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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分別

鼬不知道這樣的廝殺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有時他抬頭看向行刑台上的那個曾經給過他關愛的老人，會發現老人的目光也會時不時地放在自己身上。有那麼一瞬間，他也曾猶豫過，想著要不就這樣收手吧。

等銀時他們回到了自己同伴的身邊之後，他也可以以另一種身份站在他的身邊。

只是每當他有這樣的想法，路飛那雙憧憬著自己夢想的眼睛總會在心底慢慢浮現，直到越來越清晰。

「艾斯君，」混戰中，銀時抽了個空來到鼬身邊，「艾斯君並不只是為了你的弟弟而活著的。即使你的夢想是世界和平，你也不需要然給自己背負這麼重的擔子。」

「嗯，但是，」鼬小聲回答到，「我只是習慣了……」

作為宇智波鼬的時候，他習慣了為村子，為國家考慮；在滅族事件之後，又習慣了拖著時日不多的身子給佐助鋪路。所以到了這裡，他也習慣到開始憂心這個混亂的世界，憂心那個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弟弟。

「艾斯君不需要為了誰而活著。」這次換成銀次，「艾斯君可以自由自在的，海軍那裡看起來好複雜的。」銀次皺眉看向那3個戰力值極高的大將，「艾斯君的弟弟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呢~」

「弟弟總是會長大的。」刻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你不可能永遠都走在他的身前，為他掃清障礙，他總有一天會超過你，到達你夠不到的地方。或許他現在已經走在了他認定的路上，但是那並不是你要走的路，所以你會覺得很累，卻用弟弟那可能美好的未來催眠自己，總會有力竭的那一天的。」

「就好比現在，艾斯君，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白鬍子的震震果實威力極大，每次發動即便不在他身周也容易受到波及。就在他最新發動攻擊的時候，鼬恍然看到了不遠處和此時戰場極為不搭的景色。

那看起來像是一個咖啡店，櫃檯後站著一個看起來滿臉憔悴的男人，櫃檯前有一個看起來很有活力的小姑娘在向他說著些什麼。這時門外似乎又來了什麼人，那個小姑娘跳下高台前的座椅，走到門口親熱的挽著誰又走了進來。

「啊，是王波兒和夏實！」見到那情景，銀次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還有花月和十兵衛！」

銀次緩緩走向那本不應屬於此時的場景，在走向那扇次元門之前，他回頭緊緊盯著鼬的雙眼，說道，「其實我沒什麼偉大的理想，只要像這樣，」他回頭看了眼咖啡店的場景，「身邊的朋友都能幸福快樂就可以了。」

說完，銀次大概已經使出了他此生最大的勇氣，一把拉過赤屍藏人的手腕，頭也不回的邁步走入了那家咖啡店。

鼬最後看到的情景，便是銀次和赤屍的背影，以及那家咖啡店中眾人吃驚的眼神。鼬並不確定那個被銀次最長掛在嘴邊的「阿蠻」是誰，或許鼬在這個世界看到的那些場景，就是通過那個人的眼睛看到的吧。

這樣突兀的消失了兩個人，卻並沒有在這個混亂的戰場上引起什麼騷動。這個世界的人似乎並看不到銀次他們原本屬於的那個世界場景的模樣，並且在這麼混亂的地方，即便少了幾個人，除了和他們並肩作戰的隊友之外，其他人並不在意。

「啊啊，原來我還以為要做些什麼準備呢。」銀時兩人離開的場景，以及像是電視機突然關機一樣的消失的畫面，感嘆道，「不知道我家兩個小鬼，我離開這麼久他們還記不記得我。」

「小孩子，是最記得誰對他們好的。」同樣有做「家長」的心得體會的鼬如此安慰銀時。

也不知道這話是戳了銀時哪裡的笑點，他突然彎腰笑了好一會兒，才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是呀，雖然平時嘴巴不饒人，但是到關鍵的時候，當你發現自己是他們的依靠的時候，那時候是真正的了解到了，平時自己的付出並不是白費的。」

「小孩子的眼睛，都是自帶濾鏡的。」這樣說著，銀時一邊走向了又一次閃現在這個世界的奇怪景象。

震震果實的餘威仍在，鼬遠遠看著遠處那個高大挺拔，卻又蒼老的背影，始終被責任感壓抑在心底的想法，似乎開始逐漸掙脫了內心的枷鎖，開始慢慢膨脹起來。

銀時走向的地方，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古舊的街道場景。無論是那裡的建築物，或是路上那些奇形怪狀的路人身形，在鼬看來都十分的新奇。畫面的正中是兩個並不能稱作為小孩的孩子。存在感看起來不是很強的帶著眼鏡的少年，以及梳著2個丸子髮髻的皮膚白皙沒有下雨卻還撐著傘的少女。

以及不知道為什麼，畫面下方總隱隱閃著像是煙頭的火光。

正要開口和鼬告別的銀時，突然看到畫面中有個淺色頭髮穿著黑色制服的男生向畫面中心的兩人靠近，似乎是打算靠近畫面正中的2人想要做些什麼：「啊啊啊！抖S大魔王總悟，離我家神樂遠點！！！」

在銀時跨進那個畫面的瞬間，鼬看到了畫面正中2個孩子先是驚訝，然後是欣喜若狂的表情。在聯結的畫面即將消失的瞬間，鼬看到了銀時轉回頭來向他說的剛才來不及說出口的那句「再見」。

「咦？只剩我們了嗎？」刻在使出一招無差別攻擊的大招之後來到鼬的身邊，才發現似乎怎麼都找不到其他3名同伴的身影，索性停下戰鬥，摸著自己的下巴認真地思考，「艾斯君，你說為什麼我還回不去呢？難道是寧寧音對我的思念還不夠深？」

「也許是死去的人的怨念還不夠多。」鼬沉吟片刻，隨即示意刻塞住耳朵，隨後緩緩拔出許久沒有使用過的魔劍。

一直被藏在倉庫深處的魔劍再一次重見天日的此刻，興奮地吼叫起來。魔劍散發的魔力以鼬和刻兩人為中心迅速地散發開來，場中一些重傷的，也許在戰爭結束之後還能夠治一治的傷員的靈魂被魔力迅速抽離自己的身體。只是不待魔劍張嘴吃飽，鼬便迅速地將魔劍收了起來。

「之後讓你吃個飽。」鼬安撫般地輕輕捏了捏劍柄，算是安撫了想要掙脫鼬桎梏的魔劍。

只是異世界的大門始終都沒有打開的跡象。

刻環視四周，正想要勉強自己對鼬露出一個笑臉安慰他不用太過在意的時候，鼬突然開口道：「也有可能是是能量不夠了。」

「能量？」

鼬點頭：「剛才兩次都是因為白鬍子發動的那一擊震震果實的能力，2人世間隔的並不久，只是現在已經感覺不到那一擊的餘波了。」

這場混戰中，突然停下攻擊的2人似乎顯眼似乎又不顯眼。始終站在高處觀察著被自己帶大的艾斯的卡普，並不覺得他們現在突然毫無防備地站在那裡就能平安無事。

只是那2人並沒有停下多久，在身邊得空想要攻擊他們的海賊出手之前，2人突然又行動了起來。而2人前往的方向，便是白鬍子矗立的地方。

「艾斯君，你……」刻猶豫著開口。

需要龐大的能量，在此刻沒有「雷帝」銀次能夠引來強大的雷電的情況下，就只能像剛才一樣，將希望寄託於白鬍子身上。

或是擁有強大惡魔果實能力的人，3名海軍上將，以及，海軍元帥戰國。

而很明顯，鼬的選擇是，白鬍子。

「無論這場戰爭最後『得勝』的是哪方，白鬍子必死無疑。」刻突然想起在鼬被叫去海軍本部參加七武海的會議時，被留在船上的幾人無所事事地開始分析起了目前的局勢，而當時，刻記得，赤屍是這麼說的，「海軍想要讓海賊這方的勢力重新洗牌。」

「所以才會出現所謂的『十一個超新星』？」銀時似笑非笑，「有些人總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利用能夠利用的一起，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然後再拋棄曾經手中握著的『刀』。「

「艾斯君，你是打算徹底倒向海軍這邊嗎？「刻以為鼬的這個前進方向，是為了幫助海軍徹底打垮白鬍子，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我只是想為路飛的未來，掃清一些障礙。「鼬並不打算告訴刻他的真實打算，他不想讓身邊這個唯一留下的同伴，在回到自己原本的同伴身邊后，還牽挂著他，」況且，白鬍子很強，只靠一名海軍大將，並不一定能拿下他。「

果然，2人在白鬍子戰圈附近站定，此時除了黃猿對白鬍子時不時的撩撥之外，赤犬也很快加入了戰鬥。

「等著。」鼬看準了白鬍子在發動震震果實能力的瞬間，再次將魔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

配合著震震果實帶來的震耳欲聾的效果，魔劍的尖叫聲穿插其中，即便鼬握著魔劍處於魔劍魔法免疫的範圍內，也覺得有些頭暈。

事實證明，鼬的想法是正確的，在惡魔果實強大的能量，和魔劍招來的無數怨氣的雙重保證下，通往異次元的大門，再一次打開了。

然而刻在跨出那步的時候，顯得有些猶豫：「艾斯君……」

「再見了，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是我從未奢望過的。」鼬突然笑了起來，「謝謝你們曾經成為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