了幾分鐘。」

「還沒事呢，你丫的，你知道不，下午你從信遠樓門口下台階的時候，那牆上的瓷磚被晃掉了一塊，就砸在你身後，吧的一下摔成了幾半兒，你倒瀟洒，連頭也不回，要是慢上一秒，你丫的頭就被開瓢了……」楊光說道。

竹園在電話里依舊說著「沒事，沒事……」等掛了電話，竹園追問起楊光，楊光道：「靠，你丫的還不知道啊，我可沒忽悠你，不信你問我們班的那幾個女生，她們就在你身後走著呢，都看見了。」竹園笑笑道：「連上天都眷顧我這可憐人啊！」

「靠，你丫可憐個毛，記住，可憐人必有可憐之處！」小cq道。

「嗯，這句話說的出彩，不錯，不錯，你丫又是從那本書上生搬硬套過來的啊。」竹園正說著，電話又響了，竹園一看是在西石油上學的王蕾，是竹園的女哥們級的人物，兩人互相問候感慨了一番，才將電話掛斷。小cq見了道：「你丫的，看來人緣還不錯就是現在沒女人喜歡你，等等吧，好酒不怕巷子深滴！」竹園笑了笑，和大家繼續起了dota，心中十分的開心，因為他至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關心他的。

後來才知道地震竟死去了那麼多的人，竹園看著網上有關地震的帖子，最讓人感動的就是一個男人將死去的老婆困在背上，用摩托車載著，用此給心愛的人最後的尊嚴。原來災難是見證愛情的最好方式，竹園這麼想著。

地震后又過了十幾天，大家的心情終於平穩了下來。可到處都充斥著低沉的氣息。竹園也不例外，一天，就在竹園看著有關地震的最新報道的時候，竹園的手機響了，一看竟是矮個女孩，竹園本不想接聽，可最後猶豫再三還是接了。「喂，竹園，晚上7點我在操場的足球場等你，我們聊聊吧。上次叫你出來有點唐突，對不起了。」矮個女孩道。竹園嗯了一聲，電話斷，竹園想著原來對不起就是這麼輕易的一句話啊。

（晚，七點差一刻）

竹園穿著他那件綠色的印著「worldwithpeaceandlove」的t恤衫走出了宿舍，竟發現快到夏天了可晚風還是這麼的涼，估計連老天也在為那無數哀嚎著的生靈們嘆息吧。竹園無奈般的搖了搖頭，向操場的足球場走去。快到了的時候，儼然矮個女孩已經坐在那裡了。雙腳併攏，雙手環著膝蓋，朝竹園望了過來。竹園走上前去，和矮個女孩相聚半米的地方面對面的坐下。「天有點涼。」竹園又是嗯了一聲。「我和董霞上次叫你出來有點唐突了，然後我們又劈頭蓋臉的問你，你的沉默我們能理解。」「那就好。」竹園看著矮個女孩的眼睛，心裡暗道：「想不到我就是陷入到這雙眼睛里了，想拔出來還真不容易。」「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么？」「祝你考研順利。」竹園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厚顏無恥，欺騙了你的感情啊？」「這是你說的。我沒說。」竹園內心的冰冷透著話語溜了出來。

「你是個熱心的人，一個值得做朋友的人，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沒事，我懂了……」竹園發現這幾個月自己懂了好多。

「最近看你都是很冷漠的樣子，平時也不帶笑的，我們那邊你們班的女孩子都說你變了。變得很冷酷的樣子……希望你能夠開心些。」「開心是需要有開心的事的，你知道么，這次汶川的地震埋葬了什麼么？」竹園問道。「生命……」矮個女孩不解的看著竹園道。

「還有愛情，成千上萬個人的愛情……」其實竹園想說的是地震也帶走了他那懵懂的不知什麼是愛的愛情觀。

「嗯，這次地震破壞了好多個家庭的。」矮個女孩道。就這樣，在貌似一問一答的方式下，二人談論了將近半個小時。坐在相距矮個女孩三十米外的一群人朝矮個女孩揮了揮手，矮個女孩道：「我的朋友在叫我了……」矮個女孩看著竹園的心情好像達到了低谷，怕竹園想不開，道：「你先回去吧。」「我沒事，你忙你的吧。我想再坐會兒。」竹園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竟是那麼的慘白，道。矮個女孩見竹園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好起身朝她那堆朋友走去。竹園看著她的背影，她一步步走出了竹園能夠透過路燈看清的距離，也一步步走出了竹園那早已冰冷的心。晚風冷冷的吹著，竹園環視四周，操場上一群一群的人正懷著自己的目標繞著操場一圈圈的跑著。「原來每個人都有一個夢。對，只有這樣，活的才有意義。」竹園起身，這時才發現矮個女孩和她的那堆朋友也起身走在回去的路上，就在離竹園20米開外的位置。竹園刻意的放慢腳步，可依舊能聽到矮個女孩那爽朗的笑聲，但和以往的區別就是竹園沒有對這種笑聲的感應能力了，曾經聽著這笑聲的開心，曾經聽著這笑聲的心碎，都不知道跑到哪裡了，「統統都被地震埋葬了罷！」竹園這麼理解到。

之後的幾天竹園開始再次瘋狂的學習，資料庫大作業老師一布置下來，竹園就殺進圖書館查資料，用了一個星期就從搭環境到編代碼，直到最後學生管理系統的完成。就這樣竹園宿舍的兄弟有了依靠，外加上偉哥的參與，以竹園為組長的資料庫開發5人小團體就這麼組成了。等第二個星期一去機房，楊光便找來資料庫老師說是我們組的大作業弄好了，弄得老師一臉的驚愕，老師來到竹園所在的計算機前，竹園給老師一步步的演示著，老師問著幾個核心的問題。不一會老師就點頭表示通過了。就在大家還在為搭環境討論的焦頭爛額的時候，竹園這5人小組便瀟洒的走出了機房。等到了宿舍，沒多久就有四五位同學來拷竹園的大作業了。後來在楊光的摻合下，竹園還是把大作業中的基於游標的學生查詢的代碼發給了一支玫瑰宿舍的雲威。雲威說是要請竹園吃頓飯了，竹園笑著告訴楊光道：「人家要請你吃飯呢。」之後的兩個星期竹園又開始學習起了c++的mfc，感覺整個人都融了進去，程序世界就成了竹園的天堂。可漸漸的竹園開始懷疑考研的必要性起來，最後終於打電話告訴在江西上學的姐姐，說自己暫時不想考研了。姐姐表示不解，竹園也沒做多的解釋，繼續步入心愛的程序世界。

就在竹園告訴姐姐自己不想考研后的第二天，中午，正在竹園為一個程序中的bug而抓耳撓腮的時候，宿舍的電話想了，竹園沒去理會，小cq接起，「竹園，找你的，是個女的哦，聽著聲音還挺甜的。」「你丫去死，開什麼國際玩笑。」「不信拉到。」竹園還是起身了，原來是姐姐宿舍的羅文打來的。

「喂，竹園，聽說你不想考研了，為什麼啊？考研不是挺好的么？再說了你們學校計算機的研究生真的挺好的，我們學校學計算機的人很多都想報你們學校呢。」羅文不解的問道。

「羅文啊，是挺好的啊，但是我感覺累了，暫時不想考了。」竹園道。宿舍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笑呵呵的看著竹園。竹園將頭扭向一邊，當做沒有看見的樣子。

「你是不是因為你和你姐姐都在上大學，怕給父母的壓力太大了啊，沒事的，考研吧，我可以讓我媽媽出錢供你……只要以後你對我媽媽……還有我好一點……」羅文的聲音緊張了起來。因為宿舍的電話本來內音就比較大，再加上大家都停下手中的事聽了起來，羅文的話宿舍的人都聽到了。

竹園聽了不禁緊張了起來，道：「不用，不用，我就是感覺累了才不想考的。」

「我也可以讓我媽媽把錢借給你的，你多個乾媽也不錯吧？」羅文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緊張。

「嗯，不錯，我多個乾媽，又多個你這樣的好姐姐，好主意。不過我現在真的不太想考研。謝謝你啦。」

「這樣啊，哦……」電話斷。整個宿舍都沸騰了起來，小cq先大叫了起來「哦……有女人朝竹園表白咯，有女人朝咱的芒刺表白了。還要出錢供咱芒刺考研呢。」楊光也接著道：「你丫的，這麼好的福氣，你幹嘛不答應啊。」帥帥李道：「想不到你小子暗度陳倉啊……」

竹園也被搞得一頭霧水，道：「這哪跟哪啊……」

竹園等到晚上發簡訊給姐姐，問這是怎麼回事，通過姐姐的細說竹園才知道：原來羅文喜歡竹園好久了，一聽說竹園忽的不想考研了，怕是因為經濟的問題。趁著宿舍只有竹園姐姐的時候撥通了那通電話鼓起勇氣說出了那番話。聽竹園姐姐的描述，當時羅文打完電話可是滿臉通紅的，而且還用拳頭捶了竹園姐姐兩下。竹園想著那樣的場景，不覺的笑了。可是他深知自己是不可能和羅文在一起的，忽的想起了矮個女孩說的「沒有感覺，不來電」這樣一句話，竹園終於懂了。之後竹園怕讓自己和羅文的關係更加尷尬，便可以的減少了和羅文的聯繫，便只是偶爾發發簡訊了。可羅文總是每過幾個星期就打著竹園姐姐的名義給竹園打上一通電話。竹園很想對羅文說些什麼，可不忍心傷害她，也只好每每接起電話聽是羅文的聲音就叫起了姐姐。這樣一來，加上竹園的老姐李珊珊，竹園一下子在大學又多出了兩個姐姐來了。

就在五月即將結束的那幾天，帥帥李的女朋友終究是從鄭州趕了過來，帥帥李請大家一併吃了頓飯，帥帥李的女朋友聽了竹園的事迹，表示理解和支持，當即連連個竹園敬酒，直到把竹園喝的人仰馬翻。小cq和「子女子女」分手后的憂鬱期也轉入了康復期了，又恢復了往日的唧唧歪歪，愛和竹園鬥嘴抬杠，鬧騰的大家大笑不止。大家終是在這個陰霾的五月天里快樂的結束了曾經的傷痛。

竹園在隔壁宿舍的king和對門宿舍的朱振的輪番座談中，終於決定是要考研了的，三人成了的考研鏘鏘三人行。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竹園在網上碰見了大二那年來竹園宿舍的帥帥李的初中同學白帽女孩劉小。竹園便和劉小聊了起來。二人從三月的拉薩流血事件聊到了美國可惡的cnn，又聊到了五月的地震。兩人越聊越投機，就像是數年未見的朋友一般。劉小還是管竹園叫著「八小時大叔」，竹園卻也笑呵呵的接受了。接下來，劉小就問了帥帥李的情況，竹園倒也實誠，只要是自己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直到說出了帥帥李女朋友來看帥帥李的事情。之後的一段時間，竹園每天都要和劉小互發上幾條簡訊，說的基本都是帥帥李的事情，可沒過幾天等竹園再次在網上碰到劉小，劉小說：「我昨天和李珂的女人對罵了！」竹園一頭霧水，「為什麼啊。」「沒有問什麼，就是看她不爽。」

後來帥帥李接了同他女朋友打來的電話，接完后就很鬱悶，小cq問帥帥李怎麼了，帥帥李道：「她說要和我分手。」竹園一聽就懵了，說出了自己和劉小這些天的交流。帥帥李這才說了出來：原來劉小喜歡帥帥李很久了，這次竹園無意當了劉小的內應，惹得帥帥李的老婆要和帥帥李分手了，具體的情況和緣由帥帥李也不願多提，用小cq的一句話就是「竹園，你丫的這次成罪魁禍首了。」竹園猶如千古醉人般的向帥帥李道歉，帥帥了雖一臉的鬱悶，但也沒有責怪竹園的意思。帥帥李大二的數電掛科了，據說馬上就能補考了，竹園出於歉意，主動的承擔了過來，整天瘋狂的看著早已落了一層厚厚灰塵的數點書來。終究在懷著滿是歉意心情的帶動下，竹園終於將帥帥李的數電考過了。沒過幾天就放假了，竹園回家呆了不到一個星期就來到了學校，看起了考研的書來。小cq因為嫌家裡熱，乾脆就呆在了宿舍沒有回家，從小cq的嘴裡得知帥帥李和他老婆的關係恢復了正常，竹園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