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月

「啊！」

戾南喘著粗氣，坐了起來。

他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他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剛剛看見了一個人，好像是他的父親。他知道那個人叫做戾東，隱隱感覺那個人絕對跟自己有血緣關係。不管怎麼說，戾南現在還算好，他環顧四周，才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在剛才，一柄散發着青色光芒的劍穿透了他的胸口，緊接着他就不醒人世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被繃帶綁着，上面還殘留着些許的血跡。

一片刻清幽可愛,琪花瑤草常明。不亞天台仙洞,勝如海上蓬瀛。洞南有青松碧檜,府北有綠柳紅桃。鬧聒聒，山禽對語，舞翩翩，仙鶴齊飛。香馥馥,，諸花千樣色，青冉冉，雜草萬般誇。澗下有滔滔綠水,崖前有朵朵祥雲。真箇是景緻非常幽雅處,寂然不見往來人。洞府如此的美麗，戾南也有些愜意的感覺。

「你醒了啊。」一個悅耳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宛如黃鸝鳥一般動聽，把戾南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完全是不由自主。

看到眼前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佳人，戾南倒吸了一口涼氣。

伊人眉似遠山，面若芙蓉，遠遠近近，像一幅清麗的畫。娥眉淡掃粉輕施，朱唇一點惹人痴。

這少女十**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臉色晶瑩,膚色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微現靦腆,甚是清秀絕麗,高挑的身上穿着翠綠色的連衣長裙，健美高挑身上穿一件白底兒草莓花兒的背帶裙,淺淺地露著如雪似酥的胸脯,裙擺只遮住膝,腰間同色腰帶將腰兒束得纖纖一握,更襯得胸脯豐挺。

一雙縴手皓膚如玉，映着綠波，便如透明一般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她說話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她有白白凈凈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着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面龐細緻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兒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麼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戾南不由得看得痴了。

少女看見戾南的呆像，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宛如春風一般拂過了戾南的心間，他早已經麻木的心靈又得到了甘甜的滋潤。

戾南尷尬的笑了笑，但是牽動了傷口，不由得痛的呲牙咧嘴的。

「呵呵。你還真是有趣啊。你叫什麼名字啊？剛剛對不起喔，我還以為是什麼強盜之類的，所以就下了殺手……不過，還好你傷的不是很重，所以我救活了你。呵呵……」少女又笑了，宛如百花綻放。

戾南連忙擺了擺手，道：「不不不，沒關係。我叫……戾南。還未請教仙子的芳名。」戾南拱了拱手，結果又牽動了傷口，不過這回只是眉頭微微一皺。

「我叫雨幽，這間洞府是我師父的，自從他飛升離去之後，就把洞府留給了我了。」少女用自己的纖纖玉指摸了摸斑駁的洞穴石壁，石壁上的靈氣流溢旋轉着。

「呵呵……」戾南只有撓了撓頭，傻笑起來。

雨幽見戾南並沒有因為她師傅飛升而感到奇怪，不由得有些微微怒火，道：「誒，你怎麼不感到驚訝啊？我師父可是飛升了的仙人啊。」

這回輪到戾南驚訝了，他道：「這又什麼值得驚訝的，不是有很多人飛升的么？」

「哪有啊！……現在很少有人飛升的了了。」雨幽連生氣都是那麼的可愛，讓戾南感到一陣舒適。

戾南這才想到自己不知道被埋葬了多少年了，忙問道：「現在不是仙緣歷十三年么？」

雨幽摸了摸柔順的秀髮，道：「難道你在森林裏呆了幾千萬年了么？現在是神兵歷二十二年。」

幾千萬年？！

戾南突然感到了一股滄桑的感覺：物是人非啊。

「對了，既然你這麼沒有常識，恐怕以後出去了也會被欺負的。所以，我就跟你一起出去把。順便幫幫你，看樣子你什麼都不懂……」雨幽笑着說道。戾南尷尬的笑了笑。雨幽繼續道：「那麼我們就先到苦月城去吧。那裏是最近的城鎮，我帶你去見見大千世界。」話罷，她的玉指連動，洞府里的煙霧靈氣全部開始了聚集，最後形成了一件綾羅綢緞，華麗豪氣的男裝衣飾。「快穿上把。你總要穿一些好看的把……嗯，等你後天就可以在這裏休息好了。這裏靈氣可是很渾厚的，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就離開。」

戾南點了點頭，在雨幽走後穿上了衣服。

換上衣服后，戾南的形象煥然一新。

形容典雅，體段崢嶸。言語多官樣，行藏正妙齡。才如子建成詩易，貌似潘安擲果輕。頭上戴一頂鵲尾冠，烏雲斂伏；身上穿一件玉羅褶，廣袖飄迎。足下烏靴花摺，腰間鸞帶光明。丰神真是奇男子，聳壑軒昂美俊英。

再過幾日就要離開這裏了，去苦月。

苦月城？

戾南望着天空中的一輪明月，苦笑着想到：只怕是自己心裏更苦把。滄桑百世，望月亦感為苦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