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緣起緣滅（中）
南海某地
陽光明媚，清風陣陣，一位俊秀挺拔，玉樹臨風的青年男子正閉目養神，背負雙手，靜靜地立在地上，似乎在等人……
過了一會兒，忽然天空一暗，人沒來，卻只見一隻巨大的黑鳳凰向這裡飛來！
黑鳳凰搖振著雙翅，自空中慢慢降下，周圍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就連許多高大的樹木也被風吹倒，但惟有那青年男子卻屹立如山，不為所動，面上也沒有絲毫驚訝之色，反而顯得十分驚喜和興奮，「這麼快就找到了？」
黑鳳凰沒有出聲回答，只是張開鳳嘴，一顆金光閃閃的圓球乍然現出，光芒四散，絢麗奪目。
青年迫不及待地將光球取了下來，仔細觀察了一陣，隨即才縱聲長笑道：「哈哈……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日元，真是天助我魔族！」
「是你！？」就在這時，兩道豪光落下，不用多說，正是幽冥和紫蝶那兩個魔頭，紫蝶從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一時之間竟怔住了，而幽冥卻失聲道：「楚天楊！你竟然還活著！？」
楚天楊！？這青年竟是失蹤已久的蜀山天字級弟子——楚天楊！？不也正是楚星繁的父親！？
幽冥對楚天楊恨之入骨，自然不會認錯人，但青年卻沒有承認，只是一笑道：「想不到這一去還引來兩個同類啊……」
青年隨便瞟了一眼便看出他們是魔族，但待他瞧清幽冥面上的魔族印記后又不免一愕，「你是九幽驚蟄族的後人？」
此話一出，二魔同時大驚，幽冥忍不住脫口道：「你……你怎會知道我們魔族的事……你不是楚天楊！你究竟是誰！？」
青年依舊沒有回答，只是陰沉一笑，彈指一揮，一道紅色光線激射而出，從幽冥面旁劃過——
「轟！」一塊巨石瞬間被炸得粉碎。
「邪靈魔光！？」幽冥和紫蝶異口同聲道，「你是邪靈尊——殷孽！？」
殷孽冷笑一聲，傲然道：「既然知道了還不快跪下行禮？」
紫蝶正要下跪，幽冥卻拉住了她，面上絲毫沒有敬畏之意，反而滿是不屑。
殷孽收斂了笑意，沉聲道：「怎麼，你敢藐視本尊？」
幽冥冷冷道：「四大魔尊都已是上古時代的陳年舊事了，如今魔界是武靈尊——重樓的天下，已沒有你的地位，我為何還要向你行禮？再說你這副軀體是楚天楊的，我寧死也不會向他下跪！」
殷孽聞言后並沒有勃然大怒，反而縱聲一笑道：「好，說得好！敢在本尊面前這樣說話，你算是第一個。你叫什麼名字？」
紫蝶在一旁捏了把冷汗，而幽冥卻毫不在意，反而冷哼一聲，傲然道：「暗影魔將——幽冥。」
「哦，原來你就是幽冥……」殷孽看了看一旁的黑鳳凰，「我女兒倒也提到過你。」
「什麼！？」幽冥一愕，驚訝之中竟不免有些歡喜之色，也將目光轉向黑鳳凰，「她……她還記得我？」
殷孽一眼便看出幽冥的心意，不禁暗暗一笑，「當然，不僅記得，她還十分賞識你，似乎對你頗有好感。」
「真的！？」雖然口說無憑，但原本陰險狡猾的幽冥此刻卻像變成了傻瓜，竟信以為真，聽得心花怒放，但仔細一瞧卻疑惑道：「玄姬，我們久別重逢，你為何一句話也不說？」
玄姬！？這隻黑鳳凰竟是失蹤已久的幻陰魔將——玄姬！？不也就是楚星繁的母親！？
黑鳳凰沒有理會他，只是老老實實，一動不動地待在原地。
幽冥這才發現不對勁，立馬將目光轉向殷孽，「你對她做了什麼！？」
殷孽含笑道：「放心，她是我女兒，我怎會傷害她？只是因為楚天楊和龍淵的死，她有些怨我，不肯聽話，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控制了她的心智。不過你若是不喜歡她現在這樣，我可以立刻讓她恢復原狀，甚至讓她任你擺布……呵呵……」
想不到為了拉攏幽冥，殷孽竟不惜出賣自己的女兒！幽冥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嘴角微揚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能得到玄姬的青睞一直是幽冥的夢想，他知道玄姬心裡喜歡的是楚天楊，但即便永遠得不到她的心，只要得到人，幽冥也萬分願意。
見幽冥果然上鉤了，殷孽自然高興，「好！如今我已得到日元，只要你再幫我取得月元，我便將她送給你，如何？」
幽冥先是一怔，隨即不禁笑了起來。
殷孽面色微沉道：「你這算什麼意思？」
幽冥稍微收斂了笑意道：「別說月元，就算星元也能一起給你。」
「什麼，星元和月元都在你手裡！？」
「雖然不在我手裡，但我知道它們在哪兒。」
「……那你還不快去取？」
「不必，它們就在附近……」
這次換做殷孽茫然不解了，但沒過多久，只見兩道豪光落下，不是別人，正是星月二人！
二人本是要找趙勝為飛星報仇，卻無意間被剛才的爆炸聲吸引到這裡，沒想到竟遇見幽冥和紫蝶，但更令二人意外和好奇的還是站在另一旁的英俊青年和黑色鳳凰。尤其是對於楚星繁而言，竟有種莫名奇妙的親切感……
幽冥瞧了瞧二人，又將目光轉向殷孽，「你想要的東西就在他們體內，你是想自己動手呢還是由我代勞？」
殷孽打量了一眼二人，沉默片刻，方才一笑道：「好，很好！十多年了……龍淵的女兒和我的外孫都已長大成人了。」
此話一出，二人不禁一愕，眼前這青年竟一眼便看出水月瑩的身世，但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他竟自稱是楚星繁的外公！
「你……你胡說什麼！誰是你外孫！？」楚星繁忍不住叱道。
說來話長，殷孽也懶得多言，只是道：「原本是打算先集齊日月二元，最後再去找你，既然你如今自己送上門來，倒也省事。」
楚星繁聞言一怔，「你找我做什麼？」
殷孽陰沉一笑道：「別急，我以後自會告訴你一切，如今你只需做出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要麼加入我們……」
「住口！想讓我加入魔族？做夢！」
「哼，別忘了你體內流著魔血，你本來就是魔族！」
「……但我體內也有人血！我不會與魔族為敵，可也不會背離人界！」
「這麼說你是選擇第二條路了？」
「死路？」
「不錯。」
「呵，讓我背叛師門，投身魔族，我寧可一死！」
「……哼，當初將你送給獨孤宇雲，原本是打算讓你鑽研蜀山仙術，有朝一日練成天無極的一劍震神州，助我完成大業，想不到你功夫沒練成，卻學到了那臭道士的牛脾氣。」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知道這麼多，但不管你是誰，也不許污辱我師父！」
說著，楚星繁已拔出了手中的七星劍。
殷孽卻笑容不減，「想和你外公較量？那得先打敗你娘。」
楚星繁聞言一愕，但還沒來得及發問，本來紋絲不動的黑鳳凰便霍然張開雙翅，向他飛撲而來！面對如此龐然巨物，星月二人只能先避其鋒，分別向左右閃開。黑鳳凰的目標似乎只是楚星繁，緊緊追著他不放，卻絲毫沒有理會另一邊的水月瑩。
見楚星繁被緊追得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水月瑩也只好拔出孤月，準備上前相助，可殷孽卻閃電般攔在她面前，含笑道：「就讓我試試你繼承了龍淵多少本事！」
楚星繁對玄姬，水月瑩對殷孽，戰鬥展開。而幽冥和紫蝶並沒參戰，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觀望著……
萬劍訣——萬劍蔽日
面對這招，黑鳳凰並沒有閃躲，而是揮舞著巨大的翅膀，頓時狂風呼嘯，竟將萬劍吹得七零八落。
楚星繁不甘心，緊接著便施展出——
劍神——萬劍齊飛
同樣是萬劍，但不同的是萬劍訣是實劍，而劍神是虛劍，不會被吹散。果不其然，只見這次萬劍絲毫不受狂風的影響，眼看著就要擊中目標，卻沒想到黑鳳凰竟忽然發出一聲怪鳴，面前隨即浮現出一道氣牆，竟將萬劍全部抵擋了下來！
楚星繁一愕，這下該輪到黑鳳凰攻擊了。只見它再次發出一聲怪鳴，全身先後綻放出七色光線，這已經是絢麗奪目，令人驚嘆，更不可思議的是它竟幻化出七種不同顏色的分身，將楚星繁圍在中心，並同時張開鳳嘴，噴射出七道光線！
天魔龍族的絕招是天魔千雷波，而這招則是玄冥鳳族的絕招——玄冥七殺咒！
雖然這招沒有之前黑龍吸引無數雷電噴射出巨大光柱的那種氣勢和威力，可這七種光線分別含有不同的屬性，單獨應付或許不難，但要同時抵擋七道就難上加難了，這該如何是好！？
雖然不知道行不行，但事到如今，楚星繁也別無他法，只能冒險一搏！
星元之力完全爆發——
神農秘技——七元合一
這邊結果暫且不談，另一邊的戰況也越發激烈……
殷孽算是打錯了如意算盤，本以為水月瑩的力量最多也就跟她父親——龍淵不相上下，不料眼前這外表柔弱的少女卻出奇的強大，鬥了上百招竟也占不到絲毫便宜。
如今水月瑩的內傷已經痊癒，這不僅讓她恢復了力量，也讓她恢復了以往的冷靜，自然難以對付。
久攻不下，殷孽的邪靈魔光已經漸漸被對方摸透……
「不行！我豈能敗給一個黃毛丫頭！」想到這裡，殷孽再也不做任何保留，暴喝一聲，一股強大的魔力洶湧而出，竟將水月瑩震退數步。
「怎麼可能……你怎會有我爹的力量……」說著，水月瑩似乎恍然明白了什麼，面色陡然一變，指著殷孽厲聲喝問道：「你……你就是殺害我爹的兇手！？」
殷孽冷笑一聲，「是又如何？當年我殺了龍淵，今日便輪到你了！」
終於，終於找到殺父仇人了！水月瑩此刻心裡也不知是興奮還是悲憤，總之她的內心在狂跳，她的血液在沸騰，她的力量在提升……
「我要你的命！」
月元之力完全爆發——
神劍九式——神劍斬
另一邊，只見七種光線圍著楚星繁身邊不停地旋轉，像是被一股無形之力引導……
「喝！」隨著一聲暴喝，楚星繁竟將七種光線合而為一，幻化成一道彩色氣劍，再以手中七星將其反射而出，直取黑鳳凰！
不但擋住了玄冥七殺咒，更將其融合為一，反彈了回來，神農秘技果然厲害。黑鳳凰體形龐大，又身在半空，反應再快也來不及閃避，惟有故技重施，再次以氣牆抵擋。這次的氣劍雖然只有一個，但威力卻比之前強大了不知多少倍，氣牆頓時凹陷下去，眼看著就要被刺破……
而另一處的殷孽也好不到哪兒去，巨大的藍色光柱向他迎頭劈下，擋也不是，躲也不行……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在遠處一直不動聲色的幽冥和紫蝶互相打了個眼色，竟趁此機會，同時投出一記心波，分別擊向星月二人！
「呃（啊）！」二人根本毫無防備，同時中招！而七元合一與神劍斬也化解於無形……
「你們……好卑鄙！」楚星繁一邊拭去嘴角的鮮血一邊怒喝道。
而水月瑩雖然沒有流血，但關鍵時刻受此重擊，還是讓她氣血翻騰，呼吸不暢……
堂堂魔將竟然偷襲兩個小輩，幽冥卻沒有絲毫羞愧之色，反而得意地道：「兵不厭詐，這隻能怪你們太蠢，怨不得人！」
說著，幽冥又將目光轉向殷孽，「你要我做的事已經辦到了。」
殷孽這才回過神來，不禁一笑道：「好，真是太好了！幽冥，你果然有些本事。」
幽冥只是冷哼一聲。
殷孽隨即對星月二人道：「你們這兩個小娃身手都不錯，本尊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只要歸順我……」
「做夢！」楚星繁再次毫不猶豫地打斷道。
水月瑩雖然沒有說話，但從她那冰冷和不屑的眼神中已能看出答案。
話已說到這般田地，殷孽也沒有耐心再慢慢勸降了，「哼，既然你們執迷不悟，那便受死吧！」
說完，殷孽已向二人一步步走了過來，而幽冥和紫蝶也緊隨其後。
生死關頭，星月二人不知不覺地靠在了一起，並情不自禁地拉住對方的手……與之前在冰洞療傷一樣，一種奇妙的感覺在二人心中蕩漾……氣息相連，心意相通……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二人緊握的那隻手竟綻放出忽白忽藍的奇異光芒！不消片刻，光芒竟越來越強，並逐漸擴散到二人全身！
「什麼！？」三大魔頭同時頓住了腳步，一臉愕然。
星月二人也是滿面疑惑，他們更驚訝地感覺到在光華籠罩下，自己的傷竟不治而愈！而且本已損耗不少的體力和真氣都瞬間恢復了！不僅如此，還有一股洶湧澎湃的強大力量在不斷增長，二人對望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竟不約而同地將緊握的手向前猛力一擊——
星月合體技——星月同輝
「轟！！！」
巨響過後，光芒也漸漸消散，二人這才同時睜開雙眼，不禁呆住了！
沒了，什麼都沒有了！山林和流水都消失了！幽冥和紫蝶也消失了！只不過眨眼功夫，展現在二人面前竟已是一片荒蕪的景象！
想不到星月之力合而為一竟會有如此可怕的破壞力，星月二人都不免心下一寒，但也好在有這一招，二人才能絕處縫生，轉危為安……
慶幸過後，二人這才感覺到竟還握著對方的手，當下不禁連忙鬆手，並自覺拉開了距離。
「呃……剛才真是好險……」尷尬片刻，還是楚星繁主動打破僵局，抱頭一笑道：「總算解決了那幾個魔頭，真是大快人心啊！」
水月瑩卻沒有絲毫歡喜之色，冷冷應道：「你高興得未免太早了，他們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仔細一想也確實如此，楚星繁微微收斂了笑意道：「就算他們沒死，但也一定受傷不輕吧。」
水月瑩默認。
「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們還是……」話未說完，楚星繁像是恍然發現了什麼，二話不說便連忙向遠處跑去。
水月瑩好奇地上前一瞧，竟是黑鳳凰和殷孽！
黑鳳凰似乎受了傷，靜靜地伏在地上，氣息微弱，併發出輕微的哀鳴聲……
而殷孽竟然更慘，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了氣息，彷彿已經……死了！？
雖然剛才還斗得你死我活，但不知為何，見他們落得如此下場，楚星繁心裡竟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之情……
可水月瑩卻顯得十分興奮和激動，用劍指著他們，仰望蒼穹道：「爹，娘……女兒終於能為你們報仇了！」
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多年了，水月瑩再也忍不住了，立馬運劍向前刺去……
鮮血順著劍尖流了下來，但水月瑩卻呆住了，因為那是楚星繁的血！
只見楚星繁不知何時擋在了二魔身前，用手握住鋒利的神劍，鮮血從他手心落下，緩緩流到黑鳳凰身上……
「你……你這是做什麼！？」水月瑩連忙收回神劍，並撕下一截衣襟為楚星繁包紮傷口。
若是換做以前，水月瑩絕不會這麼緊張，這麼溫柔，楚星繁雖然感到手很痛，但心裡卻是一甜。看來經歷了一場大難，二人的感情已經有了變化……
水月瑩自己反倒沒注意，只是問道：「你怎麼這麼傻，為何要救……」
說著，水月瑩這才恍然想起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正是楚星繁的外公和母親，而這青年之前自稱是楚星繁的外公，還說黑鳳凰是他娘……難道他們真的就是……
楚星繁似乎並不相信殷孽的話，只是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情不自禁地就……」
話未說完，他身後的黑鳳凰沾染上他的血之後，霍然綻放出耀眼光芒，後頸處的一根骨針漸漸消失，巨大的身軀也越來越小……最後竟幻化成了一名黑衣長發，明艷動人的絕色女子！
島上某地
星月合擊果然非同小可，幽冥和紫蝶皆受重創……
「可惡……沒想到那兩個小娃聯手……竟能爆發如此強大的力量……」幽冥一邊運功療傷，一邊顧自罵道。
紫蝶也在一旁療傷道：「你我都受傷不輕……不如先返回魔界……」
「放屁！」幽冥怒叱道：「聖劍和日元還未到手，玄姬也下落不明……本座耗費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最後豈能空手而回！？」
紫蝶不敢再說話了。
這時一個陰森詭異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說得好，堂堂魔將豈能被兩個小娃嚇跑？」
二魔同時一愕，幽冥喝道：「來者何人，給我出來！」
「呵，幽冥大人可真健忘，我們之前還在一起合作過……」說完，一件散發著神秘幽光的黑色斗篷漸漸浮現在二魔面前——黑東西！
幽冥又驚又奇地問道：「你……是殷孽？」
「不是本尊還會是誰？」
「……才一會兒不見，你怎麼變成這樣？」
「這才是我的本體，之前那副軀體是楚天楊的，你應該知道。」
「我當然知道，只是你既已佔據了他的身體，如今又為何離開？」
「這都是那兩個小娃害的！」
「……是因為星月合擊的力量？」
「你們被星月合擊所傷，而本尊絲毫無損，不料卻形神分離！」
「……這麼說日元也不在你手上了？」
殷孽默然。
幽冥冷哼一聲道：「什麼邪靈尊，竟連到手的寶貝也弄丟了，真是沒用！」
殷孽卻沒有勃然大怒，反而陰沉一笑，問道：「你現在有何打算？」
幽冥冷冷應道：「自然是尋回聖劍，日元，還有……玄姬。」
殷孽道：「聖劍沒有了劍魂，就與凡鐵無異，不要也罷。而日元則是一定要尋回的。至於玄姬……」
「她怎麼了！？」
「她本已受我控制，可我剛才召喚了幾次卻毫無反應……看來她已經恢復神智了……」
「怎麼回事！？」
「若不是她在之前的爆炸中喪命，那便是有人破解了我的邪術。」
「……你是指……」
「破解邪術的惟一方法是至親之血，看來是那小子做的好事。」
「……這麼說玄姬現在應該與那兩個小娃在一起？」
「不錯，如今你們二人都有傷在身，我又失去了身體，不易與那兩個小娃再戰，只好放棄玄姬，先尋回日元再說。」
「……哼，你倒是考慮得很清楚。不過你如今又沒有了日元，又失去了玄姬，本座為何還要幫你？」
「哼，你也要考慮清楚，這不只是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
「哦？」
「別以為本尊看不出你的野心……你辛辛苦苦來人界尋找聖劍，難道是為了拿回去獻給重樓？」
「…………」
「就算讓你得到聖劍和日元，單憑你一己之力，最多再加上幾個效忠你的小嘍羅，你以為便能戰勝重樓？」
「…………」
「別忘了本尊可是重樓的啟蒙恩師，雖然他早已清出於藍，但他的弱點……呵，我還是知道的……」
「……你為何要幫我對付你的徒弟？」
「為了完成大業，本尊連親生女兒都可以出賣，更何況徒弟？再說重樓身為四大魔尊之首，理應誓死效忠魔帝，想盡一切辦法開啟遠古魔界之門，釋放魔帝。可他這三千年來都做了些什麼！？只顧修養生息，安於現狀，閑暇之時就去找飛蓬決鬥，竟還成了朋友！這簡直就是我們魔族的恥辱！」
「……原來如此……難怪你一直沒有回魔界……」
「怎樣，你幫我取得日元，我幫你對付重樓。」
「……一言為定！」
島內另一處，某座隱秘的山洞
「這裡是……」昏迷了許久，玄姬終於逐漸清醒了過來，第一個映入眼帘的便是楚星繁。
雖然有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但對方畢竟是魔族，因此楚星繁也不敢大意，見她一醒便立刻拔劍指著她，沉聲問道：「你是誰？與那幾個魔頭是什麼關係？」
玄姬根本沒注意他的話，只是吃驚地望著楚星繁，竟似乎呆住了。
雖然是敵人，但被這樣一個絕色美人深深地著看，楚星繁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去，「你……你看什麼看！？快回答我的問題！」
玄姬還是沒有回答，只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楚星繁傻眼了，「喂，你哭什麼啊！放心，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絕不會傷你。」
過了好一會兒，玄姬才終於勉強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卻含著淚道：「孩子……我是你娘……我是你親娘啊！」
這話彷彿晴天霹靂一般，楚星繁頓時呆住了，「你……你說什麼！？」
玄姬微微啜泣地道：「雖然當時你還是個嬰兒，但我不會認錯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啊！」
楚星繁握劍的手在顫抖著，但他卻還是沒有放下手中的劍，又問道：「你……你有什麼證據！？」
玄姬想了想道：「其實你還有個孿生兄弟……你們出生沒多久，我便將一塊龍紋玉佩和鳳紋玉佩分別掛在了你們的脖子上……」
楚星恨曾在蜀山之戰的時候出現過，因此知道楚星繁還有個孿生兄弟並不稀奇，但知道他們身上有龍鳳玉佩的人就不多了……但楚星繁還是不會這麼快就相信，繼續問道：「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麼？」
玄姬仔細觀察了一下他，不答反問道：「星元……是在你的體內吧？」
楚星繁點了點頭。
玄姬又問道：「你可知道……娘親當年為何要將星元藏在你的體內？」
楚星繁搖了搖頭。
玄姬便訴道：「你們兩個雖然是孿生兄弟，都是我的孩子，但體質卻不同……你天生體弱，病症不斷……在你滿月那天又染上了風寒，眼看著就要……雖然星元並不是什麼仙丹靈藥，可當時娘親實在是急瘋了，於是便顧不了那麼多……想不到星元竟產生了奇效，不單救了你一命，更改變了你虛弱的體質……」
楚星繁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道：「既然你這麼關心我……這麼在乎我……當初為何要拋棄我！？」
他雖然已經承認了玄姬，但卻還是無法接受。
「拋棄你？」玄姬的眼眶又濕了，「孩子……娘親怎會忍心拋棄你？當時你爹和娘親都在逃亡，生怕你們受到牽連，所以才將你們暫且交給你們的外公……誰知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私願，竟將你們送人。你爹和娘親知道后悲痛欲絕，所以才跟他決裂，並大打出手……你爹便是在那時不幸……」
楚星繁聽得呆住了，沒有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
玄姬看著楚星繁手裡的劍道：「孩子……這十多年來，娘親一直沒有好好照顧你，剛才還險些傷害你……我欠你的實在太多太多了……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我的死……能夠彌補這一切……」說完，玄姬竟閉上眼睛，仰起頭，主動迎向七星劍鋒利的劍鋒！
「不！」千鈞一髮之際，楚星繁及時將手裡的七星劍向後一拋，並上前撲進玄姬溫暖的懷裡，哭喊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