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代我該說你的部下真是缺乏管教么？

一個女孩子不要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覺！

……鑒於目前把枕頭踹了一地紙兔子丟了一床成「大」字狀躺在床上的現狀，我想起了父親大人隔三差五就會拎著我吼的那句話。

醒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腦持續完全空白的狀態。

我記不太清自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看了多久了，從黑色到深藍再到隱隱地泛著白，現在是明亮的黃色。翻了個身朝著窗外，太陽依舊升起，陽光依舊明亮，這個世界是不會因為少掉或者多出一個人而下場暴雨或者出現彩虹的。人在傷感的時候天會配合的下雨會出現這種場景的那不是作文就是童年只有喜羊羊的無知少女的幻想了。

眼睛很疼。

五年沒有怎麼使用的淚腺似乎操勞過度了。

鱷魚流淚是為了排出鹽分，人流眼淚則可以排毒，我只是多排了些毒。

這說辭似乎不錯，我想可以把自己哄過去。

我並沒有感覺自己是有多傷心，只是接下來自己可能只能靠自己了，為這件事感到有些頭疼罷了。我想我大概是需要人照顧的類型，但是木葉的人手大概奇缺，所以四代目的兒子也就只能每月領些生活費過活，我何必指望再有別人來照顧我？

我告訴自己父親大人還健在，只是無法照顧我了。

聽起來似乎不錯，所以我也就這麼相信了。

接下來兩天，努力食補，補血養身，總算是把因排毒排得太厲害所以略顯憔悴的臉給補回原來的樣子了。

那麼再來就是——

「所以說，之前就知道了，撒謊可不好啊，三代老爺子，」我翻著白眼看著三代目，「尤其是撒謊的技巧還這麼拙劣就別學別人騙人嘛。」

「相川影！你在說什麼話？居然把『撒謊』這種辭彙用到火影大人身上！」

「哦呀哦呀暗部的大叔你麻麻沒有告訴過你作為忍者切記隨時都要隱藏感情么？好歹也是暗部呢，對著一個五歲的孩子這麼吼真的好么？呵，真不愧是暗部呢。」很抱歉我本性就是這麼糟糕啊。我可沒有什麼尊老愛幼的心思。

「退下吧。」三代老爺子抖動著煙斗，語氣聽上去有些無奈。

「……是。」然後暗部的大叔也就只能不情不願地跳到窗子外去了。

「把這種聒噪的傢伙留在身邊也真是為難你了啊三代老爺子。」我晃著棒棒糖，研究著怎樣撕才不會把糖紙撕壞。

「你的父親有教過你對待長輩的態度么？」

「啊嗯那種東西啊，父親大人當然有教啊，我可是十分敬愛父親大人呢，所以父親大人教的東西自然要用到適合的對象上。」捻著糖紙，還是撕破了個口子，「嘖，討厭……啊，三代你說我說的沒錯吧？」

「你是在，怨恨我們么？」

「怎麼會？我怎麼會怨恨你們？三代老爺子你既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也沒有對我撒謊說父親大人去執行什麼長期任務，我的父親大人他更沒有在這次任務里被桃地再不斬做掉你說是吧？呵呵呵呵，怨恨你們？我很閑嗎？我看上去很喜歡怨恨別人嗎？三代老爺子，我看上去真的就這麼糟糕嗎？」

這些老頭子們哪想得出什麼好理由來騙住我，時間拖得太久了我又死活要追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得已只能說父親大人於此次任務中不幸犧牲。果然是一幫守舊頑固的忍者，羅嗦了半天才說清楚父親大人他們一行在任務中遇上了桃地再不斬，而父親大人為了掩護其他的同伴逃走而壯烈犧牲了。但是為何屍體沒有帶回以及他們執行怎樣的任務為何會遇上那種人物，這就屬於木葉的機密，無法得知了。

我實在是想象不出那個男人是怎樣的死狀，或者說我拒絕去想像。

萬幸我現在是個孩子，我沒什麼太好的精力跪坐在火影辦公室里給父親大人哭喪，所以我能做的只是跑來和老傢伙們鬥鬥嘴皮子以示我的無聊。而那暗部居然好死不死往槍口上撞，不要把「撒謊」這種辭彙用在火影大人身上？好啊，賣他個面子，那麼他親愛的火影大人沒有撒謊就是了，不過是我在這裡無理取鬧罷了。

「小影……」

我可沒什麼心思聽聲音沒磁性的老爺子進行感化教育，於是在他開口時便打斷了他，「啊抱歉三代老爺子，既然父親大人還健在而且去執行長期任務了也就是說我有一段時間是看不見父親大人了嗯，我想我換個名字好了，就當是為了我在他執行任務期間不忘記他好了。嗯……叫什麼好呢？」我想外面守著的暗部快氣瘋了，啊啊，感覺真有趣啊。

「我為剛才我的部下的失禮感到抱歉，我對之前欺騙你的行徑感到抱歉，我對你父親的逝世感到抱歉。所以……請你原諒我這個老頭子吧。」

所以說以前有人在2ch上說三代目絕壁是個老狐狸啊。現在想想這貨真是真相帝。

因為是老人家，所以人家慈眉善目；因為是老人家，所以人家見多識廣；因為是老人家，所以人家八面玲瓏；因為是老人家，所以人家倚老賣老；因為是老人家，所以比起一般的人來，更容易被原諒。

真是糟糕的人類。而因為是老人家在道歉而動搖我也真是糟糕啊。

「我改叫『影山』好了，啊嗯，萬一哪天把父親大人的路人臉忘掉可就糟糕了呢。」

「……接下來木葉也會在你的生活上提供幫助，有什麼要求的話就提出來。」

把他還給我，可以么？

「我才不要咧，我還沒有糟糕到要來剝削老頭子，既然你的暗部堅持你不會撒謊，那我姑且相信他，姑且相信父親大人還活著，那麼我何必要你木葉上層的幫助？」我咬碎了糖，把紙棍吐進一邊的垃圾桶，「要求啊，怎麼說呢，因為我感覺很無聊，所以讓我也當忍者看看吧。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這種危險而且低薪的工作為什麼這麼多孩子爭著去做？」

「……你是想復仇嗎？」

「哈！老爺子你怎麼這麼天真啊，當忍者就為了復仇么？我向誰復仇？桃地再不斬？父親大人的同伴？你那出言不遜的部下？還是……」我抬頭瞥了他一眼，把糖咬得「咯吱」作響，「啊啊抱歉我沒這個心思，我只是真的覺得很無聊罷了。真的。」

「那麼你到適合的年齡就去忍者學校好了。那邊我會聯絡的。」

「啊，那麼多謝了三代老爺子，今天還真是打擾你老人家了呢，」我又摸出了糖，漫不經心地撕扯著包裝，晃晃悠悠地向外走著，「我還會再來打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