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耍與被耍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耍與被耍

看着手裏的藥瓶,手上的觸覺非常的細膩,瓶身上還有齊雨洛喜歡的梅花圖案。

甚至還能聞到瓶上傳來那個女人身上的馨香,司馬無津確定那裏面一定是醉紅顏的解藥,也是那個狠心的女人命人送來的。

司馬無津握緊手中的瓷瓶,就像握著殺父仇人一樣。

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本來還覺得母親的存在會讓她尷尬,狠心的覺得母親的自殺對自己是一種解脫,不用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

可是一顆藥丸給了他當頭棒喝,讓他覺得前面的努力都是一個人的獨角戲,諷刺著這段時間來的努力。

看着手裏精緻的藥瓶,還有解藥的葯香,似乎一切都在諷刺着他的努力一般,成了一把尖刀刺入了心臟,讓自己覺得心痛不已。

醉紅顏本是無解的毒藥,是女人用來控制男人的毒物,從問世到現在困擾了多少男人,如今它的解藥就在他的手上,但是他沒有一絲的慶幸反而覺得是一種受傷。

自己真的有受虐的傾向,司馬無津佩服自己此時還有心情自嘲,可是不這樣想還能怎麼樣?

如果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在面前還可以將她抓來打一下屁股,可問題是現在不是天高皇帝遠,管不住那個多管閑事的女人嘛!

不能找罪魁禍首發泄心中的怒氣,還是可以找她的屬下出出氣的嘛!

司馬無津突然瞪住兩個多管閑事的男人,赤紅的目光像有奪妻之恨殺父之仇一般。

太過實質的視線讓兩個武林高手也覺得頭皮發麻,蔣中辰活潑一點兒所以先開口了,拉着蔣中行的手小聲的道:「喂,我怎麼覺得我們和他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啊?」

只是現場的人功夫都不弱,所以即使他再小聲也將他的話聽到了耳里。

所有人都在一瞬間將視線落在了司馬無津身上,看着他紅著的眼框也覺得對方的感覺是對的。

只是這時蔣中行非常具有冷幽默了來了一句,「不是似乎,而是真的!」

他們不知道蔣中行說的是上一輩的恩怨,還是只是齊雨洛和司馬無津的牽扯。

但是蔣中行的這一句話對於陷入深淵之中的司馬無津而言,無疑是傷口上撒鹽。

陷入無止境的黑暗之中,司馬無津自嘲的笑笑,是啊他和她本來就因為上一代的恩怨不得不分離,而現在還要被這些屬下拿出來說笑,或者蔣中行是無心的,但正是因為這種無心才最傷人。

蔣中辰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在傷心一般,「哎,這年頭有緣無份的人多的是,又何必那麼在意,反正小姐馬上就要選夫了,而他……」

似乎是要故意氣司馬無津一般,平時一點兒也不碎嘴的蔣中辰擔當起了七大姑八大姨的角色。

「他怎麼了?」蔣中行疑惑的問道。

「他還能怎麼?還不是以後不用一棵樹上弔死,左擁右抱還可以全天下選妃,是個男人都知道怎麼選擇!小姐和他以後一點兒關係也不會有了!」

司馬無津剛剛清醒就聽到齊雨洛以後會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立馬白了臉色。

可是蔣中行似乎今晚也發揮毒舌的作用,根本不看他的難看的臉色,火上澆油的道:「何止是沒有關係?兒子也要叫別的男人為爹爹,以後相見不相識!」

自己的親生兒子叫別的男人為爹,這怎麼行!

本就有些情緒激動的他更加的忍受不住了!若不是知道現在是皇帝的身份,他會不顧在皇宮也要大吼幾句的反駁。

就算不能怒吼來發泄,但是赤紅著的眼睛,以及瞪得比銅鈴還大的眼球都顯示着他忍耐著怎樣的怒火。

可是今天的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點兒都不知道見好就收,反而更加不遺餘力的刺激著對方,「那又怎樣?人家做了皇帝,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況解藥也拿倒了又不是像以前那般只能看不能吃!」

一開始司馬無津還能理智的告訴自己,他們兩個是故意刺激自己的,但是到最後他自己都不能安慰自己了。

即使知道兩人說這些話別有用心,但是司馬無津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終於氣球的承受能力超過了負荷,「碰」的一聲發生了爆炸,然後最先承受他的怒火的就是兩個不遺餘力點火的人。

司馬無津失去理智一般的不管什麼招式的衝到了蔣中行兩人面前,像一個不會武功把式的莊稼漢子一般,左一拳右一腿的招呼兩人。

兩人雖然極力的想要惹怒司馬無津,卻沒有想過要挨打啊!

剛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司馬無津的突然襲擊讓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很快的兩人就適應了。

本來蔣中行兩人的武功就在司馬無津之上,剛剛只是反應不及時挨了兩拳,也是因為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出手,一旦真的動起手來,尤其是司馬無津這個業餘的能夠比擬的?

兩人如戲猴一般的戲耍了司馬無津一頓,卻不會真正的傷他,不說他是皇帝的身份就是他和齊雨洛的關係也不敢將他打傷。

等到司馬無津那口惡氣出了,人也累得氣喘吁吁的時候,雙方才罷休。

「你剛剛說的那個選夫的事情是真的?」司馬無津氣還沒喘勻就開始問起了齊雨洛的事情。

蔣中辰本來就有點兒弔兒郎當,只是因為當年的事情才有所收斂,如今事情解決了就又恢復了本性。

吹了個口哨,蔣中辰有些輕佻的道:「皇上都不要我們小姐了,莫不是還要她為你守身如玉吧?別說我們不同意即使族裏的那些老古董估計也不會支持的!我們還想多要幾個小主子呢!」

司馬無津不知道他們說這話的有沒有刺激自己的成分在裏面,但是一聽到齊雨洛以後會有別的男人渾身就覺得難受。

此時他哪裏還有什麼理智,抓着蔣中行的手就道:「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她什麼時候選夫啊?」

手裏的解藥不知道滾到了哪裏,司馬無津也沒有精力去管,在他的眼裏江湖上聞名的醉紅顏解藥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確實,心中已經有愛的男人有怎麼會在乎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呢?或許醉紅顏根本不是什麼毒藥,在他的眼裏反而是聯繫兩人的媒介呢?

這就是所為的各花入各眼,別人避之不及的毒藥於司馬無津而言卻是世上最好的媒人,若是沒有那一顆藥丸也不會成就他們這段感情。

而從古至今那些被醉紅顏控制不過是他們沒有勇氣反抗那些傳言罷了,或許愛了卻感情還不到為了愛情付出生命的地步,所以他們才會甘願的被一顆藥丸左右自己的人生。

而司馬無津和齊雨洛或許因為一開始都不知道藥效,所以沒有那麼的反抗,最終成為一對怨偶。

司馬無津急於想要將齊雨洛身邊的花花草草拔除,所以根本顧及不了那顆被武林人爭奪的解藥,抓着蔣中行的手臂就不停的搖。

像一個瘋子似的搖晃着他,讓蔣中行有點兒受不了,大吼一聲,「聽!」才將瘋魔的司馬無津拉回現實。

「你先把葯吃了!」蔣中行指著滾落的角落裏的瓷瓶說道,

司馬無津有些排斥的搖頭,表示不吃。

如果這種方法能夠讓齊雨洛相信自己的對她的愛情的話,他寧願不服藥死死的和她糾纏在一起。

「朕不想吃,反正那些女人對我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洛兒才是我的真命女王!」

司馬無津的態度太過堅決,蔣中行都不知道說他傻還是怎麼了!

「這世界還有寧願中醉紅顏,不願服解藥的傻子!我真懷疑主子當時是不是選錯了,這麼笨的男人配的上我們的主子嗎?」

蔣中辰適時的刺激着他,和蔣中行一問一答將他貶得一文不值,心裏卻為齊雨洛選對了夫婿感到高興。

這世界不是每個男人面對女人的誘惑都可以忍住的,尤其是司馬無津這種皇子王爺,他在遇見齊雨洛之前肯定也是萬花叢中過的,至於過盡千帆能不能回歸自己的本心就難說了。

「主子讓你吃的,你也不吃?」蔣中行覺得關鍵時刻還是主子的話好用。

聽到是齊雨洛的吩咐,司馬無津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她是不是……」

司馬無津覺得自己是一國之君那句話真的不該問出口,可是他的心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一般,一想到齊雨洛急於擺脫兩人的關係就覺得心被生生的撕裂一般的疼痛。

「是不是真的不會回來了?」良久,司馬無津覺得要死還是死個明白徹底的好。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司馬無津也像抽幹了所有力氣一般,雙手耷拉了下來,整個人失去了精氣神。

「我們可沒這麼說!」蔣中行覺得不能在任由蔣中辰作惡下去了,否則讓主子知道他們出山欺負了她的男人還不給他報仇啊?

而且看齊雨洛對司馬無津也是明顯的余情未了,他們兩兄弟本來就是要撮合兩人的,要是把事情弄糟了,最後不是得不償失嗎!

「你說什麼?!」司馬無津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對方卻給了他一點兒希望。

這一絲的希望就如同黑暗裏的一絲星光,即使在微弱也會覺得無限的敞亮。

「本來我們兩個出山就是為了撮合你們兩個的,主子說,'要是一個女人需要用藥物來讓男人為她守身,那不是男人的悲哀,而是女人的悲哀!'所以才會給你解藥。」

說着將地上的解藥撿起來從新遞給他,「小姐說,'如果你服了解藥就不再是那個沒辦法選擇的津王爺了,如果你想做一個後宮三千的帝王她不會再來找你。而小主子等到他長大了也會讓他出山來找你,至於認與不認是他的選擇。主子不會替小主子作選擇!'」

蔣中辰在一邊兒負責補充,「若是你做了那樣的帝王就不要再去打擾主子,而且要將當初害得小主子早產的人交給我們,以後古族和皇家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我不可能放棄她的!」這個念頭只是在心中閃過就會覺得窒息,如果真的成了那般他還能活下去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的,這段時間沒有她,他覺得世界都是黑的,那些昔日的豪情壯志都成了一句空話,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在批摺子的時候總是想起她的笑容,她的話語,還有她饞嘴的模樣,只是每當他想要靠近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是虛妄,那些影像就像一個個肥皂泡一撮就破。

也正是這段時間的孤獨讓他知道他對她的愛,不是他想像中的那般輕,反而比那更重,那些沒有她的日子就像失去色彩的畫面一般,讓他提不起精神去應付。

若不是他記得她要報仇的心愿,他不知道這半年該如何的支撐下去,明明還是那些人,還是那些景卻因為少了她變得沒有了靈性。

當時只覺得不可思議,如今想來那就是愛了,比愛自己還要愛。

他覺得他已經瘋了,明明只是想要找個搭夥過日子的人,卻將自己折了進去,還暗自的得意,等到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帶着兒子跑路的時候才察覺出不正常,而且當時最想的不是抓他們回來而是當心他們有沒有吃飽受罪!

司馬無津想着這段時間的感悟,一時間臉色變幻不停,而蔣中行兩人的心也跟着如同做過山車一般的上上下下,跟着受折磨。

回過神來的司馬無津就看見他們臉色不佳,把瓶子打開,一股藥物的青香就冒了出來,他知道這必然是真的解藥了。

毫不遲疑的將葯放到嘴裏,一口吞下,他覺得有一股勁從丹田處升了起來,而許久不曾鬆動的內勁也有了緩慢的增長。

看他一臉的得瑟輕鬆樣子,蔣中行兄弟覺得他們是不是做錯了,這哪裏是為情所困的人啊?

明明就是用深情騙取解藥的得瑟樣嘛?難道他們都看錯了,司馬無津不是深情的王子反而是現實版的陳世美?

蔣中行兩人對視一眼,覺得中了他的計,急急忙忙的問,「你是不是巴不得服下解藥?」

司馬無津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人,「這不都是你們想要的嗎?朕不過是聽從你們兩人的安排罷了!」

雖然沒有承認那是故意的,但話里的無不表達這個意思,讓關心則亂的兩人巴不得上前去打他一頓。

此時的司馬無津才覺的好受了許多,要不是看這兩人是齊雨洛的心腹手下,他估計不會這麼就忍了,尤其是今晚還被這兩人給戲弄了一番。

「哼!」司馬無津突然就變了臉色,「要不是看在洛兒的面上,今晚你們的作為就夠你們喝一壺的!」

顯然司馬無津還在記恨剛剛兩人的故意誘導,讓他以為是齊雨洛不要他了。

司馬無津本來就是個強勢的人,以前是在偽裝才表現得不那麼的高傲,而如今登上皇位,若不是他故意露出弱勢那個人可以將他壓下一頭?

而這麼個強勢的男人卻被蔣中行兩個男人當作猴子一樣的耍,怎麼會沒有怒氣?

「等找到洛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司馬無津惡狠狠的想着。

很有深意的看了他們一眼,司馬無津才很有主人風範的道:「朕累了要休息了,你們帶這兩人下去休息。」

說完就往床上一躺,表示著睡意,這可急壞了蔣中行兩個高手,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此時兩人覺得後悔急了,早知道就不將解藥給他了。

這世界最難的就是早知道了?所以兩個什麼都沒怕過武林高手,只能低垂著頭往外走了,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沒有精神。

此時的他們終於體會到剛剛司馬無津的心情了,所以說這世上沒有永遠的得意著也沒有永遠的失意者,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一天報應會來的,就如此時的蔣中行兩人似的。

司馬無津通過背影將兩人的表現看在眼裏,有了報仇的得意,也露出了半年來的第一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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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兒子種田養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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