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嗞嗞怎麼回事，怎麼受的傷，他們乾的嗎」這麼多問題花桐不知道先回答哪個！

」不小心摔的！」

阿蓮點頭不在多問，心緒飄的很遠很遠，遠到久違的從前，兩小無猜開心快樂的模樣，感情里三角關係是最不穩定最不可靠的。那時候青春年少懵懂少艾，喜歡就真是喜歡了。入口的水很涼很涼涼到冰凍三尺的心裏，早已習慣的涼不是嗎？心裏卻堵得慌。

一臉心事的模樣，花桐明白背後有很多難忘的記憶，而他們想必也是久別重逢吧。自己的事都沒有折騰明白還去想別人的事做什麼。。。。。。。

很快天又黑了，好害怕呀每當夜幕降臨她不敢閉上眼睛，總是有些亂七八糟的畫面，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日子久了便分不清是臆想還是事實經過。凌晨三點了她依然瞪着眼睛，很困很疲憊但是不能睡，否則又會被噩夢驚醒，好不容易天空泛起魚肚白，她自嘲一笑這活着和等死一個樣。五點起來梳洗六點跑去市場七點回來做早餐，她猶豫許久決定回公司看看，看看是否還有她的一席之地，如果沒有她的一席之地拿回私人物品也是可以的，回去看看！

公交比以往來得更快，路面也沒有車，很快就到了公司，那天也是在這裏，鄭昌福呀鄭昌福她的眉心異常跳了跳，滿懷的苦澀和無奈，無人訴說，是的她連說說話的人都沒有！打開手機以前還心懷僥倖，打開一看沒有短訊沒有未接來電，有的只是移動電訊的催款繳費信息，好在眼淚早就流幹了！

」唉花桐你銷假回來啦！好多天不見！」

她不理解銷假？不是曠工嗎？打招呼的是公司的前台mm，人見人愛的女孩，一對酒窩加上笑起來彎彎的眼睛，任誰見了，心情都會好起來，曾幾何時這樣的笑容，自己也有。

」啊？」

」我們快點快點，馬上要遲到了」

她拉着花桐小跑起來，正好趕上了即將關上的電梯。心情好像偷了些什麼似的！

明明一切都很熟悉她還是覺得有一定的距離，忘記電梯應該對應的層數，手卻準確無誤的按亮了屬於那個樓層的提示燈。

」叮，到了」門口的發財樹更茂盛了，沒有她的世界果然太陽照常升起。

其實發財樹是假的！

」這麼多天去哪裏玩了？」

」家裏有事，所以沒出去玩」呵呵滿嘴的謊言。

」哦！」

接着就開始拚命的打招呼，一個鮮活一個死氣沉沉，鮮明的對比，兩個極端的完美詮釋。

」花桐回來啦」

」。。。。。。。。」

花桐心裏明白，能幫她請假的人除了他還有誰，他坐在原先的位置上這會應該是在看工作安排，辦公室的門沒關，徑直走到自己辦公枱前，出乎意料一塵不染。

」你回來了」如今她對他真的無話可說。

」嗯」

鄭昌福心裏有深深的愧疚，他眼睜睜看着她被人帶走被打得遍體鱗傷，天知道他有多想去救她。可是事實的結果已經由不得他，他不能讓花桐不怨恨她，因為他袖手旁觀是真，見死不救是真，隔岸觀火亦是真。

他用哀求低沉的聲音問道」你不問問我是誰嗎？」

」求求你，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平淡樸實無華該多好，是不是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有說不出的苦？

」用已死之人的身體回來，是報復我嗎？」

」不是報復」

花桐輕笑，不是報復嗎？不是報復應該就算背叛，呵呵去哪裏找尋一個合適的詞語詮釋，萍水相逢的緣分，說到底什麼也不是！每個人都以自己的世界為中心，對別人要求及高，予取予求貪得無厭，一旦養成習慣，後果不堪設想就像今天這種局面，好比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從來你快餐里的滷蛋都是夾在我的碗裏，可是有一天你夾在她的碗裏，我便覺得你太不上道，明明一直是給我的卻給了別人，其實你碗裏的滷蛋你一直都有支配權，因此習慣是多麼的可怕呀！久了，習慣了，自然自作多情，這個比喻不恰當，一點也不！

」我當真不想你知道太多！」

」留在這裏的原因呢？」

拂昌苦笑，如果我說我怕你回來沒有一席之地，如果我說痛在你身傷在我心，你信是不信，如果我說我有苦衷，你信是不信，如果我說我是真真切切為你擔憂，你會不會相信，嘴上說信實際上又有幾分信呢！而這份信夠不夠維繫以後以朋友的名義交往相知相熟相忘，而這份信又是否能撫平傷痛，你能否諒解我呢。

花桐緊接着又說道」你本沒必要如此，前後行徑如此不一！我根本分辨不清」輕輕搖頭，顯然她沒有說謊。

聲音輕的沒有一絲分量，卻一字一句重重敲擊在他心裏。

」抱歉！」

」千萬不要這麼說，真心道歉這些辭彙不是對不相干的人說的，」

」不管你聽還是不聽，接納還是不接納，我都欠你一個道歉，我有的苦衷你不會懂！你只看見我袖手旁觀可有看見我小心翼翼為你籌謀，可有看見我為你殫精竭慮，這樣的結果我也沒辦法改變，你知不知道！不要怨我，不要像陌生人那樣對我，不要把我拒之千里，好不好？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謝謝你做得一切，既然都是為我，為什麼不問問我到底想不想要？多想求你把我原來的生活還給我，你做得到嗎？把小傑救過來，可以嗎？既然都不行就不要用你以為的所謂的好，來對我，我受不起，千萬不要說那可笑的以前，千萬不要，說了你自己都不覺得可笑嗎？」

拂昌氣惱的是為什麼每一句話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偏偏每一字都像凌遲那般，她滿臉的嘲笑似乎說的是別人的事情！與自己毫無關係，傳說中的哀默大於心死，就是這一般吧，恨一個人也罷討厭一個人也好都是需要花費力氣的，但是如果有一個人連這點力氣不願意花，只能說明比起陌生人還更不如。。。。。。

「哎。。。。」

「不用惺惺作態，真性情也好，真心也罷，全都無所謂的，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今天就不會這個樣子！」

「在不在乎，我心裏有數！」

不需要你來提醒！

」在我這裏想要什麼直接說吧，能給的和我知道的我一點都不會隱瞞的告訴你，至於事後愛怎樣就怎樣，離我遠點就對了，我不會怪天怪地怪人，也不會自不量力以卵擊石，他們教我的黑道白道都是一條道上的，自問我的身邊沒有能幫我報仇的人，這點苦比起我在乎的人算得了什麼！」

正常人受委屈都會哭會鬧，因為沒有依靠她沒有資格哭沒有資格鬧，卑微如一顆塵土一顆沙礫。唯一能做得就是記着這個世界有人需要她，那些遇見的不愉快比起需要她的人沒有一絲分量，影響不了她努力生活，每每想到這些她需要來幾個深呼吸以緩和自己的情緒。

拂昌欣然一笑，眼神灼灼」很快的，苦難很快就會到頭的！很快的」

」小傑的qq密碼是，彭曉傑的拼音三個字裏各取最前和最後的字母，在加上hm，想知道什麼去他公司的電腦上查吧，雖然應該被刪除了，對你來說把它還原應該不難！」

為什麼是hm，因為花桐這兩個字花自然是h，m則是桐字去掉同留下木的拼音。

誰說花桐傻來着，她聰明得很！

」謝謝！」

關於他是誰，為什麼能附在小傑身上，她不想追根究底，那樣只會破壞了她一心渴求的平靜生活，與自己無關的事就讓它雲淡風輕。誰說的傻人有傻福，知道得多了自然就過不好自己的生活了，說她鴕鳥也好蝸牛也吧，人生在世哪裏能清清明明橫是橫豎是豎，總要妥協總要適應。這樣傻傻的多好！以往受的疼痛彷彿在很遙遠的以前。。。。。。

」花桐加油！」

花桐眉頭一皺，問一句只問一句，淡淡的哀愁淡淡的憂傷

」那他會去哪裏？」

」你們所謂的天堂」

呵呵聽說自殺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這個道理不會沒有依據，自殺也是種犯罪，不可饒恕的犯罪試問去的又是哪門子的天堂。

其實他沒有說謊，所謂的天堂不就是沒有憂傷沒有哀愁嗎？魂魄被吞吃並不存在，不用轉世輪迴不用受盡苦難何嘗不是另外一個天堂呢？花桐點點頭，人類所謂的天堂，實際上該是什麼模樣？

一天的工作開始了，感覺很踏實不用去擔心那些未知的風險，得空還可以給杭杭打打電話，在或者可以找個人談談戀愛。

拂昌再次提出離職，工作交接完畢立馬就走了，所有人都儘力挽留而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流轉，離開他最後看的也是她平時所在的方向。拂昌就這樣走了，去調查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去找尋一切的源頭。

發生的事所掀起的軒然大波此刻化為平靜。她身上的傷已經痊癒不看那難看的疤痕的話，夜裏她還是不能自然入睡藉助的安眠藥，除了讓她夜裏能睡着，還讓她整日暈暈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