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豐收祭典
「不對！」
想象中的箭矢沒有射來，火把還在揮舞，卻是喧嘩聲中帶著隱隱的喜悅，這種有節奏有引導的歌頌像極了朝拜的祭典。
羅雲細眯著眼睛，看到邊緣地帶，稀疏的草叢旁時有孩子露出身子，一個個互相嬉戲打鬧著。很快聽清了人們的聲音，是一群附近村落的耕種農民，正在舉行著一場每年都有的豐收祭典。
「是啊，如今是秋季了。在人類中這是他們收穫的季節。」普吉老神在在的模樣講解著，羅雲鄙夷的瞥了他眼，方才一瞬間這傢伙可是嚇得飛快趴在了地上，還往臉上抹了兩把泥土裝死。
為了方便行程，羅雲取出了兩套衣物，分別套在了自己和猩猩王身上。這樣看去，就是阿丑最人高馬大，普吉個子其次瘦弱了點，再就是矮壯矮壯的猩猩王羅雲有點不爽，身為老大的自己怎麼可以最矮。
「什麼時候才能變成人呀唉。」羅雲揉了揉腮幫子，領頭進了樹林。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羅雲盡量把隊伍放緩了腳步，盡量往邊上的地方穿梭。然而這一伙人打扮實在太古怪了，根本就不像尋常的旅人。
可事實上，羅雲一夥還真沒引起百姓們的特別注意。
「我們是不是太》長>風》文學www.cfwx.net平常了。」普吉為難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變為人形的他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端倪。而視線中，一座龐大的篝火旁，百姓們熙熙攘攘的手拉手跳舞著，一個個都打扮得十分怪異。
不是臉上塗著五彩顏色的圖案，就是差了幾根靚麗的羽毛，有的索性帶著獸類面具，更有奇葩的還披著層獸皮在地上四腳走路。
「這是什麼情況，妖獸大會么。」羅雲嘴角抽搐著。
「我想起來了！」
在一顆大樹旁停靠，眾人身影被火光拉長著，普吉湊過腦袋低語道：「夜王大人，我記起來了,這是百姓們的豐收祭典。往年這個時候都有舉行的。」
「豐收祭典？」羅雲斜了一眼篝火旁的食物，有水果有烤肉，饞的小孩子可憐兮兮得流口水。一個小孩都不敢伸手去抓，目光中流露著敬畏又純真的目光，即使有膽子大的熊孩子敢伸手也會立馬被家人呵斥。
「據說。」普吉又是這個開場白，然後講道：「每個地方的人風俗都有不同，青木城很久以前是座缺水旱城，後來突然有一天我們腳下這塊地方綠蔭散開成了森林，周邊不遠的田地也可以耕種糧食了。當地百姓認為這是豐收女神賜予的恩福，所以每年附近村落的百姓們都會自發進入森林，拿出一年下來收穫的部分食物舉行一場感謝神靈的豐收祭典。」
「原來是這樣。」感受著人們熱烈的心情，羅雲看到還有陸陸續續的百姓在進來，看著打扮奇異的他們：「普吉，那為什麼他們要穿成這樣？」
「好像說是為了嚇走森林裡的魔獸。」普吉想了想道。
聽他這一說，羅雲突然記起森林裡是有魔獸的，而百姓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有這些食物的味道飄遠后居然沒引來覓食的肉食魔獸，這顯然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是啊，這些百姓都不是修靈者，光靠火把和面具怎麼可能把魔獸嚇跑。魔獸更多的是靠嗅覺和獸類感應，很少是靠眼睛分辨氣息的。
問題是此刻，森林裡魔獸真的沒有來，難道，豐收女神真的存在？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出現，羅雲便自嘲的笑了下。自己是想太多了吧。不過，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牽想到普吉的遭遇，羅雲若有所思的揚了嘴角：「普吉，如果來這裡時我還是半信半疑，那麼現在我真的有些相信你的話了。」
說著，羅雲率先朝裡面走去，約過了五六分鐘，眼前出現了好幾個接壤的大火篝，約莫六百名農民趴伏地上，喃喃有語的念頌著。
這恰好是一片窪地，挺大的，不過容納下這麼多人就顯得就有些擠了。附近也沒高大的樹木，不至於一把大火順風燃完了林子。
「天上的神，我們是尊敬您的。」
「仁慈的豐收女神，讚美您，是您又讓我們度過了風調雨順的一年。」
「偉大的豐收女神，感謝您，我們願將最新鮮最好的食物供奉給您，希望您來年能夠繼續保佑我們。」
「」
在耳邊反反覆復的這幾句歌頌中，羅雲一夥走到了火篝附近，還沒穿過去，也只是剛剛靠近了點的時候，一陣壓低了的喝聲突然傳來：「站住！」
扭頭看去，只見一名獸衣穿著半裸膀子的青年男人，臉上塗著三道顏色，手握一根打漁的三叉，嚇唬著一把打了過來。
這一把沒打中人，是普吉避開了，氣得普吉沖他怒問：「幹嘛打我？還有，為什麼就偏偏只打我一個人！」
「祭典歌頌不許出聲喧嘩。」青年男人還是壓低了聲音，嗓子里冒出了幾分火氣：「你們是哪個村子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他說著話，身後又來了幾個男女，其中有幾個少女姿色還不錯，一個個奇怪的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立馬的青年男人眼神傲了，鼻子也重重哼氣了，一副要好好表現的樣子。
按照帝國法律，農民都是最下等百姓，農民之間沒有身份的等級法，也就是說誰都沒有對誰限制人身的權力。不過這一場豐收祭典卻令百姓們有了管理人員，有了職位和權力，不由的就產生了一批官僚的影子。
別以為農民都純樸，那只是他們沒有作惡的能力罷了，特別是些鄉野間的山民，其實都有一股深入骨子裡的狡詐和欺凌。
青年男人很好的利用了這個權力，靠著一身力氣當了護衛，受著敬畏，為此平日並不勤快的他娶了個美婆娘。如今，倒是有意再娶一個。
他當著少女們的面大耍威風，聲音也有點高了，手指一掃轉身要走的羅雲眾人，指著鼻子喝問：「給我停下！問你們話呢，一個個聾子嗎！你們是草村，小河村，雲村，還是慶村的？」」
「我們是小河村的。」普吉立馬就應回去：「怎麼，你想怎麼樣。」
開玩笑，身為夜王大人的小弟，普吉怎麼敢掃了羅雲的威風，那是在別人面前把下巴都翹到天上去了：「你個犢子再敢打來一下試試，大爺廢了你。」
「哼，道歉管用么，什麼，你」青年男人一愣，嘴裡裝逼用的話就僵在了喉嚨里，哪裡想得到普吉敢這麼對他說話。
他怒紅了臉，舉叉子就要打：「小河村是么。怪不得一個個長得又矮又丑！」
不過，農村人打架嘛，總要先以肚子里那點可憐的墨水大講一番道理：「跟我求饒也沒用，道歉也不管用。我是這裡的祭典護衛，幾位村長都允許我管理的權力，是你們幾個冒犯我在先的。回頭我打了你們可不會賠錢」
「啪！」
被嘰嘰喳喳煩得受不了的羅雲一伸手，隔著寬肥的衣服打在男人腹部，瞬間男人痛得五官扭曲，嘴巴里水一樣的口水濺了出來，身子受著重力高高的掀飛了出去。
「汪汪汪。」羅雲很低的聲音跟普吉說了幾聲。
隨後，在呆住的農民們目光下，普吉陰聲怪氣的哼道：「我家大王說了，要打就打，羅里吧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