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特別的禮物

「快過年了吧。」僅安望著望著窗外的人家門上貼著的大紅對聯。

「對啊，又是一年過了。」我附和說。

「那江念你的生日快到了吧。」林揚戈突然看著我說。

聽見林揚戈這麼說，僅安歪著頭想了一下，笑著點頭：「還真是的。」

我笑了笑，經過林揚戈這麼一提，我也才意識到，我的生日還有幾天就要到了。

我的生日因為在一年年末，總是會跟新年挨著。洛川還在去年我生日的時候說，江念，你下一個生日，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我當時是怎麼回答的，我記得我說的是，只要你給我好多好多吃的，給我好多好多錢，就是最大的驚喜。他當時還一臉鄙夷的說，你真是俗。

是啊，我當時只是庸俗到想到一些物質，是因為你還在我的身邊，我對生活沒有再多的奢求。可是我沒想到你會給我一個高雅的驚喜，帶回一個女朋友。這個驚喜真的很大，大到我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看著你不停的流淚。洛川，這真的是個特別的禮物。

我點點頭：「是啊，馬上就要二十一了，真是歲月催人老啊。」

「哈哈，那過幾天我們慶祝一下，權當沖喜了。」林揚戈笑著說。

「最近發生不好的事情太多了，是要找一點兒好的事情樂呵樂呵。」

「那好啊，到時候，揚戈你要給我買個大大的生日蛋糕，到時候不醉不歸。」我笑著對林揚戈說。

林揚戈擺擺手：「買蛋糕就成了，不醉不歸還是算了。我一個大男人，你們兩個女的，發生點兒什麼了怎麼辦？」

「哈哈，那就便宜你了。」僅安也笑著說。

我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久違的笑容，就像高中的那兩年，我們好像什麼都還沒經歷過。揚戈還沒有和僅安錯過，我還沒有遇見洛川，僅安還只想和揚戈呆在一起。那個時候簡單知足，一切都還是美好的。

過了幾天，就是我的生日。

白天的時候，我媽給我做了一大桌子菜，還特意允許我和叔叔喝了幾杯酒，叔叔幾杯酒下肚，再也不像以前那麼拘謹，小心翼翼。他笑著說：「小念，你二十一了，長大了。」

我點點頭說：「叔叔，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照顧我和我媽媽。」

他的眼角有些濕潤，我不知道一個大男人還能因為這樣一句表示感謝的話而感動。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什麼可謝的，應該的，應該的。」

那頓飯，叔叔喝的很多，我媽扶著他到了床上，接著回來收拾桌子，我在廚房洗碗，她把我手裡的碗拿過來自己洗說：「你不是和揚戈約好了嗎，趕緊去吧。」

「不著急，還不是早嗎。」

「你都二十一了，時間過得太快啊，昨天你好像還離不開我，今天你就長得比我高了。」我媽笑的有些落寞的說。

「你和叔叔為什麼不自己生一個呢？」我把洗好的碗放進碗櫥里。

「還不是你叔叔，怕你心裡不平衡，覺得有你也差不多了，一直怕你不願意從心裡接受他。」我媽取下圍裙，笑著說，末了還說了一句：「他真的對你挺好的。」

我點點頭，繫上圍裙，提著包說：「我出去了。」

「嗯，多穿點，別感冒了。」

我點點頭，帶上門。挨家挨戶的門上都貼著大紅色的對聯，有的還貼上了「福」字。真的是要過年了，這是我和洛川認識的第三個新年了，我以為在以後的每一個新年裡，都有你陪著我過的。我知道我不該期待什麼，只是，當我看著沉默的手機，我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我到林揚戈預定好的ktv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林揚戈真的在包間里放了一個大大的蛋糕，看見我進來，周圍響起了生日快樂歌，他和僅安也伴著音樂唱。

真好，哪怕少了洛川，我還有她們兩個人，從一開始就在我身邊的，還在我身邊，這應該是我最大的慰藉。

僅安把我推到蛋糕面前說：「許個願。」

我笑著點點頭，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完願望之後。睜開眼睛說：「吃蛋糕啦。」

林揚戈湊過來問：「許什麼願望啊，有沒有幫我許願找一個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媳婦啊。」

「嗯，我許願讓你找一個雷厲風行，力拔山河的女人，只有這樣的女人才hold住你嘛。」我笑著回答。

話剛落音，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洛川的電話，我深吸一口氣：「喂。」

我以為我會聽到洛川對我說，對不起；我以為洛川會說，生日快樂；我以為洛川會說，原諒我。

可是我沒想到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哭泣導致她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但是我還是無比清晰的聽見了她的話：「江念，洛川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