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讓人頭疼的孩子

「昨天有英文課？」

「……有。」楚亦森淡定極了，「我是你英文老師。」

「噢。」她恍然大悟，然後彎腰行禮，「老師好。」

正巧這時電梯門打開，楚亦森率先走出，從口袋取出車鑰匙，「要不要搭我的車？」

童語寧搖頭，「謝謝。」她對不熟悉的人話不多。楚亦森笑笑，很奇特的一位女生。

一向來她習慣徒步上學，偶爾趕時間的話，她會選擇騎單車。雖然花時間，她卻享受步行過程。

………

高二三班班主任，原名孔牡丹，外號恐龍蛋。

一早，班上非常安靜，氣氛詭異。耳聽高跟鞋的響聲逐步靠近，全班同學開始屏氣。

「今天的殺氣，非常重。」同學a嚴肅道。

「願主保佑。」同學b雙手合十禱告。

「碰——」課室門被大力拉開。班主任大人將一疊卷子大力甩在桌上。

苦逼的班長這時承擔重責，弱弱喊一句，「起立……」

「老師早安。」同學們深感忐忑。

這回，班主任沒有以往一進班就潑婦般破口大罵，而是沉住氣，念名字派發測驗成績。同學們個個顫抖，這似乎更可怕了。qaq

「王靜。」

「周成安。」

「郭玲玲。」

最後一個名字，完全是咬牙切齒念出來，「童語寧。」

童語寧從容接過紅字五分的卷子，下一秒，非常自動自發地站到課室外。拉上門的瞬間，室內想起恐龍的嘶吼聲。

壓力的同學們個個表示，童同學好幸福啊！qaq

午休時間，童語寧跟隨班主任去辦公室做客。走廊上，難免少不了某些學生的輕視目光和嘲諷。

「童語寧，你這是什麼學習態度！」到了辦公室，班主任拿出黑名單，裏頭一一列出了她不及格的光輝記錄。

「不努力，不積極，不求上進。」這句話，她重複了第32遍。

「既然都知道了，為何這次還考出這種結果！」激光炮般的眼神瞪向童同學。

童語寧摸摸鼻子，「臨場發揮失常。」確實如此，測驗的時候，她睡着去了。

「誰會信你這個鬼借口！」班主任拿起一本教科書，作勢要敲她的頭，童語寧急忙賠笑多開。

「孔老師。」班主任身後傳來一道好聽的男音。

童語寧收起笑容，班主任轉過椅子，見是楚亦森，她快速理了理穿着站起身，熱情笑道，「哎呀，楚老師找我有事么？」

能在短時間內深得恐龍蛋的喜歡，看來這姓楚的曾經一定打過江湖。童語寧默默在心裏給楚亦森打了個贊。

「我想和老師要一份高二三班的學生檔案，不知孔老師現在方便么？」語畢，他視線落在童語寧身上。

「當然沒問題了，只不過需要一點時間。」班主任打開電腦，準備把資料存進u盤。

「操勞您了孔老師。」楚亦森淡淡一笑，「孔老師剛剛在勸導學生？」

「是呀，一個讓人頭疼的孩子。」班主任應道，藉著她從桌上拿出紙的筆，「午休時間內給我寫好一千檢討書！」

童語寧接過，看了牆上的時鐘，午休已經剩下一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