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與千葉一族的戰爭，我們一族共損失了三十人，而對方損失了將近一半。族長說，若不是最後千手一族來了救兵，我們就可以將千葉覆滅。可，我們終究還是沒有使他們全滅，還添加了新的怨恨。那日的選擇，族長只讓我好好的牢記在心，我也不再喚他祖父，改喚他族長，因為走出小院的那一刻，我便正式成了旗木一族的一員。而那些村民則被族人們驅趕到戰後的廢墟之上，族長吩咐族人帶走了他們還年幼的孩子，便可留他們一條生路。我看着那群無情驅趕自己血親的村民們，心中不由一寒。可隨即明白，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戰爭所造成的結果，戰爭可以改變一切，即使那是誓言下的決心。

與千葉一戰之後，我們一族開始了一場大規模的遷移，而我成了族長身邊的小生，負責照顧族長的起居與日常一切。

成了族長小生之後，便沒有再見過原葉與小院裏的阿婆，準確的來講，是找不到時間去見他們。

族長的一天，總是在繁忙的奔走與探路中度過。而我則要跟上他的步子，不得喘息的緊跟着他。偶爾他也會閑上一兩天，但那也只是他在閑着，我不能閑。族長閑着的時候，他總會翻出一些古舊的捲軸，一門心思的鑽進去，直到鑽出來為止。而那時的他，就會甩給我一族的秘用捲軸，說秘用只是為了好聽，那份捲軸，只要是旗木家的人都會收上一兩套，留給自己的子孫保命。我揮舞著沉重的長刀，看着沿廊里，那個俯在冰冷地板上不斷驗算的族長，心中升起一絲敬佩。但，練刀時，若是亂了心思，那刀鋒定是會向你的虎口張開嘴，狠狠的就是一下。我看着虎口上新傷，毫不猶豫的撕下衣服上的布，緊緊的纏在手上。然後，重新開始練刀。

戰289年，我已成為茁壯的少年。在族中，一般十歲大小的孩子，會使兩把武器，扔幾個簡易的忍術就可以上戰場。而我是從那小院中走出的人，接觸戰爭的時間自然要早些，更何況我還跟在了一族之長的身後。

這個時期，千手一族與宇智波一族的戰事更加火熱，兩族的爭鬥還扯進了許多小家族與小國家。但，那份過分的強大，也牽連了許多忍族滅亡。而，也正是這個時期，族長發佈一條命令，一條令人費解的命令。

我因那條命令被派上了戰場，不，是被派上了將要發生戰爭的地方，而主導戰爭的便是我們一族。命令的第一條便是夜襲一個小的忍村，說出來的話，定會讓某些有名的忍者笑死，但我的任務就是夜襲，夜襲對象就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忍村。根據族長的說法是，那個忍村中，藏着見不得人的秘術。

一個理由，一夜殺戮。我帶上面具，與族人們穿行於黑夜，遊盪在死亡邊緣。一夜凄慘，我們抹殺了所有十歲以上的大人，掠奪了那個村子的一切。第二日，我又扯下那張面具，敞開懷抱真心接納那些孤苦的孩子。那時，我覺得『長青這個人，實在是太虛假了』！

族長看着新增的孩童，滿心歡喜，他抱抱這個，又抱抱那個，看上去是個極喜歡孩子的老人，可這樣的人竟會……

我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影子，猜想着它何時會被黑暗吞噬。可下一秒，我的影子便被黑暗遮擋，有人故意掩去了我的影子。我怒的抬頭，想要大罵這個擋去我影子的人。但入眼的卻是，睜著一雙黑眸，瞧着我的族長——大人。

「長青，你還在玩這種遊戲嗎？」

「長青，你也該長大了……」

「長青啊，你……」

族長說完，將幾個捲軸塞進我的手中，然後，留給我一個莫名其妙的背影，便訕訕離去。我看着捲軸，手不由握緊，這些皆是我那晚搶來的東西啊。您這是讓我看着辦嗎？

但是，族長並未真的讓我看着辦，而是命令我打開它們，查閱其中內容。並讓我利用查克拉的原理，對捲軸里的術式進行最基本的改變，這是旗木一族的忍者，必須會的基本術法，我沒有拒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