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拜見尊者大人！

第五十章拜見尊者大人！

洛天宇策馬前行，手中拂塵撫過胯下馬兒，眼裏露出一絲感慨之色：「離開玄遠城將近三月，經歷無數艱難險阻，我們終於要抵達北冰域了！」

「呵呵。」

吳悠摸著黑須，冷笑道：「天天陪着你那個寶貝女徒弟，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洛天宇一揮拂塵，傲然道：「柔兒的天賦非常不錯，她的心思純凈無暇，正適合我這一脈功法傳承，有很大可能超越我步入先天。她不像某人一樣，滿腦子機關算計，想學也學不會。」

「柔兒若是成就先天武者，豈不遠勝過你那些冰冷的傀儡疙瘩？」

見兩人又在拌嘴，封系霧沖了進來：「大哥不說二哥好嗎？你們兩個天天閑得快瘋了，我和包哥兩人忙的焦頭爛額，咱們都是封家『支柱』，可同人不同命啊！」

說到包千尋，其餘兩人臉上也露出一絲欽佩之色：「能將兩萬民兵管理的井井有序，也真是難為包大哥了。」

包千尋行蹤詭秘，神龍見首不見尾，三人說話間已經出現在他們身旁。

他沉聲道：「跟主上比起來，我在行軍統御之道上的造詣還未曾入門。」

包千尋突然發話，把議論中的三人嚇了一跳。

等回過神來，他們又紛紛出言調笑道：「家主曾說過一句話：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

包千尋卻是失笑搖頭：「你們還記得白莽吧？」

三人面面廝覷，不知他為何重提此事。

「記得，當然記得！」

「當日千名叛逆授首，血流成河，腥氣滔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

封系霧臉上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元始天尊在上。那些叛逆恩將仇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洛天宇甩了甩拂塵，面色淡然。

吳悠出言擠兌：「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怎麼在你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啊？」

洛天宇卻是不以為忤，淡淡道：「家主說過，懲惡既是揚善，當日那些叛逆若是把糧食搶走，車隊中至少萬人會成為餓殍，殺一惡而活十人，有何不可？」

吳悠點頭贊同：「恩主的確說過這話。」

話題漸漸被兩人帶偏，包千尋開口接過話題：「我說的不是那些叛逆，而是他們的親友。」

三人面露好奇之色，以徵詢的目光看向包千尋。

他繼續道：「當日我曾經暗示主上斬草除根，免得那些人心生不忿，散佈流言導致軍心不振，民軍戰力下降。」

「當時主上否決了我的提議，我還以為是主上心慈手軟，暗中一直關注著那些人，做好準備，只要他們有半點異動，就先斬後奏。」

封系霧非常有聽客的覺悟，他主動問道：「然後呢？」

包千尋面露異色：「那些叛逆的親友們不僅沒有說主上壞話，反倒幫主上傳播威名，軍心大定，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叛逆言論。」

三人對視一眼，看出了彼此心中的疑惑：「為何？」

包千尋給出的回答令三人絕倒：「人心如天意，誰能窺測？吾亦不知！」

此刻封紫正在中軍馭馬前行，他忽然笑了起來。

自從擁有了妖化的能力之後，他的五感就提升了許多，雖然相距數十丈，但三人的話語完全落在了他的耳中。

前世從軍的經驗告訴封紫，很多時候被施暴者反倒會在心裏順從施暴者，配合他們的行動。

封紫下令斬殺千人，證明自己不僅殺妖厲害，該殺人的時候也非常果斷。

他殺伐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給那些叛逆的親友巨大的心裏負擔和恐懼，變向地施加了精神暴力。

軍中伙長什長們總是對新兵們雞蛋裏面挑骨頭，反倒能讓絕大多數新兵言聽計從，這是同樣的道理。

「用黃炎的話說，這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或者說『人質情節』吧？」

「他們的家鄉話真是拗口，儘是些奇奇怪怪的辭彙，讓人聽不明白。」

封紫眼神一陣恍惚：「我們第一次相遇應該是十三年之後，那個傢伙現在應該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吧？」

「他少年時期就住在北冰域某個國度，加冠成年之後去了南炎域，這才開始崛起。」

「據說這個時期他過的很慘，要不要找到他，提前施恩收服呢？」

一想到那個自認為天老大他老二、誰也不服的傢伙可能會在自己麾下俯首帖耳地效命，封紫忽然覺得心情爽朗了許多。

……

三日之後，封李兩家車隊正式進入北冰域，來到此境邊界一超大型人類國度的疆域。

魏國，觀音城。

這裏原本叫做閻宇城，十數年前觀音顯靈，後來才更名的。

觀音城外車水馬龍，人流如梭，摩肩接踵。

早期的妖災同時波及了西海和北冰域，魏國周邊許多中小型國度迅速覆滅，同時也出現了數之不盡的流民。

也正是因為如此，入城的費用和規矩都變得極為苛刻，讓人難以接受。

入城費是一人一兩黃金，許多擁有百年底蘊的中型世家都難以承擔這種費用。

若光是如此的話，封紫倒也並不在意。

封家這些年發展地極快，還掠奪了聚寶樓和許多小型家族的底蘊財富，李家同樣是數百年的大型世家，能夠支付得起這筆費用。

但是入城的規則太過苛刻了，需要將兵器鎧甲馬匹盡數上繳觀音城軍備庫才行。

而戰爭傀儡也被守城降臨大筆一揮，劃分到了「兵器」一類。

沒了自身的武裝，他們怎麼在魏國站穩腳步？

於是封李二家聯盟車隊停滯在外觀音城外，暫不進城。

觀音城乃是天險，周遭密佈十萬大山，若是不通過此地，恐怕還要花上一年時間跋山涉水繞遠路，才能正式入境。

接到了家族長老的彙報，李若曦愁眉不展：「這是個**煩啊！難道我們真要翻山越嶺，再走上一年不成？」

他苦思冥想卻想不出任何辦法，於是找到了封紫。

封紫非常淡定，似乎一點也不着急：「先駐營休息一夜，如果沒有意外發生，我們明天就能入城了。」

李若曦很想問問封紫是不是在逗他開心，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提出質疑。

就像封系霧那個大管家說的一樣，封紫從不開玩笑，他說過的話也從來沒有落空過，

於是李若曦和封家四大長老走到一起指揮眾人駐營紮寨，在觀音城外小事休憩。

夜色降臨，從玄遠城長途跋涉遷徙而來的四萬餘人卻都無心睡眠，他們的腦海中都回蕩著同一個的問題。

「像統帥說的一樣，我們明天就能進城了嗎？」

夜深，城門緊閉。

封紫孤身一人離開駐地，走到城門之下。

城牆上燈火通明，一些守城士兵迎著光線看清了封紫的身影。

守夜的工作枯燥而乏味，這些士兵們把突然出現的封紫當做調劑，紛紛出言調笑。

「小姑娘，這麼晚還來探望哥哥們？是覺得內心寂寞，需要撫~慰嗎？」

「蠢貨！那是個男的！只不過長得略顯俊秀罷了！」

「少年人！現在很晚了，快回到家人身邊去，否則會被狐狸精吃掉心肝的！」

「這小子不會是在夢遊吧？」

對於這些守城將士的話，封紫置若罔聞。

守城的工作他也曾做過，甚至他以前干過比這些人更無聊的事情，能夠理解這些人的心情，所以如今也不打算計較。

他縱身一躍，跳起兩丈高。

待他身體開始下墜的時候，腳下金光一閃，沉浮劍出現在腳下。

封紫御劍而行，緩緩飛過城牆。

「先……先天尊者！」

之前出言調笑的守城衛兵們見到這一幕，臉上神色頓時精彩得猶若見鬼，牙齒打顫，手中兵器哐當哐當落了滿地。

而那個把封紫當成美少女的衛兵更是腳下發軟，差點從城牆上跌下去直接摔死。

御空而行，正是先天尊者的標誌！

他們剛剛出言**了一名尊者？

衛兵們覺得自己快被自己玩死了。

他們面色蒼白地撫著城牆，心裏不斷向觀音菩薩祈禱，希望這位先天強者能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他們的衝撞唐突。

封紫只是淡淡地看了這些人一眼一眼，便御劍向著城主府邸的方向飛去。

他現在的精神力極其強大，可以長時間地駕馭靈武飛行，雖然飛行的速度還不如赤兔馬快，但冒充先天武尊還是綽綽有餘了。

不多時，封紫便降臨到城主府前。

他背負沉浮劍，叩開了大門：

「我找城主拓跋戰，有要事相商。」

一名老管家走了出來，對着封紫上下打量了一番。

老管家覺得眼前少年看上去十分面生，並非觀音城人士，但又見氣度不凡，也不敢輕易得罪，只得發文道：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封紫面色淡然道：「封紫。」

「沒聽過這個名字啊……聽口音，不像是魏國人士，可能是其他國度逃亡過來的王公貴胄吧？」

老管家轉念一想，出言應付道：「拓跋大人如今事物繁忙，恐怕脫不開身。」

他還準備說幾句客套話將封紫打發走，長街盡頭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數息之後，一名身着玄鐵重甲的將軍翻身下馬，呼吸急促道：「有先天尊者蒞臨觀音城，快！快通知拓跋大人！」

「啊？那名尊者年齡幾何？相貌如何？我好告知大人！」

「那名尊者外形酷似少年，穿漆黑武者服，著赤紅披風，腳踏金色……金色……」

那將軍這般說着，眼角的餘光忽然落在封紫身上，看清封紫背負的沉浮寶劍后，說話頓時變得結巴起來。

沉默半響，他猛地後退兩步，正對封紫。

這位將軍以拳擊心，單手倒負，躬身行禮：「觀音城鎮城副將，見過尊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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