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局受命

1936年9月初，西班牙中部崎嶇的山地森林中，一支騎兵部隊正在快速地進發著。這支部隊裝著整齊，還有很多多餘的馬匹，駝著各種拆開了的重武器和裝備。儘管行進很迅速，整個部隊卻悄無聲息，只聽見偶爾的戰馬嘶鳴和略有些沉悶的馬蹄聲。稍微遠一點，還能聽見樹林中嗡嗡的蚊蠅飛動。

這支訓練有素的部隊正是佛朗哥將軍下轄的一支摩洛哥軍團的騎兵部隊，它正在快速地向西班牙首都馬德里挺進。佛朗哥將軍行進在部隊中，一臉沉默與嚴肅。他的行軍目的，是去解阿爾卡扎爾（alcazar）城堡之圍。按照正常的大部隊挺進速度，他只能在9月底到達目的地。現在他採取騎兵部隊急行軍，爭取提前半個月到達。

阿爾卡扎爾城堡位於西班牙首都馬德裡外，70公里處的toledo市。整個toledo市的軍事價值就是其中的一個小型兵工廠。阿爾卡扎爾曾經是西班牙皇室的居住地，是一群磚石結構的城堡式建築。這裡後來又改成了一個軍事學院。出於一種莫名其妙的極端心理，人民陣線中的fai（無政府主義聯盟），cnt（國家勞動聯盟），ugt（工人總聯盟）等組織認定阿爾卡扎爾代表了軍事主義和皇家復辟。為此他們決定拿下當時被反叛者佔據的這個前皇室城堡。

人民陣線的攻擊方由8000名號稱「共和軍」的民兵組成。他們擁有法國支援的數門火炮，少量裝甲車和2到3輛坦克。他們還有法國的自願空軍的配合，用於偵察阿爾卡扎爾的防禦炮火，並配合進攻進行轟炸。

防禦方大約有800名國民衛隊，所謂的國民衛隊，是同情義大利法西斯的民兵組織。此外，還有一小批在軍事學校的見習軍官，100名正規軍官，110名右翼普通市民。他們只有少量過時的火炮，幾挺老式機槍，一些手榴彈。他們主要的武器是步槍。但他們從toledo市的唯一兵工廠里，獲取了充足的彈藥。在人民陣線的軍隊開到之前，他們摧毀了兵工廠，躲進了適合防禦的阿爾卡扎爾城堡。

人民陣線在約一個半月前，西班牙內戰剛剛開始時，就開始了對阿爾卡扎爾城堡的攻擊。他們的「共和軍」組織得亂七八糟。來到戰場后，他們浪費了很多時間，用於向新聞媒體宣傳這一戰的意義。在他們看來，以8倍左右的兵力，奪取這個在首都附近的城堡簡直就是手到擒來。他們向城堡內的守軍發出了最後通牒，並期望用飢餓和消耗對方彈藥的方式，迫使對方投降。

防禦方的領導者moscardo上校是一個很精明的軍官，他讓防禦方只在被攻擊時，才進行還擊，從不主動出擊。這給對手一個缺乏彈藥的假象。共和軍的軍事領袖還作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他們以槍斃moscardo上校的兒子為威脅，要求對方投降。這一威脅被moscardo上校嚴正地拒絕了。共和軍居然打電話通知moscardo上校，他的兒子被槍決了。

消息傳出后，佛朗哥立即將這個故事進行了一番編輯，用於鼓舞在反叛初期，因為準備不足而失利的國民軍。根據他編導的故事，moscardo上校與他的兒子見了一面，當他的兒子驚惶地問他該怎麼辦的時候，他堅定地說道：「把你的靈魂獻給上帝。高呼『西班牙萬歲』，像英雄那樣就義！」。

他的兒子昂然說道：「簡單，兩件事我都會做。」，這樣，一個在戰火紛飛的年代的催人淚下的鐵血故事就誕生了。

佛朗哥將軍之所以往阿爾卡扎爾（alcazar）急行軍，是因為國際局勢的變化。墨索里尼派人來告訴他，由於國際局勢的轉變，西班牙戰事必須「速戰速決」。

對目前這種國際局勢，墨索里尼體會很深，心有餘悸。在義大利對伊索比亞的戰爭前，墨索里尼小心翼翼地試探了大英帝國和法國的態度，覺得他們不會過於干預自己去入侵一個非洲小國。然而當戰爭一打起來，他就受到了來自國聯的巨大壓力。為此，他不得不強行進軍，期望在一年之內結束戰事。最後，由於伊索比亞的頑強抵抗，他狗急跳牆，開始大面積使用化學武器，讓雙手沾滿了血腥，成為國際上人人喊打的「瘋狗」。

佛朗哥將軍不顧一切挺進阿爾卡扎爾（alcazar）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他需要一場有精神意義和宣傳意義上的勝利，來取得在國民軍（反叛軍）中的絕對領導權。現在國民軍中還是有很多派別，雖然比一盤散沙的人民陣線（共和軍）好多了，卻還是有群龍無首的感覺。另外，人民陣線與西班牙**正在鬧分裂，正是他進軍的好機會。

佛朗哥將軍的這一支騎兵部隊只有5000人左右，這樣孤軍深入地冒進，有很大的風險。他的前半段行軍，全部是在當時親近反叛軍的鄰國葡萄牙進行的。在後半段西班牙境內的行軍時，他利用當時戰局初開，各個地方都有零星的反叛軍進行抵抗的特點，在到達任何一個地方前，先派出小股先頭部隊，冒充成普通的右翼民兵，在當地搞一些事變，取得短暫的佔領權，並徵集部隊所需的糧食和草料等物資。他的主力部隊則兵不血刃，一直在野外宿營，白天休息，晚上行軍，以掩蔽行蹤。

1936年9月初，佛朗哥的奇襲部隊到達了toledo市。

幾天前，共和軍剛剛靠挖地道，將阿爾卡扎爾城堡中的南北兩個高塔炸毀了，順便炸死了數名塔中的防守人員。人民陣線又大肆邀請記者，進行了一番宣傳。但接下來幾天，他們的進攻依然不得要領。

佛朗哥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接近了共和軍的駐防地帶。他將部隊展開成為5部，在夜間突然對共和軍展開了攻擊。其中4部都是小部隊，主要利用騎兵能快速轉移的特點。在外圍多點遊走進攻，造成一種從兩路大兵壓境的氣勢。並將共和軍的兵力往兩翼調動。共和軍兩翼在夜間突然受到不斷的攻擊，惶惶然不知所措，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決定往兩翼分兵。

就在此時，佛朗哥親率領主力，以餓虎撲食之勢，直插已經變得薄弱了的共和軍的中央。被疲勞戰襲擾了一夜，又在倉促調動中的共和軍終於無法抵擋，全線潰敗。

人民陣線前些日子邀請來的記者，正好被佛朗哥利用來大肆宣傳國民軍（反叛軍）的勝利。他迫不及待地宣布自己成為國民軍的大元帥和政府首腦。被解救出來的國民衛隊立即對人民陣線的戰俘和傷員進行了殘酷的報復。他們屠殺了上百名戰俘和傷員，摧毀了戰地醫院，屠殺了醫生和護士。一些敏銳而勇敢的戰地記者，捕捉到了反叛軍的暴行。

1936年9月，為了抑制戰端的擴大，英國號召一切歐洲國家不得從海上干預西班牙內戰。這一招表面聽起來是非常合理的，德國、法國都表示了贊同。代理戰若只在陸地上進行，海軍力量不參與，就不至於擴大為歐洲強國之間的直接戰爭。

這一招其實是很有針對性的。這與西班牙的地理環境有很大的關係。西班牙位於歐洲西南部伊比利亞半島，是一個多山之國，境內幾乎都是高山和高原，但也有著歐洲國家中最長的海岸線。對西班牙的運輸，從海路比陸路方便很多。

西班牙只有三個陸地接壤的鄰國。她西鄰葡萄牙，東北與法國、安道爾接壤。安道爾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國。

在西班牙內戰的各國際支持方，法國可以從陸地向西班牙的人民陣線輸送物資。蘇聯地理位置非常遙遠，往西班牙的運輸只能通過海上進行。這一招從法律意義上，堵住了蘇聯參與西班牙內戰的路。

西班牙的另外一個陸地接鄰的國家是葡萄牙，目前葡萄牙傾向於佛朗哥的國民軍。義大利對處於西班牙西部的國民軍的補給必須穿越直布羅陀海峽，從葡萄牙運入西班牙。但假以時日，完全可以靠外交壓力，斷絕葡萄牙對佛朗哥的支持。

此外，西班牙還在南面通過直布羅陀海峽與其海外殖民地，位處非洲北部的摩洛哥相連。摩洛哥是佛朗哥的摩洛哥軍團的大本營。它與西班牙的聯絡也必須通過海運。

也就是說，只要控制住了西班牙海運，就能斷絕佛朗哥的後勤補給線。而當時西班牙海軍主體還是屬於人民陣線的共和軍。

早在1936年7月22日，西班牙內戰剛開始的前幾天，西班牙海軍就出現了血腥的艦艇爭奪戰。當時一個叫benjamin－balboa的代理軍官，正好在海軍電台值班。當聽到叛亂的消息后，他立即通知了海軍軍部，並逮捕了他的直接上司。然後他連夜通知了各海軍軍艦有關叛亂的消息。當時很多軍官都對究竟該站在哪一方含糊不清。但士兵們卻堅定地組成了自己的組織，開始起義，並控制軍艦。自然，軍官們進行了強烈的抵抗。結果7月22日一晚上的時間內，西班牙海軍竟然喪失了約3/4的軍官——這是一場多麼血腥的爭奪！流血起義的結果，使得海軍的大部分軍艦都保留在了人民陣線的共和軍一方。

那次爭端的代價非常巨大。剩下的海軍軍官與士兵之間，形成了極端的不信任。後來人民陣線試圖處理一些士兵的過激行為，更導致了士兵與人民陣線之間的相互猜疑。

在戰前，西班牙的海軍還是較強大的，處於世界前十名以內。經過激烈的起義和爭奪，開戰後短短的時間內，海軍艦艇就迅速落入了雙方的手中。雙方的海軍實力對比為：老式戰列艦，（人民陣線）共和軍1艘，（反叛軍）國民軍1艘；輕巡洋艦，共和軍3艘，國民軍1艘；驅逐艦，共和軍14艘，國民軍1艘，其他輕型水面艦艇，共和軍13艘，國民軍13艘；潛艇，共和軍12艘，國民軍0艘。共和軍共多了2艘輕巡洋艦，13艘驅逐艦，以及12艘潛艇。從戰艦數目上，共和軍佔據了很大的優勢。相對而言，國民軍的軍艦官兵並未受到流血起義的衝擊，編製保留得比較完整，在軍艦的使用方面，佔有優勢。

開戰後，國民軍迅速利用自己在北方控制的一艘老式戰列艦espana和一艘驅逐艦velcasco，在北方海域對法國支援共和軍的商船進行了海面封鎖。其實，這兩艘艦艇根本不是法國海軍的對手。但西班牙戰爭的性質已經被國際定義為代理戰了，法國是不能直接派軍艦參戰的。國民軍在陸地上，同時對共和軍的北方佔領區的連接部進行了猛烈的攻擊，意圖將共和軍的北方佔領區完全分割包圍。

共和軍這時候寧可將8000人的部隊和資源，用於攻打毫無戰略意義的阿爾卡扎爾城堡。卻將用於封鎖直布羅陀海峽的海軍，調走大半，用於增援北方，解除海上封鎖。後來證明，這上一個巨大的策略錯誤。

1936年9月初，共和軍海軍軍部接到義大利工會傳來的消息，由數艘炮艇組成的一支國民軍護衛艦隊，準備護衛一批商船，從義大利出發，越過直布羅陀海峽，往葡萄牙方向行進，準備向國民軍輸送補給。

由於共和軍海軍士氣正處於低潮，極其需要一個重大的勝利來鼓舞。共和軍軍部索性指揮全部主力出動。他們派出了留下來封鎖直布羅陀海峽的一艘libertad輕巡洋艦和6艘驅逐艦，開往西班牙西海岸兩百公裡外的palma海島和eivissa海島之間的海域潛伏。

9月13日，海風狂烈，地中海海面上波濤洶湧。在海上耐心等待了數日的共和軍艦隊，突然接到了一艘在海面上游弋的巡邏艇發出的電報：「發現敵方運輸船隊。」

「出發，為了人民的共和國！」，共和軍艦隊上，高音喇叭發出了政治宣傳員激昂的聲音。libertad輕巡洋艦率領6艘驅逐艦，殺氣騰騰地撲向義大利運輸船隊。他們計劃首先擊潰護衛的炮艇，再截獲運輸戰爭物資的商船。

國民軍船隊遠遠地發現了共和軍的艦隊，迅速掉頭向摩洛哥海岸逃竄。共和軍艦隊一邊追擊，一邊開炮。由於艦上的軍官大多都是替補，缺乏經驗，共和軍在艦艇快速行進時的遠距離炮擊並不准確，沒有對逃竄的國民軍的炮艇造成真正威脅。

國民軍的艦隊離摩洛哥海岸線越來越近，共和軍的快速驅逐艦也將追上國民軍的艦隊了。國民軍的運輸艦隊面臨著滅頂之災。

就在這時，氣勢洶洶的共和軍艦隊里，突然激起了衝天的水柱，接著，傳來了轟隆隆的炮聲。共和軍艦隊的官兵們大吃一驚。他們順著炮聲的方向望過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共和軍艦隊的右前方十點左右的位置，出現了兩艘重型巡洋艦和數艘驅逐艦。

其實共和軍艦隊的桅杆瞭望哨數分鐘之前就發現了敵方的埋伏艦隊。但由於艦隊指揮官缺乏經驗，又處於興奮的追逐戰中，根本沒有注意到瞭望哨的警告。一直到闖入敵方射程並被炮擊后，才醒悟過來。

「canarias和baleares重巡洋艦！」，共和軍艦隊上，一些在軍艦起義時劫後餘生的軍官心驚膽戰地哀號道。在叛亂時，這兩艘軍艦並未完工服役，還呆在船塢上，不屬於海軍管轄。國民軍因此俘獲了這兩艘軍艦。但開戰僅一個半月，這兩艘軍艦就不但下水了，還直接參戰，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為即便將軍艦搶修好了，也沒有時間培訓海員。

但這兩艘戰力強大的，標準排水量為1萬噸，有8門203毫米口徑主炮，時速達到33節的重型巡洋艦，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了共和軍艦隊的前方。這兩艘戰艦，以及另外4艘義大利驅逐艦，都擺好了側舷作戰位。

在海戰中，由於火炮轉動角度的關係，軍艦的側舷火力最強大，可以將所有艦炮全部用上。而正前方與正後方的火力則相對較弱，因為部分艦炮不能發炮攻擊。若一方艦隊處於橫向位置，而另外一方處於縱向位置時，兩方艦隊的相互位置將形成一個t字形。這時，處於橫向位置的艦隊，佔有火力使用上的優勢。在海戰中，靠運動搶佔t字形橫位攻擊的戰術，稱為t字形戰術。

情況非常清楚，共和軍艦隊遭到了刻意設計好的海上埋伏！

此戰戰後，人民陣線向法西斯義大利提出了強烈的抗議。因為他們派出了四艘義大利驅逐艦參戰。但義大利卻指出這四艘軍艦在開戰後很快就賣給了佛朗哥的國民軍，當時英國還沒有倡議不得在海戰上介入西班牙內戰。其實此戰的關鍵並不是這四艘驅逐艦，他們在戰鬥中起到的作用很小。兩艘火力強大的重型巡洋艦是關鍵。國民軍快速地將這兩艘軍艦完工，同時委託義大利，在義大利的類似巡洋艦上，提前訓練出了海員。為了及時投入這次戰鬥，baleares重型巡洋艦的第四個雙聯炮塔都沒有來得及安裝，只有6門主炮。

共和軍倉皇地調轉炮口，準備戰鬥，同時又下達了掉頭逃跑的命令。但掉頭逃跑需要艦隊轉彎，根本無法瞄準對方。共和軍的一系列錯誤，終於斷送了這支靠流血起義換來的艦隊。

數分鐘之內，共和軍的8000噸排水量的libertad輕巡洋艦就被203毫米的炮彈擊中了關鍵部位，引起了第三炮位的彈倉爆炸，眼看著就要沉入大海。而libertad的150毫米炮，竟然僥倖地擊中了對手，造成baleares重型巡洋艦的第二炮塔的彈倉附近燃起了熊熊大火，險些造成了大爆炸，讓國民軍也虛驚一場。

剩下的是一場沒有什麼懸念的追逐和屠殺戰。共和軍的艘驅逐艦隻有一千多噸的噸位，最高也只配備了120毫米炮，無法穿透重型巡洋艦的裝甲。很快，有3艘被當場擊沉，2艘被擊成重傷，后又被尾隨而來的潛艇擊沉。只有1艘逃走。在戰鬥中，只有一艘共和軍驅逐艦表現出了應有的英勇。她並沒有轉身，而是向前直衝，並用其艦載魚雷擾亂敵艦，迫使敵方軍艦轉彎規避。這種攻擊減弱了敵方的炮擊效果，並阻止敵方的快速追擊。在被擊沉前，她成功地用一枚魚雷擊傷了一艘義大利驅逐艦。

在共和軍軍艦沉沒前，由於艦長沒有經驗，不敢向「以政治挂帥」的共和軍發出「棄艦」的命令，大多數海員直接隨其軍艦一起沉入了地中海。而佛朗哥艦隊的指揮官卻直接違反國際慣例。他只指揮打撈了那艘英勇地作戰的驅逐艦的海員，而放棄了對其他落水的共和軍海員的打撈。這一戰，有上千名共和軍海員喪生大海。

「槍殺長官的海軍人員是戰犯，根本不值得我們救援！」，發出放棄救護命令的國民軍艦隊指揮官冷酷地說道。同時，他對打撈起來的那些英勇作戰的海員致以軍禮，表達了職業軍人的敬意。

這場海戰下來，人民陣線的海軍優勢幾乎不存在了。更壞的消息又傳到了馬德里。開往北方海域解除國民軍的海域封鎖的艦隊中，又有一艘巡洋艦和2艘驅逐艦在行進中與主艦隊失去聯絡。據分析，這些軍艦主要受西班牙**控制，已經直接叛逃。其目的地應該是波羅的海域內的蘇聯海港。

由於無法截斷佛朗哥的補給線，在山地進行的西班牙內戰，很可能轉化成為一場持久的消耗戰。開戰僅一個半月，接二連三的戰鬥失利使得共和軍的士氣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大英帝國又再次對布魯姆施加壓力，號召其他各國徹底不介入西班牙內戰。

這次參與施加壓力的人，還有法**方的元老，右翼名人，一戰元勛maurice－gamelin將軍與henri－philippe－petain將軍。

1939年9月17日，法國.西班牙邊境的一個小鎮上。一輛黑色的法拉利高級轎車停在了一個普通的民房前面。一個衣冠楚楚的紳士，在護衛的保護下，跳下車來，急匆匆地進入了那間護衛森嚴的民房。

「陳毅先生，什麼時候國際縱隊才能出發呀！西班牙的irun鎮，就要堅持不下來了！」，那位紳士是法國總理布魯姆，他心急火燎地問道。

「irun鎮一旦被拿下來，法西斯的軍隊就將完成對西班牙人民陣線控制的北方工業城市oviedo和港口bilbo的封鎖。」，布魯姆焦急地催促道。

「不要擔心，不要擔心！」，陳毅笑呵呵地說道。「時間還早，我們先下下國際象棋吧！」。其實陳毅最喜歡下的是圍棋。但在歐洲，圍棋找不到對手。他就臨時學習了國際象棋。

心不在焉的布魯姆儘管有多年的國際象棋功底，卻在新手陳毅的手下，迅速地連輸了三盤。當他抬頭看看陳毅依然從容沉著的笑容時，他不由得為自己的失態苦笑起來。內心裡，他對面前的這位中國將軍升起了好感。

陳毅笑了，說道：「我們進去問問總參謀長的決策吧。」

當他們進入另外一間房間的時候，卻看見了另外一個身著戎裝的軍官，正老僧入定般地閉目閑坐著。他的身材並不很高大，面容也很和善。但不知道為什麼，布魯姆能感覺出他身上特有的指揮千軍萬馬的氣勢。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國際縱隊的總參謀長，負責具體作戰計劃的粟裕上校。」，陳毅說道。

是的，他是堯明專門從中國借過來的粟裕。他就是那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第一大將，曾經打過無數次成功的大戰役，參與策劃和指揮了解放戰爭中，最重要的戰役之一淮海戰役，連軍神劉伯承都譽為「解放軍中最優秀的將領之一」的粟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