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第二章

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要去武術隊學習了呢。蕭雲打了個哈欠，小口喝著牛奶。他絕不承認自己是由於興奮而失眠最後起晚了，絕不。

吃完早飯，崔文惠便騎車送蕭雲去武術隊。蕭大成今天要上班，早早就走了。

崔文惠把蕭雲送到小樓門口，叮囑兩句便騎車走了。她相信自己的兒子能夠在她不在的情況下依舊錶現得很好。

蕭雲向崔文惠揮手道別，然後雙手插兜向樓內走去。手指觸到兜內的5角錢硬幣，蕭雲忍不住嘴角輕揚。那是昨天蕭大成給的零用錢。還記得蕭爸爸驕傲地宣布自己以後便是個男子漢了，手裡一定要有錢，並許諾每天都有5角錢零用。這對於一個三歲小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但蕭雲同志可是個「表裡不一」的人，所以並沒有過於興奮。

「蕭雲，來得很準時嘛。」高明顯然已經等待了一段時間。看到蕭雲便快步迎上去：「胡隊長昨天晚上接到通知，今天有個重要的交流活動，便沒有到隊里來。他托我先教你基本功。你不要傷心，你師傅並沒有不要你噢！」怕蕭雲誤會，高明趕忙解釋。

蕭雲點點頭，並沒有不高興。畢竟胡海濤是武術隊的隊長，工作很忙。況且自己並不是武術隊的人，也沒有交學費。能夠在這裡學習，自己已經很感激了。

「很好，接下來咱們就開始學習吧。」高明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

……

慢跑十分鐘，蹲馬步半小時，體能訓練（速度，力量）半小時，武術基礎動作指導半小時……

時間悄然流逝，已是中午時分。

蕭雲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心下暗嘆：終於結束了。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蕭雲還是不禁心生退意。不過自己好歹擁有成年人的自制力，從表面上看不出自己有任何負面情緒。只不過在高明宣布午休吃飯時，自己走得比平時快了一些而已。

這一切都被高明看在眼裡。表面上高明不動聲色，實則讚嘆不已。想當初自己在第一次訓練之後可是哭著跑出訓練場的。

……

武術隊的伙食很不錯。蕭雲看了看小飯盒裡熱乎乎的米飯，香噴噴的西紅柿炒蛋和土豆燉牛肉，在食堂里找了個空座位坐下，拿著小勺子準備開吃。

「咦？這是誰家的小孩？真可愛！」剛結束訓練的武術隊員6續來到食堂，看到蕭雲都很驚訝，不禁小聲議論起來。有幾個年輕隊員甚至圍上蕭雲問東問西。蕭雲也不怯場，掛著可愛的笑容，應對自如。

「好了好了，小雲還要吃飯呢。」剛打完飯回來的高明見狀不樂意了，開始趕人。其他人也不介意，紛紛回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小雲，他們沒有嚇到你吧？」高明在蕭雲旁邊的座位坐下，溫和地問蕭雲。

「沒有。他們很熱情，我很喜歡。」蕭雲咬了一口牛肉，，眯起了眼睛。

「嗯。要是那幫小子欺負你，就告訴我，我去教訓他們。」高明大大咧咧地說。

「呦，咱們的高教練什麼時候開始護犢子了！」一個年輕女人端著飯盒在蕭雲對面坐下，假裝不屑地瞄了高明一眼。高明嘿嘿一笑，也不生氣，給蕭雲介紹：「這是武術隊的周紅周教練，是市裡散打比賽的亞軍！」

「周教練，你好。」蕭雲沉穩地沖周紅一笑。

「嘖嘖，還真跟胡隊說的一樣，像個小大人似的！」周紅掩口輕笑。

蕭雲淡笑不語。

午餐時光便在愉快的氛圍中度過了。

下午的學習相對輕鬆。高明帶著蕭雲觀摩武術隊員的練習，時不時告訴蕭雲一些知識技巧。

下午四點，高明吧蕭雲送出樓門，陪著蕭雲等崔文惠到來，直到看著蕭雲上了崔文惠的車，高明才放心離開返回樓內。

蕭雲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與崔文惠談論這一天的學習情況。蕭雲刻意忽略了其中困難，辛苦的因素，用稚嫩的語言把武術學習形容的像郊遊一樣有趣，逗得崔文惠呵呵直樂。

摸著兜里的5角錢硬幣，蕭雲決定把每天的零用錢都存起來，不到關鍵時刻絕不動用。這可是我的第一筆資金呢。蕭雲暗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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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流水，歲月總無情。

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在這三年裡，蕭雲長得比同齡人高了半頭，身材雖然消瘦但很結實，眉眼雖沒有完全長開，但能看出他日後的帥氣俊朗。

這天是星期日，蕭雲不用去武術隊報道。這三年來，因為年齡原因，蕭雲並沒有辦法學習一些格鬥技術，但他的基礎十分紮實，理論知識更是豐富，幾乎每個武術隊員都當過蕭雲的老師。蕭雲經過三年的武術學習，早已養成了武者的自覺，每天的基礎練習是雷打不動的。

下午時分，蕭雲坐在家裡有些破舊的小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家裡的書早被他看完了。蕭雲不禁暗暗感嘆著寂寞如雪的人生。蕭雲想念他的電腦了。

晚飯時分，蕭大成匆匆忙忙地趕回家裡陪兒子一起吃飯。自從家裡有了蕭雲以後，蕭大成和崔文惠之間的感情好了許多。蕭大成會安排好在外的時間，盡量趕回家吃飯；而崔文慧也不像以前那樣對蕭大成不理不睬了。

吃過晚飯，蕭雲正準備看看蕭大成從單位帶來的報紙，卻被蕭大成叫住了。

蕭大成略一斟酌，對小雲說道：「小雲，你今年六歲了，應該上幼兒園了。雖然我對你很放心，但我怕你升小學時受到影響。」

蕭雲沉默了。他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但心裡還是覺得彆扭。不過這也沒有辦法，真是無奈。他想了想，對蕭大成說：「好吧。不過能讓我和師傅他們道個別嗎？」

「那是當然。」蕭大成慈愛地摸了摸蕭雲的頭。

……

不知道下次再來這裡是什麼時候。蕭雲看著這座老舊的小樓，心中暗道。平穩了一下複雜的心情，蕭雲走進樓門。

好像是在自己五歲的時候高教練便擠眉弄眼的告訴宣布他可以「獨當一面」了，以後便不再接送他了。蕭雲當然沒有錯過他眼中的鼓勵。

沒有驚動正在訓練場里揮汗如雨的高明，蕭雲直接走向三層的隊長辦公室。

……

「哦。是這樣啊。」胡海濤聽了蕭雲的解釋，嘆了口氣半晌沒有說話。蕭雲望著這個彷彿老了十歲的人，心中一痛。三年的相處，蕭雲早把胡海濤當做了自己的長輩。

「學習是好事，我支持你。」胡海濤眯起眼，慈祥的笑了笑，躊躇了一會兒，對蕭雲說：「其實再過三個月，武術隊就要遷到別的地方去了。之前拍你傷心，便沒有告訴你。」

蕭雲眼神黯了黯，沒有說話。

見此，胡海濤安慰蕭雲道：「不要這樣，男子漢要堅強。以後我們可以通過電話聯繫。」

蕭雲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今天蕭雲並沒有訓練，而是和自己熟悉的教練，隊員聊了一天，交換了聯繫方式。平時活躍的武術隊員們都有些低落，蕭雲的心情也很沉重。

下午四點，蕭雲走出小樓。他拒絕了別人的送行，但他能感受到很多人注視的目光。他沒有回頭，直到坐上崔文慧的車也沒有往後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